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二章.孤儿与卜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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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漂浮在一片温柔的光点中。
她现在无比清醒。
狗逼劳伦兹，狗逼法斯宾德。她后天还有O.W.L.S.考试呢。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摸摸校服口袋，发现魔杖还在。兜里还剩半瓶威士忌，一袋滋滋蜜蜂糖，一块装在小盒里的生日蛋糕。
她握住魔杖柄，以蛙泳的姿势在虚空中试图自己掌握运动轨迹。
“......伊莎贝拉？”
“统统石化！”她尖叫。
打中了，但魔咒不起作用。劳伦兹一脸笑意地稳稳站在不远处。
“我只是一段记忆，像画像一样。”他摊手，“魔咒不起作用。”
伊莎恨得牙痒痒，接连发了几个恶咒。反正不起作用，爽了再说！
“我后天还有O.W.L.S.考试！！！”她控诉。
“对不起，但我是为了你好。”
伊莎不信：“鬼信！这是什么地方？！”
“梦。”
劳伦兹慢慢解释。
“埃里克造出一个能让人在绝望中死去的魔法物品。他决定对你们父女动手了，所以他命令我把你拖进那个绝望梦境。”
“所以我现在是在——”
“你现在在另一个梦里。”
“我通过研究绝望梦境的原理，造出了这个，”他举起金壳怀表，“时间之梦。”
“埃里克在研究时间。他发现世界的背面其实有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和这里的时间线不同的世界。他窥视了很小的一角，可那也足够了。”
伊莎本能觉得不对：“莫非是......”
“他说，那里的你父亲成了一个没有爱的统治者。”劳伦兹沉静地补充，“他说，就是丑了点。但他非常满意。因为那里没有你。”
伊莎一琢磨就知道了：原著世界！
“他决定把你和你父亲一起带到他的地堡，让你们目睹自己的消失，然后融合两个世界。”
伊莎毛骨悚然：“怎么融？！”
“改变关键时间节点。这两个世界就像树干上分出的两根分岔，只要把这个分岔合拢——”他说。
“所以我做了这个，”他晃晃时间之梦，“不像时间转换器，没有减寿什么的副作用。你只要在梦境里改变世界就可以了。”
“你，你真的帮了我大忙——不，你拯救了世界！”
“拯救世界还得靠你动手啊。”劳伦兹微笑，“你的梦会由那个世界的片段组成。原理像绝望梦境，你将在不同片断间跳跃，不断清零。但只要你找到那个扭转一切的关键——把那个世界变成现在这个世界的关键，埃里克就没法融合，融合了也没有差别。”
伊莎赶紧问：“所以我要不断去改变？”
“对。因为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在不断清零的情况下，还能够一鼓作气，继续尝试的人吧。”
被夸了呢。
“时间快到了。”劳伦兹看看表，“第一个梦要开始了。第一个梦一般是你潜意识里认为最能改变一切的。只要成功改变，你就能醒来。不然会赶不上O.W.L.S.考试呢。”
伊莎还没准备好：“可可可，可是，托马斯，你不是一直一直站在你舅舅那一边的嘛？”
劳伦兹粲然一笑：
“因为那个世界，”他终于鼓起勇气，碰了碰伊莎的头发，“少了那么多光啊。小罗勒。”
她看见了红色的电话亭，装饰复古，还带着文明杖和礼帽的绅士，马路上老爷车慢腾腾地开过，十月的伦敦在她眼里一直这么迷人。
伊莎面朝马路，穿着校服，迷茫地转着圈观察四周。
所以照劳伦兹的意思......她这是进了原著世界吗？
伊莎走到红色电话亭前，开门进去，没见到Doctor Who，只有电话。她取下听筒，假装在打，实际上脑子飞快地思考起对策。
她的世界和原著最大不同就在于......
她爸。
她爸，英俊潇洒，不搞切片不杀人，专心以正常手段统治世界，还弄了个她出来，搞搞教育。
所以一定是他被感化了吧！
伊莎抓着听筒，回身看向她刚降落时背对的灰扑扑的三层建筑——
沃森-克里克救济所。
伊莎决定来个梦幻开局。
汤姆趴在窗边，鼻子贴着玻璃，留下了一块油渍。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穿着白色皮草，梳着发髻的高个女人，看着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她抓着小包迈出一条腿，然后突然抬头，看向三楼。
汤姆疑心自己看错了——那位夫人......
他转身飞快地跳下床，不管小艾米的叫嚷，直奔科尔夫人的办公室。
他在楼梯上看到了那位夫人——他的心砰砰跳得飞快——她在他的下一层楼，踩着高跟的麂皮靴，轻快地在殷勤的安娜带领下上楼。
她没看见他，可是老天，她真的——
夫人像是有感应似的抬头，瞥了一眼汤姆赶紧缩进去的那段楼梯。
“这边走，madam......”
他飞快地窜下楼梯，在拐角处屏住呼吸，等她进入办公室后门锁合上喀哒一声之后，他赶紧蹑手蹑脚走近，轻轻贴在门上。
科尔夫人愣了很久，她猜出来什么，毕竟她和汤姆长得实在太像，而她的打扮又这么的......华贵。
“伊莎贝拉.里德尔。”伊莎抿抿嘴，抓紧小包，有些嫌弃地看看身后的椅子，轻轻坐下了，屁股只挨到一点。
科尔夫人反应过来：“您是汤姆那孩子的——”
“姑妈。”她脸不红心不跳。
伊莎的珍珠项链和钻石耳钉显然暗示了科尔夫人应足够礼貌。她试探地问：“您今天来......是要把他领回去吗？”
“是‘迎接’。”伊莎纠正。
“汤姆......他是叫汤姆？和我哥哥一样的名字。汤姆流落在外是个错误，他高贵的血统应当让他在庄园里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而不是——”
伊莎轻蔑地示意科尔夫人的办公室。
“抱歉小姐，我不该质疑，可是汤姆是她的母亲带来的，她当晚分娩后就去世了——”
“那是个错误。”伊莎生硬地说，“实际上，梅洛普小姐的家人觉得我们的家世可能配不......所以当时经历了很多波折。不过好在，6年了，我终于找到了里德尔家和斯莱特林家唯一的血脉。”
科尔夫人目瞪口呆。她看梅洛普长得不怎么样，穿得还破破烂烂的，还以为是个流浪汉，没想到里德尔小姐看起来非富即贵，里德尔家还比不上汤姆母亲家的家世？！
“我希望手续在现在就办完，我要见到我的侄子——立刻，现在，马上。”
科尔夫人手忙脚乱地在桌上找文件：“很快，小姐，马上——安娜！把汤姆里德尔带过来！”
门很快打开了。伊莎其实预感到她爹有可能就在偷听，所以故意把家世说得牛逼轰轰，哄他开心。可是这么快，这么快就见到小汤姆——
汤姆穿着束腰的灰袍，剪了滑稽的小板寸，眼神炯炯地盯着伊莎。
“姑姑？”他轻声叫。
科尔夫人奋笔疾书，感觉到伊莎半天没说话，她抬头，发现镇定自若的里德尔小姐咬着嘴唇，一大颗泪珠即将滚落。
“......汤姆。”她颤抖地向前迈了一步，两步，然后几乎是扑上去把汤姆搂进怀里。
“你好瘦......汤姆，汤姆，以后绝对不会了......”伊莎把脸埋进汤姆的颈窝。汤姆比她还不知所措，他的脸几乎全部陷进伊莎脖颈那一圈皮草里，毛茸茸的狐狸毛挠得他痒痒。
他笨拙地拍拍伊莎的背，等到伊莎抽噎得差不多了，她松开他，再度端详他的脸。
她的眼神充满善意，汤姆能感觉到。她的眼睛红红的，但是她很高兴，又很难过。
“跟我回家，”伊莎去握他小小的冰冷的手，“我给你买了一屋子的书，还有曲奇饼，热可可，毛绒兔。”
都是汤姆梦寐以求的，每样他都梦到过。
“里德尔小姐，”科尔夫人叫，“文件好了，您过目一下——”
“你有没有东西要带？”伊莎问。
汤姆点头：“有。”
“你回去收拾一下——我能去你房间看看吗？我想看看你这六年是怎么过来的......”
“小姐......”科尔夫人尴尬地想阻止。
伊莎没理她。她牵起她爹的手，走出办公室。
汤姆背对着伊莎，努力想把纳吉尼塞进衣袖。伊莎坐在他小小的硬板床上，感觉屁股硌得慌。
“汤姆，我要向你坦白。”伊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细瘦的背影。
纳吉尼轻声抗议，汤姆：[嘘——]了一声，赶紧回复：“什么？”
“我其实......不是你姑姑。”
汤姆手一紧，纳吉尼吃痛地嚎了一声。
不是他姑姑？！
她是什么意思？！
他猛地转身，面目狰狞——伊莎有些理解当年邓不利多看着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正太一秒变脸的心情了——
“那你是谁？！
“你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像？！
“你为什么要带我走？！
“你为什么骗我？！”
伊莎抬手看表：“还有10秒。”
汤姆红着眼睛瞪她：“不许看表——回答我！”
伊莎微笑着倒数：“5、4——”
“回！答！我！”
“——2、1。”
增龄剂的时效到了。伊莎感觉婴儿肥重新回来了，皮靴大了一码，皮草外套长出一截。汤姆目瞪口呆地看着30岁的夫人变成16岁的少女。
“我其实是你女儿。”伊莎微笑。
汤姆：......What？
纳吉尼：......嘶？
“这是，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变小，还有、还有什么女儿......我才6岁！”
伊莎把时间之梦掏出来：“时间转换器，我是从未来来的，1976年。”
“未来......未来？！时间可以倒流？！”
“只有少数人可以。屈指可数。”
汤姆捏着纳吉尼呆愣住，盯着时间之梦，眼神中有一丝贪婪。
伊莎当然看出来他的渴望：“你以后想要多少有多少这个。”
汤姆好奇得快爆炸了。他快步走到伊莎面前，先是仔细地打量她，伊莎笑眯眯地任他看，然后汤姆猝不及防地被她又抱住了。
“爹。”她轻轻叫。
汤姆：......觉得好违和怎么破。
她松开，撩了撩纳吉尼：[哟！纳吉尼！]
纳吉尼：[哟！]
汤姆再次被刷新三观：[你也会蛇语！]
伊莎：[遗传的嘛。而且纳吉尼亲做了我那么多年的大闹钟。]
纳吉尼骄傲地卷起尾巴尖儿。
“但是有件事，最重要的事，我要告诉你。”伊莎扶住汤姆的肩膀，非常严肃地盯住他的黑眼睛。
汤姆也严肃起来。
“你是个巫师。”
他的瞳孔神奇地缩了一瞬，她亲眼看见不加掩饰的狂喜从他的头顶蔓延到脚尖。
“我就知道。”他哑着喉咙说，“我就知道。我是不一样的。我是个，我是个，我是......”
“历史上最伟大的巫师之一。”伊莎骄傲地说。
汤姆膨胀得心脏快停跳了。
“所以我那些，那些能力，我不碰就能让东西飞起来，只要想就能让他们倒霉——”
“他们？谁？他们欺负你吗？”伊莎立马警惕地问。
汤姆觉得既然她是他女儿——好奇怪——那就不该让她担心。
“没关系，他们得到报应了。”他轻描淡写。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让你过上应有的舒适生活。”伊莎说，“你在未来是一名伟大的巫师，英国魔法部部长，你给了我最好的环境，我要回报你。”
“吃滋滋蜜蜂糖吗？”
里德尔宅。
邮递员往这幢三层小楼的木门旁的信箱里塞《卫报》，瞥了一眼躺在信箱下层那封带火漆印章看起来是用羊皮纸做信封的信。
他送完报纸就走了，幸运地避开了层层施加在门前的混淆咒，除草咒，防风咒，一打的检测恶意的防卫咒语，还有一个似乎是万圣节忘了撤消的糖果雨咒。
这是个巫师隐于市的家，而且经过了一位品味独特的女主人的打理，家中起码有一位法力高强的巫师，从门上开的狗洞上看，还有一只宠物。
门口信箱里塞着早晨刚送来的报纸和杂志，信箱旁的铭牌：“汤姆.里德尔 与伊莎贝拉.里德尔”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客厅，茶几和沙发上堆着书和下到一半的棋局，壁炉上挂着一年四季不取下来的圣诞袜，装飞路粉的雕花银盒半开着。
客厅沙发后的墙上钉满大大小小的装饰相框。里面有被伊莎拽去定做小西服打着领结别扭又小兴奋的6岁小汤姆，在对角巷舔着冰淇淋东张西望的小汤姆，在丽痕书店赖着不肯走低头看书的小汤姆，在海德公园拜托路人帮忙拍的举着气球带着红鼻头的16岁伊莎和8岁汤姆，万圣节牵着汤姆伪装姐弟去讨糖果满载而归的伊莎，街区邻居间的圣诞联谊会合影，在小学得了特别表彰上台领奖的汤姆......
伊莎下楼了。她的头发还是有点乱，迷迷糊糊的。大冬天起床不是很容易。
“汤姆！”她看到男孩已经在吃早饭了，“你又拿我魔杖了！”
汤姆耸肩：“保温咒和飞来咒而已。我又够不到面包。”
伊莎鼓起腮帮子：“踩椅子够！”
她拖开椅子坐下，拉过煎蛋：“嗯哼今天煎得不错！”
汤姆得意地点头：“那是。”
他俩轮流做早饭。汤姆是个煎蛋苦手，他有点掌握不住火候，总是煎老。不过他也慢慢练出来了。
伊莎喝了一大口热牛奶。
她这几年完全没变，连头发都没长。她出门还得喝点增龄剂，或者化妆把自己化老一点，否则太显嫩。
她现在自称是汤姆的姑姑，有时候懒得喝增龄剂就带汤姆出门的时候就自称是汤姆的姐姐。
汤姆对这个闺女则是半点应有的慈爱都没有，完全把她当姐姐和半个妈。
11岁的汤姆里德尔比原本更高更健康，气质更温和。5年来他在这里过着吃穿不愁，养尊处优的生活。
伊莎不会带孩子。她只会用和同龄人说话的口吻和汤姆商量事情，而且训自己的爹也感觉怪怪的。所以她一再地商量，退让，最后妥协屈服于汤姆的所有要求。
他们看书，学习魔法，认认真真养纳吉尼，偶尔养死一盆花。每个月看一场球赛。
战时不看球，那就在家打牌或者下棋。伊莎爱上和汤姆对战高布石，两个辣鸡凑一起谁也不嫌弃谁。汤姆9岁后打牌再没输过。
汤姆问过他爹妈的事情。伊莎斟酌斟酌，照实说了。
汤姆半天没反应，过了会儿“哦。”了一声。
“照你说的，”她和他挤在同一个被窝里，天花板上和墙壁上是魔法造出的Milky Way，银河，”这些事对我的未来倒是没什么影响？”
“这倒是。”
“那不就行了。”汤姆蜷在星光下，看起来小小的，“至少我将来听起来是个很好的父亲。而且我又有了你，已经够了。谁会在6岁的时候就有了一个16岁的女儿呢？”
伊莎笑了，捏他翘翘的鼻子：“你。”
“我好像听见邮递员来了。”伊莎吞下煎蛋，“今天轮到你取报纸吧？”
汤姆舔舔奶渍：“乱讲。明明昨天也是我。今天轮到你。”
“可我昨天给纳吉尼洗窝和厕所了！”
“纳吉尼都冬眠多久了，窝和厕所不要太干净！”
“不管我不管！我没穿外套我不出去！”
汤姆沉默下来，他用深邃的眼神盯住伊莎。她不为所动。
“......叫声爸爸我就去。”
伊莎清脆又欢快地叫：“亲爹！好粑粑！”
汤姆放下牛奶就去了。
伊莎笑着看着她的男孩的背影。
她在梦里蹉跎了6年，每天坚持背O.W.L.S.考点，就是为了回去。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的汤姆，她骄傲、聪明、敏感又帅气的汤姆，她的男孩，接受她一点一滴教育长大的男孩。
她用爱每天浇灌她的男孩，他茁壮成长。
冬日的阳光在该暖和的时候还是很暖和的。她眯起眼睛享受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感觉身子轻飘飘的。
“伊莎？”
“？”
伊莎睁开眼。
门口，男孩逆光而立，阳光给他的黑发镀上金色，白衬衫，黑色贴身棉裤，露出一小截嫩白的脚踝，还有那只扬起一封带火漆印戳信封的修长纤细的手。
“来自霍格沃茨。”他漾起笑涡。
伊莎再度回到光点空间。
“成功了么这是？”她问缓缓显形的劳伦兹，“我刚刚还在吃早饭！”
劳伦兹表情凝重。
“失败了。”他说，“我推算了一下，那个世界又回到原轨了。”
他划出一个画面，伏地魔从黑魔法实验中脱离，五官模糊，头发尽无。
“没道理啊！”伊莎不忿，“我没把汤姆教歪啊！”
劳伦兹挑眉：“哦？”
画面切换。伏地魔给一个毫无生气的女性躯体极其温柔地梳着头发。
“你瞧，银色带星星的绸带，他们说这叫Milky Way。”他给睁着无神双眼的躯体系上发饰。
他把一切归拢好之后，扶着躯体一起对镜。他在镜中看着怪物般的自己和永远不变的伊莎，久久无言。
“你看，我最终也没有成为你的那个父亲。我已经都杀了4个魔法部长了，你还没有出现。”他摇摇躯体的手，“你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
伊莎看着那具缺失灵魂的躯体毛骨悚然。
“那玩意儿是他造出来的？”她不敢置信。
劳伦兹耸肩：“不然生出来的咯？”
伊莎焦躁地咬指甲：“没道理啊......”
怎么能失败呢？
怎么就失败了呢！
“再来！”她气势汹汹，“我就不相信了！”
难不成用爱还能教出黑魔王来？！
阴暗的屋子，发霉剥落的墙纸，踩上去嘎支嘎支响的木地板。
伊莎降落在这阴暗老宅的木制扶手楼梯上。
楼下传来一声尖利的鸟叫。
伊莎茫然地四顾。她完全不认识这个地方。这压抑腐坏的气氛令她联想到布莱克家和孤儿院。
“我说......”
伊莎吓了一跳——她脚边的楼梯上坐着一个黑发的小女孩，好像在伊莎出现前就在那儿了，看起来和她初见的汤姆差不多大，眉眼间细看也十分相似。
“嗨。”她紧张地打招呼。
“你好呀。”小姑娘笑起来，“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你是牙仙？我今早刚掉了一颗下门牙。”
伊莎看到她嘴里的洞了。
“我是，嗯，你的幻影朋友。”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像她一样坐下，坐在阶梯上，“我叫伊莎贝拉，你可以叫我伊莎。”
小姑娘煞有介事地伸出手和她摇了摇：
“你好伊莎，我叫戴尔菲，你可以叫我......呃，嗯，戴......”
“糟糕，”她有些沮丧，“没人给我取过昵称。”
伊莎发愣。
“戴丽怎么样？”她建议。
戴尔菲觉得很不错。
“我允许你叫我戴丽。”她抬下巴。
伊莎再次和她握手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她是谁了。
她真正的自己，属于官方的卜鸟，黑魔王的戴尔菲。
被诅咒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二章.孤儿与卜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