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赫德森太太惊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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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小巷，女人蹬着高跟鞋，一边带着些醉意地甩动着手提包，一边哼着小曲，歪歪扭扭地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下穿行而过。
角落里的男人压了压帽檐，把右手放回口袋里，摩挲着口袋里刀柄坚硬的触感，放低了脚步声，悄悄地朝那个醉醺醺的女人走去。
就在他刚伸手够到女人肩膀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反剪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他始料未及，痛呼一声，紧接着，背后的人又朝他的膝盖窝踢了一脚，按着他往下跪。
“救命…！救命！”他吓得慌了神，“你要干什么？”
难道被警察发现了？为什么？不可能啊！
而一开始被他盯上的那个女人，被吓得往前跑了两步，远远地站在一旁看他——和他背后的人。
她被吓得酒醒了一半，正要说些什么，抬头一看突然出现在小巷里的另外两个人，眨了眨眼，半张开嘴，怔怔地看着他们——或者说，她在看他背后的那个人，因为她的视线是落在他头顶上的——
为什么？她在看什么？
他眯着眼努力地想道。
他抬眼去看地上的影子，斑驳光影里，隐约看见一个女人的姿态。
袭击他的是一个女人？
他挣扎了一下，狐疑地想。
这么大力气？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沿着手臂一路向上，他条件反射地想要闪开，最终却还是只能任由它侵入脊椎，一点一滴地把他拉进黑暗里。
莉娅看着自己抓住的这个男人头渐渐低下——毫无疑问，他晕过去了。
她松开手，看着他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她弯下腰，准确而迅速地从他的裤袋里拿出一部手机，抬起眼，瞥了瞥那个盯着她不动的女人。
她平静地回视。
“你……你救了我？哦谢谢，你长得真好看。”女人被她盯得开始语无伦次，嘴里开始絮絮叨叨，但眼睛还锁定在她的脸上。
莉娅听不懂女人在说什么，但她看得懂女人的表情。
是一种类似于痴迷的表情，就像那些研究员带进研究室来的西装革履的人们，面对她和同一批次、最新型号的仿生人时的表情。
她负责获取、处理信息的芯片，此刻不断地进行着数据关联——这是他们这个型号的仿生人的特点，他们被安上了一个，使他们最接近于人类的思维模拟器。
而在他们之前的仿生人，安装的都是一些固定的反应程序，只会一个指令配对一个指令——永远不会进行快速的“毫无意义的”数据关联……比如这种类似“回忆”的关联。
她一边进行着这些“回忆”，一边不断地摁着手上的手机按键。
她听不懂这里人类的语言——而且她渐渐发现所有人手上都没有芯片，但好在这些人用的电子产品还在她的认知范围内。
——尽管这些电子产品看起来是一千多年前的古董。
莉娅躲在小巷里观察来来往往的人好久了，好不容易才发现这个男人——这个，她既看清了他的电子产品放在身上哪个位置，又发现了他的电子产品没有相关加密操作的——男人。
最合适的是他对另一位女士心怀不轨，那么她对他出手就没有违反《仿生人禁令一千八十条》。
话又说回来，如果这里的人编辑代码所用的字符，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种文字，那么不管他们的电子产品密码有多复杂，她在三十秒内就能解开。
然而——
莉娅低头看了眼手机，飞速地浏览被她调出来的一些代码数据，并且在自己的信息处理器里同时调动出相关代码进行比对……
ABCDEFG……1234567……
她将对此分析出来的“字符转换结果”备份，塞进芯片最里头的文件夹里，不再研究手机代码，转而点开了搜索网页获取相关信息，在这个同时又把自己路过街边瞥到的英文单词和画面、人们的声音对应……
“Hello？”
她缓缓开了口——这个外表如此年轻的女人，语调却像个年纪一大把的老人家。
女人被她吓了一跳：“Uh...Hi！”
莉娅朝她微笑：“Goodbye.”
这次的语调，又神采飞扬得像个放学后雀跃欣喜的孩子。
女人语塞，半晌迟疑道：
“...Bye？”
看来没问题，这些就是日常用词的发音。
莉娅满意地点点头，扭头走了。
“Hey！”女人在她身后慌忙喊道，“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啊！你是明星吗？还是模特？我一定会支持你的作品的！”
莉娅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现在的莉娅只认识字，会说少量单词，但对于大多数使用频率没那么高的单词，听不懂也不会说。
因此，莉娅把女人的发音转换成数据，谨慎地进行了存档，但是没有回头回应，也没有停顿，抬脚走了。
*
赫德森太太已经连续两天，在街边看见那个可怜的女孩儿了。
女孩儿长得很漂亮，蹲着身子倚在墙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的一切，长发凌乱地披散下来，覆盖了她一身。
她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瞳孔的颜色浅得几近于白色。
“哦，上帝……”赫德森太太为了采购出门时，再一次看到了这个女孩。
她不由得胡乱地猜测着：“这孩子是遭遇了什么不幸？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沦落街头这么久？”
她思考再三，最终还是没忍住，拢了拢披肩，走过去弯下腰，低声问道：“可怜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那个小姑娘的视线慢慢的从马路对面，一家小卖店里的电视机上移开。
“Sorry，Madam？”她皱了皱眉，“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哦，看这可怜的孩子无助的眼神，她遭遇了多少不幸啊！
赫德森太太再次被自己的想象触动得热泪盈眶，放缓了声音，温柔问道：“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困难吗？我可以帮你些什么吗？”
女孩儿眨了眨眼：“那么能冒昧地请您报个警吗？”
“……？”
赫德森太太惊呆了。
“我迷路了，还有点失忆。”女孩儿接着道，“我如今走投无路，想向警方求助。”
*
“你遇到谁了？”
赫德森太太刚扭动门把，走进221B，就看见夏洛克的头从楼上探出来。
她吓得一个激灵往后一退，然后才反应过来，拍拍胸脯抱怨道：“哦，夏洛克，你吓坏我了。”
“你遇见谁了？”他充耳不闻，仍在执着那个答案，他从楼上快步走下来，语速飞快，“你的采购时间比往常至少多了两个小时，而在这中途你明明没有遇见愚蠢的、永远只会侃侃而谈自己那个——其实在外国劈腿三个富婆，骗钱骗财的小白脸——却在母亲面前伪装成企业高管的儿子——的莎拉·潘，这从你的裤脚没有沾上她那只除了无意义的吠叫，什么都不会的狗的狗毛就可以看出来——”
赫德森太太再次惊呆了。
本来，她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试图听夏洛克到底在说什么的，可是夏洛克越说越快甚至还在其中夹杂了一些劲爆消息——
“哦等等！”赫德森太太不可置信地尖叫道，“你说莎拉的儿子其实不是在国外当经理？他还劈腿了三个富婆骗钱？！天呐！那个小伙子——！”
“你不知道？”夏洛克也同样不可置信道，“你难道看不出来？从他寄回家的那些信件和礼物上——”
而赫德森太太却没空听他发表长篇大论，她嘟囔着手忙脚乱地往客厅里走，抓起话筒就开始打电话。
“哦！亲爱的乔西！你知道吗？莎拉的儿子……”
“……”
夏洛克在她身后，默默看着她，表情里充满了怨念——他真是不能理解！她不应该先听完他的演绎推理吗？她竟然在那里打这种无关紧要的电话？
而赫德森太太径自聊得欢快，完全、完全没有注意背后那道恐怖的目光。
雷斯垂德就是在这个时候按响门铃的。
为了前两天晚上，发生在阴暗小巷里的命案。
一男一女。
那个男人穿得很像罪犯——脸捂得严严实实，但他却是受害者，死前似乎还遭受了电击。
女人看上去就像刚在酒吧里嗨完，出来准备回家的人。
苏格兰场为了这个案件折腾了整整两天，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雷斯垂德只能再次垂头丧气地违背自己的——不找夏洛克帮忙的誓言——再次来到贝克街221B。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3.赫德森太太惊呆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