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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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散去了不少，洛基却依然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他不明白艾丽莎为何在他自暴自弃、想着干脆顺了她的意被交给自己的蠢哥哥的时候突然转变了态度，可这种温柔太熟悉，出现得也太及时，以至于他需要拼命压抑自己作为猫时养成的习惯，才能克制住不去拥抱坐在身边的女孩。
她好不容易才放下点防备，他不能再吓到她。
艾丽莎的内心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信了自己的直觉，既然对方没有杀死她的猫，而黑米糕的消失又与他脱不开关系，那么无形间，洛基所谓变猫的言论倒加了几分可信度。
她观察着有些别扭的男人，他此时的神态倒真和前些天生气的黑米糕有些微妙的重叠。能够感受对方的口不对心，女孩居然觉得这个似乎正惊讶于自己态度转变的邪神有点可爱。
——突然想起来，她最开始给小黑猫起名的时候，是不是还考虑过洛基这个名字来着？
“也许你现在原意告诉我，你呆在我家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艾丽莎想了想，还是将困在心间的问题问出了口，她认为自己足够普通，所以她不能理解如果黑米糕真的是洛基，并且他还保留着自己意识的情况下，为什么没有去搞事，反而乖乖呆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天。
洛基听了女孩的疑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最开始，他被女孩捡到时，他不断地讨好她，其实只为了生存。可到了后来，当他逐渐接受了对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陪伴之后，不离开，就仅仅因为舍不得她对他的好，单纯地想待在她身边而已。
洛基不是没有经历过快活的日子，在他还小，不曾触碰到自己的身世，并且仍有人毫不保留爱他的时候。就算这些年的流浪和逃亡彻底打破了那种平静，也并没能磨灭他内心对安稳生活的向往。他只是习惯性地将它们隐藏得太好了。
而艾丽莎满足了他的渴望，让他在颠沛流离过后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一席之地。
但这样的话若是出自邪神之口，怕是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艾丽莎细细感受了一下心头的情绪，男人虽然沉默着，却没带有丝毫恶意。
“或者我换个问题，”她再次开口，“你为什么会选择了我，呆在我身边呢？”
邪神终于被女孩的问题搞得有些无奈：“艾丽，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我。”他注视着对方的蓝眼睛，“你带我回家，给了我栖身之所。除了呆在你身边，我想不到别处可去。”洛基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用他银舌头说出来的动听的话，也可以丝毫不掺杂虚假的成分。
女孩的胸口涌上一股暖流，但她认为这回的来源是她自己。她深吸了一口气，几乎被对方的真诚打动。
“史蒂夫总会发现你的，你不可能一直藏在我家里。”艾丽莎突然想到这一点，“除非你可以再变回黑米糕的样子。”
洛基也干脆露出无奈的神色：“我做不到，这种变化并不受我控制。”
把天聊死了的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与此同时，艾丽莎接到了来自小辣椒的电话。听见对方声音的一瞬间，女孩条件反射地看向洛基，但内心的天平不知何时起已经开始向男人的倾斜，她终于还是没把邪神正出现在自己家的事情说出来。
她通过佩普的口，听来了托尼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洛基察觉到女孩因为电话里的内容而更加明朗的心情，他犹豫半晌，还是将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
他想洗澡。
上次艾丽莎给猫洗澡几乎是一个月前，她又一直坚守着猫咪洗澡次数不能过勤的原则，之后给自己做清洁也都采用了毛巾擦拭或是干洗的形式，也难为一直有着洁癖的男人忍了这么久。
他的请求自然得到了应允，女孩甚至体贴地拿出了她父亲的一套睡衣来供他换洗，邪神也就没有告诉他其实自己完全可以幻化出衣服，虽然那衣服也许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但反正面前这个人类也看不出不是吗。
躺在浴缸里的洛基完全放松了下来，他一边享受着热水浸湿身体的感觉，一边疏通着自己身上的神力。现在的他比起之前还是弱了太多，但他可以感觉到，这股力量正在逐渐恢复。
男人闭着双眼，想到一会儿可能需要面对回来的大兵，心中难免有几分郁结。艾丽莎说的没错，他不可能一直藏在这里，女孩和复联关系那么密切，他太容易暴露了。更何况，她说昨天见过了索尔，恐怕对方也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他果然不是能被安稳所偏爱的人。
洛基认为，他一旦离开这里，很可能就再也无法和他的女孩见面了。
男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可气还没叹完，一股熟悉的力量波动就涌上全身。待他睁开眼，看见一只小小的黑色猫爪时，只来得及暗道一声不好，鼻息间就被洗澡水充斥了。
艾丽莎正在书房整理自己的复职材料。她不知道自己开始心系这个当了一个月小黑猫的大反派究竟是好是不好。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想来是小黑猫起到的移情作用，但能从对方的心里感知到他对自己的信任和期待的女孩也着实不想让男人太过孤立无援。如果她不能阻止复联把他带走，那么一旦她回去工作，便还可以争取一些机会同他见面。洛基现在的内心的确没有仇恨，也没有打算要侵犯地球，毁灭世界，假使他做不到抛下谎言说出真话，起码她还能够为他证明。
既然那个下雨天是自己决定捡回了他，她就应该对他负责。
材料刚整理到一半，女孩的内心却突然涌上一阵恐慌，几乎令她喘不过气。艾丽莎想都没想就丢下了手头的东西向浴室冲去。
刚跑到门口女孩就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猫叫声，她不禁愣了愣神。反应过来之后艾丽莎慌忙按下门把手，幸好洛基之前没有落锁，才能让她轻松打开了门，接着女孩就看见正在浴缸里挣扎的小黑猫。
把猫咪捞了上来，全身是水的小家伙很快浸湿了艾丽莎胸前的衣服。对方的绿眼睛里满是对自己的控诉，仿佛在抱怨她怎么出现得这么慢。
艾丽莎忽然觉得有点想笑。这场意外算是坐实了黑米糕正是由洛基所变的真相，认清这一点的女孩心里说不出的轻松。尽管得知陪伴自己那么久的小黑猫其实是一个1500多岁的男人还是令她有些难以接受，但起码他没有骗她。
小黑猫的前爪还肿着，艾丽莎给他换上新的绷带，然后拿出松软的毛巾细细吸干他身上的水。
沉浸在女孩温柔之中的洛基突然觉得，如果他可以一直做她的猫，也没什么不好。
就在这时，家门被急促地敲响了。
艾丽莎下意识地将小黑猫塞进床上的被子里，然后才跑去开门。
门外正是由于担心女孩安危而急忙赶回来的史蒂夫，和确信自己弟弟一定就在这附近的索尔。
“发生什么事了？”看着门口神色难掩焦急的美国队长和丝毫不客气地迈入自家房门不停叫着“洛基！弟弟！”的雷神，艾丽莎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完全不认为洛基会这么快被对方发现，且不说史蒂夫现在才回来，那家伙刚刚甚至都变回了猫。
“索尔说，他从你我身上感受到了洛基的神力。我担心那个阿斯加德的诡计之神就在附近，所以提前回来看看。”
还不等女孩答话，雷神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绝对错不了。”他说，“艾丽莎这里洛基的神力波动非常明显，虽然我没有找到他，但他一定在这里待过。”说话间，高大的男神也走回了二人身边。“艾丽莎，我可以去看看你的卧室吗？”难得的，索尔想起了简曾经告诉过他，出入女孩卧室应当征得同意这一点。
艾丽莎并不是很想答应，她担心洛基尽管变成了猫也还是会被索尔认出来，可要是太过强硬地拒绝又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思索再三，女孩还是给两位复仇者打开了卧室的门。
神力波动的中心便是艾丽莎的床，毕竟昨晚洛基化回人形时的神力外泄就发生在这里。索尔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大步走向床边，一把掀起了团成一团的空调被。
“喵~”弟弟没见到，反而看见了一只舔着爪子的小黑猫，雷神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洛基对神力的掌控比前几天要好上许多，他在感应到索尔进入艾丽莎房子的那一刻就隐藏了自己的神力波动。尽管先前留在这里的痕迹他掩不掉，但只要对方在自己身上发现不了端倪，也就没办法真对他做出什么事来。
明明这里是神力最集中的地方，可索尔却丝毫不能从小黑猫的身上感觉出哪怕半点属于弟弟的力量波动。他甚至拎起黑米糕的后颈肉甩了甩，直到艾丽莎都看不下去地抢过猫咪抱在怀里，雷神还执着地对小黑猫问道：“弟弟，是你吗？”
洛基把头埋进女孩怀里并暗暗翻了个白眼。
“他叫黑米糕，只是我一个月前捡回来的猫而已。”艾丽莎硬着头皮解释说，如果洛基仍是人形，她也许做不到帮忙隐瞒，但既然他又变回了猫，作为主人女孩自然能为对方说上几句话。
“艾丽莎，这只猫最好还是让索尔带回去检查一下。也许你不清楚，洛基用幻术完全可以做到将自己变成猫的这件事。”队长显然想起之前小黑猫过于人性化的举动，对他产生了怀疑，“我担心洛基会对你不利，如果危机排除了，他自然会把猫还给你。”
史蒂夫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艾丽莎感觉怀中的小黑猫抱她抱得紧了些，像是怕她接受美国队长的说辞。
索尔此时却突然站出来为弟弟正名：“Cap你别这么说，洛基他是个好人，他最后是为了阻止灭霸的计谋才牺牲的，在这之前，他不过是个喜欢恶作剧的，没长大的孩子罢了。”
愚蠢。洛基心里想着，我最后才没有试图不自量力地阻止灭霸，我只是为了让你能够活下去而已。他克制着不断上扬的嘴角，看着面前这个站出来替他说话的男人。
女孩此时也感受到了小猫心里的愉悦，她好笑地撸了一把对方的毛，看来嘴上总是叫着蠢哥哥的他，其实还是很在乎这个家人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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