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快穿]》顾咕咕咕

7、凤凰男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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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一川一上车就给江岐补了邻座的票，并将靠窗的座位留给江岐。

　　江岐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他乖巧地坐进去，将一口袋泡面抱在怀里，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田野，眼波微动。

　　率先引起话题的是杜一川，因为江岐实在太过乖巧安静了，他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风景的样子像只温顺的小动物，和当初大刀阔斧闯到包间里保卫自己清白的少年略有不同，不招惹江岐的时候，对方就是只软和的兔子，一触及他的秘密，这只兔子就会扛起手边的机关枪，咻咻咻露出武断狡黠的一面。

　　可他总是帮了自己，思及此，杜一川眼底温和了些，说。“我听说晕车的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会舒服一些。”

　　“嗯……实际上这个说法并不科学，但是杜少这番好意挺令人感动。”江岐小声应答，虽然说着感动，但面上波澜不惊，他侧着脸，杜一川只能看到对方一小半脸颊，显得他有些神秘。

　　杜一川凑过来。“你在看什么？”

　　“田野，那边种了很多蔬菜，绿油油的。”江岐没有动，“我在以前在家里，偶尔下地的时候就会侍弄这些蔬菜，为了让它们看着青翠欲滴，其实耗费的心血很多。”

　　跟着看了一会儿，飞速掠过的景色晃得人眼花，杜一川实在是没有兴致，他含糊着夸了一下。“嗯……沿路风景的确挺好看的。”

　　江岐抿着嘴笑了笑。

　　动车快速行驶，沉默了一会儿，杜一川开口。“对了，你叫江岐，原来是一高的？”

　　“我没什么恶意，就是想问问……你之前为什么会闯进我的包间？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俩从来都没有见过面。”杜一川解释道。“而且我之后查过你的信息，无论是你的身份、家境和齐氏少爷的关系，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一天，你原本不该出现的。”

　　家境贫困的少年，面临着齐氏少爷不着痕迹的打压竟然混得还不错，原本调查记录上死读书的书呆子变得比纸上所写的更加灵巧聪慧、消息灵通，善于寻求出路。

　　一切都透露着不对劲，不过那时候杜一川更侧重于敲打齐氏和齐遇，没有过多地探究江岐这个人，这次遇见也是一场巧合。

　　即使杜一川私下调查了江岐，但他坦荡的态度令江岐并不觉得被冒犯，江岐托着腮，眼珠转了转。“我一上火车就以为你会立刻问，可事实上杜少挺沉得住气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算计你？如果我真的想算计你，就会干脆代替齐遇把你给……哼……一口吃掉。”

　　杜一川眉一蹙。“你！……”

　　“杜、小、少、爷，别庸人自扰了。”江岐拿出塑料袋里的泡面，笑容绽开，他站起来快速经过杜一川，笑声一阵一阵。“况且你是个大笨蛋……秘密什么的，我才不会告诉你。”

　　“江岐！！——”

　　江岐背对着他摆摆手，泡面碗上的老坛酸菜引入瞩目，见周围的同学看过来，杜一川声音低下去，牙痒痒地看着江岐。

　　等到对方抱着香喷喷的泡面过来，客气地笑着问他要不要吃一口的时候，杜一川不知道是负气还是难得的幼稚，他拿过江岐的叉子。

　　“吃！”为什么不吃？把这小混蛋的老坛酸菜都吃光了，饿不死他。

　　江岐眼睛弯弯，看着杜一川低下的眉目，觉得对方真有意思，傻fufu的。

　　说你是笨蛋，还不信，笨蛋才会被轻易带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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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车车程比绿皮火车短了很多，一路上，杜一川总会不着痕迹地和江岐搭话，虽然几乎没得到什么有效信息，还被戏弄了一番，但两人关系却意外变得亲近了些。杜一川觉得江岐这个人有时候很通透、保有真诚，有时候又略微迷糊；有时候似乎对一些事情看得很淡薄，吃穿金钱都不甚在意，有时候又因为一点小美好笑得见牙不见眼。

　　即将分别，杜一川有点担心江岐没有地方落脚，他状似无意地问。

　　“快到站了，你找好休息的地方了吗？……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况且明天要去现场比赛，赛程持续一整个下午，到时候精神不济就糟糕了。”

　　江岐摇摇头，这次出行他心里有数，遇上老同学和杜一川纯粹是意外，一次意外还能算作是惊喜，意外太多就失去掌控，这种感觉对于老练的快穿执行者来说并不好。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款待啦，杜一川同学。”

　　杜一川站在原地，目送着江岐离开，之前坐在车厢偏后的少年又和同学们窜过来，见江岐不见了，还疑惑地问。“杜少，江岐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吗？他哪有钱在京市住旅馆啊……”

　　“他另有安排。”

　　听到这个答案，少年似乎习以为常，并不意外，“也对，江岐本来就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占了我们车程的便宜，他心里肯定很过意不去，要是还干涉他住哪儿，可能会影响他明天比赛心态，不过这次来比赛的人高手云集，无论从眼界还是从阅历上，江岐可能都只是来走过场吧。”

　　似乎大家都对江岐期待不高，对此，杜一川不置可否，他兴致缺缺地走到最前面，不再参与其他同学的谈话。

　　次日，京大清大的复赛现场，杜一川没再碰上江岐，原本这个比赛对杜一川而言不过是场玩票，但一想到他和江岐同在一个现场考场，不想被江岐再笑话，他下意识较劲儿似的表现自己较好的一面，倒是超常发挥了一把。

　　这次参加复赛的一共六十几个人，一等奖一共五个人，五个人都能拿到清大与京大的自主招生名额。这场比赛的评委全是京大清大的教授，虽然各人之间偏好迥异，但五人之中也有教授们一眼相中的才气具备的人，这寥寥几人收到的橄榄枝远不止自主招生的门票，而是教授们生情邀请的亲传弟子的机会。

　　其中杜一川也在拿到一等奖证书后被留了下来，似乎有个喜欢他理性文风的教授有意招他去京大，不过杜一川早就想过学经济，面对诱惑也不动心，知道看上的弟子一心钻钱眼，教授气的吹胡子瞪眼也没办法。

　　“学经济，学什么经济……无志于文学还来比赛简直是戏弄我们这些老头子！”

　　他错过的可是一道畅通无阻前往京大的令牌，多少人来这里就是想崭露头角！——不过杜一川的家世和自身能力完全有说“不”的底气。

　　除了杜一川，比较令人意外的是，同处于一等奖之列的江岐也被一个和蔼的老教师叫住留了下来。两人都是笑眯眯的，排排坐谈话的时候，看上去莫名的喜感。也不知道江岐是不是不知轻重，莽撞地将机会推出门外，一旁的老教授流露出遗憾的情绪，拍了拍江岐的肩膀。

　　“杜少，没想到江岐竟然得奖了……一高现在都这么厉害的吗？”

　　杜一川不知道江岐的打算，他笑了笑。“人不可貌相，可别随便小看他……也许两年后，我们还会在京市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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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岐悄无声息地去了京市，又悄无声息的回来，除了班主任知道他拿到了自主招生的名额和奖金，其他人只隐隐约约知道他是去干正事儿了，具体什么事儿也没人刻意宣扬。对班主任，江岐没想隐瞒教授主动想收他做关门弟子的事情，见他没有一口答应下来，班主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失落，喃喃道。

　　“你之前和我说过，高二想转理科，继续留在我们班，我清楚，你这个孩子心里有主见。”

　　依据江岐的努力和天分，冲击两年后的高考，为学校夺得状元称号也不算什么难事，届时京大和清大依旧会为他敞开门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么一想，似乎也没那么遗憾了。

　　而齐遇也没再继续作妖，自从和周池等人闹崩了之后，他一个人形单影只，样子沉郁，看上去满脸心事重重，他也没再主动招惹江岐，很是老实了一阵。有小道消息称齐遇高二要转到文科班去，反正以后都不会是同学了，他也不再把心思放在说江岐酸话上，眼不见为净。

　　而江岐的辉煌“战绩”并不是齐遇掩耳盗铃就能无视的，短短一两年，能参加的奥赛他都参加了并且取得了一等的佳绩，该得到的加分和保送他都尽收囊中，只不过为了高考状元这一荣誉，江岐依旧决定参加高考。他好像没有什么短板，解题思路清晰，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各科竞赛题目，样样都能抽丝剥茧地做出来……从省级奖到国家级奖项，再到国外的数学竞赛，光是奖金，江岐都积累了丰厚的一笔，更别提为了留住江岐，一高特地免除了他的学杂费，就为了让江岐成为一高历史上不可磨灭的优质校友之一。

　　预料中的金钱困境，众人鼓励，卑微生活这些局面统统没有发生……齐遇有时候会觉得有些恍惚，在他微末的记忆中，江岐似乎不该是通身充满光芒的这种人啊？他有这么优秀吗……在努力回忆的途中，齐遇只想得到他和混混男友醉生梦死的样子，对江岐的印象也只有对方在齐氏工作后，别人夸奖的只言片语，但总归是没有如今这么高不可攀的。

　　江岐没有空去琢磨齐遇的想法，眼见着到了高三，他收了心不再辗转于各类竞赛中，专心主攻高考，自然也没有再在竞赛中碰到杜一川。自从第一次文学复赛上遇到了杜一川后，巧合是此后江岐次次都能在其他赛场见到杜一川的身影，作为世界的另一大天选之子，虽然与男主没什么感情线，但作为男主原本的金大腿，学生时期的杜一川也的确是优秀，优秀得让江岐这个老油条提起精神，居安思危起来，江岐不介意和这种重要角色打好关系，总归是百利而无一害。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倒是熟悉了很多，从相互欣赏到渐渐亲近，其中的界限并不算天堑。杜一川不太爱说话，但却挺喜欢和江岐静静待在一起，由于两人不在一个高中，江岐又没有手机等通讯工具，交流的时间只有短短的竞赛间隙，如今江岐不再从一高出来，杜一川隐隐有些焦虑，甚至有点想念他。以至于杜一川专门到一高门口，堵住江岐，就为给他递个信儿。

　　江岐看到杜一川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杜一川？”

　　还没有长成成熟稳重青年的杜一川还残存着少年的炽热和直白，他是主动来的一高，骑着好久没有用过的自行车，一路上穿过条条弯弯曲曲的马路，满头大汗的过来了。

　　风吹过他汗湿的头发，那时候杜一川觉得自己沉着的脸上肯定是许久不见的莽撞，他做的事，这些行为，肯定会让江岐觉得，嘿，这个傻子。

　　可这种傻事，有时候就是心里一个冲动，就想去做，做了也并不后悔。就像这无限接近的高考时间，越是接近，越是觉得该去做些什么，会让自己不留遗憾，看到江岐的那时候，杜一川就觉得，人和人间的磁场有一定的玄学道理，就像他，看到江岐，竟然会忍不住笑起来，那种情绪是刚萌芽的贪婪，带着善意和喜爱。

　　“……江……江岐。”杜一川将自行车停稳，他平复了呼吸。“过几天是我爸的生日，我想给他挑一只钢笔，可是挑得眼花缭乱，也没有选出来……想来想去……”

　　杜一川拨了拨头发，他沉潭似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江岐，他心里也知道，这个借口拙劣不堪，面前的人那么聪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其中的古怪。

　　“……所以想问你，你可以陪我去吗？我相信你的眼光，而且你挑的东西……我的家人肯定都会喜欢的。”

　　杜一川说罢，又拍了拍自行车后座，上面被杜一川特意放了软垫。“而且明天是周末，我还骑了车过来，后座的位置留给了你，江岐……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江岐心猛地一跳。

　　他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白纸，杜一川说得隐晦，但那嘴角隐隐的笑意和快乐让江岐一时间感受到一种陌生的温暖。

　　以往世界不是没有人向江岐示爱，只是太多人出于各种利益纠葛，有为了不被铲除的异端故意施计，有纯粹约炮不谈心的人，也有自以为是，想黑吃黑的追求者，也有感情真挚却总妄自菲薄把自己看得很低的人……

　　他如今却因为一个软垫，觉得对方用了心思。

　　江岐张了张嘴，望着期待地看着他的杜一川，此时的对方不是什么架子大的少爷，只是一个传递暧昧心思，迫切想得到回应的普通人。

　　【沃日……系统。】

　　【铲除异端后，我能不能在世界公费恋个爱。】

　　【系统：……听不懂，听不懂，不能识别，不能识别！】

　　【我滞留在这里会死吗？】

　　【系统：死是什么？搞不懂搞不懂。】

　　【类似于系统最大惩罚，抹杀什么的。】

　　【系统：卧槽，我们小可怜系统都这么惨了还有抹杀一说？岐哥，少看点小说，都资深员工了还不清楚我们系统的佛系吗？最大惩罚就是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啊……哈哈哈开玩笑，只要做好分内事就行】

　　恋爱你只管谈，你死了算我输。

　　江岐眼睛一弯，伸手盖住了放在后座的杜一川的手，口中忍不住来了一句骚话。

　　“好呀，只要……你喜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