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NO.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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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安的帮助下，孟晨曦好不容易把常开搬上楼，没有送去他家，而是进了自己家。孟晨曦摸常开的额头，他脸色发红额头发烫，这样折腾仍旧没醒。孟晨曦把家里的退烧药找出来，又是烧水，她忙得头上冒汗，回到客厅，常开已经面朝下继续睡着，身上的衣服脏兮兮。
孟晨曦用钥匙去他家拿了衣服，折回来给他脱衣服，常开闭着眼睛却对别人对他动手动脚这件事情十分清楚，他不住用手阻碍孟晨曦的动作。裤子褪下来一半，孟晨曦累得不行，只得把他叫醒，常开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她，看到是她，倒是自觉放开手，乖乖让孟晨曦脱他的衣服。
“把药吃掉再睡。”孟晨曦一个不防备，被常开拽着躺在床上。
常开摇头，模模糊糊地说，“我睡一觉就好。”
“你想不想吃什么？我做饭。”
常开眯着眼睛想了想，“饺子，手工擀皮。”
孟晨曦把被子给他盖好，拿着手机钥匙又出门，买面时候花费了不少时间，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孟晨曦先去床边看他，他仍旧在睡觉，切菜时候刻意轻轻。陈金福教孟晨曦做菜大多是川菜和湘菜还有部分粤菜，却从来没教过她包饺子。
孟晨曦把芹菜和大葱剁成小段，又和剁成泥的肉掺和在一起，调味，可擀皮时候她怎么都不能打转，就算好不容易擀开擀薄，却是呈现不规则形状。
邱洛城昨晚上拒绝了别人的陪伴，一个人醉醺醺坐上火车，迷糊中坐过站，折回来又是一通折腾。从车站到家里这段路上，又吐了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地上睡着。邱洛城想，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老了老了竟然做出这样失身份的事情。
为了一个人的一句话，撑着本已深醉的脑袋，跑了五百多公里。清醒过来想，越发觉得这不是他应该会做的事情，怎么像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才会做的事情。
常开撑着疼痛的脑袋坐起来，这不是他家。眼睛四处找孟晨曦的身影，未见她人，倒是听到厨房方向发出不正常的声音。走过去看，孟晨曦扎马尾身上穿着碎花围裙，手里扯着面团左右拉扯，扯出来形状再放在案板上，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盒盖，摁在上面印压成圆形。
“等你做好饭，我已经饿死。”常开去洗手，把孟晨曦活好的面团拿在手里，捏几下，评价，“水过多。”
孟晨曦甘愿退居二线站在一边，看着常开挥着刀，干净利索地把糊成一团的面团一分为二，把其中一个在案板上揉搓成长状，不用刀，用手揪着，一下一个，扔在案板上，手法极快大小均匀。抓了面粉洒在上面，灵活地转动着擀面杖，擀出来的面皮薄又大。
孟晨曦看得惊叹不已，“你好厉害。”因为张琼英总说饺子麻烦，所以家里鲜少吃。常开擀皮，孟晨曦包馅，前几个颤颤巍巍地倒在上面，后面几个勉强能站起来，形状却是素馅饺子的外形，常开也不提醒她，等把面皮擀完，一个个包。
常开包饺子有几分饭店师傅才有的方法，放在左手拇指与食指间夹住，右手包裹从下往上封口，又快又好。
孟晨曦不知怎么想起常关的话，说常开有过很喜欢的一个女孩子，为了她苦练厨艺，包饺子这样熟练，也是那时候学会的吧。
虽说孟晨曦是捡了便宜沾了光，可她心里却一点都不高兴。
饺子下锅，常开动手拍蒜加葱做酱汁，水开了让孟晨曦帮忙加水点锅，孟晨曦按着常开说的做了，却是来回推搡。突然，孟晨曦小声叫了一声，锅里已经有不少饺子破皮露陷。
孟晨曦包的饺子大部分都阵亡，常开包的却是各个饱满精神，孟晨曦饱受打击，盛饭时候老老实实把烂掉的饺子盛进自己碗里，大有自产自销的样子。常开在她后面盛，端出去放在孟晨曦手边，把她吃了一个的碗拖过来。
“这个我吃过了。”孟晨曦要去拿，被常开伸手隔开，“破了皮，馅和汤一起喝了。”
“呃。”孟晨曦汗颜。
孟晨曦吃了二十个，剩下的全被常开吃掉，孟晨曦想起他还发烧，去摸他的额头已经正常，她手缩回来。常开却突然低头，手里捏着筷子，头伸过去，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这样量温度更准确。”孟晨曦愣了下才想到，不是应该放在眼皮上吗。
常开说，“放额头上，我能吻你。”两个人嘴巴里各是芹菜白菜味的猪肉馅饺子味，臭味相投谁也不嫌谁。关于这件事情，孟晨曦的所有启迪全部来自于常开，所以在亲吻中，她被动地坐着，任由被他捧着脸抬起，摆成适合他接吻的弧度。这次的吻比较前几次更为热烈和热忱，甚至带着热气腾腾的强烈需求。
孟晨曦躺着不敢动，身上压着撑着手臂的常开，两个人呼吸相闻，近处厮杀，孟晨曦率先败下阵来，她挪移开视线。
常开从孟晨曦身上翻过去，躺在她旁边，手盖在额头上嗤嗤地笑，她退缩他就放弃，真不像他啊。孟晨曦脸上火辣辣的，她不敢看常开此刻的表情，知道他肯定很不好。常开躺了会拉她起来，不见生气，“出去逛逛吧。”
街上冷清没什么人，店铺关门没什么可买，两个人去了趟公园，吹了风看了为了元宵提前摆放的花灯，寂寂寥寥地又回了家。孟晨曦照顾他家的花草，常开在办公，孟晨曦突然从阳台跑过来，手里拿着喷洒，“你家是A市的，我家也是A市的，我们为什么要来B市见面。”
常开抬头眯着眼睛看着孟晨曦，一向精明的他竟然出现短路的表情，是啊，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赶回来。
难道对他们来说，在B市才是可以相处的地方吗？
晚上，常开做菜孟晨曦做汤配合完美，虽然只是两个人，却丰盛可口。吃过饭，常开把一个小盒子推给孟晨曦，孟晨曦看了看常开又看看那个盒子，心里突突直跳，低垂着的眼睫毛跟着颤抖。
常开看她紧张的模样，摸着下巴压抑着笑，“你很想嫁给我？”她以为是戒指吗？
孟晨曦被说中心事面上心里都是尴尬，她扭扭捏捏地把盒子拿过来，满怀期待地打开。在红色锦盒里躺着的是一副手链，泛着冰凉的光，样式普通，却和脚上戴着的完全一样，因为上面带着字。
孟晨曦的手一抖，手链掉在地上，她拿着空空的盒子，神情慌张。
常开弯腰把地上的手链捡起来，“你不喜欢？”
“不不，我很喜欢呀。”孟晨曦的手指颤抖，伸向常开的手心，想要把手链拿过来，却怎么都拿不起来，最后还是常开放在她手心内。
“你脚上那条应该戴了些年，不如换掉。”常开认真看着孟晨曦的表情，不愿意错过任何变化。
孟晨曦的脸瞬间苍白，常开知道她脚上戴着脚链，上次他问过，她随口扯了个理由瞒过去。这次，她说，“好啊，那条的确很多年，该换条新的。”
常开闻言神色古怪地瞧着她，末了，笑了声，站起来问，“想不想喝酒？”
孟晨曦感谢他没有继续问下去，赶紧把手链塞进盒子里，放得远远的，跟着站起来，“喝什么酒呢？”
孟晨曦把家里厚厚的地毯拿过来，铺在常开家窗户旁，两个人一人一边，手里执着酒瓶。孟晨曦的眼睛一直瞧着常开，常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的刘海长了一些，低着头时挡住眼睛，他的手放在屈起的膝盖上，他在等什么吗？
“你有没有害怕的事情？”常开喝了一口酒，抬起头问。
孟晨曦的手指摸着瓶身，她把头朝向窗外，“没有。”
“我有。”常开没有拆穿她，他扭头看向窗户外面，侧脸刚毅英俊神情寂寥落寞，他似乎笑了一下，“我有，很多年前，我妹妹和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害怕过。”
那一天是邱洛城全部生命中无法忘记的一天，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后，本已知道邱歆彤生存的希望渺茫，可好过失望。一天，找到了邱歆彤的尸体，是在河水里打捞起来的，推测死亡时间及可能遇到的事情，外人对于这件噩耗表示哀痛，做为家属却只能忍受。何美菱从邱歆彤失踪起，一直身体不好，突闻消息，没几天便离世。
每个人在沉痛哀悼，邱洛城却问，“彤彤的同学呢？”这一句怔愣愣的话，不知到底惊醒了谁的理智。是啊，打电话来说孩子失踪的是陈进福，打捞起来的只有邱歆彤，陈孝萱呢？死了吗？
邱家去陈家问过，陈家夫妻抹着眼泪说，没尸体没下落。可邱洛城不知哪里来的理由猜测，陈孝萱没死。他找了七年，七年里，迷茫、无助、失望、憎恨、害怕……
孟晨曦猛地抬头看他，她心里很紧张，脚趾头蜷缩着，“你妹妹怎么去世的？”
“毕业旅行时候从景点摔下去的。”常开仰头喝酒，说了谎。
孟晨曦似乎轻轻的舒口气，“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在毕业旅行时候去世的，当时，我很害怕。”
常开定定地看着她，站起身又拿了一瓶白酒和洋酒，洋酒给孟晨曦，白酒他自己喝。孟晨曦看着白酒眼馋，她蹭过来手里举着洋酒瓶子和常开讨价还价，常开摇头，“白酒喝了会头疼，洋酒你少喝点不会太难受。”
孟晨曦在常开身边绕来绕去的抢酒瓶，“你想不想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和人接触的？”
“和喝酒有什么关系？”
“不喝醉我不敢回忆。”
常开把白酒瓶递给她，孟晨曦仰头猛地喝了几口，辣的她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常开伸手把眼泪擦干，把白酒瓶拿回自己手里，奇怪的声调说，“不敢回忆就不要想了。”
孟晨曦摇着头，“我不敢回忆，却时时都忘不掉，就算过去七年也好十年也好，我逃不开。只要触碰到和她相关的人、事物，我就忍不住失控。”孟晨曦已经有些醉，她的手指到处乱指，“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最后对我说的一句话是‘她是陈孝萱，你们不要放过她’，她当时一定很恨我。”
孟晨曦的头靠在邱洛城的肩膀处，邱洛城却没有伸手去扶，他追了这么多年的真相终于要出现在他面前，妹妹是怎么去世的，为什么活着的只有陈孝萱，她为什么要消失？他突然迷茫，到底该不该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NO.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