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我也曾有过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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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笺定睛看着孟银婵，想要看看这人是不是在和自己说笑。只是孟银婵的表情看起来很认真，宋良笺不得不承认，孟银婵一点儿都没有和她开玩笑的意思。
“……明妃这件事情，朕不能现在就回答你，”宋良笺想了想，没有把话说死，“不过朕会考虑的。”孟银婵也知道这事情着急不得，点了点头，便又坐到一边不吱声了。接下来的会议就没有有营养的东西了，除了李之桃的一个消息，说是那个西域商人已经捎了一部分的种子进京了，过几日就会送到锦衣卫那儿去了。
宋良笺又留了她们吃饭，不过这回吃饭的地方换到了紫宸殿，不少位份低一点的妃嫔还是第一次进到紫宸殿里，不由自主地都表现的有些紧张。宋良笺倒是乐呵呵的：“好了好了，有什么好拘束的，都是自家……人嘛。”
我去好险，差点就说出来都是自家姐妹了。宋良笺在心里面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尽管她话收的还算及时，不过还是被不少聪明人给注意到了。大家互相看了几眼，默契地岔开了话题——果然陛下还是这么有活力。
吃完了晚饭，宋良笺将孟银婵和欧阳娉婷给留了下来。等没有别的人在了，宋良笺才拉下了脸，有些幽怨地看着孟银婵：“银婵，你方才可真是吓坏我了。”孟银婵微微笑了笑：“陛下莫不是以为，妾刚刚是在说笑？”
宋良笺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朕不觉得你是在说笑，只是银婵，你现在是朕后宫中的唯一的贵妃，朕的贵妃若是突然不见了，这可不是能够简单蒙混过关的事情。”
孟银婵掩着嘴笑了起来，她平日都是一副标准的贵女范儿，现在突然因为宋良笺的一句话笑的连肩膀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宋良笺有些懵逼，问一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欧阳娉婷：“……朕说错什么了？”
“陛下没说错什么，是她自己抽风了，”欧阳娉婷咬了一口蜜瓜，眯着眼睛，“你叫她自己说吧，妾喜欢这蜜瓜的味道，让妾先吃了再说。”“你也不怕吃胖，”宋良笺哼哼了两声，然后转向了孟银婵，“到底怎么回事啊银婵？”
“陛下怕是忘了，你手中可还捏着锦衣卫，”孟银婵看着宋良笺，眼睛亮晶晶的，“锦衣卫可能不比从前了，但是陛下，锦衣卫到底是锦衣卫啊。”
……锦衣卫这么牛逼吗？宋良笺若有所悟，她抿了抿嘴唇，然后低声说道：“你是想要找个人来冒充你？”玩一个金蝉脱壳是嘛？
孟银婵大大方方地点点头：“听起来荒谬了一些，不过其实实行起来很简单，到时候川地的事情解决了，陛下是想要让妾继续回来，还是说假死不再存在，都任凭陛下吩咐。”
宋良笺心头一动，她突然看着孟银婵：“银婵，你与我说实话，这回你主动说想要去川地，是不是还因为一些别的事情？”
孟银婵愣怔了一下，然后和往常一样笑了：“陛下多虑了，妾真的只是看着陛下这般困苦，想要为陛下分忧罢了。”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只是宋良笺一个字都不相信。她胡乱地点点头，也没有心思再盘问孟银婵了。孟明妃也没有多做停留，盈盈拜过后便告退了。
宋良笺等她走了，才问欧阳娉婷：“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吧？快点……我去！你就把半个蜜瓜都给吃了？”欧阳娉婷掩着嘴，秀气地打了个饱嗝：“半个蜜瓜算得了什么，陛下莫不是心疼了？舍不得给妾吃？”
“说真的，银婵今儿绝对不对劲，”宋良笺和欧阳娉婷隔了一个小茶案，坐在那儿也抱着一盒蜜瓜开始啃，“你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么主动的？银婵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会随便发善心的人吧？”
要孟银婵坐在宫里面给她出出主意什么的，宋良笺觉得孟银婵是不会推辞的，但是这回是亲自到川地去，宋良笺不太相信孟银婵能有这样的气量。
欧阳娉婷脸上却是没有了笑容，她垂着眼帘，看着怀里面的那一碗空了殆半的蜜瓜，说道：“陛下为什么这么看孟姐姐？”“因为……”宋良笺不过是说了两个字便卡壳了。她有些张口结舌，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原因来。
“陛下说孟姐姐不是这样主动的人，又是出于什么想法呢？”欧阳娉婷这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留情面，“说到底，也不过是陛下自己的揣测不是吗？”
宋良笺脸红了，她撇开了眼睛，叹了口气：“是朕的不是。”认错的很爽快，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欧阳娉婷抬眼看看她那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噗嗤一声又笑了，如沐春风的，就仿佛刚刚突然拉下脸来的不是她一样：“瞧瞧陛下，妾不过是说了两三句，怎么就脸红了？”宋良笺苦笑：“好了好了，莫要那我寻开心了，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娉婷拿起了一块用牙签戳好了的蜜瓜，慢慢地送进了嘴里咬了一口。宋良笺就坐在一边盯着她，欧阳娉婷也没有半分的不自在什么的，等她慢慢地将那块瓜给咽下去了，才说道：“孟银婵不喜欢这座宫城。”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解开了宋良笺所有的疑惑。她的眉头一点点地舒展开，看着门外：“如果是这样的话，朕倒也明白她的心思了。”这座宫城活生生地将孟银婵关在了里面，欧阳娉婷这句话，宋良笺真的是能够理解的。
欧阳娉婷却仿佛有些不敢置信一样，她将宋良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直看的宋良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妾觉得陛下又伟岸了一些，”欧阳娉婷似笑非笑的，将最后一块蜜瓜塞到了嘴里，也不怕冷，“听到这话都不会生气了。”
……啊？以前的小皇帝会生气的啊？她现在再表现出不高兴的话会不会显得太敷衍了？
就在宋良笺还在纠结的时候，欧阳娉婷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手：“蜜瓜也吃完了，陛下事情也问完了吧，若是没有什么事情，那妾也告退了。”宋良笺张张嘴想要叫住欧阳娉婷，只是看着敏妃的背影，宋良笺还是闭上了嘴巴。
算了吧，这种事情孟银婵不肯说，欧阳娉婷不想说，宋良笺决定还是依靠她手上暂时的也是唯一的一把刀。
然后晚上宋良笺的房门就又被准时地敲响了，宋良笺沉声道：“进来。”卓东来目不斜视地进来了，正经的不得了，看的宋良笺一阵好笑：“敢来了？”“臣卓东来参见陛下。”卓东来这回礼数做的很全，宋良笺耸耸肩：“起来吧，今儿找你可是有重要的事情。”
卓东来偷眼瞧着，宋良笺不是想要生气的样子，脸上便也带了点笑意：“陛下有什么事情，吩咐属下去做便是了。”“哎，这回可不一样，”宋良笺冲他招招手，“过来吧，我和你详细说说，别叫隔墙有耳的听了去。”
“陛下的紫宸殿犹如铁桶一只，不会有什么人偷听的，陛下尽可放心。”卓东来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还是依着宋良笺的话走到了书案前。宋良笺咬着毛笔的笔杆，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摊自己随手画的鬼画符：“今儿我和后宫的女子们说了说前朝的事情。”
“说到川地的时候，我问她们家中可有什么有才又被埋没的人，本意是想要叫她们推荐出来一些，也好叫我挑一挑，信得过的话以后也可以重用。”宋良笺叹了口气，把毛笔放到了一边，“只是银婵突然与我说……她想要去川地。”
卓东来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明贵妃？”“嗯，”宋良笺点点头，“我本来是不打算答应她的，只是后来，我和娉婷聊了两句，她说……她说银婵不喜欢这座宫城。”
卓东来闻言，心中一动，不由得抬起头来看向了宋良笺，正好对上了宋良笺的双眼，卓东来只觉得浑身一震，随即心口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开始蔓延。
宋良笺并没有觉察到卓东来的异样，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只是银婵想要出去的话，那这宫中的明贵妃就一定必须要有一个，不管是在重病还是在干嘛，总之得有一个才是。”
卓东来摸摸鼻子：“陛下是想要从锦衣卫调个人来假扮明贵妃娘娘？”宋良笺点头点头：“可是我记得锦衣卫人手挺紧张的吧……”“陛下若是体恤我们，不若叫念夏去做这事儿，”卓东来居然顺杆子爬了，“念夏在锦衣卫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易容术。”
宋良笺想到那对双胞胎姐妹，也是一阵意动——念夏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呢啊？那放在御前当女官不是委屈了嘛，假扮一个明贵妃对她来说那么简单，那这个计划还是可行的，而且也成功地避免了她分不出来双胞胎姐妹谁是谁的尴尬……
卓东来看着宋良笺在那儿眼珠子直转，挑了挑眉：“说起来，陛下，那日臣叫念夏给您递的消息，可曾收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二、我也曾有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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