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NO.1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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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玉肯定已经被他悄悄送出去了。
蔺晨：你是说已经到皇上手里了？
阿大：很有可能。
蔺晨：立即派京城的铺子查一查，皇上得了这个东西，也不需要保密，应该不太难查。
阿大：是。
这边两人正聊着就听到外面人声鼎沸热热闹闹，我赶紧让蔺晨出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门外，就见般若真、定如海、南宫青松、未名、庆林、朱砂等人全来了，他们还抬着一块匾，上面写着“为民除害”四个大字。
甄平在门口接待：般公子，这是？
般若真：梅宗主在吗？
甄平：在，在，里面请！
众人来到客厅，蔺晨也进了门，互相客套一番，长苏便出来了。
般若真：梅宗主，你是不知道，昨晚常安城都沸腾了！
长苏：发生什么事了？
般若真：原来那个恶贼李六就是常安城的大户东方六，此人不明不白发了家，却没有人知道他做什么营生，原来是当贼！尹大人连夜抄了他的家，抄出来了好些东西，都是近几年常安人丢的，尹大人连夜登记，叫大家前来领取，好在以前都有报案记录，大家欢天喜地把丢了好些年的东西领回去了。东方六就被挂在他家门口示众，老百姓们已经拿石块把他砸烂了！
长苏：这匾是怎么回事？
般若真：有人连夜刻了这匾，一早就去送给尹大人。尹大人说，他没出什么力，是我请江湖朋友杀的恶贼，就派人把匾送到我家了。这匾我可受不起，我整天忙着大宴宾客，哪里出力了，要不是梅宗主运筹帷幄，出宝物出主意出人出力，怎么可能捉得到这恶贼？所以我赶忙把匾给梅宗主送来了。
长苏看向蔺晨：分明是蔺晨出的力嘛，给他。
蔺晨：老般，难道你叫我千里迢迢抬块匾回江左吗？我可嫌它沉！明明是利用你的婚礼，用了你家的地方，你怎么没出力？当初咱不是说抓住恶贼双喜临门嘛，这是沾了你的喜气，才把贼抓住的，这匾你当然受的起！走走，我跟你抬回去，咱们可还没好好喝一顿呢，你得请我喝酒，喝最好的酒！
般若真：喝酒当然没问题，都去我家喝，梅宗主一起去吧！
长苏：我不能喝酒，就不去扫大家的兴了。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来，又热热闹闹的走了，加上了蔺晨和龙在天这两个酒鬼，可能不醉不归了。长苏跟前冷清下来，连小飞流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可能到街上玩去了吧。
这时，黎纲进来禀告：宗主，天机堂传来消息，靖王殿下只带了战英一个人悄悄去了林川。
长苏面色立即紧张起来：去做什么？
黎纲：不知道，轻装简从隐姓埋名去的，像是去查什么事情。
长苏：夏江如此兴师动众地全国搜捕祁王府旧人，景琰别是得到了什么线索吧……
黎纲：有没有可能是赤焰军士的线索？
长苏：也有可能！黎纲，你马上亲自去一趟林川。
黎纲：是！
长苏：一定要找到景琰，千万不能让他接触到祁王府旧人或是赤焰军士。这么多年景琰心里肯定憋着一把火，一旦有人引燃很可能爆发！
黎纲：我明白！
长苏：马上出发！
黎纲：是！
景琰心中肯定藏着很多疑问，苦思不得其解，夏江这么大动静全国搜祁王府旧人，景琰能不动心吗？哎，景琰，长苏就快进京了，你可千万别添乱哇！
到了晚上，蔺晨居然回来了，还挺清醒，没一点喝多了的样子。
长苏也很意外：居然没喝到半夜！
蔺晨：王家的事没几天就到期限了，我这心里着急呀，现在还一点线索也没有呢！你有没有其他主意？
蔺晨把阿大查来的情况告诉了长苏。
蔺晨：京城已经传回了消息，皇上应该没有收到尹大人送的礼。
长苏想了想：凭白无故的，为何偷块玉给皇上送礼呢？所以，那玉不是送给皇上的。
蔺晨：别人谁还敢收这种礼物？
长苏：京中的大臣，三省六部，或者太子、誉王都有可能，因为他们都要给皇上准备寿礼。尹大人或许求着别的官员办什么事，比如户部可能克扣地方上挖渠修堤的款项，本来应该拨五百万两，就先拨三百万，剩下的拖着迟迟不给。倘若尹大人给楼之敬送上这么块玉，楼之敬一高兴，也许五百万两很痛快就拨下来了，如此尹大人不是很赚吗？
蔺晨：……我需要把京城各部官员都查一遍？
长苏：范围太广了，不如从尹大人下手，看他最近得了什么好处，办成了什么大事。
蔺晨：我马上让阿大去查！晚了，你休息吧。
终于又有了一点线索，我选中蔺晨，让他来找阿大，阿大正在和老陆商议办法，但看他俩愁容满面，肯定是没有进展。蔺晨把长苏的想法告诉他们，老陆便仔细回想。
老陆：尹大人的日常事务都很琐碎，二月中旬之后，根本找不出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要说大事，没有比查抄东方府更大的事情了。
阿大：老陆，你再派人去查！肯定有什么事情是被我们忽略的！
老陆：是！我连夜派人查！
我越发觉得一千万不那么好赚了。
第二天，长苏一醒来，就听到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想必外面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热闹场面吧，长苏一定是被吵醒的！
来到前厅，就见甄平在向外张望，点击他——
长苏：甄平，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在常安客栈结婚？
甄平：不是，是百姓在游街庆祝什么，也许是庆祝东方六被抓吧，吉婶和秋月看热闹去了，想必一会儿就回来了。
正说着，锣鼓声渐渐远去，人们的欢呼声也随之远去了，吉婶和秋月便从外面回来了。
甄平：吉婶，秋月，到底在庆祝什么呀？
秋月：是庆祝尹大人家的尹公子做大官啦！早就听说他从小就是神童，果然不一般啊！
长苏：他才多大年纪就做大官？
这时蔺晨从外面回来：哎呀，长苏，不是啦！（蔺晨指着吉婶和秋月）你们呀，看个热闹都看不明白！
长苏：到底怎么回事？
蔺晨：今年不是三年一度的中正定品嘛，府台家的公子被定为三品，前途一片大好，消息传来，百姓们上街欢庆呢！
——还是琅琊阁的消息靠谱！
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锣鼓和鞭炮声。
蔺晨：这不，又来了一拨！
飞流突然冒了出来。
飞流：苏哥哥，过年！
长苏：飞流，这不是过年。
飞流：放礼花！外面，要放！
长苏：吉婶，街上是不是有卖鞭炮礼花的？
吉婶：是啊，好多人家在放呢！
长苏：去给飞流买点，一起放吧。
飞流：多买！
吉婶：买买！
吉婶和秋月带着飞流出去放烟花、看热闹了。
长苏感叹：这位尹大人真得民心哪！
蔺晨：这样有口碑的官员史上都不多见。
甄平：宗主，今年的中正官可是誉王的人！中正定品不是拉帮结派捞好处的大好时机吗，这位尹大人若不巴结誉王，他家公子怎么可能被定这么高的品级？
长苏：确实定的有些高了，尹公子不是出身公侯王府，公正来评，就算他再有本事，最高也只有四品。
蔺晨一拍脑门，双眼放光：所以，府台大人一定给誉王送礼了！
长苏这才恍然大悟：送了一件值三品的礼物。
蔺晨：玉到了誉王手里！我马上派京城的铺子去查！
长苏：先别急着找誉王，最好先找尹大人确定此事。
蔺晨：明着问？
长苏：时间紧急，明着问！
蔺晨眼珠一转：瞧我的吧！
啊？看起来真的是尹大人哪……我的心情难以描述。但我还是立即选中蔺晨，让他施展轻功来到府台府。尹大人并没有被街上的热闹所影响，正在聚精会神地办公。蔺晨突然在他面前，敲了敲他的桌子。
尹大人没有武功，自然没能发现蔺晨的到来，直到蔺晨敲桌子。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平静地问：请问这位侠士是何方人士？为何偷闯我府台府？
蔺晨：我不是偷闯，是正大光明走进来的，只不过你的人太笨，没发现我罢了。
尹大人：你有什么事？
蔺晨：当然有事啦，我是新任悬镜使夏夏，悬镜司首尊夏江是我师父。
我喷！夏夏又来了！
尹大人马上站起身：原来是夏大人，失敬，失敬，快请坐！来人，看茶！
从尹大人脸上我一点也看不出他有“敬”的意思。
蔺晨喝一口茶，马上吐了：呸，什么烂茶！
尹大人：这是自家后院种的茶，我们都喝习惯了。污了大人的口，还请见谅。请问大人有何公干？
从尹大人的态度可以看出来，这位尹大人很不喜欢悬镜司的人，不仅不喜欢，简直是厌恶。
蔺晨：公干倒没有，私干有一点。
尹大人：公干我肯定配合，私干嘛，哼，夏大人到底要做什么？
蔺晨：大人，你应该知道，我们悬镜司向来只忠于皇上。
尹大人：这个本官自然了解。
蔺晨：那么大人，我倒要问问你，是不是做了欺瞒皇上的事情？
尹大人：下官为皇上办事向来尽心，上无愧青天，下无愧黎民，自问对得起头上乌纱！
蔺晨：哦？尹大人，你儿子中正定品定得挺高哇？
尹大人：小儿从小聪慧好学，立志要精忠报国，我儿是以真本事征服中正官的！
蔺晨：果真如此？
尹大人：当然如此！
蔺晨：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送了一块玉给誉王殿下，敢不敢跟我到殿下面前对峙？
听到这句话，尹大人一直冷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缝，片刻冷汗就下来了。
长苏和蔺晨一定猜对了！
尹大人沉默了片刻终于承认了：我确实送了一块玉给誉王殿下，但只是很普通的礼物……
蔺晨：确实挺普通的，花250两买的，对吧？
尹大人：对对，我让李师爷去市场上买的。
蔺晨：那你觉得250两能买块什么样的玉呢？
尹大人：这我也不知行情……所以托人去买。250两挺贵的吧，那块玉是没有雕琢的，只是形状比较好，像龙一样，栩栩如生。
蔺晨把自己的玉拿出来，问：你觉得我这玉值多少钱？
尹大人接过来一看：这么好玉，怎么也得值100两吧？
我呸！100两？！后面再加五个零好吗？！难道这位大人真不识货？
蔺晨也是没脾气了，联想到人家的结婚戒指的档次，也只能默默把玉收回去。
蔺晨：把李师爷叫过来。
很快李师爷便过来了。
尹大人：李师爷，这位是悬镜司的夏大人。
李师爷：卑职见过夏大人。
蔺晨：免了。李师爷我问你，尹大人是否托你买了块玉？
李师爷：正是。
蔺晨：你是从哪里买的？
李师爷：……
尹大人：夏大人问你话呢，说！
李师爷：老爷，我是，是……是跟东方六买的，我那时候不知道他的东西是赃物啊！
尹大人目瞪口呆：什么！东方六？！
李师爷：年前我在市场上看玉，东方六就上来搭话，说他有上好的玉，质量好还比市场上便宜……我就跟着他去他家，看了几块都不太满意，我说了要求，他说过了年还有一批玉过来，一定能满足我的要求，我于是说那年后我再去看，年后我就看中那块，一谈价钱也可以接受，就买下来了。可是，可是，大人，也没人报官说丢过那样的玉，也许那块不是赃物呢……
尹大人：对，对，夏大人，凡是报官丢了财物的都有记录，我记得清清楚楚，确实没有这块玉。如果有这块玉，我肯定记得，肯定会追查到底的！
看这两个人完全不像说谎，我想，蔺晨一定和我一样无语。
看蔺晨不说话，尹大人又说：我，我……确实送了礼……我只是想尽我所能让我儿子有个好前程，能用他所学为老百姓多做些事。大人也知道如果我不送礼给誉王，我儿子根本没有机会走上仕途……
尹公子确实有才气，适合当官，蔺晨语气松了下来：尹大人你也别害怕，我说了不是公干。我只是查到了这件事情所以过问一下，并不是上面让我查的。
尹大人却是一脸正气的样子：大人不必为难，请公事公办吧。我为官半生，自问没做过其他愧对良心的事情，只有这一件事，确实是昧着良心做的……
蔺晨摆摆手：罢了，罢了，你就当我没来过，你不认识我，不认识，记住了吗？好好当你的父母官吧，祝你儿子有个好前程。好好干，以后会有大展宏图的机会。
——以后好好给景琰卖命吧，帮长苏去实现祁王理想中的天下。
蔺晨说完几个纵跃便离开了府台府，直到来到大街上才受我指挥。
回到锦园，蔺晨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长苏：怎么，还是没收获？
蔺晨于是把在府台府的遭遇讲给长苏。
长苏也是惊讶：竟然还有这种事！这位尹大人也太不懂行情了！
蔺晨：没吃过猪肉，竟然连猪跑都没见过！
长苏：蔺晨，也许老百姓们盼的青天就是尹大人这样子的，他的眼光始终是向下看向普通老百姓的，与普通老百姓过同样的日子，和他们有共同的生活体验，因而更能体会和理解他们的悲苦。至于那些富贵人家，以及越王那种贵族过什么样的日子，他就不关心了，因为他们可以摆平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官员去为他们做主、主持公道。尹大人是实实在在想为老百姓做些事情，也想让他的儿子继承他的衣钵，但是如今这个世道，生生逼得这样一个人去贿赂誉王，哎！若朝堂风清气正，贪官也不敢多伸手；若朝堂歪风邪气，清官都被逼得去行贿！
——我突然想到“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景琰，未来你可的挥的空间很大呀！
但蔺晨显然并没太认真听长苏长篇大论悟出的这些大道理，只是很随意的“嗯”了一声。
长苏自然注意到了蔺晨的心不在焉：蔺晨，打起精神来，毕竟已经知道玉的确切下落了。
蔺晨一听这果然来了兴趣，凑到长苏面前：东西到了誉王手上，还能再弄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65章 NO.13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