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也不想那么狂霸酷炫》往生阙

41、你是妖怪

　　很久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这个名字了。

　　陆言曼几乎以为自己已将她遗忘了。
　　她天不怕地不怕，软硬不吃，却唯独对这个女孩心存愧疚。只是在愧疚，人死也不能复生了。

　　陆言曼:“你见过她？她会易容？”

　　司空摘星不知眼前人怎么突然变得有些难过，他也只是通过江湖流言得知过燕儿的存在，更多的，并不了解。

　　相传燕儿姑娘是陆言曼的情人。

　　他回忆了一下:“有一段时间了吧，还是去年的事。那时我是跑堂的小二，燕儿姑娘在酒楼里约见陆小鸡他们，隐约看了一眼。那是我见过的最高明的易容术，虽然还是比不过在下。”

　　他笃定道:“错不了。”

　　陆言曼听到自己的心怦怦跳起来。

　　“司空兄弟，这事了了，请务必和我联系，后天正午归云楼见。”

　　其余人见陆言曼面色凝重，也不打扰她。

　　一众江湖人士被客气请出皇宫，唯独陆言曼留下。

　　临别前，陆小凤和陆言曼对了个神色。

　　等着！咱发了。

　　……确定不是麻烦大了？

　　一万两黄金，一比十五的赔率，陆小凤算了算，突然有种不现实的感觉。
　　钱多到一定程度，意义就成了一连串数字，还不如面前放的十两银子来的实在。

　　……

　　月色清明，刚被叫醒还有些困，凉风一吹，天子冷静了许多，困意也消散不少。

　　陆言曼和天子一前一后走在皇宫大道，两道拉长的影子笼在身后侍从群上。一队人寂静无声，只有风儿温柔卷动袍角发梢。

　　陆言曼觉得气氛有点闷，想调戏两句，想想自己的断袖名声，理智闭嘴。

　　青石板慢慢变成白玉石地面，原是寝宫到了。

　　天子头也不回:“让宫人们在偏殿给你收拾了一间，勉强能住人了。今夜还要劳烦陆教主。”他的语气微妙地停顿了一秒，“陆教主对晋国忠诚，其心可嘉。”

　　前面半句还算正常，就是后面……？
　　抱怨气息过重，连陆言曼这种神经大条的直男（？？）都听出了不对劲。

　　一旁宫人和侍卫们低头装不存在，免得殃及池鱼。

　　“陛下，真正的叶孤城一定还在宫里，你确定？”陆言曼环胸倚门。

　　皇帝竟然冷笑了：“陆教主武功盖世，在偏殿和在殿内有何区别？”

　　搞什么啊，你又来闹别扭？不就是打扰了你睡觉吗？那可是为了保住你的小命啊。没想到你起床气不仅大还很持久嘛。

　　陆言曼莫名其妙。

　　皇帝，你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傲娇吗？
　　南王世子和真正的叶孤城还在附近没走呢。
　　唉，小孩子不懂事，大人要多包涵。

　　陆言曼叹气，非常不见外地大步上前:“陛下寝宫那么大，想必也不在乎加我一个。今夜就让我贴身保护陛下吧。”
　　原著里好像寝宫里有什么暗道，她可不敢冒风险让皇帝一个人睡着。

　　啧，死傲娇，还是皇帝，看在你和我徒弟差不多大的份上只能顺毛哄了。
　　要一统江湖必须要皇帝支持，几个国家中也就他看的顺眼，可不能被叶孤城干掉了。保住傲娇皇帝，就是保住自己的任务！

　　月光下，他的一对红色招子显得格外不怀好意，特别是那句“贴身保护”，很难不让人想歪。

　　等等！你想要对皇帝做什么？收回你的手！侍卫们都震惊了。

　　皇帝也震惊了，一个战术性后仰并不由自主把衣领拢紧了一些:“陆教主，不必如此。偏，偏殿亦足够大，不会怠慢了陆教主。”
　　他脸上写满了贞·操危机四个字。

　　陆言曼:“……不是，那什么，我有要事需要和陛下单独探讨。”
　　你妈的，我看起来这么胆儿肥吗？陆言曼心里流过淡淡的忧伤。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冤，背着个断袖大魔王名号，一件欺男霸女的事都没做过，甚至连新壳子的小弟还没使用过生殖功能呢。

　　对一个处男来说，这样的名声过于沉重。

　　“咳咳，那便进来吧。”皇帝收回自己的表情，摆出威严的模样，背手进屋。

　　当值宫人们顺从立在寝殿外，殿内，太监总管替皇帝更衣，陆言曼随意坐在一张软塌上，倚着小几闭目养神。

　　重新换上睡衣的皇帝披了件外套，坐在陆言曼对面的。
　　敲敲案几:“陆教主，是何要事？”

　　陆言曼睁眼，看向皇帝:“叶孤城还没走，他一定是要对你不利的。”

　　任谁知道自己被一个绝世高手盯上了，心情都不可能好起来。皇帝倒是淡然，他自信陆言曼会替他除掉叶孤城。

　　“不知陆教主可有其他消息？之前陆教主的那个笑话，朕倒十分想听听。”天子纡尊降贵，替对面男人倒了杯茶。

　　陆言曼确实想告诉他南王世子的事儿，但是一旦说了，又没法解释自己的消息来源。
　　汝南王为此事，世子一向不出现人前，只推脱病重修养。她一个千里之外的人，怎么会知道南王世子容貌和当今天子一模一样？

　　手下人打听？在哪儿打听的？听谁说的？怎么调查的？就算手下人见过世子那又是怎么见过皇帝的？……

　　曾经陆言曼就差点因为“消息来源”这个词被陆小凤怀疑上，所幸陆小凤信她，不深究。

　　皇帝可不一样，她并不想赌皇帝的信任。

　　只好说一半瞒一半了。

　　佯装漫不经心，“早不进宫晚不进宫，特地挑一个所有人都能证明他在场的时候安排一个替身。你真觉得，他的目标，不是冲着皇帝你来的？”

　　“挑一个所有人都看着的时候，悄悄溜进寝宫里，咔嚓把你干掉了，替身也被西门吹雪咔嚓干掉。还有谁知道他做出了弑君这样的事？”

　　天子自然也想到了，糟心地揉眉头。

　　“你不懂。”天子把陆言曼当成了傻大个，“皇位并非江湖人士弑君就可得，若真是如此，朕就该早早将玉玺奉给你。朕只是不知，叶孤城为何要这么做。”

　　天子还不知道有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南王世子的存在。他暗自叹息，难道叶孤城以为，他杀了皇帝，就能篡位吗？
　　若不是为了篡位，那叶孤城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发出一声感叹。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陆言曼深以为然。

　　夜色深深。

　　小地图上，有个红点还在不远处，看方向就在宫殿深处。就是不知道这代表南王世子还是叶孤城。

　　天子在宫人侍奉下就寝，陆言曼倚在离他不远处的另一张临时软塌上。

　　她头一回睡不着，双手垫在脑袋下，思考人生。

　　思考地正起劲，想喝点小酒。
　　伸手一摸，腰间那壶酒早就喝完了，陆言曼不得不在游戏商城又订购一批。

　　皇帝睡着了，陆言曼怕酒气熏着他，缓步绕到寝殿角落。
　　见四下无人，她手上才出现一坛佳酿。

　　一小坛酒，坛子有一个脑袋这么大，不管怎么看都不是身上能藏住的大小，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手上。

　　陆言曼满足地吸了一大口酒香，还未撕开封口，一声极为轻微的类似于受到惊吓的声音，就传入她耳中。

　　……

　　谁？！

　　这声轻响，不亚于一声惊雷。在这一瞬间，陆言曼头发都要炸起来，她一瞬间收回酒坛，抽出了长刀。而后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犯了个更大的错，完全没法解释了。

　　她的秘密，被人发现了！

　　是南王世子？还是叶孤城？不是藏在密道里吗？怎么会看到？

　　不管怎样……陆言曼眼神慢慢变得可怕。

　　她提着刀，一步一步向疯狂逃窜的红点方向走去。

　　在逃跑呢……那肯定不是叶孤城了。

　　走到尽头是一面多宝槅，奇珍异宝静静在烛光下闪烁。
　　陆言曼若是真的忠诚，就该叫醒皇帝以听到声音的由头让他打开密道。

　　毕竟，她身为江湖第一高手，给人守夜的事儿都做出来了。

　　可是，秘密绝对不能泄露！

　　陆小凤、傅红雪会替她保守，也是因为她表现得虽有神异，但并不像妖邪，也不太过分。
　　南王世子呢？皇帝呢？

　　陆言曼一手推开了多宝槅，在光滑墙面摸索了一番，长刀一用力，捅了进去。

　　刀尖像捅进了豆腐皮，空空荡荡的触觉。

　　她悄无声息、又快速地切割出一个入口，然后钻了进去。

　　墙后是一间密室，密室后连接着好几条密道。
　　陆言曼打开技能“脱魂现影”，既能回复血条，又能增加速度，还带有一定隐蔽效果。

　　这个隐蔽效果，只针对于高手之间的感应，不作用于视觉隐形。相反，陆言曼身上开始散发游戏特效，像是荡漾的血雾。

　　她就这么以一身血色翻涌、红眸紫衣的形象，出现在惊慌失措的南王世子身前。

　　刀身也溢出红蓝光效。

　　“妖……你是个妖怪……”

　　南王世子说出了他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陆言曼盯着刀尖流下的血，耸耸肩:“算是吧。”

　　既然选择了留在这个世界，就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自己的生活。
　　她不想知道没有完成系统任务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