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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贾蓉他妈(9) ...


  •   转眼时间匆匆而过,小贾蓉也长成偏偏少年郎了,可那急催红颜老的时光似乎是把秦桐忘记了,她依旧是初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模样。

      不过,深宅贵族夫人们大多都保养得宜,让人看不出实际年纪,所以秦桐的红颜不老也没有引起旁人的异样瞩目,而且就连秦桐自己也觉得这纯属是日子过得太顺心自在了·····

      贾蓉如今也是举人老爷了,就连小贾蔷也混了个秀才功名。额,这里之所以用“混”,纯属是因为这么些年下来,这小吃货的心里除了吃就是玩,当然,这个玩还包括逗娘亲和小姑姑玩。

      许是看到了孙儿们的优秀,也许是终于对宁府的未来放下心了,敬老太爷一觉再没有醒来。

      看着四处悬挂的白绫,听着亲朋故旧们的安慰,秦桐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是她对贾敬不敬,而是她最近忍得非常辛苦,她是知道古人结亲很早的,可是真要面对了,她还是觉得太不人道了,她儿子贾蓉刚刚才满十五周岁好么,这络绎不绝来说媒的夫人们你们是不是太心急了?残害未成年啊你们!正好如今贾蓉有了三年的守孝期可以躲过一段时间了,也正好可以安静下来读书冲刺会试。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当然这个美好是对秦桐来说的,而对前有会试这个大难关要去闯的贾蓉来说,这日子就过得枯燥而又充实了。要说贾蓉只是因为苦读而略觉得乏味的话,那么被秦桐下了硬性指标的小贾蔷来说,这日子就有些难熬了。

      用现在的话来说,小贾蔷就是享乐主义者,他有娘亲疼宠又有长兄爱护,好吃好喝周围一堆人伺候着,养得他就越来越娇惯越来越不想去难为自己。可是无奈,他亲亲娘亲说了,他至少要有个举人功名,要不就不给他找媳妇了····小贾蔷闹过吵过无赖过撒泼过,可是都没用,眼见着他自己瞧中的媳妇都有媒人上门说亲了,他终于急了,乖乖跟着哥哥闭关苦读去了。

      贾蔷看中的姑娘是霍昊媳妇的姨妹,偶然一次机会被在霍昊表哥家上蹿下跳的皮猴子贾蔷看到了,于是一颗少年心就此萌动沉沦了。

      秦桐在小儿子少有的期期艾艾却坚定地请求下,也去见了这位姑娘,回来后就跟贾蔷说了那个指标,主要是秦桐觉得那姑娘长得秀丽不说还温婉淑惠,自家那个被她宠坏的皮猴子要没有个看得过去的本事,她都不好意思去跟人家提亲·····

      秦桐记得原著里贾惜春是擅长绘画的,所以,在贾珊开始上学堂时,不仅安排了教导文化课的西席,教导女工的女先生,还特意请了小有名气的书画大家来定期指导。效果还是很显著的,如今小贾珊还梳着小姑娘的发髻呢,她的画已经在上流贵妇人圈子里有了不少的忠实爱好者了。

      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就是,在贾琏的提醒下,贾赦把闺女贾迎春也送到了宁府教养,美其名曰“陪小妹妹读书”。秦桐本不想再和荣府交往过密的,可看到堂下站立的小迎春那怯怯的小眼神,秦桐心一软,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她本就对红楼里的女孩们欣赏有加,现在能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她心底还是很愿意的。

      许是宁府请的师傅们都太高端太引人羡慕了,反正没过多久,贾政把他的小闺女贾探春也给请来了。当然,大家要相信,这里面一定有赵姨娘的不少功劳。赵姨娘语录:既不让我亲近亲闺女,我也不能让她亲近了那个恶毒的太太。于是,荣府的小姐们就只剩下了死了亲娘来投奔外祖家的林黛玉姑娘,贾母权衡利弊又思量来去,在某一晚梦到亲闺女之后,终是把小黛玉也送到了宁府。

      贾母本想让外孙女和小孙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日后好顺理成章结为夫妻的,可是考虑到她那始终不肯松口的儿媳,又看到形单影只的外孙女常常流露出的落寞神色,终是把爱女的慈心从角落里翻了出来。

      秦桐看着花骨朵般的姑娘们在花园中肆意的嬉笑打闹,只觉得莫名当了个托儿所所长也值得了,尤其看到因为离了惹事精贾宝玉而变得更加开朗活泼了的小黛玉,秦桐更觉得偶尔做一回圣母也感觉棒棒的么····

      在宁府众人过得安静祥和之时,外面却发生了一连串震动朝野的大事件。先是太子谋逆逼宫,失败被废,再就是长皇子被查出参与了那场失败的政变,于是他也被圈禁起来了,再接着皇帝禅位于四皇子。皇家的这场耗时持久参与人物众多的夺嫡之争,到这里终于拉下了帷幕。

      虽然发生地就在京城,可这些似乎都离秦桐很遥远,要说此事中还能让秦桐牵挂在心的霍晟,也在几年前就被外放扬州做官去了,且还很巧的是他被分配到林如海手底下。为此,贾赦很知恩图报的向妹夫寄去了一封书信。

      再回来说有个姑娘给太子当侧妃的荣府,在太子被废荣府众人惊心惶惶下,在贾赦义正言辞态度坚决的提出强烈抗议后,大房和二房终于不公平的分了家。

      当然,这主要还是贾母放弃了二房,可她出于疼爱幼子和小孙子的心态,还是给了二房荣府一半的家产。要知道,其他的人家分家,长子得七,余下的三成才分给其余诸子。贾赦愤恨的画了押,却在弟弟一家搬离荣府时,很无赖很绝的卡着门拿着单子要一一检查离开的车辆。

      王夫人气得浑身哆嗦,却在此时娘家都避讳她的情况下无可奈何。贾政只认为兄长在报复侮辱他,于是他涨红着脸很有骨气的放任检查,势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有这样的猪队友,王夫人终于不堪重负的昏厥了过去。于是,等到王夫人派去请贾母支援的人来到之时,贾赦已经把不属于二房的财物查处完毕。

      许是有了这笔外财,贾赦很是大方的给儿子的婚礼办得隆重而又喜庆。贾琏娶的是三舅家的嫡长女,表兄妹两个也算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只是不知是不是贾琏注定要娶一位悍妻,这位张家表妹虽然在外是端庄贤淑秀外慧中,可等两口子关上门,已经当任大理寺左寺丞的官老爷贾琏立马转换位置成了他要遵守“三从四得”了······

      虽然秦桐对儿子如此早婚还是心有抵触,可是也明白,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还是早下手为强要好,总不能等到好姑娘都被人家挑走了再给儿子找媳妇吧····

      其实秦桐心中有个人选,就是原身儿时闺蜜家的姑娘。她接替了原身后,也没与这闺蜜断了联系,所以她对那小姑娘也算是从小看到大,了解甚深知之甚详,她相信这小姑娘会是一位好妻子好贤内助的。尤其是她爹从三品太仆寺卿,官职虽高却是一个关系甚简单的部门。秦桐可不想为儿子找一个半途被抄家的岳家。

      秦桐不知道的是,她闺蜜也在惦记着她儿子贾蓉。闺蜜的眼里,宁府虽然如今没有身在朝堂之人,可却人脉颇广,不用担心被人家欺压觊觎。且宁府人口简单,秦桐的个性又随和,不用担心闺女嫁过去受恶婆婆和繁琐的家族规矩压制。又有,贾蓉真是一位上进优秀又洁身自好的好男儿,在这京城圈子里,可是不可多得的。于是,等到宁府重孝过后,俩闺蜜又凑在一起时,两人一拍即合皆大欢喜了。

      等到贾蓉出了孝又一路过关斩将的成了贾探花,贾蓉的婚事也开始如火如荼的办了起来。为自家儿子操办婚事,秦桐那是力求处处完美,加上古代的婚事本就繁琐,于是不出意料的,秦桐忙的晕头转向只恨分身乏术。

      许是老天爷还嫌秦桐不够忙,她娘家堂婶在此时来找她说媒了。原身的堂叔两年前升任太常寺卿,于是,在京城,秦桐又多了一户串门的人家。霍家婶子一生好强,无奈肚皮不争气只得了三个闺女,于是,在年过三十之后,她就抱养了一位庶子记在名下。这回就是为这个记名嫡子说媒的,她看中的还不是贾珊,而是贾迎春。

      秦桐能理解,要是她从贾珊和贾迎春中挑媳妇,她也会优先选择贾迎春。贾珊被她宠惯的略显娇气,而没了懦弱的贾迎春温柔可亲,又因为要照顾三位娇气的妹妹,又增添了一些长姐的担当与坚韧。

      秦桐还不知道她堂婶还有一层考量,就是贾迎春是庶女,虽然她是荣府一等奖军唯一的姑娘,可是庶女就是庶女,身份上她就能压得住。不是霍家婶子要做什么恶婆婆,非要整治住了儿媳,而是那个儿子毕竟不是出自她的肚皮,若是哪天有了反心,她还可以从儿媳这方面着手不是。

      贾迎春虽然是在宁府教养,但她毕竟还是荣府的大姑娘贾赦的闺女,秦桐点头还不算数,还得再派人去一趟荣府。

      贾赦虽然平时对这闺女不管不问,可看那一年四季从不拖沓送来的生活费,还是可以看出,贾赦对这唯一的姑娘还是有牵挂的。果然,没让秦桐等多久,贾琏媳妇就来了。

      张氏再比别的姑娘彪悍一些,也还算是新媳妇呢,这就要给小姑子说亲事,脸皮有些忍不住的发烫,可是又没办法,她那个继婆婆不着三不着四的,若是让她出面,这样难求的好亲事许还会让她给破坏了····

      有秦桐作保,两家又都是和善过日子的人家,于是,在一场和谐而又热烈的气氛下,贾迎春菇凉被敲定了终生的归宿。

      儿媳终于娶进门,秦桐不等好好享受下当婆婆的滋味,就把改造小姑子的计划提上日程。她也是被提醒了,古代可不流行女王范儿女友,那姑娘们须得宜室宜家温婉贞静方为美。可小贾珊呢,娇气不说还高傲。秦桐以前只觉得小姑娘有点脾气也很可爱么,可她堂婶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婆家绝不欢迎这样的媳妇。

      秦桐先把小姑子叫过来做思想建设,她可不想让之后采取的严厉措施给贾珊蒙上了不好的心理阴影,也防止姑嫂两个伤了感情。之后又招来贾探春和林黛玉,严令禁止她们姐妹俩再宠让贾珊了,且还让她们俩来配合秦桐接下来的动作。哦,之所以没有贾迎春,是因为她回府待嫁去了。

      于是,一番挫折教育后,小贾珊学会了忍让学会了示弱也学会了迂回的以柔克刚,虽然还有些小傲娇,没办法,不是有个成语叫恃才傲物么,人家小贾珊的画作可是千金难求的,但是却会在上面盖了一层温柔和善的外衣,那点小傲娇也只会让人觉得分外可爱。

      秦桐虽然主要教育的是贾珊,可是一直围观全程偶尔还会友情客串一下的贾探春和林黛玉也收获不少,例如,“火玫瑰”的贾探春学会收敛了身上的扎刺,稍显孤傲的林黛玉也知道了偶尔也要接地气儿······

      再等到贾蓉成了吏部员外郎时,秦桐终于抱上了大孙子。可还没稀罕够,秦桐就开始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秦桐知道了,她的时间快到了····

      于是,贾蔷的婚事被提上日程,并同时为贾珊正式开始寻找婆家。其实说是找婆家,其实也就是在络绎不绝来求亲的人家里挑选合适的。贾珊大小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才女,再被秦桐下狠心收拾了一阵后,又添了温婉贤淑的外衣,于是,贾珊更加抢手了。

      在贾蓉和贾蔷两大侄子的重重考验下,贾珊的良人被敲定为最佳男主李家李绅。大家许是不知道他,不过他有个堂姐很出名,叫李纨。秦桐记得原著中,贾家败落后,贾兰是受到外祖家的照看才发达起来的,那么,这至少说明,这个李家还是很兴旺的,于是,秦桐也点头同意了。

      贾珊毕竟还小一些,秦桐觉得就是自己去世而使贾珊耽误了两年,也还是等得起的,且秦桐反而觉得这样更好,可以让小姑子再多长两年身体·····所以,秦桐也就不急着把贾珊嫁出去了···

      毕竟教养一场,秦桐也不想另两位好姑娘没有好归宿,于是,她让贾蓉给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寄去了一封书信,又撑着身子去见了在荣府养老的贾母。

      秦桐病重不起时,喝了养子贾蔷媳妇敬的茶,弥留之际时,又把宁府的资产做了三份分割,给两个儿子分了家。再最后,在一堆人的哭声中,秦桐含笑离开了这个世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贾蓉他妈(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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