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陛下不喜欢》面包车车

11、第11章

　　“慢性毒？”孟月弥很快反应过来，“意思是有人向暴君下毒？”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暴君都敢谋害！

　　“敢问皇后，若是中了此毒会有什么后果？”宁息墨实在想知道真相，这时候也顾不得他要不要装傻的问题了。

　　苏晴听到他开口，险些惊掉了下巴，她没第一时间回答问题，而是看向秦风雅，她急切地想要有人告知，她耳朵没有出问题，刚才的确是“傻子单君弈”在跟她说话。

　　秦风雅点点头，既然宁息墨自己都不避讳了，她自然乐意承认，她早就想告诉所有人，她的儿子已经好了，不再是个傻子了！

　　得了秦风雅的肯定，苏晴也很快从震惊中回神，答道：“短期内只会让人感觉心慌意乱，很不舒服，但时日一长便会让人性情大变，以至于……心生杀戮。”说到最后，苏晴顿了一下，因为她想到了死去的暴君。

　　宁息墨双眸透着冷光：“那要中毒多久才会让人性情改变？”

　　“一年以上。”宁息墨问得自然，苏晴也回答得自然。甚至连一旁听着的众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好像宁息墨天生就该发号施令一般。

　　一年以上？宁息墨算算日子，他可能从登基开始就已经中毒了。

　　“这件事恐怕是要禀报一下父皇了。”孟月弥说道。

　　说完后她注意到宁息墨有些走神，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必须的，就由我去说吧，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息。”苏晴说完又对孟月弥道：“君弈应该是饿了，你先带他回去吃点东西。”

　　“好，我知道的。”孟月弥说完，拉着宁息墨离开。

　　因为事态严重，苏晴怕一个人去找孟行泽说会遗漏一些细节，所以把秦风雅也带上了，只是时间太晚，不然有单齐在就更好些。

　　“我怀疑之前有人对暴君下毒，或者是说，宁息墨之所以会成为一个暴君，可能是被人陷害，身不由己的。”苏晴担心孟行泽不明白她的意思，特意说得很详细。

　　孟行泽听后，脸上的震惊停留了很久，甚至没说出一句话来。

　　秦风雅对宫里那些阴谋手段不了解，也没花心思去想，现在听到苏晴这么说，才觉得有些可怕。

　　“可是让宁息墨变成了暴君之后，对那个害他的人有什么好处？”秦风雅怎么想都觉得对暴君本人的伤害不大，倒是对整个安宁国的伤害很大。所以那个要害暴君的人，其实要针对的是整个安宁国？

　　难怪孟月弥跟苏晴都说事情重大，要马上告诉孟行泽了，这事的确是太大了。

　　秦风雅的问题问出来，不用两人解释，她就自己想明白了。

　　孟行泽也就没有解释，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那间房从暴君被杀后就一直没人去过，香炉里的花粉却还存在，那是不是说这个毒是需要长期存在的？”

　　“对，如果不是长期吸入花粉的味道，人是会慢慢清醒过来的。”苏晴回道。

　　宁息墨从登基后就开始性情暴虐，八年来，一年比一年严重，显然是一直有人在他的香炉里放花粉。

　　夫妻两人沉默的时候，秦风雅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那你们这回的起义逼宫、诛杀暴君的行动是不是做错了？”

　　虽然宁息墨的确是暴君，也残害了不少忠良，可他也是被人害的，事实上他根本不是暴君，他只是中毒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而已。

　　孟行泽现在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这事儿他暂时也理不出头绪来。

　　“这件事我会彻查的，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明天跟老单商量一下。”是不是做错了，还是要等真相出来才知道，只是他没必要把这些烦恼加注到苏晴跟秦风雅身上，她们不该操心这些。

　　另一边，宁息墨跟孟月弥回到住处后，随便吃了几口东西便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一想到这么多年来，他身边就潜伏者一个人一直在给他下毒，他就觉得遍体生寒。

　　要害他的人是谁？会是孟行泽他们吗？是他为了坐上皇位，从很多年前就开始谋算了？若真是他的话，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造反？直接让人毒死他不就完了吗？

　　可如果不是孟行泽他们的话，现在那个害他的人去了哪里？他死后，孟行泽就登基了，那人会不会还要继续害孟行泽？

　　问题实在太多，宁息墨想得头都疼了，却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想到半夜才终于累得撑不住，睡了过去。

　　单齐的妻儿都在宫里，他也恨不得搬到宫里住，可规矩上说不过去，他只得每天一大早就进宫，还能赶在早朝之前跟秦风雅见个面，说两句话。

　　不过今天情况特殊，他刚一进宫就被孟行泽身边的太监给截胡了。

　　单齐直接被带到御书房，孟行泽面前堆了一叠书本，却并不是奏折。

　　“出什么事了？”单齐对昨晚的事还一无所知，但是孟行泽的行为这么反常，他能猜到是出了事。

　　孟行泽把昨晚的事情跟单齐说了一遍，然后指着面前的一堆东西：“这些都是我连夜找出来的，宁息墨在位期间的起居记录。”

　　单齐一本一本的看过去，看完后眉头紧皱。

　　“你也看出来了吧？他登基后，所杀之人这上面都有记录，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犯了点错，虽然很多是罪不至死的，但他杀之前都是要确定对方是有罪的，并不是平白无故就把人杀了。”孟行泽的面色很沉重，加上一宿没睡，显得非常憔悴。

　　“还有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这么多年来，他竟都没去过某一个妃子的寝宫，就连他的皇后那边，他也一次没去过。”单齐有些不可置信，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起码眼前这些记录上是没有的。

　　要说宁息墨不好女色吧，他每回推了早朝都会叫上一群女子莺歌燕舞，看到的人都会觉得他是个昏庸无道、沉迷酒色的暴君。

　　可是他们平日里看到的宁息墨，似乎跟起居记录上记载的不是同一个人似的。

　　虽然孟行泽很不想承认，但他还是说出了又昨晚秦风雅说过的话，“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宁息墨或许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不可理喻。”

　　倘若他们这些做臣子早些发现有人要害宁息墨，制止了那个幕后凶手的行为，宁息墨可能根本不会成为今日人人喊打的暴君，他可能会跟做太子时候一样，做一个才德兼备明君。

　　“那你干嘛要安排人杀她？我们最开始不是说好，把人擒住就行了吗？”他们逼宫造反，只是想要给安宁国一个太平，让百姓们不再惶恐，并不是非要把宁息墨杀了的。

　　“不是你派人杀的吗？”孟行泽有点迷糊了。

　　事实上到今日为止，两人都觉得逼宫这事儿太简单了，他们的人还在宫外没进来，宫里就传出消息说宁息墨被杀了，他们互相都以为是对方安插了人手在宁息墨身边，事成之后便都没有梳理过程。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孟行泽朝门外喊了一声，门外候着的太监马上跑了进来。

　　“李公公，暴君被杀的时候你也在场，你把整件事的过程都跟朕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孟行泽语气中带着些许急切。

　　李公公一听这话，还以为自己犯什么事儿了，双腿一软就跪下了。

　　“皇上，老奴先前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半句期满啊。”他以为是孟行泽对他之前说的话有什么怀疑，加上他原来就是暴君宁息墨的贴身太监，现在换了新君，他虽然没被砍头，却也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怕哪天孟行泽会降罪于他。

　　这大概是伺候暴君留下的心理阴影吧。

　　“朕没有要问你的罪，你只需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便好。”孟行泽怕吓到老太监，把音量放低了些。

　　李公公这才颤颤巍巍地说道：“当时老奴不在殿上，等老奴进殿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小宫女拿着匕首向皇……向暴君刺了过去，正中暴君胸口，随后他便倒下了。”

　　“那你可认得那个杀了暴君的宫女？”单齐问道，因为单齐跟孟行泽彼此都以为那个宫女是对方的人，一直都没询问过宫女的身份。

　　李公公回忆了一下，虽然当时他看到了那个宫女的样貌，却是很陌生的：“奴才不知道她的身份，可若是再见定能认出来。”

　　孟行泽又道：“那时殿上所在的人你还记得哪些？都一一给朕说出来，一个都不要漏掉。”

　　单齐拿着纸笔在一旁记录，李公公没说一个名字，他立刻就记下来。这件事实在牵连甚广，后果极其严重，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对待，而后竭尽全力查出真相。

　　只是这件事不宜声张，即便要查也要秘密进行，否则让人知道有人处心积虑的暗害一国之君，会使得朝中上下人心惶惶。

　　宁息墨本人是非常想要加入调查的，可他现在的身份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去关注这件事，便想先等一等，看孟行泽他们到底能查出个什么结果来。

　　没曾想这一等就是一个月，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究还是等到了转机。

　　这天，皇后身边的小宫女再次慌慌张张闯进了孟月弥的宫殿，才刚进门，还没看到孟月弥的人，就已经哭喊起来。

　　“公主殿下不好了，皇后娘娘那边出事了，您快过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