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五章-祁进，谷之岚与杨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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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屏山的形势错综复杂，红衣教在此处研制瘟药，天一教追查红衣教至此大造尸人。为了获取天子峰石壁上的武学招式，一刀流与刀宗的叛逃弟子勾结在一起。天子峰的独木桥下看到大量的叛军在挖掘什么……”
“这就是南屏山的情报啦。要小心阿玩家。(• ̀ω•́ )✧
系统像往常一样热心地叮嘱道。陆寻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一路前行到了倌塘驿站旁边。倌塘驿站在南屏山地图的东北一方，驿站旁有个名叫杨十六的人，似是浩气盟的老人了。刚刚在那南边又偶遇了头上顶着摊开的黄色卷轴，气质冷峻，头飘雪花，画风和别人都不一样的祁进，看他在那边横眉冷目思索着什么，陆寻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陆寻其实不太喜欢祁进，特别叼倒是其次，主要因为他太凶了。
祁进这个人其实挺传奇的。
第一次在华山见着祁进的时候，系统激动得和口袋妖怪捕捉大全一样介绍道。
“祁进本是一名孤儿，但自幼喜爱习武，对于剑术简直是如痴如醉，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十五岁时，因剑法超群被当朝大宦官高力士相中，十七岁时又被高力士选为贴身侍卫。，祁进对‘焚海剑’姬别情曾有过救命之恩，他也对祁进青睐有加，格外照顾，几次舍命相救，也推荐他为御史李林甫效力，后来两人更组成了江湖中人闻之无不色变的杀手组合——暗箱。”
听起来就有一种汤姆苏的赶脚。
“而年青的祁进一心出人头地，也昧着良心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后来，祁进被纯阳的修道生活所吸引，后来经过吕洞宾的感化，决定洗心革面。拜吕洞宾为师，从此一心修道练剑。”
祁进这才由一个中二病晚期回归正常人的行列。
那时候陆寻就觉得祁进这个人怪怪的。这个人好像特别极端，对着被留下的静虚一脉极尽嘲讽冷眼相看。他下面的紫虚弟子更是深深推崇师父，平常见着静虚就跟见着仇人一样追人家八条街。似乎这人对“背叛”一事深恶痛绝。
陆寻觉得他是心虚。
过去他是杀手身份，滥杀无辜一大票人。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越是痛恨自己过去的黑历史，就越是无法原谅那些同样有黑历史的人。说不定他每一次挥剑，都希望斩杀的是过去的自己。
另一个讨厌他原因挺私人的。
那时候陆寻本来想在纯阳门口摆个摊卖点烤羊肉……纯阳烤羊肉串多合情合理，好多旅游景点不都这样吗，多会利用资源。而且还离着门口八丈远，都快挨着通往长安的车夫了。在纯阳六子特意商讨的会议上，其中五子都手拿一只串点头应允了，结果就祁进死活不同意，觉得这是对纯阳崇高信仰的侮辱。后来李忘生做和事佬捋了下胡子一脸高深，说这不失为让香客增加的好办法。但祁进还是很不高兴，他觉得为了吃而来的香客高贵的纯阳根本不需要。
后来陆寻高高兴兴地在门口一边算命一边烤肉，坚决贯彻大FFF团要义，掐指一算让多少有情人终于成了兄妹。纯阳的香客也增了不少，还来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吃完不走还到处安利。后来有个不守规矩的香客，拿着串观光当一日游了，祁进黑着脸差点把他从华山踢下去。
自己也算在江湖出名了吧……虽然出名的方向不太对。
“祁师叔……这是谷之岚姑娘让我捎给你的。”
陆寻将手里的一坨颤颤巍巍地递了上去，希望谷之岚的圣光能普照在自己身上。
巴陵遇到了谷之岚，谷之岚姑娘有些瘦弱，面容清丽可人。陆寻看着她的头发盯了半天才觉得有些失礼。倒是谷之岚还宽慰道，“这头发本就引人注目了些，妹妹你会好奇，这也是自然的。”
“……我倒是觉得姐姐的头发挺好看的，而且一下子就达成[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成就了！时装白发要好多钱呢！”陆寻看她一脸震惊只好又胡诌道，“而且一般书里不都写‘白首不相离’吗，还有什么白发苍苍容颜暮迟，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
系统内心：“玩家你知道你歌词背串了吗！”
银发的谷之岚有些出神地盯着她，先前还有些犹豫和挣扎，此刻像是突然想清楚了什么。
“之岚身在巴陵，实在放不下这些受害的路人，只是祁大哥在南屏山身处险境，却不能让他这般为人算计。”她担忧道，完全没看到陆寻“这世界真小”的惊诧目光。
“陆姑娘是纯阳弟子吧，或许有些冒昧了，但如今只有拜托你远走一趟南屏山，代我通知祁进大哥，让他对宇文家族有所防备，以他的武功，若不是被人暗中算计，想来也不会有大碍。还有这些衣物，想来山中寒气甚重，湿气浓厚，他向来不知爱惜自己，虽然他内力深厚，却也不免让人担心，祁进大哥常常不顾身子为人着想……”
呵呵。
回忆结束。
“……之岚……她现在哪里，可还好么？这衣物多么合体，她最知我了……”祁进常常是孤高神情的脸上泛起红晕，整个人的背景都好像有樱花在飘。他嗅着衣物上的气息，像是有些陶醉，仿佛又能闻到那人身上常年带着的中药香。
……这不是谷之岚给她舅舅做的吗。你自作多情个毛阿！
卧槽你谁阿！妖孽看剑！祁进是这样的痴汉嘛！策划你又驴我！
陆寻吓得要哭了。
祁进虽然性子冷漠又倔强好胜，可这架不住人家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连这唐门貌美小姐唐子衣都对人家一见钟情。结果祁进这人对一见钟情嗤之以鼻，回绝了蜀中第一大媒婆，还对唐门大大讽刺了一番。
陆寻觉得有生之年说不定会因为祁进而看到各大势力对纯阳都是仇恨的声望_(:зゝ∠)_总觉得有点期待。
但就是这样的人教会了我们一个道理：做人不要总是立弗拉格。
世界上最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居然对着药王首徒裴元的外甥女一见钟情了。造（策）化（划）弄人，他还是导致人家一家团灭的真凶。这事本是天知地知般隐秘，不料被渴望他回归的猪队友姬（基）别情爆料了。谷妹子知道之后不再言语，从此许下在解开心结前，不再相见的誓言。
……策划果然也是我大FFF教中人阿。
“是你阿。”祁进恢复了常态，对着熟悉看好的小辈点了头，紧接着又沉思道，
“此次宇文叛军秘密来到此地，定是有什么阴谋，我本想暗中调查他们，现在看来，他们已是知道我的行动，他们必有防范，我再继续追查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叛军之事不可就此作罢，而今之计只得另寻他人继续追查。驿站旁小山丘上有几位浩气盟义士，你去找到他们领头的，将这事告诉他们。浩气盟素来正气昂扬，惩恶扬善断不会坐视不管的。”
和恶人谷的人一比，浩气盟的口碑简直妥妥的好。一说到浩气盟大家的反应都是出乎一致的“浩气义士”“浩气侠者”，听着很受敬仰（虽然并没什么卵用。
杨十六是任务链的起始点，陆寻在这里升了会儿级，躲躲闪闪还是看到了神棍李复，和稻香村见过的紫晴打了招呼还遇到了亭子上的肖天歌。背着药筐的肖天歌不太想理她，仿佛发现了自己一和陆寻说话智商就被拉低的秘密，但在她临走前还是不情愿地叮嘱道，“你一个人别往弃谷那边走。至于你问的问题，我得到的消息是，天一教和神策军似乎正在策划什么事。”
虽然被叮嘱了不要一个人去弃谷了，可任务还是要做的。陆寻对女权主义的红衣教，奇葩全地图出没的神策军和长得和南非黑人一样的天一教的爱恨情仇没太大兴趣，一路砍砍砍控控控。后续任务还要把一封信带给肖天歌的，肖天歌见着信后表情才柔和了些，却突然说起了刀宗的事，“……我听闻刀宗也有人马来到南屏山了，他们现在驻扎在半月谷。说来这刀宗倒是与我恶人谷颇有相似之处，在江湖上人人喊打，却始终没有被打垮，似乎有种信念在支撑着他们。我恶人谷倒是很欣赏他们。”
刀宗？谢云流一派吧……也不知道洛风他们怎么样了。
上次见面还是好久前，他突然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狂喜似的说道自己失踪多年的师父有下落了，陆寻没好意思告诉他这年头诈骗短信挺多的。然后他突然就一去不返，音讯全无，好在陆寻是个合格的玩家，清了寇岛的任务才知道他们真的被欺骗了，当时码头边洛风变形的脸已经能用气急败坏和愤恨来形容了。再后来他回了纯阳，还被东瀛人士约约约到山路北边的论剑台，一路小怪众多，陆寻护送了娇弱的师兄一路。没想到临到了他又被猥琐的东瀛人暗算，站在她前面扑通一声瘫软在地上OTZ
听说好看的人命运都比较多舛。（系统：“你说的是红颜薄命吗……”
好像不论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小伙伴，洛风还是雨卓承等一干人等，长得好看的人总是需要被人点根蜡烛。故天将降帅脸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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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系列任务之后终于偷得半日清闲。
“……那时浩气盟实力不足，南屏山尚未设立营地，直到穆大侠派人通报，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若不是我醉酒误事，穆大侠就不会……”杨十六有些懊恼地说道，忽而又欣慰地看向她，比划出一个小小的尺寸，“那时候你们还这么小一点，你当时总偷偷跑来这边玩，只可惜你没在盟里长大……”
“没关系啦，稻香村也挺不错的。”陆寻发自真心地说道。如果不在稻香村的话也遇不到他们，呼啸而过的命运才是真正地错过一节。
南屏山的风携着碎叶打着旋地飞落过来。远方重峦叠嶂此起彼伏，山上还生着零零落落丹红的枫。千万株枫树仿佛不朽的火焰般绵延着。
“你打算过未来的事情吗？”男人沉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见着少女懵懂地歪头看他，杨十六立刻便明白过来对方从来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不由有些无奈。
“你虽是在纯阳呆了许久，肯定也是知道江湖上对立的两大阵营——浩气盟与恶人谷的吧。”
男人缓缓说道。
“我知道有很多人骂我们浩气盟假仁假义，打着正义的旗号来为自己谋取利益，说浩气盟好虚名，假大空，损己利人太愚蠢。我们是爱惜名誉，但是绝不追逐虚名，我们彰显正义，但不是为了彰显浩气盟的正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和理想，为了这个信仰或者说理想他愿意付出一些东西。书生十年光阴难换金榜题名，侠客廿年苦练不得脱胎换骨。我浩气盟能够折一臂救一人，失一命而拯万民，夫复何求？正义当前，浩气满怀，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接过这封信，把它送往浩气盟，你就是浩气盟的准弟子了。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绝。当你选择另外一条路时，也希望你能谨记不违本心。做事无愧于心。”
好长的一段话。陆寻都被说懵了。
“……听起来好厉害阿。那你们管饭么？”
……
后来在瞿塘峡的时候身旁的少年露出责备的表情。
“……所以你就这么被骗进去了？”
“什么叫骗阿！说得好像什么非法营销组织一样。你当时不还和我说‘你有没有考虑过浩气盟’这种话吗！别不承认我记得可清楚了。”
我那是笃定你不会去才这么说的。少年的脸上露出类似这样遗憾的神情。
“……浩气盟的陆姑娘也敢和恶人谷的小疯子谈笑风生，你就不怕被你们嫉恶如仇的谢盟主知道。”
对方打趣道。
“……可是我现在是个中立阿。谢苏苏我也挺对不起他的，可琴棋书画啥啥啥我也真的做不到阿，只好偷偷跑出来了。我连毛毛都没敢告诉。”
“……？！”
[在杨十六大叔说完那一段热血沸腾的话之后，陆寻的确思考起了自己的一大段人生。虽说自己入盟属于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她又觉得有一些东西自己还没弄明白，在弄明白之前她还想继续飘一会。
“……杨叔叔，你说得很不错啦，我也觉得我很受感染！恨不得以浩气之身战死！”
“那你……”杨十六露出和蔼的笑容。似乎笃定了对方将继承其父遗志，未来成为浩气盟的一大助力。
“……可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扬起来长发的少女这样认真地说道。]
陆寻说自己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以至于在瞿塘峡，对面的少年微抬了眉毛，深褐色的眸中写满了惊诧。
“你爹不是浩气盟的吗？”
“是啊。可是他都死了……”
“你不一直说也想锄强扶弱，浩气不就是……”
“……是这样阿。这又不冲突。”
“你不是说……”
“……可是那样的话，我们不就是敌人了吗？”
这样简单的道理就足以构成一个最确切的理由了。
陆寻歪着头打断对方有些说不清的起伏情绪，似乎在被什么困扰着一样。连淡青色的眼都没了往日的透亮，变得有些雾蒙蒙的。嫩绿色的新芽从心底轻轻地破土而出，明朗的日光看不到边界。天空一如既往的广袤而蔚蓝，遥远的彼岸喷涌而来的巨浪湮灭了地平线。
“而且有件事情，我也没有答案，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就明白了吧。”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可不只是一句简单的说辞阿。”
——世界这么大，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祁进，谷之岚与杨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