1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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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兄长，我觉得，你可以在韦斯莱兄弟之前拿走活点地图，我想了想，这大概是最容易把舅舅从狱里捞出来的方法了，当然，你不要感觉太为难。在霍格沃茨玩得开心。
——波鲁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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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一个人住的好处了——没有人会询问你来自哪里，也没有人会询问你要去哪里，你的秘密只有咕嘟咕嘟冒泡的水和蠕动的章鱼知道，但是它们会永远保持缄默。
卡斯托耳的怀里揣着一瓶隐形药水，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休息室中是否存在晃动的影子，发现他暂且安全后，他踮着脚离开了斯莱特林寝室。
他是个好学生——至少上辈子是这样的，至少上辈子的大人们是这样夸赞他的，在那二十出头的岁月里，他好像从来没有做出任何违规条例的事情。
他不害怕飞舞的幽灵和咯吱响的黑暗的长廊，但他现在仍然感觉自己的胃里飞舞着一只蝴蝶，蝴蝶扇动翅膀，一光一影都让他站立难安。
一双黑色的眼睛被摇曳的烛光渲染成了温暖的橘黄色，男孩走走停停，眼珠止不住地左右转动，仿佛地上掉下的一根银针都会变成罗丽丝夫人脸上的胡子。
他终于看到了费尔奇的办公室，他躲在角落里，将那已经被他捂得温热的药水吞到了肚子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看不见自己的双手和双脚了。
他坦然地走了进去，办公室里没有人，办公室的主人短时间估计也不会回来。
这个地方散发着淡淡的煎鱼的咸香，但是周遭的风景并不美好，没有窗户的狭小房间里孤零零的油灯悬挂在天花板上，主人的书桌后挂着一排亮晶晶的绞链和手铐——它们大概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的，不过大多数的学生确实都对这个地方避之唯恐不及。
卡斯托耳轻咬着自己的下唇，他下不去手，他还是感觉这样做有些过分，他这分明是在侵犯他人的私人空间和私人用品。
最后对正派角色的喜爱打败了一切，他认命般地开始翻动着房间的柜子，追寻着记忆里泛黄的羊皮纸的模样。
柜子发出哗哗的响声，他在乱糟糟的纸张伸出找到了破烂的羽毛笔，找到了布满灰尘的墨水瓶，还找到了——呃……不知道是谁写给谁的情书。
卡斯托耳的脸红了，他慌张地把那封画着玫瑰和爱心的信封夹进了抽屉的缝隙里……
他仍然没有找到活点地图。
他叹了口气，掏出了衣兜里的怀表，指针分秒不停地转动着，他明白，离开的时间到了。
但是他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下一秒，他竟然看到了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的费尔奇！
他刚刚有点大意了。
隐形药水的时间还没有过去，费尔奇看不见他，他的脸色阴森森的有些吓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只猫咪和两个孩子，那两个男孩笑嘻嘻地站在办公室门口，仿佛他们不是来受罚的，是来领奖的。
卡斯托耳把自己的身体朝角落里缩了缩，他不得不祈祷着韦斯莱双子赶紧走进办公室……
因为他们把唯一的门挡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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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看到费尔奇怒气冲冲地抓住自己办公桌上的羽毛笔，自言自语般地大声嘀咕着：“青蛙的脑浆……老鼠的肠子……我真是受够了……要杀鸡儆猴看……表格呢……哦，在这里。”
弗雷德感觉这里很有趣——梅林，想想吧，这是他和乔治这个月里夜游第一次被费尔奇抓到，这个老家伙会在这间房屋里干些什么呢？他真想知道答案。
“姓名……弗雷德·韦斯莱……乔治·韦斯莱……罪行……”费尔奇一板一眼地填写着表格。
“哦，弗雷德！他居然要给我们之罪，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他的弟弟乔治夸张地问着他。
“我也不知道。”弗雷德回答着：“但是乔治，我现在真的害怕极了，你能感觉到吗？我的脚板痒极了，我想，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吧。”
“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讨厌的小鬼们。”费尔奇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在表格上涂涂画画。
这个等待的过程实在有些漫长，他和乔治心照不宣地对视着，计划着他们的逃跑计划。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左手背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他的心脏扑通地跳了一下，他的视线像左移，但是他什么也没看见。
你瞧，有意思的事情这不就来了吗？
他的手背再次被撞了一下，而后他感觉到自己鼓鼓囊囊的裤兜被触碰了片刻，弗雷德似乎明白了这个看不见的“神奇生物”的意图，他压低声音说道：
“里面装的是粪蛋，你想拿就拿吧，不过你得想个办法报答我和乔治。”
弗雷德推了推身边的乔治，右手指了指左边的空气，他们俩默契极了，乔治一下子就明白了弗雷德的意思，在弗雷德的肩膀被拍了拍的下一刻，他和乔治纷纷留出中间的门的空隙。
“你们在干什么？”费尔奇狐疑地看着韦斯莱兄弟。
“刚才有只老鼠，把乔治吓坏了。”弗雷德抢先回答。
“对，”乔治补充道：“一只又肥又大还断了根手指头的老鼠，但是吓坏的不是我，是弗雷德。”
费尔奇瞪了他们一眼，继续写着他的表格。
就在他落笔完成的那一刹那，办公室的天花板发出一阵巨响——
“梆！”
天花板的油灯熄灭了，小屋顿时间变成了一片混沌，费尔奇发出恐怖的怒吼，罗丽丝夫人发出富有攻击性的尖叫，弗雷德擦了擦自己鼻尖上粪蛋的渣碎，对乔治说道：“我后悔了，这个家伙真不手下留情。”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柔软的手抓住，他敢肯定，那绝对不是乔治的手，也完全排除了自己的朋友李·乔丹的可能性，弗雷德的大脑飞速转动，努力回想着这个月和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的同学的名字，他甚至把格兰芬多的女同学的名字都想到了。
他们三个人跌跌撞撞地逃出办公室，借着外界的光亮，韦斯莱兄弟终于看清了抓住他们手的“神奇生物”的模样——
“莱斯特兰奇！？”
他们喊的人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黑色短发的发尾还带点卷，干净柔和的面容上滚落着灰尘和碎屑，他有些疲倦地笑了笑，询问着红发双子：
“现在先想个办法不要被费尔奇先生抓住吧——提前说好，我是个夜游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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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托耳不知道自己究竟被韦斯莱双子拽着拐了多少个弯，究竟爬了几层楼梯，他只听到了呼呼作响的风声和声音逐渐变小的费尔奇先生的嘶吼。
他莫名体验到了什么是自由，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到，但是会让人心情愉悦；他又感觉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简直不是人，他不敢想象对费尔奇先生而言，这是多大一场浩劫；他决定明天再跑一趟费尔奇先生的办公室，然后偷偷摸摸把先生的办公室清理一新……
他们停在一间废弃的教室门前，门是紧锁着，卡斯托耳也顾不上喘息，他举起自己的白杨木魔杖：“阿拉霍洞开！”
门应声而开，卡斯托耳坐在废弃的椅子上，呼吸了几口带着灰尘的空气。
——他这一晚上实在是太惊险了。
韦斯莱兄弟探头探脑地观察着门外，直到认为他们三个已经到达了安全地带，这才开始幸灾乐祸地盘问起已经疲惫不堪的卡斯托耳。
“让我们来看看，一只斯莱特林的小蛇。”哥哥说。
“他还是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少爷。”弟弟说。
“鬼鬼祟祟躲在费尔奇的办公室，还扔了个本来属于纯血叛徒的粪蛋。”哥哥继续说。
“他究竟想干什么！”兄弟俩异口同声地说道。
卡斯托耳：“……”
让孩子歇一会吧，孩子累了。
卡斯托耳没有怕生，他轻轻地笑了笑：“夜游可不是你们格兰芬多的代名词，我可是要写一本《霍格沃茨夜游经验谈》送给我弟弟的，我还有派好多好多猫头鹰给他送信。”
“糟糕，弗雷德，这个阴险的家伙偷听了我们车站的谈话！”乔治说。
“那怎么办呢？”弗雷德默契地问道。
“那就给他来点口味独特的比比多味豆吧！”两个人再次异口同声地回答到。
卡斯托耳看了看双子，双子也看了看他。
最后，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地笑了。
……
“其实我们很早之前就是朋友了。”离别前，卡斯托耳对韦斯莱双子说道：“我一直觉得你们很有意思。”
他说的这个“一直”包括上辈子的小时候。
“那你明晚还来吗？”兄弟中的其中一个问道。
卡斯托耳没有回答，他转过头挥了挥手，而后扭头朝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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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晚了。”一位英俊的赫奇帕奇男孩平静地说道：“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卡斯托耳抱着一本书匆匆忙忙地走进图书馆，他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
“中途出现了一点不愉快的小插曲。”卡斯托耳歉意地说道：“不过我已经和平处理了。”
迪戈里有些担心地点了点头，卡斯托耳用手翻开书页，他看了看旁边做小动作的韦斯莱双子，无奈地说道：“如果你们不想被平斯夫人赶出去的话，最好老实一点。”
“卡斯托耳，你这话说的像我们的妈妈。”弗雷德嬉皮笑脸地说道。
卡斯托耳没有管他，他假装自己已经开始学习、开始抄写笔记。
大把的阳光暖洋洋地穿过玻璃窗射进了图书馆里的书桌上，它们在韦斯莱双子和迪戈里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边，或许是因为卡斯托耳坐在桌子最里端的原因，阳光没有笼罩着他全身，他的左臂藏在阴影里。
但是卡斯托耳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他满足地笑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