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手终结者》三四天

4、洒水车（四）

　　“我的小少爷啊，你这样真的找得到媳妇吗？”

　　“爷爷你说什么呢！人家还小呢！找什么媳妇啊！”

　　老头儿的反应，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大孙子啊...可真愁人！“对了，你爸又跟我告状了可是，你小子下了课一回家就钻到屋里玩电脑，除了上厕所都不出来。你妈都说你连顿饭都不好好跟家里人一块儿吃，说跟你都没交流了！你小子这是想干嘛啊？”

　　“跟他们都说不到一块儿去！他们一回家一吃饭就开始数落我，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能说上半天！而且什么也不问，就开始数落我！就你儿子，上次非说我没关家里洗手间的水龙头，所以才让家里给淹了！天知道我那天根本就没在家！我都说了，我没在家没在家！你儿子非不信非说是我干得，还想动手动打我！后来我妈说那是她走得急忘了，他还不道歉！还有事儿没事儿就说是因为的有前科！说我一直都这么不负责任！就这能在一块儿吃饭吗？这么讨厌我我干嘛还去人家跟前儿晃悠去，省得害得人家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小孩儿越说火越大，气得脸都红了，老头儿见小孩儿这个反应，也不说了，赶忙安抚。“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事儿是你爸的不对，回头我说他！你也别生气了，你跟我这儿生气也没用不是。得了不说这些事儿了...诶，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没...什么年代了谁还看报纸啊？我笔记本带过来了，有什么新闻网上可比报纸快得多。”

　　“网上的消息...杂多乱，谁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还是得看报纸，官方消息才准确。”

　　“爷爷你也太老土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信息时代！报纸那么慢，等你看到消息了，事情早过去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我的少爷诶...话可别说的这么绝对。慢有慢的好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老头的话意味深长，反正小孩儿是没听懂，撇撇嘴，颇是不屑。

　　不乐意就这么认输，可也知道硬生生地和老头儿顶嘴没意思，他看过不少小说，知道有一招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于是卖了个乖，想着许是能诱着老头说出什么他能够用来反击的话。“那你说说报纸上今天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吗？”

　　“最近？最近啊...就是那个在西郊发现的尸坑了吧。”老头儿扶了扶眼睛，小孙子表现得太过明显，眼里那急切的光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可怜他这个当爷爷的，不光是得当个睁着眼儿的瞎子，还得装作不知情地入他的套儿，难哦。

　　“尸坑？”

　　像是‘尸坑’这种消息，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敢在未经证实之前就在网上散播出去的，往往都是等到报纸出来了之后，确定证实了，然后才会和报纸同步出现。不过时间，很多时候其实是晚于报纸的。

　　网络有网络的特点，报纸也有报纸的独道，老头儿摸爬滚打大半辈子，见得人和事儿多了，这里面的门道都清楚着呢。报纸这个东西，它能办这么多年，自然是有它的道理的。哪家报社不是几十年的底子？几十年，这得在城市里积攒出多少东西？小孩儿才多大，随便一个报社都能是他叔伯的辈分儿！

　　“哎哟，你还不知道呢？网上没传这个消息吗？”老头儿得意地笑了，跟他斗，小孩儿还嫩点儿！

　　“什么‘尸坑’啊！？你可别随便扯个什么新闻糊弄我啊！今天的报纸就在这儿呢，你可糊弄不了我！”小孩儿还等着绝地反击呢，结果直接就让老头儿将了军，那他哪儿受得了啊，一双桃花眼儿，因着这么一着急看着更是满目的风情。

　　老头儿一看，内心又是一叹，大孙子长得太好看...这可真是愁人啊。

　　晃了晃手里的报纸，老头儿往上面一指。“喏喏喏，这不是就是吗？你看看，我老头儿骗你个这个干吗？有饭吃是有钱拿啊？你看你看，《西郊发现‘尸坑’》，这么大的标题呢！”

　　小孩儿一脸的不相信，接过了老头儿递过来的报纸，低头一看，标题跟老头刚刚念出来的是不差分毫。小孩儿这才想起来，刚刚一进门儿老头就跟他说了这个消息，可他当时一心想着跟老头抱怨自己老爹的事儿呢，也没注意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哦，你刚刚说的那个‘尸坑’，就是这个新闻里的啊？”

　　“嗯啊。”

　　“那这里面说了...凶手是个阳...阳/痿了吗？”

　　小孩儿不想输，咬着老头儿的话柄不放，连平常听到都会觉得脸红的词汇，现在也能说出口了。

　　“这里面那是没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肯定是猜的！就算是报纸快，可是这里面没说的事儿，你怎么能瞎说呢？”

　　听到老头儿的话，小孩儿立马咬住了不放，他今天非得赢这老头儿一回不可！

　　“这还用报纸上说吗？”

　　“你没影儿的事儿你也不能瞎说啊！”

　　“你分析分析不就知道了吗？”

　　“爷爷你就别强撑了，认输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啊~干嘛非这样咬死了不承认啊！没事儿，您是我亲爷爷，您就是认输了，我还能嘲笑您不成！”小孩儿想着老头肯定是垂死挣扎，得意之色挂了满脸，话里话外全是嘚瑟。

　　老头儿似笑非笑地看了小孩儿一眼，摘下了老花镜，又喝了口搪瓷缸子里的茶水，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谁告诉你，报纸不写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行行行，那您老说说！我听着，要是没道理，您就直接认输吧！放心，我真的不会笑话您老的。”小孩儿觉得老头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就看老头儿还能怎么掰扯，非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不可！

　　听着小孙子那个哄小孩儿的语气，老头儿脸上的笑容更胜，看着小孙子的眼神也越发的意味深长！

　　尽管对自己很自信，可小孩儿看到老头儿那个眼神的时候心里还是打了个突，他突然想起来，过去十几年间他和老头儿的对决...哪一次他都是输得莫名其妙的。可这次，说不定他就能翻身呢？想到这儿，小孩儿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看着老头儿放佛再说‘我看你这回怎么说？’。

　　再次端着搪瓷缸子润了润喉咙，老头儿拿着报纸这才开始。“我屋里有上个月的报纸，你知道从哪儿找，自己去把上个月十八号的晚报拿出来吧。那里面，有一会儿咱们要说到的事儿。”

　　见老头儿还挺神秘，小孩儿心里更加的忐忑，定了定心神，这才进屋去拿报纸。

　　报纸拿了出来，老头儿拿出今天的报纸和之前十八号的报纸摊开放在了一起，指着其中的一则新闻对小孩儿说道。“你看见了没有？上个月在东郊发现了‘尸坑’，里面埋的都是腐化程度不一的二十代女性尸体，眼熟不眼熟？今天的报纸上写的的也是差不多的内容。你再仔细看看里面的具体内容，女性尸体，死前未受到性/侵害，受到过不同程度的折磨然后被水溺死。你爹上次回家吃饭的时候说过，他最近经手的活儿里面，不就有这个案子的吗？他说过的，这些受害者都是二十代年轻女性，长发，五官较好，有几个好像还是大学生。而且死前，受到的折磨集中在身体几个比较私密的部位...但是却又没有受到性/侵害。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小孩儿话一问完，就收到了老头儿的白眼儿一个，小孩儿立马就想炸毛，可是更想听老头儿继续说下去。刚刚挑起这事儿的理由，已经被他遗忘到九霄云外了，他就喜欢听他们家老爷子讲这些事儿了，明明从他爹口中说出来那么无聊的内容，从他们家老爷子口中说出来总觉得跟传奇故事一样，听着上瘾。

　　“说明你吃饭的时候都没好好听你爸说话！”老头儿卷起桌子上的报纸，顺手就敲在了小孩儿的脑袋上。小孩儿也不疼，可还是下意识地拿手捂住了头。

　　“说话就说话你老动手干嘛啊，多不文明！”

　　“打你怎么了？有本事你就打回来！”

　　“哎哟不跟你说笑，这我哪儿敢啊！更何况我又打不过你！你快继续说啊！”

　　“让你跟我练武你也不练，就知道玩你那个游戏！我刚刚说哪儿了？”

　　“说我爸最近经手的那个案子了！你这记性可是越来越差了！”老头这话小孩儿不爱听，可他知道再跟老头搅和这事儿，天黑了他都憋想听到老头儿接下来的话，聪明地没去接那‘游戏’的话茬儿，只是提醒了老头儿他刚刚说的进度。

　　小孩儿这话老头不爱听，他这样是谁害的？还不是他臭小子硬是要打断他的话吗？“臭小子还听不听了？”

　　“听听听！你赶紧说！”

　　“这个人对于这些女性的虐待，很明显是带着情//色意味在里面的，可是这些女性都显示并没有受到侵害。并且，这些死者的尸体上，女性的特征都受到了十分严重的侵害。你要是仔细听了你爸的话肯定就知道...”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