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大火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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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忘不了文小华在烈火之中挣扎，望向我时充满怨念的眼神。
除此之外的记忆……都是碎片。
只知道程家阳一直在我左右寸步不离。
模糊记得人员疏散时他抱我飞快地冲下楼梯，我几乎是无意识地歪在他怀里，耳边是他不停地说，别怕，晶，别怕……
醒来是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装饰简洁的房间。蓝白色调。满满的两个大书橱，桌上好几本厚厚的大辞典，页沿已经翻得破旧，但看得出主人十分爱惜。
程家阳在旁边的椅子上仰着，睡着了。
衣服都没换过，一块一块的黑渍，从头到脚都是火灾现场留下的痕迹。左肩似乎被什么东西砸中了，稍微渗出一点血迹，如今已经干涸。
瘦削的脸脏兮兮的，却难掩白皙。眉尖蹙着，安静的长睫毛，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好像梦里都在思考什么严肃的事情。
是他，是我爱的那个男孩子。人前稳重，人后，他是除了我别人都不认识的小哥哥。
姜老师看见我醒，想喊他，我食指在唇边轻轻地晃了晃。
她点点头，指指手里的玻璃杯，意思是出去帮我倒杯水。
让我再这样安安静静地看他一会儿吧。
至少现在，我还拥有他。
至于未来……我不确定。
起初我想，我和程家阳走到这里，就已经算是命运眷顾，刚刚好。
就像歌里唱得那样。
趁我们还没到，天涯海角。
剩不多也不少，还能忘掉。
我还有三分理智，还没在他的温文尔雅里沉沦，还没有，没有完全对他的温柔上瘾……
至少，我还有力气说再见。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躺着，看着他，慢慢地把事情想明白，明白是我太脆弱，几张照片就以为他背叛了我。
我有些怨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让我分担，可我也明白，他是不愿我担心。
那些日子，每天见面，他虽然快乐，可心里总有根弦紧绷着，这种滋味，不会好受。
发现我不够信任他，那种滋味，恐怕也很……
这样的我，这样的他……他还会爱我吗？
“哭什么。”他说。
他醒了。我的脸上挂着泪。
他抽了纸巾上前递给我：“不是什么大事，没事的。”
我原本只是默默流泪，听见他的话，泪水怎么也忍不住，索性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我说程家阳对不起。
他一面轻轻拍着我，说，对不起什么？
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问都不问就不相信你。
他说没关系，你不吃醋才更吓人呢。
我说这么多天你心里是不是很累。
他说是啊，谁让你脑子那么聪明，眼睛那么毒，我稍一不小心就得露馅……
我又哭又笑拍他：你说这话明明就是为了夸自己聪明。
他说：我要是够聪明就不会让你跟着受这么些委屈。
我听见这话哭得更狠了。
等我哭完，程家阳后背就跟淋了场雨一样。
他拿纸巾耐心细致地帮我擦脸。我坐在床沿，就像个被他打扮的芭比娃娃。
我说家阳，那个……文小华怎么样了？
他说你管她呢，这事交给我就行。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让我知道吧，家阳，让我和你分担，别自己一个人，也别让我一个人，好吗？以后都别瞒着我。我宁愿跟着你明明白白地担心，也不愿意每天提心吊胆地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而担心，我不愿意稀里糊涂地担心。
他反握住我的手，刮刮我的脸颊：“好。”
文小华还在急救室，不过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另有几人烧伤，但不严重。
酒店烧毁了半个厅。
目前警方已经介入，进行现场勘查和责任认定。
“姨夫在那。”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我爸的秘书也已经知道这件事，可能会派人往这边赶。警方在监控视频里发现，害文小华摔倒的，不是你，也不是我。另有其人。”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大火之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