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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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天一大早，我踏着沉重的步伐，脑袋昏沉地往大厅走。昨晚熬夜看书看得异常精神，以至于闭上眼翻来覆去都是挥舞刀剑的精灵。
这直接导致过了凌晨我都没睡着，又在清晨迷迷糊糊地醒来。
梅林的胡子，什么时候我才能改了看书就要一口气看完的毛病。
时间还早，四条长桌几乎没人，我找到自己位置，默默地咬三明治。今天的味道还不错，没有昨天一股苦涩的，像是整片火腿肉都烤焦的感觉。
在我努力消灭掉面前的蔬菜沙拉后，斯莱特林学院陆陆续续来了些人，这时，我的猫头鹰也从窗口飞进来，把一卷扎好的牛皮纸扔给我。
“这么早就有人给你寄东西。”多萝西坐到我旁边，见状啧啧道：“家里来的信？”
我放下勺子，边拆边摇头：“不可能吧……”母亲这个时候应该在地下室里熬煮魔药，未必有时间给我写信。
打开看果然不是，纸上寥寥写了几句，大意是今天有些事情恐怕不能去图书馆赴约，改天再定吧。
“你今天看起来好凄惨。”多萝西疑惑地说“感觉像是经历了场失恋。”
我沉默了几秒，可能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周围的人若有若无地打量我们。
“你想多了，多萝西。”我看了她一眼，“我还小。”
多萝西呛咳了一声，仿佛在验证我的话似的，指指对面，拉文克劳长桌上，一大捧鲜花鲜艳夺目，它的旁边有一只褐色花纹样的猫头鹰，正讨好般朝面色僵硬的女生叫唤。
“真热闹啊。”多萝西感叹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样讨人欢心的仰慕者？”
我喝完最后一口南瓜汁，把纸塞进书包里，起身前慢吞吞地答道：“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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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厅出来，有那么一会儿我感到有些茫然。
理智告诉我应该去图书馆温习下一节魔药学的内容，或者把麦格教授新布置下来的变形论文完成。可直觉却叫嚣着，今天天气这么好，可以去黑湖旁边散散步。
懈怠在体内发酵，我内心怀疑自己每日去图书馆奔波学习到底是真的出于要对得起母亲，还是回避内心无法控制的嫉妒。
嫉妒那些人拥有曾经属于我的一切。
犹豫中，我已经走到一楼的长廊前，外面阳光照在草地上，看着就暖融融的。黑湖在不远处，眯起眼能望到湖面上一闪而过的流光。
我感觉自己近乎贪婪地望着阳光下的一切，如同很久未接触过鲜血的吸血鬼。脚步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紧接着受惊似的收回去。
耳边嗡鸣声蔓延了一切视网膜可触及的范围，记忆重景再现般倒映出母亲的身影。
那是在葬礼后，我们站在墓碑前，鼻子里满是苦丁花冷涩的香气。
“阿西莫-阿西莫夫，从今天起，我就只剩下你了。”
母亲弯下腰来，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我克制不住地想发抖，因为那冰冷的触感。
“你父亲的财产已经被他接二连三的探险耗光，只留下一幅空壳子给我们——是的，空壳子——”
母亲神经质地抽搐了下嘴角，“庄园已经被我卖了，这笔钱足够我们去麻瓜住的地方买栋小房子，然后我们可以在那里生活，我会去对角巷找份工作，而你——”
我下意识对上的她的眼睛，很快又移开。
“——你要听话，阿西莫。”母亲温柔地说，声音低哑：“你只需在家把书里的知识学会就可以了。”
“阿西莫！”
我骤然回身，目光愣愣地看着由远及近的人影。
多萝西好像被我的我眼神吓到，顿了顿步子才试探地走来：“你傻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要告诉我，吃完饭后你一直在这里发呆。”
“我……”我轻咳一声，笑了笑：“哦，我刚才在想今天天气这么好，没准可以在黑湖看到章鱼的影子。”
“章鱼？”多萝西挑了挑眉，“好吧。哦，对了——”她说着朝身旁两边的人分别看了看，“这是马修-莱特曼——你那天晚上跑太快，想必还没见过他。”
男孩留着栗色的短发，一双浅蓝色眼睛弯起来仿若月牙，他好脾气地和我打招呼：“嘿，我倒是知道你，因为你在魔药课上给斯莱特林加的分最多。”
“……不及你在草药学上加的多。”我说怎么感觉有点眼熟，斯普劳特教授总是夸奖他在这科上面有天赋。
莱特曼闻言苦笑了一声。
“嗯……”多萝西看了看另一个人，“这是修-科菲。”
“你好。”男孩淡淡地说，亚麻色的头发在光线下看上去更浅了。
“好了，”没等我说话，多萝西笑眯眯地开口：“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去图书馆，正好可以互相帮助。”
“等等，我想……”我内心还是想去黑湖看看。“走啦走啦。”多萝西拽着我的书包袋子往前扯，她故意压低声音，怪腔怪调地说：“美好的时光怎么能浪费在看章鱼身上，应该用在学习上——尤其是你们这群脑袋里塞满了芨芨草的——”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在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戛然而止。
多萝西还在说个不停，莱特曼掩着脸，重重咳嗽了一声。
“上午好，多萝西-佩奇小姐。”斯内普教授轻柔地说，我甚至能看到他微微露出的冷笑。“斯莱特林扣三分，希望佩奇小姐能够利用她模仿教授说话的时间用在她可怜的魔药学论文上，争取下次不要再拿个刚刚及格的成绩。”
看着多萝西吃瘪的样子，我就想，为什么之前会觉得这个学院里的人都不愿意说话，要我看，虽然他们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大人，然而骨子里和我一样，都还是十一岁。
吵吵闹闹渴望着长大的十一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