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无名花（瓶邪）》苹果醋薯条

21、021 甬道禁婆

　　久不见动静，胖子扭动了几下，“我说吴邪，你看出个什么花样了没啊？胖爷我都快痒死了！”

　　“哦！”我转开头，身旁的闷油瓶退后了几步，清浅的呼吸似乎就在我的耳畔，这让我有些心神不宁，强自打起精神，我想了想，摸出一把匕首来，学着闷油瓶的样子在手心划了一下，视线内我似乎看到闷油瓶的手指动了动，最后蜷成了拳头。

　　我将血低落在那些伤口上，胖子一碰到就差点跳起来，结果盗洞太低，他剧烈一动，脑袋就砰了一声，“哎哟！吴邪，你弄了啥玩意儿啊？痛死胖爷我了！”

　　“你给长长记性吧！人家墓室的机关是莲花箭杀不了你你就嘚瑟了，想法太天真了，胖爷你怎么也有那么天真的时候呢？！”

　　我刚要放下匕首去按住胖子，没想到眼前一花，就感到温热的体温挨着我，长长的手臂绕过我，牢牢地按住了胖子，即使闷油瓶的手长，这姿势也几乎像我靠在他的怀里。

　　幸好胖子背对着我们，一切都没有发觉。

　　“那能怪我嘛！”胖子也蔫了，“我这是前有阿宁，后有小哥啊，你看看，小哥可是毫发无损，这可是我的功劳！”

　　“哼，你这伤口都在背后，难不成你背对着闷油瓶还能给他全挡住不成？给阿宁当挡箭牌了也别不好意思啊胖子！”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行了，能痛就不痒了！”

　　我收回匕首，刚要去拿包里的纱布，手就被握住了。

　　闷油瓶的动作很快，胖子就在原地动了动，摸了摸后背，然后摸了摸手脚，发现居然其他地方的伤口的白毛都退了，活动着手脚笑得开心。然后转身过来，闷油瓶已经转身开始带路了，他带走了手电筒，胖子一时之间也没发现我的伤口。

　　走了没一会儿，前面的闷油瓶停了，“有分叉口。”

　　我挤上前一点，透过闷油瓶肩膀间的缝隙看过去，只见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通道，我接着闷油瓶的手电筒光线看看，左边不远处酒杯砖头堵住了，死路；既然左边是死路，我们就爬向了右边。

　　这是我从小到大运动量最多的，就算是以前，这种在地道里爬着走也是极少数的情况，爬这么久几乎是没有的。

　　手臂酸得要命，我心想，三叔说的倒斗不容易真没说错，这要能爬山潜水的，体力还要求好，这是要去当特种-兵么？

　　寂静的甬道里只有我们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移动间的摩擦声，我觉得有些头晕发冷，大概是刚才失血了？我心想，这个想法还没解释，前面的闷油瓶就又停下来了，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轻轻嘘了一声，最后关掉了手电筒。

　　突然陷入窄小的黑暗里，我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注意着空气中的异常。然后，一种奇怪的感觉袭来，那是一种极为轻微的瘙-痒，从后背下方传来，我僵硬着没动，就感觉到那东西渐渐开始上移。

　　上移到背部中间，我的手肘轻轻的往上移动了下，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一种极为柔软的东西，那是一团，似乎是湿的？

　　我皱眉，胖子就在我的身后啊，如果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怎么可能会越过胖子，而且胖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没敢动，任凭着那东西继续上移，然后我露出的后脖颈就感觉到了，那似乎是湿哒哒的一团东西，如同头发一样，像是我洗了头发没擦干披在肩上的感觉。那肯定不会是胖子，我想起之前的水道里遇到的吃人的头发，觉得手指有些发痒。

　　一只冰凉而纤细的手指触碰了我的肩膀，缓缓下移，那目标似乎是我的脖子，我心里一紧，终于忍受不住，右手手肘狠狠往后一撞，同时双脚一蹬，往前一扑，逃离了这个未知的生物。

　　那东西发出了一声尖叫，还是女高音，似乎伤害她你就罪无可赦，我摸着闷油瓶的双脚，他往前缩了，腾出位置让我稳定重心，然后抬手，突然打开了手电筒。

　　那一眼，我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这是演恐怖电影吗？那柔顺的湿发，那苍白的巨大人脸，那皮肤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几乎呈现透明的颜色，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没有眼白，黑色的眼珠子占满了眼眶。

　　如果不是想着后面还厚胖子，估计我会再来一脚，让这个想要演恐怖女主的东西脸上印上我的脚印。

　　那画面光是想想，其实心情就放松下来了。

　　她往我这儿动了动，似乎想要扑过来，那双眼犹如溢满深情的看着我，让我猜想她是不是想过来跟我表白？我嘴角抽了抽，往后动了动，感觉到闷油瓶的提问后才停了下来。

　　“这是……？”

　　我回过头，刚想问这是不是水鬼，就被闷油瓶捂住了嘴，他晃了晃手电筒，我回头顺着光线一看，胖子还趴在那里，似乎在捂着嘴喘-息，好像被闷油瓶突然关手电筒又突然打开惊讶了，很是疑惑不解。

　　胖子看这几乎团在一起的两人，撑起身子看向我们，“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我……”我语塞了下，回头看向闷油瓶，“总不会是我们眼花了吧？”

　　闷油瓶似乎也有点疑惑，没有说话。

　　“眼花什么？诶，我说吴邪，你有话就直说啊！”

　　我咳了下，“那个，我刚才碰到了很多头发，是个女人的，果体，就在我背后。”

　　胖子讪笑，“吴邪啊，你这开玩笑了吧？胖爷我这体位卡在这儿，能有谁可以越过我扑你背上去？”说着，他摸了摸盗洞，“这砖头缝隙都抹了白膏土，水都漏不下来，你还想冒出个美女来？”

　　“你能说我眼花，”我身后在后背抹了一把，一手的蔫嗒嗒，“但这水总不可能凭空出现的吧？”

　　胖子也奇怪了，“那不可能啊，这一路来也没什么幻觉，更没有睡着，况且我一直跟着你呢，怎么会睡着？”说着，他转过身，似乎也想摸一把自己的后背。

　　结果他这么一侧身，我们就看到了趴在他背上的东西，胖子和她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胖子大声惨叫，连忙往我们这边退，结果没爬两下就被一团黑发全部缠住了。

　　我也想往后退，可惜闷油瓶就在身后，他似乎在摸索什么，这这么一耽搁，我的小腿就被缠上了，刚要伸手去扯，下一秒，我就感觉到刚才被我划破的手掌被头发缠上，而且那东西似乎能够吸食我的血液一样，瞬间就感觉到她力气都大了许多。

　　闷油瓶在身后拖了我一下，没拖动，只好问我，“你有没有带火源？这东西怕火！”

　　我一只手被缠住，一只手捂着嘴鼻不让头发入侵，只能闷闷回答，“在我的左后腰有几个打火机。”

　　闷油瓶的手摸上我的腰，似乎顿了下，然后摸索了几下，终于掏出了打火机，一打燃，那头发就如同遇到天敌一样血量下降，动作僵硬。炙热的火苗灼烤着我的伤口，将伤口里的头发逼了出来，那速度犹如潮水一般退去，不过被东西在伤口里搅拌的感觉不太美妙，我疼得脑门都是冷汗。

　　闷油瓶只好半抱着我和我错身，挤到我身后去将胖子身上的头发逼退，头发里露出的脸满是怨恨，但遇到火，她也不敢前进。

　　胖子似乎憋着了，脸色都开始发青，闷油瓶连忙扶着他，用力在他后背锤了几下，直到他突然猛地咳嗽，然后突出一大团黑色的东西。

　　这么一吐，脸色煞白的胖子才趴着问，“这到底什么玩意儿？头发还有意识了？成妖了吧？”

　　闷油瓶手上的打火机滚烫，他打燃了另一个，然后将这个吹灭了，才说，“这是禁婆。”

　　胖子啊哦的做了个无声的口型，看样子也听过传说，似乎也不太相信就是了。

　　“这一带关于禁婆和海猴子的传说很多，不过禁婆怕火，你们小心一点。”闷油瓶将一个打火机扔给胖子，让他打燃后放在后面，以防禁婆在他们一走之后就又悄悄的跟了上来，我买的最好的zippo，最少能坚持十五分钟。

　　我们休息了会儿，这才继续趴，大家都没精神谈话了。盗洞开始向上，似乎继续爬了半个小时多，闷油瓶才停下来，回头跟我们说，“没路了。”

　　当然是不可能没路的，我们摸索了一下，就找到了尽头处，那里被大块的青冈石板挡住了，非常重，我也上去帮了帮闷油瓶，费了老大半天的劲儿才移开了一条缝隙。

　　缝隙是在闷油瓶那边，他往外面瞅了一眼，就皱起眉头，我正疑惑呢，就突然感觉到青冈石板动了动，然后整块石板就被移开了。

　　我错愕了下，什么东西那么大力气？

　　然后，我的心里瞬间出现了回答。

　　海猴子。

　　这叫什么来着，冤家路窄？

　　魁梧壮大、浑身鳞片的海猴子弓着腰，那高度正好让我看到它腰间某块裂开的鳞片，似乎就是我的杰作？视线上移，就看到海猴子瞪着双眼看着我。

　　腰间只感觉到有股力道让我下滑，我视线一转，就看到闷油瓶缩回了盗洞，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盗洞最多只够我和闷油瓶合拢的大小，绝对不是海猴子能够进来的。

　　然后闷油瓶刚要让我下移，后面的胖子就叫了一声，“快点上去，后面禁婆要爬上来了！”

　　我皱眉，这禁婆的速度太快了，逃跑的速度更快，如果外面没有海猴子，这青冈石板刚好可以将禁婆困在里面，可是这海猴子……

　　思绪顿住，我只来得及扔出一个打火机给闷油瓶，就感觉到海猴子往盗洞一撞，然后伸出手一把卡住我的肩膀，迅速的往上一扯。

　　闷油瓶也不敢太用力，他的力气虽大，但要是和海猴子相比，不是不能比较，但是显然我不能当做比较的工具。

　　只感觉到它捏着我的肩膀晃了晃，我觉得头晕眼花，不过下意识却没忘记，抬起脚就踹了出去，它举得我比较高，离它的身体比较远，似乎知道我不好对付，特地欺负我腿短，要踹它身体的话肯定碰不着。

　　我扭动了腰，一脚踹了它的手关节处，它用不上力气，松开了手，我便如同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砰的落在地上，我只来得及滚了两圈缓冲了下，然后就被冲击得几乎脑袋空白，肩膀只觉得快要碎了，整只左手都动不了。

　　寂静的墓室里，四周的夜明珠光线昏暗，只有闷油瓶的手电筒光线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