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恨也关风与月》京城牡丹

2、第 2 章

　　转眼间已到了6月22日这一天，正是一年一度的中考。梦槐中学作为考场自是人声鼎沸，校门外全是来送孩子考试的家长，开考之前还免不了一番嘱咐甚至是哭泣，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秋少歌的父母都没有来，秋少歌临走之时他们只说了句：“我们都要上班，你就自己去考场吧，反正也认识。”听完此话，秋少歌满脸黑线，但也无法反驳，只好自己背了书包去了。
　　第一科考的是语文。当秋少歌进入5号考场坐到座位上时，突然发现柳眇之就坐在自己前面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秋少歌前面的是别的学校的人。秋少歌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似笑非笑的问道：“哥们儿，能和我换个位置么？”那人顿时就懵了，良久才唯唯道：“这也可以换座位么？”秋少歌实在忍不住便笑了起来，柳眇之也回过头笑了，并对着秋少歌说：“你也太坏了。”秋少歌不置可否。说话时监考老师已走了进来，说了一些有关纪律的话便发卷开考了。秋少歌的语文一向不错，所以并不担心，按照一贯的答题方法很快便答完了，这时距离结束还有十五分钟呢。秋少歌无聊地紧，于是便抬起头看其他人答题。这时发现柳眇之好像正在着急地写作文，看样子才只写了不到一百字。这样的速度是很难在十几分钟之内写完的，连秋少歌也不禁为她担心了起来，可是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溜掉。
　　终于，考试很快结束了，监考老师收走了卷子，人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秋少歌拿了书包，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柳眇之，问道：“怎么样，答得还好么？”柳眇之一脸难过地说道：“我的作文没写完，而且我都不知道自己写了点什么。”秋少歌只好安慰她说：“没事的，反正作文也就那么几分，再扣也扣不了多少，别的科目好好考把那几分补回来也就是了！”柳眇之叹了口气，说道：“也只好这样了。”秋少歌又道：“你父母没来接你么，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柳眇之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不用回家吃饭么？”秋少歌道：“我爸妈还没下班了，反正也没事干，就顺便把你送回去吧。”柳眇之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于是二人便一起往柳眇之的家走去。过了一会儿，柳眇之突然想起一事来，转身问秋少歌：“对了，你想好要报哪所学校了么？”秋少歌道：“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能报G 市一中，不过我估计就我的成绩恐怕机会很渺茫了。”柳眇之道：“要相信自己，只要好好考，我想一定可以的。”秋少歌听闻此话，顿时大感欣慰，看来还是有人相信自己的，于是便很高兴地答了个是。说话时已到了柳眇之的家门口，柳眇之道：“要不要进来坐会儿，顺便吃个饭。”说完嘴角含笑地看着秋少歌。秋少歌道：“还是不了，要不然我爸妈可要担心了，等改天吧。”柳眇之道：“那好吧。”说完道了个别，便各自回去了。
　　秋少歌走在回去的路上，心想，终于还是有人相信自己的，秋少歌感觉现在充满了自信，就是考全国最好的学校也不在话下，于是便边想边乐呵呵地回家去了。
　　下午考了文综，秋少歌在这方面还算不错，所以考的倒也颇为顺利。秋少歌在文科方面要比理科强得多，一方面是因为他喜欢文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学不懂数学，以至于物理、化学、生物等科也不怎么样了。就在秋少歌答地理题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秋少歌忽然想起，今天正是6月22日夏至日，这个日子在地理课上不知被提起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把地理放到这一天考有没有什么别的用意。第二天考了数学和理综，可想秋少歌有多么痛苦了，最后只好连蒙带写总算是答完了，走出考场那一刻倒有种浴火重生的感觉。这且不表。
　　却说最后一门英语考完之后，柳眇之突然走到秋少歌面前，说道：“秋少歌，今天去我家坐坐吧，你那天不是说要去的吗？”秋少歌想，那天不过是推说之辞，不料柳眇之竟当了真，如此若再拒绝的话就太使人难堪了，倒不如去坐坐也好。于是便道：“那好吧，叨扰了。”说完便同柳眇之径直朝她家走去。
　　转眼到了柳家，柳眇之的父母倒是极其热情，问长问短个不停，又说要好好做几个菜款待一下，尽管秋少歌左一个不用右一个不用，可还是无济于事，顷刻间菜已经端了上来。柳父柳母极尽热情，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直把个秋少歌吃了个肚皮溜圆方罢。柳眇之却只是坐在那里笑，竟不管秋少歌的死活。秋少歌虽受尽殷勤却有苦难言，只得把眼睛不住地瞪向柳眇之，可她偏偏又假装没看见，只是不住的笑，把个秋少歌气得是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好不容易结束了饭局，柳母却又提议要打会儿牌，没办法，秋少歌只得坐下来和他们一起打起牌来。秋少歌早就尿意袭来，但看他们几个欢喜的样子所以一直忍着没忍心拆散牌局，只是希望他们早点腻歪散了。秋少歌最怕的就是和大人待在一起，最怕的就是不自在。但偏偏天公不遂人，窗外突然下起雨来，秋少歌本以为这雨马上就会停的，可谁成想过了一会儿竟由小雨变为倾盆大雨。这可把秋少歌着急坏了，若这么下下去，恐怕连家也回不去了。同时倒也乐坏了柳母，只听她说道：“这下雨天最适合打牌了。”秋少歌顿时满脸黑线。雨水打在地上的声音更事让秋少歌膀胱一阵抽搐。
　　秋少歌又忍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下去了，只好悄悄地问柳眇之厕所在哪里。不料柳母耳朵极好，早已听见。说道：“小秋要去厕所么？可是厕所还在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这哪出的去呀！”原来柳眇之家还住着以前的平房，屋内并无厕所，上厕所还得去外面的公共厕所。这一下可难倒了秋少歌，总不能一直这样憋着吧。就在秋少歌愁苦之际，只听柳母说：“眇之，你那厢不是有个小尿桶么，给小秋用用不就行了。”这话一说，秋少歌和柳眇之都大吃一惊。柳眇之红着脸说道：“那怎么能随便给人用呢？”说话时瞟了秋少歌一眼。柳母道：“有啥不能用的，那你说这大雨天咋办？”柳眇之还想分辨，却被柳母一眼瞪了回去。没奈何，只得带了秋少歌去了她那厢，找出那个小尿桶，往地下一撇，生气地跺着脚道：“你就不能憋着么？”说完扭过头去，不看秋少歌。秋少歌已来不及说话，褪下裤子便准备撒起尿来。可哪料因为别了太长时间，又因为柳眇之还在旁边，一时竟撒不出来。不得已，只得对柳眇之说：“麻烦回避一下可以么？”柳眇之这才恍然大悟似的跺了下脚红着脸去那壁厢了。秋少歌苦笑一声，撒起尿来。秋少歌看着这个粉红色的小尿桶，不禁对柳眇之有了全新的认识，没想到被全校男生奉为女神的柳眇之也有如此少女心和孩子心的一面，这要是让学校那些饿鬼知道了不知道他们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