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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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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你是说,姐姐那边这几日没什么事?”金丝边红衣的贵妃懒懒的斜躺着,刚洗过的头发半湿的搭在身后,散发着一股月季香气来。
红唇一勾,那双狐狸眼露出耐人寻味的笑,“这倒是有意思了。”
宫里的小丫鬟们头都不敢抬,没办法,娘娘太招人了,妖到骨子里去了。
只怕多看几眼魂就要被勾走了。
她吐了口气,带着鲜红如血的指甲在空中懒懒的挥了挥,“行了,你们回去吧。注意别被姐姐发现了。”
几位眼线欠了身鱼贯而出,倚沐走到贵妃身边,轻声问道,“娘娘,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况且若是有什么能让皇贵妃都稀罕的好事,现在怕是整个后宫都传遍了。”
“呵,”兰沁酥冷笑一声,“没什么大事?”
她目光狠厉,坐直了身体,喝道:“事情大了去了!”
倚沐惊诧的退开两步,“奴婢不懂。”
兰沁酥瞟了她一眼,惑人的狐狸眼里满是愤怒,“这才几天啊,姐姐和慕良接触三次了!”
倚沐还是不理解,“可都是千岁爷有任务在身啊。”
兰沁酥不屑的冷笑起来,“第一次偶遇也就罢了,什么时候册封一个妃子还需要堂堂千岁爷去颁旨了?”
“怕是刚好皇上让……”
兰沁酥打断她的话,“本宫问你,慕良这几年何时穿着蟒袍。”
倚沐愣了愣,瞬间吃惊的瞪大眼睛,“娘娘是说……千岁爷故意穿给皇贵妃看的?”
“可为什么……”刚问出口倚沐就惊恐的捂住了嘴,小姑娘心里隐隐有了大胆的猜想,“不会吧……娘娘,这可是……”
兰沁酥站起身,那半披的红袍滑落在地,红唇轻挑,竟是怒极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倚沐看着自己娘娘魔障一般,忍不住往后退去。
“好个东厂厂督!好个千岁王爷!”她眦目欲裂,保养得当的鲜红指甲深深的刺进肉里,“不过一个下贱的阉人,也敢把主意打到那里去!觊觎了不该妄有的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奢华空旷的宫殿里红绸绫罗遍布,而那中间披散长发的红衣妖媚女子,宛如啖人吸血的妖魔。
第二天早上,想起自己昨天对着慕良干的蠢事,兰沁禾羞愤的恨不得晕过去。
救命,她都做了什么丢脸的事!还耳环?还指甲?还发嗲?!
她咬着牙把脸往被子上撞,真是太丢人了!
皇后操办宴席,不管后宫事物,这段时间就免了请安。
兰沁禾是个怕麻烦的,也免了妃子们的请安。
她让人搬来了账本,左右闲着正好查查账。这些年愈发疲懒了,连脑子都许久不动,在这么下去,整个人都怕是要废了。
这时候的账本不像后世那样简洁明了,兰沁禾不想改,也改不了。
任何事物都有其发展的特定过程,如果贸贸然的突然破坏它的痕迹,后续的变化是未可知的。
更重要的是,兰沁禾穿过来的时候还不满十六,作为一个普通甚至有点平庸的高中少女,她并不了解专业的账本是什么样的。
比起懵懵懂懂的前世,兰沁禾受这个世界的影响更加大,除了思想更加开放一些,她和这里的本土女孩并没有什么不同。
忙忙碌碌一上午,才对完几页。这些账本自是有特定的人事管着的,不过是兰沁禾第一天掌印做个样子让皇后觉得她上心罢了。
“主子,可要传膳?”
兰沁禾摆手,“没胃口。陪本宫去外边走走,看了这么会儿,头都有些晕了。”
莲儿便上前,一面吩咐宫人准备,一面扶着兰沁禾的手往外边走。
“主子,咱们这是去御花园?”
“那里糟心事多,去西湖那坐会儿就回去吧。”
“是。”
出了门感觉头都轻了些,兰沁禾靠在宫人准备好的凉亭软塌上,面前是碧色的大池子。虽然秋天没有了荷花可看,看周围的枫树红红黄黄的一片斑斓。
秋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兰沁禾手里捧着一小杯花露,迷迷糊糊的快要睡了过去。
将睡欲睡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什么事这么吵?”
她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本来的好梦瞬间被驱散了,心里有些不快。
“前边......好像是舒嫔和喜嫔。”莲儿俯下身,“主子,可要奴婢唤她们过来?”
兰沁禾抬手,莲儿便带人前去。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时,刚好舒嫔和喜嫔走到了跟前。
“见过皇贵妃娘娘。”
二女心里有点惶惶,没想到向来少出门的皇贵妃今天大中午的跑来赏景。
“起来。”被秋日的温度笼罩着,兰沁禾这会儿动都不想动,斜着肩膀懒懒的靠在软垫上,抱着花露半闭着眼看向她们,“这是怎么了?大中午的不在宫里歇息,跑到外边游湖?秋天日晒,妹妹们可要仔细些身子。”
一听这话二女就知不好,皇贵妃素来宽和带人,这样有些阴阳怪气的口吻,想来是心里不高兴了。
“多谢皇贵妃娘娘体谅。那臣妾就先回去了。”喜嫔抢先告辞,却被兰沁禾拦了下来。
“哟,见到本宫了就走,可是本宫扰了你们的兴致?”
“娘娘说笑了,臣妾能在这里遇见娘娘的凤架那才是赶巧了呢。”
兰沁禾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们一眼,然后换了个姿势靠着。
“说说吧,刚才是为何事争吵?”
她刚刚代管后宫,一点也不想有什么糟心事出在自己手上。
二女显然也是想到这点,心里后怕自己触了这位的霉头,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倒不是害怕皇贵妃如何她们,只是她后面跟着个贵妃让人心战。自从贵妃来了后,她们二人根本在没有受过恩宠,在宫中日日举步维艰。怕只要贵妃一句话,这里就没有她们的安身之地。
这么一想,当即哆嗦的跪下,“皇贵妃恕罪,臣妾只是寻常的拌嘴了几句,绝对没有惹是生非。”
兰沁禾挑眉,这算什么?一会儿有人来了看见,还以为她苛责宫妃,刚刚上任就摆架子呢。
刚想叫两人起来,就看见远处有一对青花色的队伍走了过来。
逆光下,她看不清为首人的脸,只听莲儿低呼,“主子,是千岁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