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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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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说你你你在我身边呆了一年多了!!!”
五雷轰顶都无法形容沢田少年那时的震精之感,而那飘在房中答话的少女一脸淡定,“对啊,大概是在reborn来你家前一个月吧,不过我有种感觉,那时特别虚弱。后来,你和六道骸对战激发那个‘超死气模式’,我忽然有了一种……类似病愈的感觉。”
她努力回想,“然后就是昨晚喽,你戴上那个指环链子后,那种感觉就更强了,我还奇怪来着……今早你就看见我了。”
说完还点点头:“唔,似乎只有你能看见我。”
沢田纲吉对着从领口扒拉出来的链子内牛,最终也只能抱头蹲地:“这一点都不让人高兴好吗……”
可惜那叫洛洛的少女完全无法体会他的心情,飘下来与他面对面,“无论如何,既然你能看见我,我又不能离你很远,那么就请多多指教了,纲吉。”说着指指窗外:“你家那群人闹了很久,你不下去看看吗?”
沢田纲吉:“……”
在接受了自家老爸“爱的教育”(?)后,终于从“背后灵”事件中勉强挣扎出来的沢田纲吉,更深的跌进了一个名叫“彭格列指环”的泥潭。
然后急冲冲跑去兴师问罪的兔子姬,被坐在沙发上淡定喝咖啡的鬼畜家教用三两句话,就套出了所谓背后灵的存在。
“在你身边呆了一年,因为不明原因无法离开百米的灵魂,在死气提升的作用下现了?”reborn喝了一口咖啡,总结完毕。
“就是这样啊……”沢田纲吉看了一眼飘在不远处、完全不在意自己被供出来的洛洛,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你就和她好好相处吧。”reborn放下杯子:“在这十天内要好好的接受磨练,准备应击瓦利亚。有这样一个人提醒你,应该可以更好的锻炼心志。”
“别乱说啊!”
看着又被自己几句话刺激的打算去还戒指的少年,reborn再度端起杯子,喝下一口咖啡。
“砰!”门关上了。
“……叫洛洛是吧,”婴儿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仿佛很清楚她暂未离开,“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是源于死气之火,就帮忙看着蠢纲吧。”
***
凉宫阙知道这只是梦境。
她站在一旁的沉沉黑暗中,安静的看着不远处,那片雪白光晕中的熟悉场景。
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而坐在对面的女人已不再年轻。她静静听着,背对的身影看不到表情,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却越扣越紧。
“……有过的病例中潜伏期一到五年,期间身体产生虚弱状况,后期逐渐加重。复发后免疫系统会迅速被外来病菌吞噬,目前最长的治疗记录是一年零三个月……”
“没有治愈案例。”
……
……
黑暗扩散成真实的暮景,眼前景象在不知不觉间颠倒转换,将她从看客变为参与者。
她看到长城在远山间起伏,自己对着广阔天地大喊出声,靠着那记录了岁月的城墙转身微笑。
她看到埃菲尔铁塔矗立雨中,西欧的阴雨连绵自伞间滑落,十几世纪的建筑记录岁月斑斑。
她看到北海道的温泉群朦胧汩汩,雾气间隐隐落樱飘香。
她看到金色的沙滩海浪起伏,轮船上的长风海潮,扑面而来难以呼吸。
她看到自己拿着铲子翻炒,餐厅的椅背上搁着条织了一半的围巾,初学不久的手法半生不熟。
她看到病菌隔离室的玻璃显出倒影,耳边器械发出不变的滴声。玻璃外紧贴着小小的电子屏板,设定好的自动翻页忠实的运作着。却在此时听到玻璃被轻轻敲响,抬头看去,几步外不知何时出现的母亲微笑着看她,晃了下怀中抱着的雪白一团小小的左爪。而隔离室外的玻璃后面,妈妈的唇动了动,依稀告诉她:“这只兔子叫苏苏。”
……
……
身体在时间滴答中逐渐的失去部分气力,从行走到拿举到抓握,最终轮到了呼吸。
却在恍然的黑暗中,再度恢复了意识。
睁开的视线仿佛蒙着一层薄雾,眼前有人影晃过,空出朦胧蔚蓝的天空。鼻端充斥着浓烈到陌生的铁锈气息,加重了体内仿佛痛苦亦或冰冷的流失之感。耳朵异常的嗡鸣间脚步声由近至远,隐隐的语句分明陌生,却在触及耳膜的那刻无故明了。
身体的痛苦与思绪的清明交杂出矛盾的深刻,于是她听清那被风吹来的断续语句,深深的刻入记忆——
“濒临交接的彭格列最为薄弱……没死的也熬不到获救……空难……给那群门外顾问添添麻烦也好……”
“……苏苏,苏苏。”
最终听到熟悉的女子呼唤,如同来到这世界的那一天。这辈子的血脉亲人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小名,用此时听来已熟稔如旧的声音。
于是,醒来。
睁开眼睛看到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原田雅站在一旁,在她清醒之后开口:“右手腕脱臼导致严重扭伤,外加轻微脑震荡,以及部分皮下组织压迫性损伤……你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至少住院半个月。”
解释完毕后,原田雅瞪了她一眼,便转向坐在另一侧的凉宫西,“我走了,有事请按铃。”
门被轻轻的阖上,床边的女人看了她半晌,难得没有多说什么。只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低头看着她,“苏苏,要喝水吗?”
喉咙微微的涩意,大概昏睡了不少时间。
点头。
凉宫阙看着凉宫西转身去门边的饮水机处接水,那背影早已熟悉。她忽然叹了口气,稍稍支起身体。
左手扯了扯身上盖着的被单,那边凉宫西已放好杯子,按下开关,水流缓缓而下。
却听到身后传来凉宫阙低低的语声,熟悉的语言熟悉的声音,和在一起却异常的陌生:
“Sorella della madre,C\\\'è ne è ‘Vongola’?(姨妈,什么是‘彭格列’?)”
没有及时关闭的水流没过杯沿,“哗啦”一声,落入饮水机底的凹槽之中。
昨日之事非如死,今日之时却似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