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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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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应四年三月六日_午_岩崎山。
战事紧急，镇抚队危机重重，紧急奔入林中应战的刀剑一行根本不担心近藤勇等人会在这时候多管闲事。
他们不会追来，便可以放开手脚战斗。
幽暗的紫色闪电萦绕刀身，烈火附着的可怖身躯，骨与刀相连成怪物般的躯体，最后是不详鬼火般的暗绿色，如此形态的时间溯行军吞噬了人类血肉的模样，显现出真身。
甩开绕上手臂的袖摆，冲向敌方大太刀踩上他的膝盖，椿重压反跳，高高跃起时顶起刀镡拔刀，用刀刃与鞘护身，格挡住刺向自己的敌短刀。
下落时，敌大太已至面前，横扫千军的刀势掀起她兜帽下的长发，丝丝缕缕的乌发融入黑衣，充斥不详的气息。
“哈！”
三日月奔来的脚步顿时稳住，双手执刀斜面向上，猛地撞开大太刀收割的利刃，力道之大，让敌刀执刀的手臂歪向一侧，顿时门户大开。
漆黑的羽衣正是展翅的时候，椿借着落势旋身挥臂，手中的刀鞘与太刀厮磨出金属火花，借助三日月制造的间隙，她手中太刀携着诡秘的光划开敌大太的胸膛，幽紫的闪电随着血液飞溅，为这丛丛密林间染上悲色。
战斗，厮杀与血液，早已融入了她的刀中，每次挥舞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如此战斗，她才能逼迫身体适应危险和伤痛。
才挥出的刀在空中转了半轮，她拧紧刀鞘翻转过手腕，在身体极限的紧绷中反刀再次砍向敌大太，这次瞄准的，是咽喉。
轻盈的脚步落地，刀鞘被敌大太重伤之下的刀刃砍中，椿抿紧发白的双唇，强烈的震动让虎口发麻，几秒间失去了控制力，而此时她的刀也割破了敌方的喉咙，血液喷涌。
胜负已定。
但还不是结束。
刚刚被她挡开的敌短刀踩住树干弹起，来势凶猛，直冲着她刺来，像是要为她面前失去战斗力倒下的敌大太复仇一般。
如雷电袭来的突然，敌短刀在速度上有了优势，才挥出一击的椿情况危急。
三日月上一击结束就被敌太刀缠住，即便是他举重若轻的攻击，也得敌上一阵。更不提烛台切与一振敌打刀正是酣战，他的击力与对方的机动各占优势，直到后方追来的长曾祢加入战斗才出现转机。
紧急侧身闪避，左手仍是发麻，椿抬手用刀鞘挥开刀刃的动作慢了片刻，敌短刀的利刃已经刺入漆黑的外衫。
心口被刀锋冰冷的气息渗入，她的瞳孔收缩，拼上身体的战斗本能继续挥起左臂，打算将伤势最小化，在逼他拔出刀的时候右手的太刀从腰腹上砍杀。
“受我一刀！”
已刀剑形成的怪物嘶吼声中，小夜喘息颤抖的低鸣，他越过敌大太的阻碍冲向敌短刀，硬生生将他的刀尖从她怀中打开。沉沦黑暗的眼瞳收紧，背对她以守护的姿态冲杀敌短刀，将对她的伤害作为复仇加倍奉还。
短刀间的肉搏与刀击形势可怖，椿在小夜的保护下退后半步，心口的寒气未散，只是没有实质的伤害。她调整战斗姿势，用力碾过地上的草木落叶，挥刀助阵，替小夜争取更多击杀的机会。
黑羽与蓝影交错，太刀聚拢范围，短刀付丧神踢打杀伐。
长久战斗的默契配合之下，敌短刀退无可退，被小夜一击必杀打败。
身后三对二的战斗也渐渐收尾，重伤倒地的敌刀化作白光消散，不详的异色光芒纷纷褪去，椿拉紧被攻击带起的兜帽，回身确认几人是否受伤，还有新的问题。
“不对”小夜有时机替她对阵敌短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敌大太，敌太刀，敌短刀一振，敌打刀一振。缺了两个”
“人数不对吗”
三日月施施然走来，摘掉盔甲上一片只剩半片的叶子，转动细枝将切割后的参与翻转：“哈哈哈，不是只有我们可以分派人员哪，战术如此，应当的，应当的”
烛台切修长的双腿踩过留有刀痕的地面，保持了优雅的姿态，合鞘收刀，对老爷爷般的天下五剑小声道：“三日月殿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敌人也潜入新政府军中，有可能会遇上不动与堀川”
“片冈健吉队的大炮刚刚哑火，他们在哪里是肯定的吧”长曾祢直接将沾血的刀扛在肩上，血珠顺着刀背滴入他衣襟间，刀上反而清明。
历史中本该继续炮轰摧垮镇抚队的大炮突然消声，必然是出现违背历史的因素，敌刀会前往的地方不言而喻，他们遇到的这四振刀应该是在前往岩崎山高处途中，先行打算解决他们，再去往片冈健吉部队所在位置。
但是敌刀们没想到，这临时进行的战斗会被他们反击杀。
“嗯…还剩下一振短刀和一振打刀，只有不动和堀川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赢呢，而且是在新政府军中。”烛台切抱着刀，刀柄顶端在眼罩边缘滑动，紧皱眉头，显然对那两振刀的情势颇为担忧。
手中的半片叶飘飘洒洒坠地，融入万千破败的枯叶中，眸中新月正盛的太刀颔首：“得去了”
“要去为他们复仇吗”小夜神情冷淡，浑身充斥的仇恨也没有吞没他，只是看上去有几分恐怖凶狠。
“只是可能遇敌，盼望他们还活着吧”
以小孩子的身体做出这样表情，本就有弟弟的长曾祢低首看他，伸手揉乱了小夜翘出成两支的马尾。
更加毛躁的头发让小夜看上去有几分迷茫。
他确实不懂长曾祢这么做的意义，只知道那不是对他的复仇而已。
椿闭目感应，刀剑付丧神与主之间的联系足够让她知晓他们还活着，她往山峰的方向走了几步，仰首透过层层树影，睁开眼瞭望高处，直接下达命令：“前往新政府军处支援，不能让那些家伙成为阻碍。”
“果然还好好的活着啊，明白了”
寡言的审神者习惯了直切主题，将同伴的信息隐藏在话语之下，最早与她战斗到此刻的三日月默契使然，听出她隐晦的含义，以此安抚其他同伴。
填补她欠缺的言语，始终站在她身后。
她所知道的三日月即是如此，像月，不论天明夜至，阴晴雨雪，都在她身处的天空上，倾撒月华笼罩她的污秽。
注意到她视线的付丧神转来视线，基本不会完全睁开的眼眸沉淀温柔，是与她不同的彩色。
椿倏然别开脸，不愿多看那神性的温柔，漆黑刀鞘打上枝叶间破碎的阳光，刀鞘外的金链饰碰撞她的手甲，将她拉回目前的局势上。
“……走了”
同行的刀剑付丧神点头，立时矮身冲出这片区域，往片冈健吉驻扎点袭去。
长曾祢跑过先前与近藤勇交谈的地方，空无一人，镇抚队早在他们战斗时就撤离，不知道往哪里逃去，也不知道是否会如历史中遭遇片冈健吉迂回队，他所见的残影也一丝不留。
他的脚步微慢，在前的女性已有察觉。
她错身落后同伴几步，回眸看向留恋日光下一角的打刀付丧神，即便他什么都不说，她也知道他的眷念随着这山林的阴影牵往谁的身边。
“这场战役的关键不只是近藤勇，长曾祢知道的吧”
所以，不可以踟蹰，不可以停留。
正因为与那人的羁绊才有这样的约束，无法放任自己追逐。
刚强的打刀只是听了一瞬，手中佩刀往身侧甩开，侧身偏过她身后奔向队伍的方向，敞开的衣襟被风带开，胸腹健硕的肌肉绷紧，与她的回答也在他带起的劲风中。
“啊，理所当然的事就不用说了”
停在原地的女性被阳光晃了眼，黑瞳中的迷雾吞噬了光亮，目光追逐着刀剑付丧神们奔去的身影，烟火渲染的天空与斑驳树影逐渐交融，将他们隔得很远很远，几乎消散在她的眼中。
也只是几乎而已。
长曾祢已归队，在步调慢上几拍的两位太刀寻她之前，椿也投身入山林如梦虚幻的碎光里。
片冈健吉在岩崎山部队找寻起来不难，但真正的问题在于，岩崎山布置的大炮先前突然的哑火已经打草惊蛇，使片冈健吉一方出现防卫严密的戒备状态，他们处于下位，想要透过哨兵和巡逻进入和靠近阵内都不容易。
小夜攀爬高树俯视全阵布兵的情形，椿背靠树干将灵力扩散出去，感知人类阵营中不同寻常的波动，很快确认了结果。
“他们和敌刀都在里面，没有碰面”她想起刚刚的灵力走向，“但是，都在不断移动，不排除会碰面的可能”
“他们可能被困在里面了”长曾祢侧过脸往人影交错的地方比了比。
“双方如果碰到，就这么打起来肯定会暴露在是新政府军面前吧”烛台切悄悄探头望了一眼就收回眼神，相比之下，三日月稳稳的立在阴影中小歇。
暴露等于是要对战整只片冈健吉部队的人，他们和敌刀都不愿意遇到那种情况，也就只能当机立断，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椿指尖轻叩刀鞘，抬头看向绿叶间的蓝色身影：“所以，进去的首要是支援。其次，引出敌刀，一举歼灭，不能有漏网之鱼。”
沙沙作响的树叶随着枝桠晃动，背着斗笠的小身影翻转落下，单手按着地面支撑单膝下压的身体，缓冲力减弱，小夜立即站起身指向一个方向。
“巡逻很慢，往那个地方有突入点，能隐蔽”
紧靠树干的黑衣离去，细碎的草木屑顺着衣帽掉下，既然知道了可入侵的地点，椿没有理由在外围徘徊浪费时间，挥手示意几人转移。
当即对小夜下令。
“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