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读书季(重生）》十点红茶

3、数学竞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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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晓雨嫌当时的房间灯光昏黄，看书会影响视力，不打算在晚上来通读当时的课本，陪妈妈看了会电视，虽然当时的电视节目只能用老土两个字形容，晓雨就边看边在脑海中吐糟当娱乐。

　　好不容易熬到八点多，小孩子的身体自发地感觉到困了，晓雨准备睡觉，抬眼一看床头的闹钟，起床铃指针停在七点一刻的位置，晓雨咋舌自己当时起的那么晚，怪不得记忆里有好多次小学迟到的画面，杨老师还送了她一个绰号叫老迟到。
　　管晓雨爬上去把闹钟拨快到六点三刻，这样明早应该还有时间通读一下课本，虽说小学的内容对于成年人来说简单，但也要了解学到哪儿了。

　　一觉睡的黑甜，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还蒙蒙亮，窗外透进来一种青冥色，管晓雨利落地爬起来穿衣服，校服有点脏，一定是原来的晓雨贪玩不留意，看来今晚要叫妈妈洗了。

　　刷完牙洗了脸，晓雨最主要翻看了英语书，看看一个学年学了哪些单词，早上脑子清楚，书后面的单词表她记下了七七八八。
　　差不多时间改吃早饭了，她跑到隔壁的房间，瞧见妈妈还在睡着没动静，、
　　“妈，我起来了，你起来烧早饭吧。”
　　晓雨妈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见女儿已经穿戴整齐，“晓雨今天起这么早啊，”说着她伸腰从床边椅子上拿起皮包，“给你钱去买早饭吃吧。”
　　晓雨借过钱撇撇嘴，已经独立离开家好多年，她都忘了自己的老妈比她还爱睡懒觉，小时候的早饭基本都是出门吃外面的。
　　想想小摊上煎炸的油腻腻的早点，晓雨真没胃口。

　　她到厨房间打开碗柜，找最晚剩下的冷饭。那时候流行厨房放一个一人高的碗柜，上面一半的碗柜带纱窗可以透视，下面的碗柜直接是木门关住，剩菜剩饭都是放在上面的碗柜里，冰箱倒是不太用。
　　晓雨搬了个小矮凳垫在脚下，够到上面的碗柜，挖了两口冷饭到锅里，冲入凉水，放到煤气灶上加热，一边用饭勺把成块的冷饭戳戳开。水开了之后大火换小火，等到米饭胖起来了便关火，用饭勺瓢出来正好是浅浅的两大碗粥。

　　等到晓雨妈起床的时候，晓雨已经把粥吹凉了，“妈，我用冷饭烧了粥。”
　　晓雨妈惊讶地看着女儿，仿佛一夜之间女儿便能干了不少，她有心夸赞，但是嘴上冒出的却是，“怎么光喝白粥呀，上面要撒点肉松，碗柜里还有酱瓜和腐乳，你不会找找？”
　　晓雨确实没想道，她三十岁时长弄的早餐多少黄油面包加牛奶，酱瓜已经很久不吃了，但是为了保住刚到手的早餐费，她解释说，“我想等会出门再买个菜饼吃。”

　　菜饼当然是不会买了，五毛钱就当私房钱吧，那个时候五毛一块的还是挺值钱的，对于小孩子来说能买好几样小玩意呢。

　　不过，等到晓雨来到校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回到童年，她还有很多东西要重新捡起来，比如红领巾和校徽，她都忘了......o(︶︿︶)o唉

　　“这位同学你几班的？红领巾没带，还有校徽呢？”一个左手臂上带着值日生红袖的高个子的男生拦住本来兴冲冲进校门的她。
　　当时的小学每天早上七点二十到早自习前，都有五六个值日生站在门口检查红领巾绿领巾和校徽佩戴情况，忘带一样要扣所属班级一分，到月底哪个班分数最高就会在教室里挂上一面红旗，但是下个月别的班分数高的话，红旗就要给人家，所以这红旗又叫流动红旗。
　　为了预防值日生给自己班的人作弊防水，所以值日生是每次两个班级一起来，相互监督。

　　当然老实巴交的小学生会老老实实地交待自己的班级，开外挂的管晓雨觉得偶尔耍赖也很美好。
　　她正准备随便编个班级蒙混过关呢，就见站在另一侧的一个单眼皮女生皱着眉头说，
　　“管下雨！都是因为你，二班要扣两分！”
　　好嘛，这下可把她给暴露了，这丫头是谁，真不可爱。

　　又是一番功夫，晓雨才进了校门，晓雨看看学校大楼顶上的时钟，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她还得找教室呢，虽然学校的地址这种大板块她记得，但是具体教室的位置哪还有印象。
　　好在教室的安排还是简单明了的，三年级在一楼，四年级在二楼，五年级和六年级在三楼，至于低年级的同学则在相邻的一个小区里的分校内，从晓雨这两届开始出现了一个学龄儿童的高峰期，原来的小学放不下这么多孩子，只好另选校址造了个分校，将来升学难就业难都从她们这届开始。

　　根据教室门口的牌子找到了自己的班级，可是自己坐哪张桌子又让她傻眼了，晓雨索性自暴自弃，她请教旁边一个男同学，“我睡了一觉忘了我的座位坐哪了，你知道吗？”
　　该男生用一种你睡觉睡傻了的眼神看了她好一会才指了指靠前面第三排的位置。

　　晓雨顶住他的眼神道了谢，走过去放下重重的书包，那时候的她特别瘦小，书包背的有点累。
　　拿出语数外三本回家作业本，她放到这一排第一个位置上，杨老师安排每一排的第一个学生收回家作业，然后统一交给课代表。

　　从前的管晓雨由于作业拖拉，总是有没完成的情况，遇到这种情况，晓雨第二天就会早早到学校，借着别人已经交上来的作业偷偷抄一下，大度的同学会对她的这一行为一笑了之，遇到计较的同学还会去给找杨老师告状。

　　今天晓雨特地早早地交上作业本，回到作业的时候脸上完全是一副大家快来抄我的吧绝壁是标准答案的表情。
　　也许她这个表情表现的太得意，居然真有同学上来翻她的作业本。

　　晓雨抬眼望去，真是刚才她问座位的那个男生，人家还回头给了她一个怀疑的眼神。晓雨滴汗，知道改变人家的印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教室，七点四十打上课铃，早自习正式开始。

　　晓雨拿出自己的文具盒和书。其实晓雨家的条件不算太差，在大家大都是用铁皮铅笔盒的年代，晓雨妈已经给女儿买上了双层的塑料铅笔盒，真不知道为什么她妈妈在饭菜上那么省，这也许是那个年代的一个普遍现象吧，省钱偏爱省小菜钱，殊不知那个年代食物是真的有便宜又好吃，等到晓雨长大了，吃什么都不放心哪。

　　但是塑料铅笔盒虽然花哨，但是不耐用，过了一个冬天，封面上已经有了两处豁裂，里面白乎乎的海绵垫都露出来了，非常醒目，晓雨看了直皱眉头，太容易坏了。
　　她决定放学后去买个铁皮的铅笔盒。

　　同学们都竖起了课本，晓雨也赶紧拿出书，那时候读书都要求把书竖起来整齐划一，晓雨小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只觉得书好重手好酸，后来才明白这样把书举成45度看书是为了保护视力。
　　但是那些把书都竖直成90度的同学又怎么说？好囧。

　　由于班主任杨老师是教语文科目，所以早自习全部读语文的内容，由语文课代表上讲台领读。
　　只听语文课代表叫大家翻到第几页然后大声说预备读，同学们就良莠不齐地读起来，女同学文声文气的，男同学读书像呐喊，比谁的嗓门厉害，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晓雨心里奔过一片草泥马。

　　管晓雨不可能还能像孩子一样认真读课本，只有举着课本滥竽充数，正装着呢只见校门口那个暴露她的女同学走了进来，看见晓雨看她还瞪了晓雨一眼，晓雨感叹，不要呀妹子扣个分就这么怨念，我保证从此再也不会忘带了还不行吗。

　　快八点的时候，杨老师进来了，学生们自发地停下读书声，听老师指示。
　　杨老师先问了下刘文琦迟到的情况，单眼皮女生原来叫刘文琦，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晓雨觉得杨老师问的时候往晓雨这边撇了一眼。
　　刘文琦站起来报告没有迟到，杨老师正满意呢，她又说管晓雨忘带红领巾和校徽，晓雨感叹那时候的班干部就是太认真啦，像她这种马虎孩子真是伤不起。
　　不过杨老师倒是对于班级扣分没说什么，她主要抓迟到，没有迟到杨老师交代了一句大家上课不要开小差就走了，今天等会第一节课不是语文课，杨老师还要赶到别的班级上语文课。

　　整点铃一打，数学沈老师夹着教材和教棒走进教室。
　　沈老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五十刚出头，但是一点都不显老，皮肤白嫩嫩的，时髦地烫了个头，脚下还踩了双小高跟。

　　一放下东西，她就宣布了一个消息：“这次学校要进行数学竞赛，每个班出几个孩子，先在学校自己考试，然后到市区选拔，最后全国选拔，有名次的话会有奖金。”

　　一听到有奖金，同学们哇一下开始讨论，但是声音都不敢太大，那时候的小学老师都很凶残，上课讲话被抓到的话，教鞭可以直接往学生脑袋上狠狠地敲，罚站都算是轻的。

　　“陈明，你们班哪几个是提高班的学生？”沈老师点名班长。沈老师也是班主任，带的是四班，当班主任的都有一个习惯，就是称自己的班级为我们班，到其他的教室上课就称呼你们班。

　　能当班长的，就都不是死读书的人，虽然晓雨和陈明在上提高班的时候从来没说过话，坐的位置也有点距离，但是眼观六路的班长仍然对她心中有数。
　　只见陈明站起来回答：“有我，钱忠文和管晓雨。”

　　晓雨心头一跳，想不到这件事这么快就来了。
　　当时晓雨的小学有特色提高班，正常的科目结束后开始上课，科目有语数外还有电脑，由学校返聘已退休的特级教师来上课。
　　晓雨记得当时这次数学竞赛，校方的意思是每个班级出数学提高班的学生出来考试，然后学校再选前三名的学生送出去。

　　晓雨正好是提高班的学生，沈老师让提高班的学生站起来，一这三个学生，分别是班长、学习委员还有平头百姓管晓雨。当时沈老师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因为管晓雨在她的心目中，不算是优等生。
　　提高班是晓雨原来低年级的数学老师选送晓雨去的，沈老师五年级才来教她们班，不比原来数学老师宽容的态度，沈老师对于好生的定义条件特别严格，在她看来，管晓雨数学成绩不够稳定、字迹潦草、粗心马虎，参加数学提高班都够呛，更别提数学竞赛了。

　　但她不能明着说管晓雨不够格，这不是和原来的老师打擂台嘛，那时候的人际关系讲究不得罪人。
　　“管晓雨也在提高班呀，管晓雨是女同学，其实我总觉得小姑娘在数学上没有男同学好，男生虽然调皮，越是调皮越是聪明，大家觉得呢？”班长和学习委员都是男同学，就晓雨一个女生，沈老师装作询问全班的意见。

　　十几年前虽然国家规定只能生一个，但是重男轻女思想还是很重的，特别在晓雨她们城市下面的一些郊县，哪家生了女儿还是全家要被别人看不起的，还有人为了生儿子宁愿罚钱的，所以在当时，男生比女生聪明这是大家公认的说法。不过现在高考女生比男生高得多的分数线早就颠覆了这种偏见。

　　虽然沈老师明着上问全班的意见，但是一群小学生在老师面前能有什么意见，连响应的都寥寥无几，有些同学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大都选择沉默。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就选个男同学替换管晓雨吧。”沈老师完全在自问自答，在一群小学生面前，成年人往往特别有优越感，玩弄小孩的智商不在话下。

　　“那就选朱……”沈老师自顾自地说下去。

　　“老师，我有意见！”沈老师话还没讲完，晓雨就大声说了一句。

　　她的人生都第二轮了，这辈子还想把她换下去，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