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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现形 ...

  •   在庄子里逛了一大圈,按说应该有管事的人来搭理才对,可这庄子里除了耕种的农户,竟没看到一个管事的。

      余秋阳顺手抓了一个人来问,这才知道,原来这耕种季节,忙得是农户,最闲的便是管事的了。这种时候,他们一般聚在一起喝酒赌牌。

      苏婉嘴角上扬,却并不像是在笑,有着冷冷的杀意。她记得,庄子上头一个规矩便是禁赌。哪个狗胆大的竟在她的庄子上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苏婉让余秋阳先行,又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让明翠与自己压后,毕竟她现在一副男装打扮,庄子上见过余秋阳和她的人不少,见过明翠的人却少得很。

      话说这余秋阳先去了管事家里,谁成想他并不在,几个做粗使活计的说是去了丁成大家里,这丁成大是庄子上的账房先生。等余秋阳到得丁成大家时,已是晌午,炊烟四起,农家香气飘远。

      “都在呢。”余秋阳一副痞气,拿起一块肉便往嘴里送,与三个正在赌牌的管事们打着招呼,“哟,还有酒肉侍候,日子过得不错啊!”

      那领头的叶管事瞧了瞧余秋阳身后,发现没人,这才笑呵呵地说,“闲着没事玩玩。”

      余秋阳咽下那块肉又拿起叶管事递过来的酒豪饮了一口,“好酒!”

      “今日怎的有空来这儿?少主子没给你特别任务?”这叶管事与余秋阳打的照面最多,也相对较熟悉,而与丁成大账房和另外一个李管事也就见过一两次。

      “少主子就是派我来盯你的梢的。”余秋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叶管事既已确定无人,便认定他在开玩笑,“拉倒吧,你小子一天到处走,比起咱几个不知好哪去了,一天到晚在这庄子上出不去。”

      “那你们还不是酒肉照样,赌牌照样。”余秋阳斜他一眼,“主子早就说了不许赌牌的。” 余秋阳邪邪的笑了笑,“这庄子这么不好你仨不也待得挺乐意的,要不我回了主子撤了你们?”

      三人笑笑,“别,兄弟你可不能说这些。”

      “兄弟,你就体谅些吧,咱仨哪比得上你舒坦,”说话的是账房丁成大,“听说少主子还让你独自管着一个庄子呢,你小子有福啊。”

      余秋阳哪不知道他说的什么,“那是个小庄子,没什么搞头,哪像你们,三个人分的都比我一个人的多到哪去了。”

      “小声点儿,”那李管理是个胆小怕事之人,“虽说少主子平时基本上不来庄子,可要是被人听了去,咱四个都逃不了。”

      余秋阳抓起一块肉,边吃边说,“怕啥?少主子耳根子软,咱多说说咱的难处她也就理解了。”他又喝了一口酒,咕噜一下喉,那叫一个辣,“况且,少主子也就是个八岁大的孩子,你们还骗不过她。”

      那三人嘿嘿一笑,“你小子什么都知道,用得着来编排我们?!”叶管事放下牌,“我们可不敢骗主子。”

      “你们就诓我吧,合着我不知道似的。”余秋阳回他们一个眼神,“去年你们可不止扣一成罢?”

      余秋阳一副笃定的样子,看得三人有些小惊讶,只不知这余秋阳是否告诉主子了,“你别乱说,这要让主子知道了是要命的。”

      “行了,你们那点事儿我还不知道?!要是告诉主子了你们还能在这儿安心喝酒吃肉?”余秋阳平时和丁管事的关系还算不错,但这些事却从未拿到过证据。

      三人又是嘿嘿一笑,“大家都是一路上的人,你可别说你没做过。”

      余秋阳嘿嘿一笑,表示默认,这样四人便更有话可聊了。

      酒到劲处,四人都有些晕忽忽的,余秋阳看时机已到,便假意醉熏熏的说,“老子最烦账目的事了,前两日主子让我将账本给她看,我这不是拿不出来嘛,正头疼着急啊。”

      那叶管事一听,满脸潮红,“你小子早说啊,做假账,我这兄弟可是一把好手!”

      那丁成大一听,摇了摇头似在谦虚,李管事摇头晃脑,“兄弟,别谦虚,去,拿给他看看,这真假之间让他看看这猫腻儿在哪。”

      那叶管事一听,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真就那么相信余秋阳,“去,丁成大,让余老弟看看咱们庄子上的本事,也让他好好学学你的本事,以后咱去了他庄子上也让他弄点好的。”

      这丁成大被两个管事的一说,吹捧得像是在天上飞,头也就不怎么清楚了,晃晃悠悠的便从内室拿出几大账本。

      余秋阳看着这账本,眼睛像盯着了金子,叶管事一看他这副模样,便说,“你小子好好谢谢丁成大,这本事可不好学,不过要骗过少主子还是绰绰有余了。”

      余秋阳又仔细看了看那账本,确实是这庄子上的,不过有真假两套,又假意问道,“你们这个,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那丁成大走了过来,“说你笨你还真笨。”说着他又将真假两套分开来。

      余秋阳嘿嘿一笑,向外面打了个口哨。

      三人不明所以,只当他是因着有了账本而高兴,“你小子高兴过头了!小心着看,一会儿马上给我。”

      余秋阳心想,给你?怕是不可能了。

      当真是不可以有,不过瞬间,苏婉已带着明翠进了屋。

      这时,三人才感觉门口什么明晃晃的,都半眯起了眼睛,等真真看清楚时,才发现是个小男孩而已。

      “小公子,你走错地方了罢。这是相府庄园,你来这里做何事?”

      苏婉也不理会他,等着余秋阳将账本双手奉上。

      那丁成大急了,酒一下就醒了,“我说余秋阳,这东西怎么可以随便给外人!”

      其他两人还似醉未醒,却发现那小公子模样的人正大大剌剌的坐在余秋阳刚才的位置上,认真翻看着那些账本。

      除了丁成大,其他两人似还没转回神,便听丁成大一句,“你哪来的,快把账本给大爷,要不没你好果子吃。”

      苏婉将账本放桌子上,嘴角笑意十足却眼含杀意的看了看丁成大,“你是谁大爷?”

      那丁成大在想上前去,却被余秋阳手一翻,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余秋阳这才叫了声,“主子,都在这里了。”

      那三人才如梦初醒,互相瞧了几眼,这才齐齐跪在地上,“少主子饶命!”

      饶命是可以的,可这三人必是不能在这庄子上了。

      “叶管事,你也是相府的老人了,知道规矩罢!”苏婉沉声问着下跪的三人。

      “奴才知错。”叶管事很是后悔的样子。

      “哦?错在哪里?”苏婉并不是一丝情面不留的人,可有些底线却是不能超越的。

      叶管事又磕了一下头,“奴才知罪。少主子早前立过规矩,说是庄子上什么事都可以发生,但唯有三件却是不能为的,一旦触犯,轻者若是家生奴才逐出相府永不录用,其他人也都会赶出庄子。”

      “主子我忘了是哪几条了,你好好说说。”苏婉哪就是真忘了呢。

      “一不许有命案,二不许欺负孤儿寡妇,老弱病残,三不许赌博。”叶管事答得顺溜,看来记得倒是很清楚,只是再清楚,现下也是犯了错了。

      “既知情,此事该怎么罚?”苏婉撩下账本,狠狠的看了看叶管事。

      “奴才请主子宽恕!”叶管事知道,这没了主子的银子事小,触了主子的规矩事大。这少主子从来在银子上不曾苛待,只是……

      “主子我从未仔细查过庄子上的账目,多了少了点儿的主子我也不甚在意。”苏婉盯着三人,“可主子我的规矩,谁也不能触犯。”

      “奴才们知错了,求主子宽恕。”三人不断磕着头,尤其是丁成大,他可是费了好些事才能成了这账房,日子过得算是不错了,早知道便不做这假账了。

      “说,你们错在哪?”苏婉厉声一斥,威严无比。

      三人一震,急急开口,“奴才们不该赌博。”

      苏婉静静的看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

      三人却是再也想不出自己还犯了什么事儿了,只好说,“奴才们不该没了主子的银粮。”

      苏婉仍是不语。

      这下三人是实在想不出了,他们可不敢犯些命案也不敢欺负孤儿寡妇的。

      余秋阳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说说李寡妇的儿子与西村头的姑娘的事儿是怎么回事?”

      三人这才醒悟,原是这件事。

      那李管事这才说,“主子饶命,本是那姑娘的爹不愿意再配了这李寡妇的儿子,说是配不上了,早请了媒婆又另说了媒,可又碍着这是早就定下的亲,下不了这个面子,这才让咱们想了想主意。”

      那叶管事知道,此事是他们的错,也不让李管事再说,“此事确实是奴才们做错了,请主子责罚。”

      苏婉笑了笑,颇有些嘲讽的意思,“这三不许你们已犯了两条,你们想让主子我怎么责罚你们?”

      三人一听,也知苏婉有些气着了,便不断磕头,想来不过是一孩子,正在气头上,低头认错便是了。

      可是他们错了,苏婉又怎么会让这事如此就揭过去了呢?!

      苏婉让几人吐出了实情,又将三人绑了游庄子,杀鸡儆猴,因着叶管事是相府的奴才,便将逐其出了相府永不录用,其余两人也都被下了职,待守家中。

      这下庄子上来看热闹的人都高兴了,都说这庄子以后便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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