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证拿错了！》瑞瑞子

21、020

　　我的目光游走在每一个顾客身上，原来舒城并不在，他现在在哪，在干什么，有没有想过我的事呢，就算是丝毫，我也满足了。这样神游了半晌，突然看见一个有几分面熟的人，远远的，看他穿着随意的开司米小毛衣，闲然地坐在靠近柜台的一张桌子上，他四周好像散发着某种光芒般耀眼，身上聚集了不少目光，有男有女，有老有小。

　　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礼貌性的向我微微一笑，然后站了起来，优雅从容的向我走来，完了，偷看帅哥被他发现了！我忙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

　　我感觉有脚步声在自己身边停了下来，依然装着傻。

　　他先开口了，声音低沉醇厚，“你是柯夏吧？”

　　他认识我？我愕然转过头，近距离的打看着他，果然很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是季...不，我是单陌，我们是小学同学，你不记得了吗？”

　　“单陌？哦，单陌！”想起来了，印象中是个不怎么讲话的孩子，不过却乖巧懂事，对人谦让恭敬，特别是对待班里的女孩子，那时不少女孩子暗恋他。

　　他很自若在我对面坐下，笑容挂在嘴边，“这么多年没见了，柯夏你还是老样子，气质外形都没怎么变。”

　　“你这话是在损我吧，那时我们才小学，你的意思是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还停留在小学生的程度吗？”我笑着和他开玩笑，便找来刚才的那服务员，问单陌，“想喝点什么？”

　　他无所谓地摊摊手，表明是要听我的意思，我也很随意地点了杯和自己一样的咖啡，不过这次服务员的态度热情似火，搞得我不明所然，怎么，这小帅锅，突然脑袋瓜开窍了？

　　目送小帅锅离开，我悠悠说着：“我和小学同学都没有联系了，那次转学太突然了。”

　　“嗯，你可知道，你转学后，我们班一大半的男生都暗自伤神了好久，我也是其中一个啊。”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你就别开我玩笑了，你们都把我给忘了吧，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一个联系我的，心都被你们伤透了！”

　　“你还好意思说？小学毕业的时候有个同学会，大家都说想邀请你回来一起参加，向班主任要来你家的新地址，结果你家又搬家了！”

　　“啊？那件事啊，那时我弟刚上一年级，每天我老妈都要接送，没几天就烦了，所以在学校附近重新找了房子。”他们真的找过我？原来自己还是有那么点存在感的，感觉好高兴。

　　“孟母三迁啊！”

　　“不不不，应该说是懒母三迁！”

　　我们不约而同的笑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很年轻，感觉只有二十岁的样子，岁月在他的脸上好像是失去了效应一般，不过在年轻的外表下，还隐藏着不显外露的内敛和成熟。和他当时在我心中的模样相差很多，总之，他变得更加帅气，更有男人魅力了。

　　我调侃道：“这么多年不见，怎么变成大帅哥了，整容了？”

　　他仰头理过一律发丝，“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以前有多丑似的，我以前明明也很可爱好不好？”

　　“对哦，那时好多人暗恋你，你小子还是有那么点资本的。”

　　“我这点资本算什么，你我们的柯大美女比起来就差远了，那时我们学校可有不少人暗恋你啊，我也是其中一个。”他虔诚地笑着，好像随口说的话都是无比真实的。

　　“喔？这么巧？我以前也暗恋你呢！”暗恋倒说不上，不过欣赏是事实，那时的他给人的感觉像个懂事的小大人，加上长得不错，大家都喜欢，我也如此。

　　“那...我们凑成一对怎么样？”他依然不快不慢地说着，从他悦愉的神情中我看不出他这话的真实度。

　　“好啊！你这么帅，我不是捡了大便宜？”我爽快地答应，他大概是在开玩笑吧，要是我支支吾吾，也太难看了。

　　“承蒙柯大美女看得起，只要柯大美女不嫌弃我便好了。”

　　“呦！文绉绉的，看来这些年书没少读啊！”

　　这时，他的咖啡来了，服务员对他尤为恭敬，对我也春光满面，我接过咖啡，问了他的意见帮他加了放糖和牛奶，“这么多年不见，我这点服务还是应该的。”

　　“呀！嘴比以前厉害多了，以前明明很少说话也很少笑，是我们心目中的冰山美人呢。”

　　“呵呵，都是被这个时代逼的。”我看了眼刚才那个服务生，很是好奇，“那个服务生对你....好像....”

　　好吧，我承认，在舒城的带动下，我已经腐了。

　　他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我....其实是这里的老板。”

　　“哈啊？老板？原来是老板！”这么一来那个服务生的一切举动都说得通了，果然是个势力的家伙！

　　我们谈了很多关于小学的事，很多人和事我都已经模糊了，但在他的带动下，我好像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那个只属于我们俩我时代。

　　这之后，只要有空，我就会往BOKE咖啡厅跑，但来了这么多次，我从未见过舒城，难道他上次又是在骗我？

　　有一次，我问单陌，“你既然是这里的老板，那你认识一个叫睢末的人吗？”

　　闻言，他的神情明显一震，不过瞬间即逝，挂上了甜挚的笑容，“不清楚呢，虽然是个小店，但人还是挺多的，并不一定每个人都记得住。”

　　“那.....”我欲言又止。

　　“什么？”

　　“不，没什么。”

　　本想问他认不认识舒城，想想还是算了，我来这里并不是来找他的，而且我也想在陌千身上转移一下注意力，不能总是想着他，并没有任何意义。

　　***

　　第二天，我买了车，很随意的决定，之前那半个月的查询并没有半点用处，还有，我也没什么心情。开车回家的时候突然看见泸州路附近有一出交通尤为复杂的地方，有四五层的高架桥横竖穿梭在其中，尤为岿巍雄伟。

　　而且在最顶层，还有专门修建用来观赏的桥台，这么棒的地方，以前怎么从未留意到。我把车停在旁边的停车场，花了快二十分钟才来到那个桥台。

　　夏风拂面，撼人心神，高楼浅海，印人眼窗，原来这个城市这么小，一眼望穿。即使是在这里生活了27年，我并不太了解这个城市。就像舒城，即使是还没记事时就相识了，但他的一切，我并不清楚。

　　更奇迹的是，我居然在这里看见了晴。

　　消失了近半个月的他，好像更瘦了，不过现在的他脸上恢复了刚认识他时的神情，对世界冷漠，对人却傲然。为什么，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明明会笑了，怎么才半月不见，他又恢复了原样？

　　我们的视线相交在一起看向了远方，我说：“我打算后天和舒城去办离婚手续。”

　　“是这样吗。”他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好像早认定了这事。

　　“嗯。”

　　我们看着一艘艘轮船从脚底穿过，火车和高铁呼面而来，如琵琶的高架桥上车辆不断，世界在高速的变化，但我和晴的时间却好像静止了一般，静静地站在桥台上。

　　我问：“晴，你还爱着舒城吗？”

　　“不知道。”一瞬间，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挣扎，他想了想舒了口气，“不过我却很恨他。”

　　“所以你想要报复他？”

　　“嗯。”他回答得就像小孩子要糖时那般随意无害，“不然他永远不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我很想否定他，舒城不是不懂爱，是他的爱很自私，除了睢末他不会给任何人，但面对这样的晴，我不敢。在我心里，我希望舒城能和他心爱的睢末在一起，只要舒城幸福，我也会。

　　我不知道晴知不知道睢末的存在，但我能肯定，他不会简单放过舒城，他的爱很深，恨也不浅。

　　“晴，上次对不起，你生气了？”我这才把目光转向了他。

　　他却依然没有看我，“不要再叫我晴了，晴只是个愚蠢的网名。还有，当初我给你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家庭、年龄、学历都是，我知道你有个弟弟，所以用了个和你弟弟差不多的身份接近你，希望博得你的同情，事到如今，这都没有必要了。”

　　“当初你不是想通过我报复舒城吗？怎么，现在知道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撤了？”我有些生气，我明明是真心对他，他却如此绝情。从这方面来说，他和舒城很像，简直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他却不以为然，“不，他虽然不爱你，但并不代表他不在乎你，如果我要对你做点什么，他可会急得跳起来。我想，他大概是把你当成家人了，准确来说，就是有保护欲的妹妹。”

　　“你太高估我了，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小丑，他喜欢从我身上找点乐趣而已。”我苦笑一番，“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