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老师外带－Third》亞蘇

2、晴天霹雳的开学日

　　艳阳高照的九月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更靠近太阳一些的关系，今年秋天格外的热。

　　开学第二天，早自习时间，除了写写纸条聊自己在暑假做的事情之外，也有不少人直接躺在桌子上纳凉，电风扇好像起不了作用的空转着；现在才刚出太阳而已说！中午还得了？

　　二年级了。

　　升上二年级的我们，跟之前刚进道禾时的新鲜人姿态不同，至少心态上就是一个转变，也包括我刚刚讲“离太阳近一点”，教室从二楼变成三楼，班级干部也完全重选过，子涵居然被推到副班长的位置！唯一不动的是现在在黑板前面静静主持秩序的那一位。

　　送走一批三年级学姊，我们也终于有学妹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变最多的是与自己切身相关的事情。除了课程重新安排，选填类组之外，住宿方面也有巨大的变化……呃，应该算大吧？

　　寝室的位置也重新抽选过了，我们换了一间，到八楼去，但是室友没有换……除了从四个人变成三个人之外。

　　我是开学前一天搬寝室才知道，颖嘉学姊退宿了。

　　不是因为没抽到，而是改通勤上学；也是，三年级了，总不可能还跟我们这几个二年级的混在一起。这同寝的一年来，她一方面带领我们寝的读书风气，另一方面还充当我的感情顾问以及心灵导师……

　　失去她才知道有她在的时候有多好；依稀记得上学期要结束时，满心以为还可以继续跟她住宿的我还说希望运气好一点能继续一起住。
　　当时的她，只回了一记意味深长的笑。

　　三个人，空间变大了一点，我的心却好空；少了学姊，等于是我就要直接面对仪桦跟亭甄，虽然不至于说水深火热，但就是……嗯，差很多。

　　不过今天还有另外一件大事！想点开心的吧，杨幼璇！

　　今天是选填社团发表结果的日子，就像当初考完学测选填志愿一样，我们会选出其中的五个社团志愿，然后根据抽选排列的结果来分发，运气好的就能越早被抽到选到越前面的社团，运气差的只能越推越后面，有些热门社团很难抢，包括弹弹唱唱的吉他社、卡拉ＯＫ社，名为观影，实则大方瘫在视听教室吹冷气看电影的电影研究社更是最难抢的其中一个！或是一些运动型社团，像排球社、羽球社也算热门……

　　其实我也满想吹冷气看电影，但是因为想见到小薇老师……没错！老师这个学期也有开社团，书法社！道禾的国文课没有安排书法课；为了让大家回忆一下毛笔字要怎么写，所以她在群组里面开玩笑地说希望我们班都去选这个！

　　哈哈不用说我一定会选的！我把它摆在第一个。
　　至于第二个，我选羽球，原因是我也满想再跟颖嘉学姊“再续前缘”的……讲成这样好像以为我们曾经交往过。第三个之后就照自己原本的心意去排，所以不多说。

　　真的好热。

　　新的国文课本上还有刚印好的油墨味，翻开每一页都还觉得紧紧的像上了胶，下巴靠在纸张上觉得很舒服；对了，今天也会公布跑班上课的方法。我选一类组，除了我的理科本来就很烂之外，国文课能安心地待在原来教室跟老师上课也是原因之一，不过国文跟英文好像不会跑班，主要是数学跟自然，还有历史、地理等科有可能会去其他教室上课。总之跑班这种事情对于我们这群刚上二年级的菜鸟来说，还是很谜的东西。

　　新学期可以期待或变动的，大概就这样！

　　其实也够多了，哈哈哈！

　　“老师。”静芸开口拉回我的注意力；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到前门，走进来的小薇老师一如往常的笑容满面，深蓝色洋装优雅迷人，裙子只遮到膝盖，露出洁白匀称的小腿……
　　可是走进前门的不只她一个。

　　她后面还跟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女生，顶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娃娃头，穿着别校的制服，不过却背着我们的书包，就连欢喜迎接老师到来的静芸都忍不住频频侧目。

　　“早上天气就很热对不对？”小薇老师的瞇瞇眼环顾全班，一堆人跟着点头。她先是请两旁的同学打开气窗，然后说：“社团分发的结果已经公布了，结果在这边。”她挥挥手上的Ａ４纸，交给静芸，“请静芸等一下把结果贴在布告栏，大家可以去看，或是直接去学校网站登入自己的账号。”

　　静芸接下那张热腾腾的结果发表，回到我后面的座位前就已经有人要伸手拦截了！开玩笑！怎么可以跟我抢？

　　“借我看！”我差点伸手去扯静芸的裙子。

　　“等一下啦！欸！”她瞪了我一眼，然后拍掉也想去抢的另外一只咸猪手……是馨蕙。

　　“呵呵！大家对结果都很好奇吧，不过呢，大家注意到，我们这边有新同学。”她指向站在讲台上那个女生，回头在黑板写下“温孟珊”。“要跟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吗？”

　　教室一下子安静了，只剩下外面树上的蝉叫声。

　　那个看似腼腆的女孩往讲台站了一步，开口的声音让人误以为风铃声响。“大家好，我叫温孟珊，因为搬家的关系，从别的学校转来这里……”她声音清亮，没有一般内向的女生给人放不开的扭捏感。
　　“我听说道禾是很漂亮的学校，不仅学校景色好，同学很好相处，就连老师也很漂亮！”才一讲完，她露出笑容，而小薇老师则是嘴角上扬外加挑眉！

　　底下有同学鼓噪“真会讲话！”、“为什么我们只是很好相处而已啊”哈哈哈！我也想知道。

　　看不出来这个貌似乖乖的女生还挺活泼的？

　　“重点是学校在山上，环境很好；我上网找了很多资料，我很期待在这边的生活，很高兴跟大家当同学，希望可以一起变成好朋友！”

　　很多同学不自觉鼓掌，我也是，大家互不认识，可以讲出这一长串，挺不容易的。

　　“刚刚那句‘这边的老师很漂亮’我有疑问，哪边网络有这条数据？我找到之后一定要上传到学校留言板跟大家分享。”小薇老师打趣的说，换来新同学跟我们的一阵笑声。“新同学很可爱吧？我看过孟珊的入学成绩了，她很厉害哦！成绩很好，我们的榜首面临挑战啦？”摆明就是对静芸讲的。

　　“她是一类组，所以同样是选一类的同学会跟她比较有机会相处；我记得孟珊住宿？”她点点头，也说抽了寝室，不知道会被分到哪里？“有住宿的同学再麻烦照顾一下，新同学刚来，学校里很多地方都还有些陌生，尤其道禾校地又很大，大家要多帮助她知道吗？”

　　教室里只有三十套课桌椅，一个萝卜一个坑，新任副班长的子涵于是被派去陪新同学搬课桌椅；子涵人很好，不像静芸冷冷的，应该会很热心跟她介绍学校里的东西。

　　“……刚开学，要变动的东西还包括了妳们的座位！”啊，又来了！
　　“这次还是要换座位，啊……我知道一定有人很喜欢妳们现在的邻居，但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上课的时候老是管不住嘴巴对不对啊？明天我就会公布新座位了。”

　　我忍不住回头。

　　“干嘛？”静芸还是万年的辫子头，她笑了笑，“舍不得我哦？”

　　“这半年来也跟妳讲了不少话。”不管是课堂上还是放学后都是。

　　“嗯，我也满开心的，可以跟妳一起坐；我看过了啦，恭喜妳又多了一个跟老师相处的机会。”

　　我不由得眼睛一亮，意思是我有选到书法社喽！

　　我低低的对她说一声“谢啦”，她以唇语回了一声“不客气”。

　　“另外……幼璇！”

　　唔！老师好喜欢突然叫我！我立刻回头站起来，她好像看到我偷偷跟静芸讲话，但她笑笑的，没多说什么。

　　“让我们给幼璇一个掌声好不好？”什、什么？我一时傻了眼，但老师率先鼓掌，所有同学也立刻跟进。
　　“感谢幼璇为大家服务，拿考卷、发讲义，当了足足两个学期的国文小老师，真的很辛苦。”

　　咦？

　　小薇老师温柔地望着我，她粉红色的嘴唇抿着，动了动才终于又继续说：“幼璇做得很好，除了有的时候有点小粗心之外，大多时都能完美达成任务，妳真的很棒。但是我也不好意思一直倚重幼璇，太辛苦了。”

　　不……
　　不会啊！一点都不辛苦，我、我我我愿意一直当老师的小老师，就算当三年也没关系的！没关系！

　　“所以，我也打算要重新指派新的小老师；大家再给幼璇一个掌声，感谢她一年来的帮忙。”

　　我就这样被换掉了……吗？

　　不要！老师，我不要……

　　“幼璇，请坐。”

　　老师的笑意还是一样这么温柔，但对我来说却像是残忍的安抚；我不敢开口，怕一开口讲话就想哭，可是我也不想就这样默默的被换掉……待在我右手边的是上学期才慢慢熟悉的孙明柔，她扯了扯我的裙子，“杨幼璇！怎么啦？老师叫妳坐下。”

　　我咬着嘴唇坐下，忍住不发出任何声音；肩膀被人轻轻捏了两下，是静芸，我连回头也没有。

　　“接下来我再跟大家宣布跑班的事情，相信大家一定都很陌生对吧……”老师继续讲着重要的讯息，我的心情“荡”到谷底，完全没有心思去听。

　　心思默默地随着蝉鸣飞走，我想到了上学期的事。

　　就在园游会结束，我回到学校上课之后的事。

　　小薇老师带我回家，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