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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来者何人? ...
还有三天左右,甘棠搭着小马扎坐在船舷旁,扳起手指算到,便能到京城了。
今夜没有星星,江岸是点点碎碎的万家灯火,广袤无垠的平原,吹来的风里阵阵稻香,甘棠坐在小马扎上,心血来潮放了根粗绳的一头到江里。
听说北方的鱼虾都要大得多,不知道钓不钓得起来什么大虾。
吹了一会儿风,绳子不见什么动静,甘棠感受到一丝雨滴落下,无奈收起小马扎,回屋去了。
话说回来,这还是登船后的第一次下雨呢。
回到温暖的室内,她百无聊赖地凑到章然身旁,打量他看的是什么书。
唉!又是《中庸》,甘棠托腮叹气,理解归理解,不过的确是乏味。
看见她的小动作,章然放下书,眉目舒展:“在外面玩腻了?”语气中的宠溺,两人都未曾察觉。
“嗯。”甘棠环抱着双臂搭在桌案,脸趴在胳膊上点点头,“外面下雨了。”
“下雨了么?”章然侧面向窗外望去,果然如此,忙不迭嘱咐道,“天气要转凉了,记得多穿点,晚上睡觉再添床被子。”
“知道了。”甘棠乖巧答道,头捂在手臂间发出犹如小猫般糯糯的声音,舒服不如趴着,嘿嘿。
章然伸出去想摸摸她头顶的手在半路停住了,顿了片刻,最终收回。
算了,她都不知晓他的心思,这样的话,算是趁人之危。
趴累了的甘棠又抬起头来,双手撑着脸蛋,明眸忽闪:“不打扰你,我就坐在这儿,你看自己的书就好。”
她就欣赏他的“美色”解解闷就好。
果然是个翩翩美少年,甘棠目光游离在章然棱角分明的侧脸,从第一眼看见时,她便被他的皮相所吸引,没出息地答应了他代写的请求。
这样的美色,这样眉目出众的少年,幸好心思不多,不然她能被这张白玉般的脸蛋骗得神魂颠倒。
甘棠托着腮,乱七八糟的想法扰得她脸色绯红,她偷偷用白皙的五指搭在滚烫的脸上,以掩饰这份尴尬。
一道闪电猛然在窗外划过,“轰”地一声雷响,吓得她浑身一震,果然,人不能有什么亏心事,亏心想法都有不得。
注意到她的动静,章然起身走过去关掉窗户,回过头来,嘴角含笑调侃道:“看样子要下大雨了,你还是早些歇息吧,不然晚上再打起雷来,怕是睡不着了。”
呃……甘棠垂下头,局促地将松散的发丝撩到耳后,做贼心虚地端起一盏油灯,提起裙摆,逃也似地窜到楼上。
章然有些不大明白她今晚的怪异,皱眉思索片刻,还是想不通,自己也回屋洗漱就寝去了。
与此同时,数里之外江岸的官道上。
“驾驾”,一群壮年男子驾马奔驰,挥舞着鞭绳,不住地追赶前方一人一马。气势凶急,大有不追上不罢休之势。
前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上是位墨色戎服的少年,疾驰的骏马使风吹得他华贵的暗纹锦衣猎猎作响。
少年俯身在马背上,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想追上他霍寸瑜,做梦。
大约被追赶了二三里,他看见江中一艘客船隐隐灯光,心思一动,“吁”地收住缰绳,翻身下马。
朗声不羁地冲着身后追他的人喊道:“回去告诉我爹,要想我娶什么公主,做梦去吧!”
语罢,毫不犹豫地跳进江中。
岸上的几个大汉忙拉住缰绳,停了下来,面面相觑,这可怎么办,大人吩咐他们把公子追回去,哪知他们几个都是才从边关回来,个个不识水性。
“唉,算了。”为首的络腮胡大汉抬手,“公子身手太过矫捷,咱们算是追不上了,还是回去请罪吧。”
霎时间,大雨倾盆而下,几个人抱怨道:“今儿算是倒霉倒到家了,人没追上,还淋成落汤鸡。”
“可不是。”另一个浑厚的声音附和道,“要我他妈说,这些贵胄子弟就是矫情。放着好好的驸马爷不当,非要出逃。”
“哈哈。”另一个人粗着嗓子,“你这是挑夫以为皇帝都用金扁担,个个都跟你这点儿出息?”
“去你妈的。”开头说话的人一拳挥过去,“谁不想当皇亲国戚?我问你们,想不想?”
一队人嬉闹成一团,吵闹声,马蹄声,打闹声,全都被大雨掩盖。
甘棠窝在被子里,翻了一个身,又坐了起来。
果然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早知道就听章然的话,多盖一床被子了。她坐到床边,趿着鞋,走到柜子旁,打开柜门,准备再加一床薄衾。
将被衾抱在怀里,甘棠正准备转身回床上,猛然看到墙上跃起一个黑影。
一瞬间甘棠吓得心跳几欲停止,动作僵硬,屏住呼吸,暗自捏紧了拳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猛地出拳向对方挥去。
谁知动作刚到半路,手腕便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
感受到腕间的丝丝疼痛,甘棠吃痛皱眉,抬头向对方望去。
入目是一副陌生的眉眼,飞扬入鬓的浓眉,静若寒潭的双眸,挺直的鼻梁,以及苍白紧抿的薄唇。乌黑的墨发间还有一滴滴水珠流下来,显然是淋了雨的。
不是片刻前跳入江中的霍寸瑜,还能是谁?
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甘棠狠狠瞪回去,打不赢他,至少气势不能输。
看见甘棠这幅模样,霍寸瑜反而笑了,低声开口:“还是个懂功夫有脾气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应该是才在水里泡过的原因。
甘棠心道来者不善,垂下眸,脑里的念头转了好几个弯。复又抬起头来,装作温顺的样子:“不知阁下夜闯屋中,所为何事?”
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想要抽回被捏住的手。
对方定定拉住她的手腕,不让甘棠有逃脱的余地,方才不容置疑地开口道:“并无他意,不过是想借宿一晚,不知小姐可愿意?”
去你娘的小姐,土匪羔子装什么斯文人,兔子急了也咬人,甘棠忍不住粗口,信不信打得你叫爹。
但此刻人为刀俎,她只得装作服软的样子,低声道:“自然是可以。”
霍寸瑜松开了紧握住的手,转过身去,谅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片刻后,他就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惨重代价。
甘棠手疾眼快地操起茶壶,撞在他脑后,霍寸瑜来不及回头,便“扑通”一声直直倒下。
甘棠此时才放下心来,深吸一口气,准备叫人上来处理此事。
正打算下楼,她无意中瞥见男子腰间有一块白玉佩,应该是身份的象征。
甘棠蹲下身去,取出玉佩,其手感细腻,温润光滑,想必不是一块俗物。
甘棠漫不经心地拿到眼前,打算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信息。
这一看她便呆住了,一个没拿稳,玉佩落到了地板上。
幸好船上一切都是木头的,才没有磕坏。甘棠重新捡起来,细细确认,光洁的白玉上,赫然印着一个行云流水的“霍”字。
霎时间,一道雷劈了下来,章夫人说过的话在甘棠脑海中一闪而过:“碰着这些人,若是机遇,你便要抓住;若是倒霉事,你便要躲开些……”
伯母,现在有一个人翻窗进来要借宿,是机遇还是倒霉事啊?
甘棠苦丧这脸,找出绳子来将霍寸瑜绑好,免得他醒过来报复自己。
却再也不敢下楼去叫人了,楼下三位都是应考的举子,若是跟这位盛气凌人的霍姓公子硬碰上了,难免会影响仕途。
将他绑起来后,甘棠又陷入了深思,他如今这个样子,一身湿衣服,又淋了雨,放在地上,定然会着凉。
本着尽量化干戈为玉帛的心态,甘棠又抱了一床被子,准备给他垫垫。
可抱着被子她又迟疑了,这人身上湿的呢,给他垫了也没什么用,还把被子弄脏了。
纠结再三,甘棠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一旁,翻箱倒柜地找了跟白绫,束在自己眼前。
确认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后,才伸手摸索着扯掉了霍寸瑜的腰带,从上到下缓缓解开他的衣服。
尽管过程中她始终保持着小心翼翼,冰凉的指尖还是会碰到精瘦发烫的□□。
甘棠心无旁骛,只暗自感叹,啧啧,不愧是霍家的,这肌肉真是紧实,名门之后呀!果真是练武的。
费了好大劲,终于将他全身湿衣服都卸光了,甘棠松了一口气,给他铺了一床被子,再盖了一床上去,才取下自己眼前的白绫。
此时甘棠被惊吓后的困意才上头,自己又翻上床睡觉去了,想到床下那人可能会半夜醒来,大喊大叫被发现就不好了,于是又找了份干净的软布,团成团塞进他嘴里。
总算是大功告成,甘棠管得它三七二十一,美美闭眼睡着了。
唯一不满地就是,被子总共只有三床,到头来她还是得凉着。
大约到了天亮的时候,昏睡了四个多时辰的霍寸瑜才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感觉到了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
看了这次是阴沟里翻了船,他阴沉地低下眸中,以不被人察觉的微小动静打量四周。
刚侧过头,霍寸瑜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的甘棠,眼底闪过一丝怒火。
亏得他还以为她是个单纯无害的。
刚想张口斥责,霍寸瑜才发现自己的嘴被堵住了,喉咙发出来的话只能变成“呜呜”声。
能干得出来这种事的,只有床上这个女人了,他放弃发声,只准备等她醒了再算账。
然而打击一个接着一个,霍寸瑜紧跟着发现,自己居然寸缕不着,想起来自己昨晚昏着后可能发生的一切,原本眉眼俊俏的面容布满铁青。
这个蠢货昨晚都做过什么?
在他内心波涛汹涌这一会儿,甘棠总算是醒了,揉了揉眼,坐了起来,脑袋一片放空,早就忘了昨夜的事。
看见她这幅悠闲自得的样子,霍寸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从小到大在将军府都是被捧着长大的,就算是在宫里,皇帝说话也得与他和气几分,哪受过这般委屈。
听到床下的动静,甘棠这才想起昨夜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心虚地挪开眼,缓缓移步到他身旁。
霍寸瑜更气得憋不住,这个做了就不认的样子摆给谁看?
满腔憋屈让他忘了自己的处境,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想要质问甘棠一番。
丝绸的被子自然而然滑落下来,不着寸缕的身体自然也瞬间暴露,惊得甘棠忙捂住眼睛,嘴里低声道:“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一边说着,还一边摸索着给他盖上被子遮住春光。
还好好说?被塞住嘴的霍寸瑜快要给气成河豚了。“呜呜”发声示意她取下布团。
“我取下来,你可不能大喊大叫啊。”甘棠巴望着眼睛,试探开口。
翻了个白眼,霍寸瑜点点头,他也不想自己现在这样被任何人看见。
甘棠缓缓伸手,取下布团后急忙收回手,生怕自己被他逮住咬上一口。
久违的自由,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霍寸瑜一时想不起说些什么。
两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想到他的身份不简单,甘棠还是战战兢兢开口:“那个,昨晚对不起啊。”
没想到她会突然道歉,霍寸瑜准备凶出口的话在喉头噎住了。
只面色依然不善:“都对不起还给我绑着?”
“这个不行。”甘棠脱口而出,谁知道松绑后他会干嘛。
“靠!”霍寸瑜满脸不可理喻地瞪大眼,这么不怕死的人他还真没见过。
吞了一下口水,甘棠想了想,还是掏出自己昨天收好的玉佩,晃在他面前:“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以及你到船上来是为了什么?”
得,衣服都让人扒光了,玉佩也留不住,霍寸瑜算是有火也懒得发了。
只毫不在意地瞥了她一眼:“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霍寸瑜,至于为什么到这船上来,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干。”
又不满地望向甘棠:“这下可以松绑了吧?”
甘棠接着想了想,不行,一不做二不休,松绑之前得做好万全之策,省得他报复。
于是将玉佩还给他,坐到桌旁,开始奋笔疾书。
霍寸瑜呆滞了,狠狠地磨了磨牙根,这人,是真的不怕死吧?
写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甘棠放下笔,提起宣纸,吹干上面的墨痕,将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递到霍寸瑜面前:“喏,如果你能答应上面这些条款的话,我就放了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霍寸瑜耐着性子看了一遍她写的东西,磨牙声更响了。
这个叫甘棠的人是以为他不识字还是怎样?竟写出这明晃晃的不平等条约。
第一条:霍寸瑜不得用任何手段对甘棠身边任何人使绊子;
第二条:霍寸瑜不得违背甘棠的任何指令;
……
第二十条:霍寸瑜不得人身攻击甘棠身边的任何人。
第二十一条:甘棠有想到新的规则,重新添加且生效的权力。
“不同意?”甘棠挑眉,看着他吃瘪的样子,莫名暗爽。
反正他也会记恨上她,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多写几条。
我同意你奶奶的个腿!霍寸瑜暗道。
开始威逼利诱:“你想要什么金银财宝,只要松绑,我都可以给你,签这破玩意儿有什么用。”
“看来你是不同意罗。”甘棠遗憾开口,“那就不要怪我为了自保采取强行措施了。”
说着,她找出一盘半旧的腮红,硬生生扳出霍寸瑜的大拇指,用力摁在上面,再盖在了纸张上。
做完这一切,之前对他的害怕谨慎早已烟消云散,甘棠悠闲自得地将契约收入怀中:“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告诉我,我便给你松绑。”
霍寸瑜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红着眼恨恨道:“我答应,现在就答应。可以松绑了吧?”
甘棠也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自己确实是有些过份了。
转念又想起章夫人口中京城关系网的盘龙复杂,负罪感全无,她这也是为了将来做打算嘛。
将契约在屋内霍寸瑜看不见的地方藏好,甘棠闭着眼将绳子解开。
感受到她的双手在自己身边游走,霍寸瑜忿忿地咬住牙,恨不得立马将这个罪魁祸首处理掉。
甘棠解开绳子后,忙将衣服递给他,估摸着他穿好了,才睁开眼道:“好了,你可以走了,咱们有缘再……”
算了,还是不见吧,她闭上了自己的嘴。
霍寸瑜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边死死盯住甘棠,那目光像是要把她烙进骨子里。
甘棠有些不大自在,他这幅模样是什么意思?眼眶湿漉漉地泛红,别是要哭吧。
急忙出口安慰:“你别哭呀,我也不是有心的,昨晚脱你衣服都是因为怕你着凉……”
“你闭嘴。”霍寸瑜恼羞成怒打断道,她还有脸说!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
“那…”甘棠被凶得愣住了,无措地挠挠头,“我下楼吃饭去了,你要走偷偷从后窗走,不容易被看见。”
折腾这么久,她的肚子早饿了。
霍寸瑜理也不理她,只管收拾自己的东西,把玉佩稳稳别在腰间。
甘棠碰了个冷钉子,讪讪离开了,走到门口复又想起一件事,回头道:“那契约你就不用找了,你找不到的。”
“咚。”回报她的是先前那盒腮红,被砸在门框上,四分五裂。
真是惹不起,甘棠提起裙边,连腮红钱都来不及心疼,溜之大吉。
叮咚,恭喜玩家甘棠触发任务“签订契约”,获得傲娇神兽一枚。
( ̄┰ ̄*)期末真的有毒,每天都是考试论文实验,还要熬夜写文。
快点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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