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今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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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佛也好，命运也罢。
随着狂风大作，细密的雨丝变急、加大。骤然间，一道强烈的白光自乌云密布的漆黑天幕直直劈下。
“吁——！”
在越来越暗沉的天色下，掠过城门口的绘梨、秀吉二人，原本策马奔驰在前往虫洞路上的信长徒然险险地架住身下的马匹。在成功驱使马匹停下脚步后，他沉默地凝神望向前方，刚刚那道落雷劈落的地方。
就在他前方不远，在骤雨的洗礼下，那块被落雷劈焦的草地上并没有燃起丁点的火花。
刚刚险些被劈个正着的信长凝望那片被落雷劈焦了的草地，沉下眼色，再次驱马前进。
——唯独她，唯独绫音。
“绫音？信长大人……！”
看见信长怀抱着绫音出现在门口，屋子里同样刚从祭典归来的绘梨一惊，在迅速意识到信长怀中绫音的不对劲后，她脸色一白。
“秀吉。”低沉暗哑的嗓音在绘梨惊慌无措之际响起，随后开口的人什么也没说抱着怀中人扬长而去。
已经得到足够提示的秀吉上前扶住绘梨，转头对一旁的侍女开口。
“快去！去叫医生来！”
——唯独这个存在，是他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住，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
——没有什么比绫音活着更重要了。
这是在绫音无故昏迷不醒且日渐虚弱后，信长脑中唯一盘旋着的想法。
他无声地看着绫音寝室外间，静静散落在座位上的刀剑，迈步进了里间，不去看同样散落在绫音床铺四周的另几振刀剑，径直在绫音身边坐下，伸手抚上她姣好却苍白的脸庞。
神佛也好，命运也罢——信长垂眸，指尖留恋地在她脸颊上来回摩挲。
就算是信长自己，对早已为了理想而手染鲜血、杀戮无数的他来说，他早就做好了要为此付出代价的准备。
然而，这份代价并不包括绫音。
纵使绫音的性命于这个世界来说再渺小、再微不足道，但对他而言却是极其珍贵、无可取代的。
所以……
信长抬眸。
映入眼中的是掩映在满目翠色中宁静祥和的田园景色。
“信长大人……”
“已经结束了……”像是毫不意外身后人的存在，时光荏苒，送走绫音，早已实现理想第一步，却已然无法再亲自参与进下一步计划的信长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脚下的田地，轻轻地喟叹出声。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信长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光秀。”
说完，也不等光秀回答，在与光秀擦肩而过后，他径直向来处走去。
“……是！”
目送信长走向属于他的终焉，缄默的光秀张嘴，最终还是应下了他这份信任。
………
指尖在绫音疲惫却鲜活的眉眼间划过，最终停留在她因熟睡而微张的唇上。
将熟睡在本丸办公桌上的绫音抱起送回寝室，好好地安置好，信长再转身回到办公室时，见到了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身影。
“……”目光同办公室内正整理着公文的长谷部对上，信长扬眉，在对方的灼灼注视下，他毫不客气、理所当然地径直在方才绫音所坐的位置上坐下，动手处理起刚刚绫音尚未处理完的公务。
屋子里的两人没有交流，却配合默契地将绫音未尽的工作收了尾。
………
“烟火大会吗？”
“万屋的烟火大会啊，好期待！”
“听说还能申请经营摊位……！”
“可惜，之前我们太忙了错过了摊位报名……”
那是在本丸经过一轮繁忙作业后，空闲下来的一段短暂的平静时期。
彼时正值盛夏，正是民间烟火大会盛行之际，时政的万屋也推出了与之相应的庆典活动。
烟火大会。
“没关系，会有机会的。”听到今天作为近侍的短刀的轻声嘟囔，已经处理完今日份公文的绫音一怔，下意识望向窗外。
已经是夏天了啊……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听着耳畔的蝉鸣，绫音有些恍惚。
虽然因为繁忙的工作错过了活动摊位的申请，但还是可以去逛逛。
自从信长先生来了本丸后，本丸就陷入了忙碌，绫音也是许久没有清闲过了，更遑论带他出门走走，逛逛这日新月异的现代街景。
思及此，绫音不禁心头一动。
要说到烟火大会，大家第一时间会想到什么？
——热闹的人群？灿烂的烟火？或者，富有特色的摊位？还是，艳丽多彩的浴衣？
经家中短刀——乱藤四郎提醒，绫音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转身打开寝室的衣橱，若有所思地翻检了一番。
她关上衣橱，上了网购平台，直奔男装区。
本意是提醒绫音该买新衣服打扮自己出门玩的乱藤四郎：……
他看着那边正对着购物页面面露苦恼的绫音，无言了半响，最终叹了口气，无奈地耸耸肩。
如果是姐姐的话……大概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动手吧，专注地浏览着浴衣，绫音不期然想起来远在他方的至亲。
可惜，自认手艺不佳的绫音却没有信心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短期赶工出一件令人满意的浴衣来。
于是，只能寻求现代科技与主动送上门来的参谋乱藤四郎的帮助。
………
很快，时间来到烟火大会当天。
这天天气一如众人期盼的那样晴好无云，夜幕降临后不止有温柔的晚风吹散燥热，还有零星的星星点缀在夜空中，与夜幕下灯火通明的街道相映成趣。
安排好本丸的值班表，力求忙碌的大家都能获得一份短暂的休憩时间，或结伴出门、或悠闲在家一揽天上的月光花火，绫音满心期待雀跃地换上浴衣。
“这是……？”
换好浴衣，打开拉门，绫音一眼就看到庭院里挺拔的身影，她上前，堪堪张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对方朝自己伸出的手掌吸引。
绫音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静静躺在信长掌心的花型发簪。
——难怪，刚刚在她打理发型妆容的时候被乱不由分说地制止了挑选发簪的举动，她还以为……原来……
小心地翻转着手中的手镜，看着发间被信长亲手簪上的开得热闹浓艳的紫藤花发簪，绫音笑眼弯弯，眼角眉梢洋溢着幸福欢快。
“果然这支发簪跟主人的浴衣非常相配！”
“嗯！不愧是乱！”
“主人……看起来非常幸福，太好了……”
“可恶！为什么！给予主幸福的居然是……”
“这么久了，你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么……”站在兄弟们与长谷部之间的药研推了推眼镜。
“……魔王……刻印……画地为牢……”
“……”
这边，并不知道身后都发生了些什么的绫音把手镜收进手袋，接着抬头同此刻正注视着她的信长对视，在扬眉朝他灿烂一笑后，绫音主动伸手握上他的手掌，十指相扣。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今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