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
-
昨天晚上，直到最后，萧还帆也没能和夏彦说清楚关于楼莉莉的事情。
因为他们两个向兰逍解释了两个小时，说明他们为什么会互相跪在地上。
萧还帆在过去是个霸道总裁，可是现在他想做一个体贴温柔的男朋友。可是经过那天晚上的经历，他觉得还是霸道总裁更容易做一点。
萧母的那些牌友八卦能力极强，爱悦酒店的老总也属熟人。那天具体的场景虽然只有当事人几个知道，但却有不少工作人员都看到了萧还帆和楼云兮都在场，并且楼云兮还满身红酒哭啼啼地跑出来。
萧母听到了风声，特意打电话过来鼓励他：“儿子加油，不要半途而废啊。你当时怎么跟楼莉莉说的，有没有叫她滚？”
萧还帆：“……我说了。”
萧母在电话那边兴高采烈地说：“你太棒了儿子！夏彦有没有觉得你很帅？”
萧还帆：“……可能没有吧。”
萧父这时候插话进来：“怎么说也是老楼的女儿，还是对她客气点。不过儿子你做的也对，该表明态度的时候，一定要坚决！”
“这件事你们就别操心了。”萧还帆快速地说道。他实在是不想在三十岁的年纪还听父母教他怎么谈恋爱，不过转念他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对了妈，露露最近怎么样？”
萧露是他十六岁的妹妹。那天晚上在爱悦酒店，夏彦在向兰逍解释的时候，也无意中对萧还帆复述了她和楼云兮对话的整个流程。似乎楼云兮会对萧还帆的行程如此了解和钻这么多空子，他的亲妹妹“功劳”不少。
电话里面，提到露露，萧母就觉得发愁：“上次露露又跟同学打架，被老师送回到家里来。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叛逆？从十二岁叛逆到现在，这青春期啊，也不知道到三十岁能不能结束。”未了又补充道：“你说她是不是跟你学的啊，比你小时候还变本加厉。”
“我小时候明明是优等生。”萧还帆忍住挂电话的冲动：“才不像露露这样谎话连篇投机倒把，玩一些欺负同学的幼稚把戏。”
“也对。”萧母点点头：“你小时候成天板着脸都不带笑的，可没露露这么机灵讨人喜欢。”
萧还帆：“……”
为了继续维持良好的母子关系，他果断转变话题：“露露这是第几次闯祸了？学校快要开除她了吧。”
“唉，我也是担心啊。”萧母叹了一口气：“快要放暑假了，她从小就怕你，下星期把她送到沪市那边待一阵子行不？我再找机会请张校长吃顿饭，请他通融通融。”
“可以，您把她送过来吧。”萧还帆矜贵地答应。
正好，有几句话必须要问问她。
*
夏彦最近过得还不错。
她这大半年做了几个案子，徐岚已经承诺年终的时候给她涨工资。她此前的人脉都集中在京市和辽海，刚开始开展业务的时候是有点难，不过好在没有选择错单位，华讯的确有着很好的工作环境。
夏彦正准备把助理杨雪叫进来报账，内线电话的铃声就响起。短号显示是叶主管：“夏彦，杨董事长到公司了，她想见见你。”
华讯的董事长杨荣女士经常不在公司，行踪亦是匆匆，此前夏彦都是在和CEO徐岚接洽，还没能和杨董事长直接对话过。
“现在吗？”夏彦立即站了起来。
“对，就现在，十六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叶主管听出了她略带紧张，安抚道：“不用带什么资料，就是随便谈谈。”
夏彦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坐电梯上到十六层。前台应该是被吩咐过，一间她就热情说道：“夏顾问是来见杨董事长的吧？请跟我这边走。”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徐岚也在里面。而当夏彦走过去的时候，正中央的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抬头望过来。
她仪态端庄，朝夏彦招了招手：“是小夏吧？过来坐。”
杨董事长和徐岚正坐在沙发上，似乎在夏彦进来之前正讨论着什么。她浅笑着走了过去，在徐岚对面坐下。目光无意中扫视一眼桌面上的资料，好像是个收购案。
杨董事长却并不忌讳资料被她看到，反而解释道：“这是飞腾的收购案。年前就在准备了，这段时间一直没能说服时城，所以暂时搁置下来。”
夏彦这才想起来，年前的时候，叶主管的确是提到过这件事。华讯想要收购飞腾，但能力不够，所以就想让时城加入。当时杨荣女士还专程到京市去找萧还帆面谈，但是因为分利不均，一直没有谈成。
这种收购的决策也不是夏彦目前的等级能够置喙的，因此她只是微笑点头不语。
杨荣转而对夏彦说道：“你最近做的几个案子都不错，公司虽然一直是徐岚在管，但你的能力和努力我都看到了。我一直很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华讯绝不会无视你的贡献。”
夏彦明白，这就是告诉她有机会加薪升职的意思。所以她也恰当地表示道：“我会继续努力的。我的确还年轻，也有很多不足，也多谢杨董事长和徐总照顾提携。”
杨董事长见她是个上道的人，不禁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徐岚能挑中你，也是眼光好。”她示意徐岚将桌面上的资料拢齐，递给夏彦：“时城那边的萧总前几天终于松口了，周五我亲自去和他再进行一场谈判，小夏你先把手头工作放下，专心把资料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懂得直接问徐岚。”
她在夏彦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继续说道：“周五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时城。”
夏彦接过徐岚递过来的资料，只觉得像是接过一个烫手山芋。
但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
娱乐媒体们隐秘地得到了风向，那些在网上跟风黑夏候嘉的通稿，奇妙地消失了。
就在这天晚上，一条带图片的消息登上热搜榜首。
画面不算特别清晰，似乎拍照的人有点手抖。但仍然能够看出来，楼云兮姿容狼狈的模样。
后面还有一张萧还帆的单人照片，标题是“新晋女神楼云兮疑似开罪资产大亨”。
陆陆续续有新的通稿出来：“楼云兮或被封杀？”
“夏候嘉背景深厚，时城总裁辣手摧花”
“豪门恩怨，究竟为哪般？”
“盘点资产大鳄萧还帆的历任女友”
“那些年我们追过的清纯女神，背后的真相”
……
沈中廷把一堆新闻报道打印出来，整理成册扔到萧还帆面前：“萧总，你解释一下吧。”
他严肃地说道：“欺负女人，尤其是楼云兮这样有名气有拥趸的女人，是很影响我们时城企业形象的。”
“她可不单单是一个女人。”萧还帆拿起那堆报道简单地翻了翻，冷笑道：“她害得我这样惨，我没有报复回去，已经是仁慈至极了。”
在萧还帆看来，除了把楼家彻底搞垮以外的手段，都算不上报复。
可是他现在还没法报复，一方面是顾及着和楼明的交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不想和楼莉莉继续产生不必要的纠葛。
沈中廷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现在女性的购买力在很多方面都远超于男性，我们也一直在树立关怀女性的企业形象。本来萧总你的外形条件不错，外宣部还打算考虑下一季度要不要拿出去用于宣传，可是你竟然搞出一个打女人的新闻，这会严重伤害到我们企业。”
萧还帆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那股票呢？”
“已经开始有下跌的苗头。”沈中廷回答。
“我明白了。”萧还帆虽然面色不佳，但还是迅速做出安排：“你继续和杨董事长那边接洽，确保两天后的会谈顺利进行。今天下午的会议推迟，让小林给我安排几家媒体的采访。”
沈中廷完整地接收到命令后走出办公室，然后找到小林说道：“萧总下午外贸部的会议推迟，两点之前安排好五到八家媒体的采访。要记得有代表性。”
“好的。”林助理表现得很积极：“这两天已经有好几家媒体想要采访萧总，我筛选了几家，正准备拿给您看。”
他把手上的A4纸递给沈中廷，上面罗列了几家媒体，有传统的财经纸媒，也有新兴的网络媒体，还有娱乐媒体人。
“可以。”沈中廷看了一遍，夸奖道：“小林，你这段时间很有进步。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把BESTLOVER和时代风尚这两家媒体加进去。”
林助理疑惑道：“可是这两家不是女性时尚媒体吗？”
沈中廷大方地向他解释道：“安排采访之前，不仅要想好我们的定位，也要想好采访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这次之所以选择集中向媒体曝光，是因为得罪了女人，所以，也要从女人入手。”
“还有，给萧总安排一个造型师，再把他休息室那两身西装拿去烫一下。”沈中廷把那张纸递会给林助理，潇洒地走了。
林助理感觉有点奇妙。他不禁开始佩服沈秘书，果然助理和秘书之间就是有差距。
翠湖苑小区里。
飞腾也是个不小的企业，收购案的资料有很多，夏彦昨天一直看到半夜两点，好不容易休息了四个小时，早上六点又起来继续研究。
挂着一对黑眼圈给自己冲了杯浓咖啡，却忽然接到齐小篆的电话。
夏彦瞄了一下时钟，现在才六点多一点，齐小篆向来昼伏夜出的，这会她应该刚睡没有多久，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担心她那边出了什么事，连忙接起来：“喂，小篆，怎么了？”
网上现在的焦点转移到了萧还帆和楼云兮身上，倒是没人再攻击夏候嘉了。前几天他开始恢复工作，《音为动听》第三期也正在录制中。
“你看网上的新闻没有？”齐小篆神神秘秘的，一副地下党接头的语气：“萧欢欢不会真的是同性恋吧？”
夏彦差点一口咖啡喷出来。
“别胡说八道。”她简直觉得齐小篆今天撞邪了：“他怎么可能是同性恋？你疯了吧。”
“哎呀，你看看微博头条就知道了。”电话里齐小篆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忧愁：“这件事我还要瞒着小嘉，不敢让他知道……”
夏彦连忙点开微博，头条新闻明晃晃地挂着：“萧还帆力捧夏候嘉”。
点开话题之后，里面跳出来的是一段采访内容。
智慧娱乐：请问萧总您和女歌手楼云兮是什么关系？
萧还帆：没有关系。
智慧娱乐：那您怎么解释网上流传你欺负楼云兮的那几张照片呢？
萧还帆：在爱悦酒店应酬，恰巧碰到楼云兮请夏候嘉的姐姐吃饭。
智慧娱乐：夏候嘉的姐姐？可是楼云兮与夏候嘉之前不是颇有嫌隙吗？
萧还帆：没错，我去的时候，听见楼云兮正在威胁夏候嘉的姐姐，要求夏候嘉退出节目，否则她就让他一辈子出不了头。
智慧娱乐：可是原先不是说夏候嘉耍大牌，欺负楼云兮？
萧还帆：楼云兮背景深厚，在节目竞赛当中造假，排挤夏候嘉。因为担心夏候嘉表现出色对她造成威胁，才故意制造这样的舆论。
智慧娱乐：可是您又是怎样和楼云兮发生冲突的呢？
萧还帆：我一直都很欣赏夏候嘉这样年轻有才华的歌手，也关注着《音为动听》这档节目。而且，时城旗下的一个品牌也是这档节目的主要赞助商。现在的娱乐圈真的是太混乱了，我觉得应该给我们的年轻偶像留下一方净土，也维护好我们的节目品牌。
智慧娱乐：所以萧总你会始终支持夏候嘉吗？
萧还帆：他们家都是聪明又善良的人。只是面对社会中的恶，缺少了一种抵抗能力。我希望能够站在他们的身边。
智慧娱乐：最后您有什么话要对夏候嘉的粉丝说的？
萧还帆：如果爱一个人，请相信他。
这条采访内容发自智慧娱乐的官方微博，除了贴上采访对话以外，还有一段《音为动听》未经过任何后期处理的视频。里面正是夏候嘉和楼云兮竞赛的那一场。
楼云兮未经过处理的声音扁平而缺乏渲染力，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网友这才明白真相，纷纷在评论里表示要向夏候嘉道歉，随即开始声讨楼云兮。不过在道歉与声讨的评论之后，风向开始渐渐转变，变得讨论起夏候嘉和萧还帆的关系。
@最爱吃菠萝：话说萧总裁为什么对夏候嘉这么好啊？
@打脸狂魔钟小二：因为爱情。
@起司烤鸭回复 @最爱吃菠萝：因为爱情。
@明天要早起：话说萧总裁和夏候嘉，那不是妥妥霸道总攻和清冷受的标配吗？
@飞鸟与红鲤鱼回复 @明天要早起：不不不，明明是强健金主攻和软萌歌手受啊！
@明天要早起：看总裁的身材，腰力一定很好~
@deermonster：虽然萧还帆是我老公……但是为了爱情，我愿意把他送给夏候嘉！
@白天不懂我的黑： 1
@每天8杯水： 10086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身份证号
……
夏彦越往下翻，评论的走向就越不对。
她返回搜索框，分别输入萧还帆和夏候嘉的名字，到处都是类似的言论。
夏彦觉得很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倒不是排斥同性恋的原因，她婚姻法的课程论文就是论我国同性伴侣制度的构建。
但是这些腐女也太过分了吧？把直男拉郎配真的大丈夫？？
不过萧还帆也是有毛病，他在采访里说的那都是什么糟糕台词？！
夏彦决定去吃个早饭冷静一下，可是吃完早饭之后她还是觉得很生气。
索性直接拨出一段号码，按下通话键。
那是萧还帆的电话，他从来没有换过号码，夏彦也从来没有把他保存在通讯录之中。
但却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忘记过。
“夏彦？”萧还帆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刚刚起床。
“你在记者面前胡说八道什么？”夏彦劈头盖脸地质问道：“现在网上都再说你喜欢小嘉，说你是同性恋你知不知道？”
“我也是刚知道。”这也是萧还帆始料未及的，他委屈地说：“是你坚决不让我提及我们俩的关系，我只能这样解释。”
“我不管！”夏彦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姿态：“你怎么跟媒体说都行，反正不能像现在这样！”
萧还帆试探着确认道：“怎么说都行？”
“除了不能说我们是前度。”夏彦想了想：“这个不能说，其他都可以。”
萧还帆的声音一下子就黯淡下来，苦笑道：“原来你还是这么讨厌我。”
“不是这意思。”夏彦扶额说道：“萧还帆，我跟你强调一点，这次感谢你帮助小嘉，此外我们一笔勾销，无冤无仇。”
“不过你要知道，我最得意的一笔履历，就是为星美出战，赢了时城。如果你现在说出来我们是男女朋友，你让圈子里的人怎么想？”
是会想着“果不其然”，还是会觉得“原来如此”？
这个社会原本就对女性有诸多偏见，尤其是一个成功的女性，总是会让人怀疑她是否走了捷径或者是依靠着男人的恩惠。
可是夏彦打赢那场仗是堂堂正正的，她不想给人以任何不必要的误会。
听到这样的解释，萧还帆的声音骤然变得轻快：“我懂你的意思。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
当天晚上，萧还帆去参加一场慈善晚会的时候，就碰到了早早等候在那里的记者。
在问过一些常规问题以后，突然有个记者高声问：“萧总，您和夏候嘉是什么关系？您真的包养了他吗？”
陪同在旁的林助理心中发颤，连忙上前阻拦：“萧总不回答这种荒唐的问题，请大家退后。”
但是萧还帆却伸手阻止了小林。
“事实上，我正在追求夏候嘉的姐姐，夏彦。”
他站住脚步，面对着诸多的镁光灯与镜头认真地说道：“她是一位美丽而智慧的女人，是法律行业的专家。夏小姐曾经在星美与时城的诉讼中，代表星美战胜了时城。从那一刻起，她就深深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独特的女人，后来我一直在追求她，她并没有同意。这才是我会帮助她弟弟夏候嘉的原因，希望各位记者能够实事求是，诚信报道。”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只剩下闪光灯的拍摄声音。
在记者反应过来想要提问的时候，萧还帆已经和林助理一起走进了会场。
他低声问林助理道：“刚才那段话怎么样？”
林助理连连点头：“很霸气，很深情，很符合沈秘书对您的形象定位。”
萧还帆满意地“嗯”了一声。
——而此时在电视机前看着直播的夏彦，脸色黑到了极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chapter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