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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墨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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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门窗的缝隙,撒了些许光斑在桌上放着的那一瓶桃花上,显得花及其娇艳。除此之外其他的桌上或者小几上都摆放着一两个插满鲜花的花瓶以及果盘,两者的结合似乎是要冲淡屋内的那股子药味。往拔步床上一看,只见一层淡色的床纱挡住了那调皮的光斑,不让它影响了床上人的好眠。
“咳咳,清溪。”床上的人带着几分不正常的潮红坐起身来,时不时的掩着嘴咳几声。门外的小丫鬟听见了,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进来了,后面还有几个丫鬟端着洗漱的用具一起进来。“小姐,您怎的起身了,快躺下。”说着就快走几步,将药碗放在床前摆着的小几上,想服侍床上的人再躺下。床上的人知道了丫鬟的想法,就忍者咳说:“不躺了,在躺下去我骨头都快躺软了,行了先等我洗漱完在喝药吧。”说完就咳起来,小丫鬟也无法只得拿了软枕放在床上的人腰后。替床上人洗漱打理完,就将药碗递给床上人,床上人也不犹豫接过碗就喝了药,喝了药总算觉得舒服些了。那丫鬟见自家小姐如此不舒服,心里也开始怨恨起来。不小心就说声了。“小姐,都怪那劳什子的表妹,如果不是她您又怎么会落水,清溪一点都不喜欢她。”床上的人叹口气,“清溪你去将那窗户打开一两扇,整天闻着药味我也受不了。你看那花都快被熏蔫了。”清溪一听就要阻止,可是看到她家小姐的眼神就不敢违抗了,只得乖乖去将窗户打开,只不过选的都是离床远的。
这床上人正是礼部侍郎许儒风的嫡女许墨笙,她这病呀正是因为那前几天与自家不知道隔了多少辈的远房表妹来许府而患的。许墨笙估摸着是这是想在京城仪亲,所以就找了许府这颗大树。
那一日,许墨笙和她的哥哥走在园子里,那便宜表妹就上前来和许墨笙的哥哥许默昭说话,许默昭其实心里也对这个表妹内心无感,也没说几句话,就借口要温书便走了。那便宜表妹见许默昭走了,就泪眼婆娑的看着许墨笙问道,“表姐,是不是乐儿惹表哥烦心了,怎么乐儿一来表哥就要走了?”是了,这便宜表妹叫张雅乐。许墨笙看着这便宜表妹又开始演就笑笑不说话,带着清溪往前走,张雅乐见许墨笙不理自己,暗暗骂了几句,忙追上去粘着许墨笙,许墨笙无法,只得叫她一路跟着。
到了园子里的荷池边,许墨笙也受不了她一直演,就拿起一边放着的鱼料喂鱼也不理她。“表姐,你说表哥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说完就脸色带红,许墨笙看她一眼叹口气说:“乐姐,其实人这一辈子要脚踏实地不是吗?大多数时候不要去想一些有的没的,也不要去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看看书。”张雅乐一听,就知道许墨笙是在暗讽她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也不想和许墨笙装下去了,看着许墨笙说:“是,我承认我是像你说的那样,但是在京中只有权势是最好的,只有权势才会给你带来好的日子,不是吗?”说完见许墨笙顾自在一边喂鱼也不答话,嗤笑一声说道:“不过我的“好”表姐,今天我在这也将话说清喽,对于表哥,我的确是想攀附,但是放眼望去在这京中权贵云集的地方,你哥哥算的了什么?”许墨笙听完嘴角带笑,放下那鱼食用帕子擦了擦手。
“啪”,“我哥哥虽是京中闻名的文雅君子,又岂是你这不知所谓的能够贬低的,呵,我哥哥在京中自有不知多少名门闺秀倾心,何须你来操这劳什子的闲心。我看你还是多照照镜子吧!”说完就带着清溪转身准备离开,许墨笙看着前方笑着说道:“对了,在这京中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莫要为了一时的荣华富贵散了自己的命。”
张雅乐听了这些话,心中嫉恨不已。“表姐,所言极是,妹妹知错了,表姐莫气,不知道表姐可否给我讲讲这京中的规矩,免得以后害了我害了许府。”许墨笙转过身看到了她眼中还未消散的嫉恨,心中也如明镜一般。“呵呵,我一个姑娘家哪能给你讲规矩,放心,明日自会有嬷嬷来给你讲规矩。你到时候可要好好学呀!”
许墨笙的这些话让张雅乐觉得她不止被打了一个耳光而是有多个无形的耳光打在她脸上。“表妹,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张雅乐看着许墨笙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突然眼中闪过算计,她慢慢走向许墨笙,拉住她的手道谢,眼神真挚的就快让人信服她,但是许墨笙可没忘记她刚刚的神色,抽回手也不理她就走了。
但是张雅乐也不气馁,紧紧黏着许墨笙,往回走的过程中,突然滑了一下连带着许墨笙一起跌进了荷池里。清溪眼前只见自家小姐的衣袖划过眼前,就听见许墨笙落水的声音。清溪也急了,立刻跳下水去要救许墨笙上来,远处的丫鬟见了忙连声呼救。清溪找到许墨笙后就将她带上来,至于张雅乐,不好意思。人家早就被一个烧火丫鬟给救上来了。有个婆子见许墨笙不醒,连按了许墨笙的胸口好几次,让她吐出不小心喝进去的水。
这边许老夫人听见许墨笙落了水,立刻就赶来了,让身体强健的婆子背着许墨笙回了宁园,张雅乐则是被送回了她赞住的客房。老夫人见周围被清溪处理的妥当,只说了一句,明日救人的丫鬟一并到松鹤堂论功行赏便急急忙忙离开往许墨笙院子去了。
许墨笙她娘王氏及许默昭一听说就来了宁园,见许墨笙脸色苍白的躺床上,王氏看着府医为许墨笙问诊,心里就如同刀割一般。王氏因为以前生许默昭时身体受了损,后来没想到隔了几年又怀上了许墨笙,这会可是好好养胎了,只盼着母子平安,谁知当时在许墨笙她娘出门祈福时,遇到了歹徒。那伙歹徒专门劫掠快生产的妇人,然后将劫掠的妇人关押在一起,只等她们生产后取她们腹中之子去换取银钱。当时王氏就是被这群歹徒劫去了,虽然这群歹徒后来被陆侯爷带兵剿灭了,但是王氏回府后也因为这事受了惊吓,之后又生了几天病,胎儿也就不是很康健。原以为可以安生过活了,谁知在生产前又踩滑了会导致王氏早产。因此许墨笙生下之后身体就不是很好,总是三天两头的生病,所以许府也是细心养着,到了这几年才有所好转,现在又因为别人落了水,王氏心中怎能不着急怎能不气?
许老夫人拍拍王氏的手以示安慰,恰好这时那郎中也诊断完毕。“辛亏小姐这几年身体有所好转,不然此番可受不了。小姐受了惊吓现下有些发热,我开了药方,一会让小姐服下,若是晚间这发热更严重了我就来为小姐施针。老夫人,夫人,在下先离开了。”老夫人听了忙让人下去了,王氏坐在许墨笙床边紧紧拉着她的手,老夫人见了叹出一口气,见许默昭还在一边站着,“昭哥,你先回去吧,你明日还要去翰林书院报道,先回去休息打理一下吧。”许默昭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妹,“可是,啊笙这儿……”老夫人听了心中只觉得欣慰,是只有两个孙子但是他们的感情却是极好的。
“放心,我和你娘在这呢,等笙儿醒了我会差人告诉你的,你快回去吧。”许默昭拗不过老夫人只得回去了,可回去的路上也是三步一回头的,依依不舍,老夫人和王氏看了心中熨贴极了。
老夫人和王氏见许墨笙情况有所好转就坐下来想这事了,老夫人看见站在一边清溪便问道,“你且说说,今日笙儿为何会落水,不要有所隐瞒的将今日的事情细细说来。”清溪听了忙跪着一字不漏的说了今日张雅乐一事。
“啪”老夫人听完清溪的话,气的一拍桌子,“真是反了天了,以为我许府没人了还是怎滴。李嬷嬷你明日就找最严厉的嬷嬷来好好管教管教张雅乐,省得以后害了许府都不自知。另外,你替她看着点哪家的未娶亲的公子少爷,及时把这祸害处理了事。”李嬷嬷一听就知晓要如何去做,忙出门办事去了。
王氏知晓清溪救主有功,便赏了清溪连带着那个烧火丫鬟也一并赏了。不过经过此事老夫人和李氏对张雅乐得态度就微妙起来,也让张雅乐以后的日子有苦说不出。
到了快傍晚的时候,许墨笙便醒了,老夫人问了许墨笙几句就有些精神不济,王氏见了就让老夫人回去。“娘,笙儿已经醒了,您在这也坐了许久了,您先回去歇息吧,明天您在过来。”老夫人本来不打算回去的,但是许墨笙也直直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没法,只得回去休息去了,让王氏照看许墨笙。
晚间许墨笙果然发起热来,许墨笙烧的迷迷糊糊的。看见她娘就忍不住说难受,王氏听了心中更是苦楚。她多希望许墨笙的病分给自己来,看着她难受自己也难受。
“笙儿乖,娘在这,一会郎中来了为你施几针喝了药就不难受了。笙儿要快些好起来,早些时候你哥哥和你父亲来看你了,只不过明早还是上朝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许墨笙听了点点头,“娘,没事,您累了一天了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清溪和汀兰就可以了。”“好啊笙,娘在陪陪你。”说话间郎中就来了,郎中为许墨笙施了针再让许墨笙将药喝下去后,许墨笙就睡着了。不过这几日总是在反反复复的发热,许家人都不好受。
好在几日后,她总算好些了,大家也放心了。清溪知道自家小姐又在想前几日的事情,就对着许墨笙说起趣事来想分散她的注意。
“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清溪讲?”清溪见自家小姐又在发呆,就出声叫了许墨笙。许墨笙也知道自己刚才走神了,就笑着说:“好清溪,我错了,你就再讲一次吧。”清溪叹口气又接着说到:“小姐,真可惜你没有见到那种场景,承恩侯府世子和太子殿下回京时,街上多少人都在欢呼迎接他们呢,太子和世子还有几位将军都是及其的丰神俊朗。”说完就止不住的向往那种热闹,不一会又开始可惜许墨笙没有看到,许墨笙见了笑着说她是个不安分的性子。
许墨笙看着窗外的美景,心里也对几位保家卫国的将士心生敬佩。其实她也想见见那俊朗的世子长什么样子。不过想到张雅乐她就觉得心烦,虽说前几日在她清醒些的时候,老夫人说了对张雅乐的处置,可是只要她在许府一天就是一个麻烦,所以老夫人这几日也在给她说亲。许墨笙喝了药觉得困就又睡下了,清溪见了也退出去了。
承恩侯府。
老夫人终于在晚间的时候等到了陆瑾臻,陆瑾臻见到老夫人就要跪,老夫人忙叫人将他扶起,他还是不听劝跪了。“祖母,孙儿不孝,让祖母和母亲担忧了,望祖母和母亲责罚。”老夫人和何氏听了,忙叫他起来。“臻哥,你是尽忠去了,无罪无罪,快来和祖母还有你母亲我们吃饭。你们几个小的,见了大哥不行礼?”他的弟弟妹妹就和陆瑾臻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陆瑾臻让他们坐下先吃饭,两人才敢坐下。饭后,他们还是听到了陆瑾臻要检查他们功课的话,那一刹那只觉得天都快塌了。两人也不敢求救,因为一求救罚得更多。老夫人她们见了这种状况也觉得头痛,搞得就像仇家一样,真是搞不懂为啥他们就如此怕陆瑾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