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木与火之歌》铃落玖生

8、第六章：吞没

　　第六章：吞没

　　千手扉间提前来到了他们小时候相逢的南贺星，看了看表，还有大概二十分钟。周围没有泉奈的气息，估计那家伙还是会踩着点来。
　　看到几乎没有变化的周围景物，千手扉间也忍不住触景生情。他记得他与泉奈第一次是隔着那天小河，泉奈躲在河畔的灌木丛里，而自己则是躲在树上，后来有一次他潜伏得睡着最后醒来时看见一个小身影从灌木丛里钻出来。
　　那是他与泉奈的第一次见面。
　　扉间对泉奈一开始的印象仅仅是躲避能力很强，可以逃过自己感知的人，估计是个忍者。
　　后来，他慢慢地与泉奈接触，慢慢地了解他……慢慢地将他放在心里。

　　宇智波泉奈的性格十分别扭，与人交往上面明显有缺陷，他不会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哪怕是伤人的言语也往往脱口而出。泉奈察觉到时明明眼中含着歉意口上却别扭地要死。这样的性格是没有几个人会喜欢的，也没有几个人能看穿他坚硬的外表，走进泉奈柔软的心中。
　　可是扉间做到了。
　　扉间喜欢这样的泉奈，不会掩饰自己的泉奈。真诚率真，让他想到冬日河面上结的冰。
　　早熟而又狡猾的扉间让泉奈一步步按照他既定的轨迹前行，最后，他与泉奈确立了‘恋人’关系，然后亲吻。虽然只是简单的唇齿碰触，但是扉间却十分满足，他感觉自己的心中有一个角落被温柔而炽热的爱意填满了。扉间想或许他们可以慢慢走到一起，不用小心翼翼地见面，而是光明正大地相依。

　　但是现实毕竟是现实。

　　扉间行走的脚步略微一顿，手不自觉地握紧。

　　“扉间，你以为你瞒得很好？我早就有所察觉，只不过是想用这个历练你罢了。你……太让我失望了。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不会和平共处，毕竟……哼，以你大哥的性格，以后肯定会设法与宇智波结盟，而你的任务就是在结盟后不着痕迹地排挤他们，让人失去对他们的信任，最后彻底摧毁他们……这有你能办得到，这是你的使命，你的责任，你永远无法摆脱。”

　　那个人的言语时常萦绕在扉间耳边，像是一个魔咒，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扉间，提醒他那可笑的使命。
　　为什么，为什么要争斗不休？千手与宇智波不是有过一段时间的和平相处么！

　　扉间记得他问那个人这个问题时，那个冷酷的人竟然唇边勾起了一个稍纵即逝小小的笑容，但他的眼中却满含悲伤。
　　“因为这是宿命……”那个人说完，逃似得离开了。

　　扉间来到了那条小河旁，随意找了一颗树干倚着。
　　泉奈没有在短讯上说具体的见面位置，但是扉间知道最终他们一定会在这里相见——像小时候每一次相见一样。
　　扉间眼眸低垂，最终索性闭上眼，不愿意再看这个地方。
　　他们初见的地方，作为他们诀别的地方……也好。
　　泉奈，既然逐渐断了联系，也不能斩断你对我的期望，那么就让我亲自来斩断我们之间的羁绊吧。
　　请……离开我吧，泉奈。
　　请……走到我无法接触到，无法看到的地方吧。
　　*
　　隐藏泉奈的树刚好在扉间靠着的树不远处，泉奈可以透过树叶的缝隙看见扉间银色的发顶。看着静静等待的扉间，泉奈笑得有些得意。

　　白痴扉间总是以为他是卡着点来，其实他每次很早就到了他们约定的地方，只不过他喜欢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看着扉间等待他的样子，直到约定的时间到了才现身。
　　任性的泉奈不喜欢等人，但是他喜欢被别人等。
　　在被等待的时候，泉奈感觉自己是重要的，重要到有人可以为他停下前进的步伐，在原地等待，只为他的到来。

　　扉间，你等待着我啊……永远等着我好好不好？我不必奋力疾驰，因为我知道，你会等我。

　　泉奈看了一眼时间，离两点还差一分钟。泉奈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刚才伴着烤鱼吃剩的樱桃大小的野果，在手中感觉一下分量后掷出，精准地命中了那个银白色的脑袋。

　　“啧！”扉间揉揉被击中的头顶，抬头朝着来源的方向看去，发现那个坐在树枝上荡着腿的身影。
　　“扉间，好久不见啊！”泉奈笑着朝扉间挥挥手，然后从树枝上跃下，走到离扉间大概五米的地方停下来。
　　“宇智波泉奈，有什么事么？”扉间的声音有些沉闷。他好不容易才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笨蛋泉奈’，叫了泉奈的全名，努力制造出距离感。
　　“今天天气真好呢！”泉奈没有回答扉间，反而换了一个话题，他将手背在身后，然后慢慢向前踱步，“像小时候一样呢。”
　　“嗯。”扉间叹了一口气，不再倚着树干，向前走了几步，迟疑了一下又停住了。“如果你叫我来就为了说这些，那么我要走了，没时间奉陪。”
　　“唉唉！”泉奈不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快步上前，与千手扉间面对面，“你怎么这样！算了。你那条短讯是什么意思，跟我别扭了那么多年，哼，还是要我主动来找你！”
　　千手扉间缓缓背过身，走了一步，拉开了与泉奈的距离，“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
　　“什么很清楚！白痴扉间！你是想跟我分手？”泉奈瞪大了眼睛，语气有些冲。
　　“分手？”扉间依旧背对着泉奈，“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怎么可能分手？”
　　“什么！你忘了十几年前就在这里，你说要跟我做恋人，然后就可以经常见面了，你……还与我接吻了呢！”
　　“你是笨蛋么？”扉间的声音低沉而又冰冷，“那只不过是我幼时无聊的举动罢了，后来知道你是宇智波的人，觉得如果宇智波喜欢上千手，想要接近而又不断挣扎，那他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吧！我想看看，你究竟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会不会连宇智波的姓氏都要抛弃不顾一切地想要与我在一起？否则，你以为你么烂的脾气，我为什么要忍受！之前我玩够了，也懒得理你了。既然你仍然纠缠我，那么我也不妨告诉你真相。”

　　“你说什么！”泉奈瞳孔皱缩，他的声音颤抖，嘴巴紧紧抿着。宇智波泉奈突然向前，从背后紧紧抱住千手扉间，将脸颊贴在扉间的背上。他紧紧地拥着这个男人，感受他的体温，确认他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而不是幻境里的虚像。
　　“你听不懂么？那我再说一遍好了。”扉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泉奈紧紧拥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最后将泉奈从他的身边推开。
　　“以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编制出来的谎言，可笑的你竟然还沉浸在这虚假的关系里。恋人？别搞笑了，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这个？”
　　说完，千手扉间直接大步离去，他直到最后，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泉奈。

　　“原来都是假的啊……”泉奈瘫坐在地上，“呵呵……哈哈！”他一开始只是低笑，后来变得有些癫狂，“假的啊！”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眼眶流下，凝在他的眼角，形成两枚鲜红的勾玉，左右各一。泉奈的写轮眼自动开启，三枚勾玉疯狂旋转，最后融合在一起，形成黑色的火焰状图案。

　　即使已经远远地逃离了那个地方，扉间也能听见泉奈癫狂的笑容，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走进飞行器，设置了自动驾驶模式后才无力地靠着背椅。
　　泪水顺着他紧闭的眼睛边缘流出，一滴滴地划过他的面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恨我吧，泉奈，这样你就会拼命反对千手与宇智波结盟，然后找一个温柔的女人组成家庭，有自己的孩子，最后逐渐忘了我，忘记千手扉间，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了不是么？
　　恨我吧，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