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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玛蒂尔达坐在大厅的地板上。

      她在看新闻。

      CNN简明新闻频道中,女记者德莱尼语速飞快地报道“飓风‘艾克’席卷古巴”、“阿富汗美军行动的最新情况”、“俄罗斯拉动军队撤出格鲁吉亚”以及“O.J.辛普森绑架抢劫罪审判”事件,小东西看得目不转睛。

      瞬息万变的世界,眼睛一闭一睁就是未来世纪,她必须时刻这么提醒自己。

      “睡一觉换了个总统,真够酷的。”玛蒂尔达把手里剩下一半的无麸质华夫饼全塞进嘴巴,端起盘子旁边的牛奶送了一大口。

      唇沿沾染一圈白白的奶渍,粉红小舌伸出来慢慢舔掉。

      吃完早餐,她在屋子里晃悠。

      托尼·斯塔克的房子比她从前住所的十倍还大,木纹金属风格混搭,造型各异的艺术品出现在每个角落,整体倒不显得空旷,加上巨大玻璃窗外优美的海天一线风景,格局开阔,舒适自然。

      玛蒂尔达不懂得家装的魔力,只在心里暗暗称奇。

      沿旋转楼梯往下,又到托尼的实验室。

      她本想进去找找自己的□□被托尼藏到哪个角落,却发现门打不开,只能隔着透明玻璃向里面张望。

      一眼看见放在陈列在透明立柜里的装甲。

      自左至右,每套装甲的模样大体相似——贴合托尼身体流线的缘故,又都不尽相同。第一套的钢银色到了后来二三套已经转变为张扬的红金配色,修正小臂手肘等位置的细节,整体曲线更趋于平滑。

      她想起自己昨晚请贾维斯调出的资料。

      武装到牙齿的超级英雄,从军火商转型成拯救世界的正面角色,大概就是这里面的装甲让他有恃无恐。

      玛蒂尔达发现门边有个玻蓝色的触摸密码键盘,试探着伸出手指碰了一下。

      “您没有权限进入这里。”贾维斯提醒。

      “哦。”玛蒂尔达吃了闭门羹,也不打算硬闯,继续四处张望,“那有哪里是我能去的?”

      “二楼有淡水游泳池、私人网球场和高尔夫球场,小姐。如果您不喜欢,一楼右手方向还有活动室、桑拿房跟健身房。”

      有钱人真是可怕。

      “我想出去。”

      “按照先生的吩咐,您可以在房子里面活动,暂时不被允许外出。”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小东西秀气的眉拧成蚯蚓,脸颊鼓囊囊,“你和你的主人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您早上答应过先生不乱跑。”贾维斯说。

      玛蒂尔达的脸瘪下去,用脚尖踢了踢门,无可奈何地:“我说不跑,指的是不会不回来。”

      没等贾维斯回答,她自己举手投降:“好吧,我在这里呆着。”

      贾维斯沉默片刻,玛蒂尔达隐约觉得他在思考。

      “思考”!把这个词用在程序上,想想就神奇。

      然后便听见他说:“如果您不介意,小姐,我有个主意。”

      “嗯?”

      “您可以用电脑玩游戏。”

      “我不会用他的电脑。”玛蒂尔达低头玩手指,百无聊赖到冒烟,“我以前几乎没怎么接触过这种东西。”

      “我可以提供帮助,以您的悟性很快就能掌握。”

      玛蒂尔达闻言,转身咚咚咚地从旋转楼梯跑上楼,到卧室把电脑抱出大厅。

      “这个游戏现在很多人喜欢,这是最新版本。”贾维斯说着为她打开电脑界面,在某个文件夹点击确认,打开游戏。

      《模拟人生》,角色扮演。

      “哇哦。”玛蒂尔达惊叹,“看起来很酷。”

      她在贾维斯的提示下用鼠标选择初始的“星光海岸”作为人物出生点。

      创建人物的时候,她简直太喜欢逼真的人物形象,低头想了想,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姓名栏上打“托尼·斯塔克”,并给小人捏了一张总裁的脸。

      撩后的深栗色短发微微有点打卷,眉毛浓而黑,花花公子式漂亮的双眼皮,澄褐眼瞳明亮,标志性的胡子修建得宜。

      总裁的脸……用来搭配一具长满黑糊糊胸毛和腿毛的身躯。

      幸好托尼不在家。

      玛蒂尔达吃吃地笑起来。

      “小姐,中午饭时间到了。”贾维斯再次出声已是晌午。

      小东西沉迷捏脸无法自拔:“我不想吃。”就真的没有吃,埋头辛勤劳作。

      于是托尼回到家,她还在那里捏脸,足足捏了大半个白天。

      听见有人进来,玛蒂尔达下意识扣上电脑,警惕地抱着它摸回房间。

      走没几步,身后响起的男声并未打算放走她:“防范意识够强。”

      “我只是想,如果歹徒进来,可以趁他搬空你屋子的空当逃跑。”玛蒂尔达回头去看,果然是托尼。

      他把左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随手丢在沙发上,右手还托着个装披萨的纸盒。

      “真是无情。”总裁慨叹。

      玛蒂尔达站在那里,也不过去,就这么看他,眼神滑来滑去。

      “检测了一下你的血液和体细胞,恭喜你。”托尼直切正题,“现在是正常人了。”

      “什么意思?”玛蒂尔达把电脑放下,赶紧问。

      “人能够长葆青春的根本原因是细胞老化速度缓慢,到六七十岁皮肤不松弛,骨骼依旧强韧,就跟青壮年没有区别。而你的细胞在生命个体陷入沉睡的时候,自己也在休眠,没有老化过程,像被冷藏的五花肉——保鲜,懂不懂?”

      “说的好像就你懂。”玛蒂尔达鄙视。

      “史丹的实验目的恐怕是停止细胞老化,但现在你的细胞和胞核开始出现变形,细胞体积缩小,换言之,个体重新进入了人类生老病死的正常轨道。”

      “所以,史丹的实验失败了,对不对?”

      “如果目的是永生,毫无疑问他最终失败了。要是他活到现在,说不定可以为食品保鲜做杰出贡献,可惜。”

      “他活该。”玛蒂尔达心口阵阵火辣般的痛感,恨声道,“这种败类就算活到现在,我也会活活弄死他。”

      托尼没有接她的话,干咳一声,似乎为自己刚才开的玩笑感到有些尴尬。

      沉默。

      玛蒂尔达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没有接着说,面上戾气渐渐消退,识趣地转移话题:“你手里拿着什么?”

      托尼慢悠悠打开装披萨的纸盒。

      食物的香气。

      披萨饼上均匀撒了一层柔软的甲级莫扎里拉乳酪,色泽鲜艳的海鲜、意式香肠、加拿大腌肉、火腿、五香肉粒、蘑菇、青椒、菠萝香味扑鼻,混合着微微的热度,令人食欲顿开。

      玛蒂尔达肚子饿了。

      她很快把目光从披萨饼上移开,望望地板,过不多时,眼珠子又不自觉地被比萨饼勾引回去。

      忽而抬头,发觉托尼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心里发虚,几欲炸毛:“你看什么?”

      “看有人故作矜持。”总裁微微俯身将披萨递到玛蒂尔达面前,示意她伸手接住。

      小东西就是不动。

      “快点接住,你中午没吃饭不饿吗。”总裁径自将披萨往玛蒂尔达怀里一送。

      玛蒂尔达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你监视我?”

      “这种小事用不着监视我也知道。”托尼向后一倒,仰躺在沙发上,抓个抱枕垫脖子,“快点吃。”

      玛蒂尔达把披萨放到桌上,去盥洗室洗手。

      回来用纸巾把手擦干,从纸盒里拿出一块披萨,捧到嘴边,嗷呜一咬就是一大口,口腔塞得满满当当。

      她的吃相不大漂亮,却很耐看,对于披萨本身来说,吃得香大概是最好的赞美。

      机械手臂笨笨托着两杯饮料过来了,一绿一白,绿的是给总裁的叶绿素,白的是给玛蒂尔达榨的苹果汁。

      玛蒂尔达拿起杯子:“谢谢你。”

      想必之下,托尼无情得多:“不要拿过来,笨笨!我不喜欢别人拿东西给我,到现在都记不住?”

      笨笨沮丧地把杯子连同托盘放到桌子上。

      托尼这么不声不响地看玛蒂尔达吃东西,看得她好不自在,背过身去享用美食。

      但是吃独食总让人浑身不自在。

      玛蒂尔达拿第二块披萨的时候,手肘转了个弯,从自己面前移到托尼的方向,问:“你要不要?”

      “我如果想吃自己会拿。”托尼丝毫不领情,“而且,不要拿东西给我。”

      那玛蒂尔达就安心地自己吃了。

      等她吃得差不多,用餐巾擦嘴巴,总裁看看外面的天色,念头突生:“想不想出去看看?”

      他坐起身脱掉西装外套,把领带往下拉了拉,袖口下滑露出闪闪的宝格丽腕表。

      他见玛蒂尔达停下咀嚼,只用琥珀色眼瞳盯着自己却不说话,不厌其烦地把话重复一遍:“带你看看洛杉矶,想去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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