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信口开河》使魔幽梦

54、闭嘴第五十四天

　　马基看着从办公室窗户里翻进来的黑发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之后推了一下眼镜：“揍敌客家的公子？幸会，有人买我的命吗。”
　　“不是的。”他摇了摇头：“克里斯多出了些事情，我们没有办法了，觉得过来找你比较好。”
　　“出了些事情？”他挑了挑眉，“具体可以详细讲讲吗？”
　　“黑火，我想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他看着已经收起眼镜站起来的马基，明白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跳出窗子：“边走边说吧。”

　　“不，不要杀我！”
　　路易十六的裙子破破烂烂的，高跟鞋的鞋跟也断裂了。她跌坐在房顶上不停地向后退，惊恐的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克里斯朵。
　　无效化的能力再加上念压的压迫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收到奇效，她的战斗直觉不能与身经百战的克里斯朵相提并论，很快败下阵来。
　　在强大的念压之中，克里斯朵并不是如同平时念力护体时候一样可以轻松应对，她会僵硬，会颤抖，会被压迫到动弹不得。而应对的方法是——疼痛。她会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行动受到制约的时候在手臂上划上一刀。伤口不需要多深多长，只要一刀见血，疼痛迅速侵蚀神经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便不妨碍她继续进攻。
　　而且，路易十六已经可以明显感觉得到，这个没有念的克里斯朵甚至比当初在猎人考试当中与自己对战的克里斯朵让她更感到害怕。没有嘲讽呛声，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但她甚至不敢去和对方对视，甚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被这个没有念力的人杀死。
　　她的预感在大约十分钟的强袭战后成为了现实。
　　“不，不应该这样的…”她眼睛里噙满了惊恐的泪水，不断的后退，手掌被擦破连高跟鞋都已经被蹭掉了，白色的袜子上也沾上了泥巴，看起来有些狼狈。
　　雨还在下，哗啦啦的。
　　克里斯多一步一步踏在水里，不紧不慢的逼近。
　　脸上的表情平静，眼中几乎没有聚焦。
　　同时，路易十六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无效化能力有点压制不住克里斯朵的念力了，她已经可以看得见克里斯朵身上燃烧起一层淡淡的漆黑色火焰…不，不是火焰，应该是念力大量挥发时造成的疑似火焰的影像。漆黑的，如同鬼面一般。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是独一无二的！”退无可退，她的背已经贴到了水箱。
　　她声嘶力竭的朝着克里斯朵吼叫着，用各种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对方，声音却在两个人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之中渐渐低下来，到最后只能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试图做最后的防御，啜泣的说出：“不要杀我……”
　　“艾伯特忘记教你了，杀死别人的时候要有被杀死的觉悟。”她扯住路易十六的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它向外撇断。对路易十六的惨叫和新一轮的咒骂充耳不闻，她抬腿一脚碾在路易十六的膝盖上：“艾伯特呢。”
　　“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贱人！！”
　　骨头断裂的脆响。
　　“艾伯特呢？”

　　她机械的提问，路易十六的惨叫声渐渐低微。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提起对方的头发：“是你们两个从伊路米手里抢走了瑞希吗。”
　　“……是…对不起…求你饶了我吧……”她呼吸已经十分微弱，话音虚弱的几乎听不见。
　　“我的徒弟一定和你战斗到了最后。”她将自己的匕首轻轻贴上了路易十六的脖颈，将利刃缓慢的嵌入皮肤，“并且不曾求饶。”
　　一刀挥下。

　　路易十六妆容精致的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由于惊恐而没有闭上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最后的倒映出的影像是克里斯朵身上冲天而起漆黑色火焰一般的，如同鬼面的念。

　　伊路米这边并没有陷入苦战，事实上，对方在让瑞希和另一个女人脱离了他的视线之后就且战且退了。这个名叫艾伯特的男人十分诡谲，就算是伊路米也不能轻易应对。
　　他在战斗结束后迅速联系克里斯朵，打了好几次电话之后才终于接通。
　　“克里斯朵，是我。”他语气依旧如同机器人一般平板，只是语速似乎不自觉的加快了不少：“对不起，我把瑞希弄丢了。”
　　没有回音，只能听到哗啦啦的雨声，和悠长到让人不安的呼吸。
　　“克里斯朵。”他又叫了一声：“对不起，我去把她找回来。”
　　依旧没有回音。
　　在他想查看一下是否信号有问题的时候，克里斯朵挂断了电话。
　　有点不妙。
　　这么想着，他迅速定位后开始追踪。
　　克里斯朵是一名职业猎人，虽然年纪不大但入行时间已经完全可以的称得上是一个老手了。在伊路米追踪到了一个错误的位置之后得出了对方的反侦查能力还是非常强的的结论。

　　白浪费了两个小时的宝贵时间，他最终还是找了克里斯朵。并不是通过什么高端的技能或者什么虎烂的心的指引之类的意识流。
　　是远处一阵突然炸起的火光，一声可怕的爆炸声和半秒之后引起了小范围地震的攻击。念力强到即使隔得这么远也依旧能感受到强力的风压和迫人的气势。
　　——这不应该是克里斯朵能达到的水平。
　　他赶到了爆炸地的时候，正好看见克里斯朵一手握着匕首的手连同手臂一起洞穿了刚刚和自己交手的那个男人的心脏处。血液喷射四溅，那个人还没有死去。他抬起手臂轻轻环住克里斯朵肩膀，他低下头去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些什么，脸色全然不见将死的恐惧和疼痛，甚至带着病态的兴奋和癫狂。
　　“克里斯朵，”血顺着上扬的嘴角流下来，他的声音依旧温柔且滑腻如蛇：“你终于也被我晕染了。”
　　克里斯多抽出手臂，另一只手将艾伯特推开。她甩了甩沾满了血污的匕首，看着踉跄着后退两步的艾伯特，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连大战之后的的疲惫都见不到。
　　“本来想带着你一起走的。”他看着胸前渐渐被血浸透，缺依旧像个没事人的克里斯朵，伸手挥了挥。附着在克里斯朵身上的，属于寒鸦的淡绿色的念如同被蒸发的水汽，消失在空气之中。
　　“活着吧，你这幅样子比较好看。”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血液从指缝里溢出。
　　“晚安，小朵拉。”
　　回应这句话的是一柄飞过去的匕首。
　　克里斯朵切断了艾伯特的脖子，血溅了她一脸。

　　“克里斯朵。”伊路米试探的叫了一声，对方身上的念让他感到十分不适，“你还认识我吗。”
　　对方不做任何回应，呆呆看了他几秒之后点了点头。
　　“那跟我过来吧。”他伸出手，“我不会伤害你。”

　　克里斯朵看起来像是玩偶一样。
　　马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明白了情况。他从怀里掏出眼镜盒取出眼镜戴上：“被摧毁了，艾伯特被杀死了吗？”
　　“被杀了。”他点点头，“克里斯多动的手。”
　　“情况不算太糟，至少艾伯特解除了双杀。”他皱着眉头看着乖巧的坐在角落低垂着头半盍着眼睛的克里斯朵。这样的眼睛，即使是注视着自己，也总是让人产生一种对方的目光透过了你，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或者只是在放空发呆的感觉。
　　克里斯朵被摧毁了，万幸的是艾伯特没来得及在这对废墟上建立起奇怪的建筑，但不幸的是，就现在的状况来说，克里斯朵很难自己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建筑。
　　曾经被第一次摧残的时候，她虽然没有被摧毁，但也有些摇摇欲坠。马基通过其他的方法试图加固她的建筑，并且取得了显著的效果。但是有一个弊端，被填补的部分都是通过人来支撑的。换句话说，一旦这个人死去，那么属于这个人的这部分填充物也会崩塌。
　　马基教会了克里斯朵接受别人的好意和扮演弱者的角色，他选择让瑞希来让克里斯朵填补她强者的一面，选择一个性格弱势的人作为被保护者，让她在保护别人的同时，将自己的世界填充的更加丰富更加坚固。只是因为弱者原本就是不稳定因素，让他不能拿捏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可是看来这步棋走错了。
　　艾伯特利用了这个不稳定因素成功的摧毁了克里斯朵。
　　“克里斯朵是个聪明坚强并且善于保护自己的孩子。”他来到克里斯朵身边，将温暖的手掌放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情况也许比你我想象的要好很多，她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像是被摧毁，可是更有可能是属于自我保护的封闭。”
　　这个动作，如果是平时克里斯多一定已经用力打掉对方的手并开始疯狂喷射毒液——也有可能在那之前已被禁言，但现在她乖巧地坐着，没有任何反应。
　　“需要做什么呢？”
　　“很简单。”马基推了推眼镜。
　　“去把她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