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说我爱你之不会说爱你》皓月无影

29、第二十九章

　　茶楼门口。
　　尹楚樊看见一位英姿勃发的霸气男子正对着某人笑着，那男子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一身戎装，气势万千，不怒而威，更是年轻有为，容貌英俊。
　　“嗯，你和人约这里？”慕容沣眼睛里只有菡之“我和你爹还有你几个叔叔要一起去燕翅楼。”谢谢他们明大义做出的牺牲“愿否一起？”
　　“好啊。”菡之难得这次对他和颜悦色“有吃有喝当然要去了，人哪能知道明日的事啊，万一是最后的晚餐当然要吃好点，免得做了个饿死鬼到了阴曹地府都被人欺负。”
　　程勇了解女儿“芙蓉，说这样话是要吓唬你爹我吗？”
　　慕容沣觉得她的笑意里带着勃然大怒“又怎么了？谁敢欺负了我们程三小姐？”
　　“想给我报仇？”菡之难得娇俏一回“免了，知道你厉害，你的厉害是让留给孙老虎；不是说要吃饭嘛，走吧。”
　　慕容沣弯起胳膊，菡之想了一下，挽起他。
　　程勇一怔。
　　众人起步，余师长还有不少人暗地里都对程勇投出恭喜的眼神。
　　程勇心头却浮出一丝不安。
　　燕翅楼。
　　因为慕容沣的光临让老板暂停了对外的开放，将整楼都让给承军将领。
　　菡之虽然给了慕容沣面子，但是列坐的时候还是坐在了父亲身侧，将程勇杵在了慕容沣和她之间。
　　慕容沣提杯说了不少感谢将领的话，还有就是希望大家再接再厉等消灭孙敬仪他一定会在承州犒赏三军。
　　菡之没喝几杯酒。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程勇也在应酬了几杯酒后轻声问这个心思最重的女儿“真被人欺负了？”
　　菡之瞧着那些将领喝的挺高兴“没有啊，就是在想当初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嗯？什么诸葛亮？”余师长刚敬酒回来，还没落座就听见半句“谁是诸葛亮，谁又是马谡？”
　　“女诸葛当然是我姐程谨之，至于马谡嘛。”提杯看向邻座正和慕容沣干杯的络腮胡子。
　　程勇和余师长的目光都转过去。
　　“芙蓉，不要胡说。”程勇拉了女儿手臂，将她目光挡住。
　　菡之推开父亲的手，起身离座，手中拿着酒杯“章叔叔，你喝了四少敬的酒，也喝一杯芙蓉侄女敬的吧。”
　　刚饮尽一杯酒杯已空的章民益没想到，见娇滴滴的她上前“好啊。”暧昧的笑着“今日啊叔叔是喝了二杯，希望下次就是四少和你一起来敬的，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啊。”一下子活跃起了气氛，这帮子大老爷们也够八卦的“芙蓉侄女别嘴硬啦，你瞧你们二个站一起多般配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嘛！”
　　慕容沣噙着嘴角弧度看向她。
　　菡之亲自给章民益斟满了酒，双手举起自己的酒杯敬向他“侄女感谢叔叔这么多年跟随父亲南征北战不离不弃，对老督军和四少忠心耿耿，更是对父亲尽心尽力；芙蓉，先干为敬。”左手微遮面，仰头喝尽。
　　章民益见她如此豪气，便也随后干杯“没说的，程司令对兄弟们一直视若手足，芙蓉侄女更是想的周到，将我们兄弟家里照顾的周周到到，还把我老娘接去上海治病；兄弟们不尽心怎能对得起司令呢？”
　　“是啊，说起这个我们都太嫉妒了。”其他人的下属也趁机说“承军上下谁不知道啊，芙蓉侄女将程司令麾下所有将领家里照顾的那叫一个好，哪家老人有病多贵的药都用，送孩子出国读书受最好的教育，让他们完全不用担心家里。”
　　“你们在前方浴血奋战，侄女当然要让你们没有一丝后顾之忧。”芙蓉不敢当“这些都是应该的。”
　　“说起这个，我和你另外几位叔叔要敬你的。”章民益要给她满酒。
　　芙蓉盖住酒杯“叔叔饶我，芙蓉酒量就算再好，也喝不过你们几人啊。”
　　“既然高兴，就喝一杯吧。”慕容沣拿过她的酒杯“大不了我替你喝啊。”
　　哈哈，暧昧的笑声又响起。
　　有人提出“四少要喝，三杯抵一杯才行。”
　　“这酒杯太小了，来人，换碗。”北方男子喝酒就图一个爽字。
　　菡之劝阻“章叔叔，现在还不是喝庆功酒的时候，喝醉了误事。”
　　章民益笑着“你还没嫁过去呢，这胳膊肘就往四少这里拐啊；老程啊，看来你要赶快给侄女备嫁妆了，晚了当心侄女怨你。”
　　程勇大步踏过来“芙蓉，别喝了，不是说还要带你姐去听戏嘛。”拉住菡之就想遣她走。
　　一个和程勇看上不去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拉住程勇“老程，这么高兴时候别扫兴好不；怎么，你还不满意四少吗？你家小丫头一直不松口，我们兄弟都替四少和你着急，今日啊，就趁着大家都在让芙蓉摆出句话，四少到底哪里不好？”
　　“他又有哪里好。”菡之从他手里夺过自己酒杯“哼。”
　　“好啊，你倒是说说看不满意在哪里？”拉住程勇是游蓝志，程勇又一位老部下“真不好的话，咱们也让四少改了，改到你满意为止，行不？！”
　　菡之在慕容沣灼热目光中巧笑倩兮“若真是喜欢，缺点也是优点，干嘛要改？若是不喜欢，又何必管他好处坏处的，既然改了也无用又何必改呢？”
　　“说的好。”章民益点头“那么，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芙蓉也不是那种扭捏，半天问不出半个（屁），咳咳，半个字的南边女娃。”
　　“那叔叔是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菡之反问。
　　章民益大摇头“芙蓉啊，知道你狡猾，可今天不行啊，不会让你糊弄过去了；大家可是等着盼着你成为这督军府四少奶奶。”
　　“是啊，你嫁给四少，就不光是程司令下面的兵让我们羡慕了。”大家也希望这种没有后顾之忧的福利扩及到自己头上“再说了，四少到底哪点不好啊？”
　　“老章别说了。”程勇拉他退了一步“你喝的也不少了，回去吧。”
　　章民益斜头“我说老程，今儿你是怎么了？明明对我说是希望四少成自己个女婿的，现在芙蓉侄女都快松口了，你倒扯后腿？回去？我不回去，我要亲口听到芙蓉侄女说喜欢四少，最好啊再把婚事定了，等我们打下孙敬仪就双喜临门；大伙说是不是！”
　　“是啊。”
　　“没错，双喜临门！”
　　话题起来，气氛更加热烈。
　　“看起来章叔叔真是非常希望我松口了。”菡之也是笑的绚烂“可是我又有什么好，四少是当世少年英雄，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干嘛非常娶个蛇蝎心肠呢？刚才你们说羡慕我爹手下的兵？！可谁又不知道程家的军纪是承军里最无情严苛的？除了老督军立下的军规，程家还有一十八条军纪，条条不近人情；这个几位叔叔是最清楚的。”
　　她话一出，章民益这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就好像在三九严寒被人从头灌下一桶冰冷刺骨的承江水。
　　知道事情的几个人立刻看向程勇，程勇微微摇头。
　　“侄女，这件事，可以解释的，你别急啊。”游蓝志挡身在章民益面前“真的，你听叔叔跟你说。”
　　“程家军纪第六条第一款，出战不可携带家属，违者——”菡之放下了手中酒杯“可能在你们看来这种小事太不值得一提了，就是老督军当初兴兵打仗都会带个姨太太在身边照顾；可军纪如铁，如果订下的规矩从上面就开始违背，那还要军纪干什么？扔茅厕里当擦纸好了。”
　　“菡之。”谨之噔噔跑上了二楼。
　　原来是程勇派人去打了电话将唯一能压制住菡之的人叫来。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的战争，战争就是战争，战争有自己的法则，你们或许说这是惯例。”菡之背过身“按你们说法那么现在不该进入火器时代还该是冷兵器动刀动枪的时候，我买那么多飞机大炮坦克车装备了你们的手里的家伙，怎么思想却还是停在惯例的年代呢？章叔叔，我知道你抱怨过我订下的军纪不近人情，但这么些年不是也执行的很好嘛，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给后辈做个榜样，让侄女说你什么好呢？”
　　她说着话，肖军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盘子过来，还有几个人搬了一张桌子放在了空处，放了二把椅子。肖军将盘子放在桌子中间。
　　菡之做出了正冠理服的动作，然后走到桌子边，伸手“叔叔，请！”
　　“丫头，你不要乱来！”程勇一见此架势就急了“我说他就是了，干嘛呀，你都知道的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
　　“有一就会有二，爹，大家都看着呢。”菡之态度很坚决“他是你兄弟，汗马功劳，我这个做小辈的骂不得打不得，那只有用自己的命来立这个规矩！爹，你很清楚打造铁军多不容易，姐姐和我费了多少心血，我不能因为一个章民益寒了遵守着那些军纪将士们的心，他是你的兄弟，我是你的骨肉，所以无论今天谁死在当场都绝无怨尤。”
　　“那也应该是我来，是我没有监督好。”谨之站过来“这是我的责任！”
　　“这不是你的责任，这是我的责任，军纪是我制定的，当然要由我来做。”菡之抬手。
　　肖军和退到身后的几个人上前拉住了谨之，肖军则自己拦住了程勇。
　　“菡之。”谨之挣扎“不要！沛林，你快阻止她！”
　　菡之低头，拉开红布，里面是一把六个弹巢的左轮手枪和一发子弹，熟练的将子弹装入弹巢，一甩枪身，抬头看向章民益，拨动转轮。
　　慕容沣就算再笨也知道她想干什么了，扑过去，双手拍在桌子上“程菡之，你在做什么？你又不是军人！”
　　“点38的口径，六个弹巢，轮盘制。”菡之手中的转轮停止了转动“章叔叔，你先还是我先？”
　　慕容沣一把压住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