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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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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许修节的身体机能一天天下降,最近都住在医院里。刚做完化疗的他躺在病床上,虚弱却仍然坚持问:“她还适应么?”
旁边的谭凡立刻回道:“她很好,挺适应的,还交到一个华人朋友。和张文帆也见到了,还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了。”说完,他还拿出平板展示了一下苏言今在国外的照片。
看着那笑的如此开心的苏言今,许修节恍如隔世。那样的笑容,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了。
果真是在他身边不快乐么?
他自嘲一笑,不自觉地转着手上的婚戒,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许修节终究还是没有战胜恶魔。
他没有再接受治疗,而是回到那个和言今一起生活了两年的家。每天翻翻言今的相册,遛遛狗,平淡度过了最后一段日子。
风起,难自止。
那个失去了温暖的男子,在生命的最后也没有得到慰藉,带着不甘和难过离开了世界。
风吹得窗帘沙沙作响,书桌上放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上:如果来生我没有失去亲人,没有离开九年,没有逼迫你,并且身体健全,你,能爱我么?
爱得卑微,不得不终止。
(八)
苏言今收到许修节离世的消息已是一星期后。
当谭凡带着离婚协议和财产转移书找到她时,她呆住了。
明明她离开刚七个月而已,为什么他就离世了?
谭凡和律师快速处理好事情后,便准备回国。
走前他还是忍不住找到苏言今:“修节他临走前让我不要告诉你他的墓地在哪,但我还是忍不住。我知道他是怕打扰你的生活,怕你难过,但我真的为他感到不值。”
说完,他便掏出两张纸放在她面前,一张是墓地地址,另一张赫然是许修节临终写的字。
谭凡看着苏言今面无表情的脸,气得他一阵跺脚,指了指言今却什么话都没说走了。
人伤至深处,便也无所谓表现,言今不悲伤么?
那那个夜晚在异国街头哭的昏天黑地的人是谁?
那个伤心到高烧不退的人是谁?
是言今,是失去了此生最爱她的人的苏言今。
可是,那又如何?
世间多少痴男怨女,分分合合,离离散散,置爱情于心上,却只得了个“难回头”、“难重来”。
爱情是这样,人亦如是,一旦分别,终归是难重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