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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醉里挑灯 ...

  •   夜很深了,不知道杨头儿给的是什么酒,想醉,两个人却一直清醒。吕不举指着院子里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说:“你去推推看!” 门上分明上着三层大锁,还缠着藤蔓,就算不锁死也锈坏了。

      我大着舌头说:“不行!不行!”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边说边凑上去,把壶里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这是他喝的第十七壶。

      “哈哈,你醉了!”我拍着桌子,掩住嘴笑。

      “宝宝,我们打赌!我赌你能推开那扇门!”他真的是醉了,推的人是我,他却要跟我打赌。

      我说:“好,赌!赌什么?”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输了你就推开另一扇门!不过等我赢了再告诉你!” 小吕同学说话都缺乏逻辑性。我笑盈盈地点头。晃着身子也没顾上穿鞋,赤着脚走曲线到铁门前。伸一指去点那个铁门,没动,我刚要笑着转身。脚下黏糊住,身体没了重心,只有往铁门上靠过去。吱呀————门竟开了一大个口子。好不容易把住平衡,低头看地下是湿软的泥土,陷进去半只脚,再不敢乱动,而门上的锁只是摆设而已。仔细瞧这里可能经常有人走动,否则不会有那么多脚印。

      “吕不举!你骗我!”我气急败坏对着他大呼小叫,连心里骂他的绰号都喊了出来。有点小聪明的女人最恼被人设计。

      他一点都不生气:“哈——你输啦!宝宝队零比一惨败!”

      我咬牙切齿,还要向他低声下气,否则谁把我从泥里拔出来。女人么,软弱一点总是没有坏处,凄苦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吕不举同志果然很仗义地走直线,三步两步到我身边,用长袖从泥里卷起我的时候,听见他说:“无论什么样的门,总能推开,你只管想,要不要去推,去不去推,仅此而已!”

      原来少了一条胳膊,袖子还能派这用场呢。不过他在暗示什么。

      我问:“你在暗示我?我听不懂也不想猜!”

      他放我回到座位上:“你听得懂,我说的是白天的事情。”

      白天?兰昔?

      我阴沉着脸叹气:“你不懂!我跟她的事情一言难尽!”

      他的目光仿佛能摄人心:“哦?”

      女人的眼泪大多数为自己而流,觉得自己可怜,觉得自己委屈,觉得自己有万千理由却没有人倾听。我哽咽着说“我救过她两次,她怎么可以这般对我!”

      “你救人是为了什么?”他把他没了胳膊的袖管借给我擦眼泪。

      “没为什么!”我诚实地说。当初的确是脑子一热而已。

      “那位姑娘又对你做了什么?” 他扯回他的袖子。

      我抽搐着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好像也没有什么。”

      “那你哭的又是什么?”

      是啊,我哭的是什么呢?我哭我远去的美好童年,我哭我逝去的友情,我哭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不能如我所愿,我哭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让我依靠。以前是现在也是,都是我生命中的过客。他们来他们走,捡起我,又扔下,又被捡起,这样的日子无边无际。

      哭着哭着,我靠着身后的柱子,昏昏欲睡。医馆的门被人砸得砰砰作响,看来是急事。

      我俩是少数穿戴整齐的人,所以义不容辞地去给开门。不过我的袜子脏了,索性也不糟蹋鞋,反正也没有几步路可走。

      去掉门闩,外头灯球火把,亮籽油松,照得跟白昼一般。

      “杨大人!”我和吕不举同时出口。

      杨头儿带着十几个兵,面前有匹马,马背上驮着一人,一个女人。

      丫环春风见我就跪,抓住我的裙摆泪如雨下“小姐!快救救二夫人,她,她,寻了短见!”

      我脑袋嗡了一下,一抬腿甩开她的手:“那要你做甚?”

      吕不举按耐不住,上前来拉住我:“怎么说你才肯听!一着急就找人出气,这嘴早早晚晚要出人命!”

      他们几个七手八脚把兰昔抬了进去,有人去叫老大夫,有人去找值班的小医童。每个人都很忙,我站哪里都碍事,竟又是这样!一个人回到铁门处,也不管泥不泥,推开关上,关上又推开。忽然想,要是黑宝塔在就好了,机械地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直到天亮。

      等吕不举再次把我从泥坑里捞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我想问,又开不了这个口。他叹了口气说在我前头:“没事了,还好发现得及时,将养几天就可以!不过你的刺猬脾气,是该改改!”

      我松了口气,在他背上默不作声。

      回到房间不多时,春风就打水来给我洗澡。我不知道吕不举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个丫环对我服服帖帖。我觉得她心里一定怨恨我,所以倒完水后,早早地把她打发了出去。

      身体被热气包裹,心里一松,差一点就在盆里睡了过去。咬着牙折腾到床上,也不顾头发还淌着水,上下眼皮结成了统一战线,天大的事情都等到以后再想吧。

      醒了之后发现变成了鸟窝头,懊恼地想,还要再过一次水头发才能顺直。那要不要去看兰昔呢,To be or not to be?

      门外是吕不举的声音:“醒了没有?睡了一天了!”

      我连忙喊:“不许进,我还没有穿马甲!”

      他隔着门骂:“那你顶个锅盖就可以出来了。”

      一层一层又一层穿了十七八层后,我开门,吕禽兽笑嘻嘻靠在走廊栏杆上,故作遗憾说:“我刚才就应该闯进去看看!”

      然后他扯了扯我鸟窝状的头发:“这又是什么?”
      春风又一次被小吕同志召唤来,她用水打湿我的鸟窝头,边梳边絮絮叨叨。

      “二夫人常跟我说,七郡主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

      我没吭声。

      “二夫人还跟我说,我们郡马爷心里也只有七郡主您一个。”

      我冷冷地扯了一扯嘴。

      “二夫人还说,谁瞧见五郡主被您气得冒烟的样子,谁都会觉得痛快。”

      我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给我说说我娘怎么进宫去了?”

      她东一句,西一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就说是病了,然后不知怎地,宫里的某个娘娘就派人来接了去。她们出来寻我,也时不时能收到家里的口信,都说还没见回来。

      瞧着镜子里重新归位的头发丝,我问:“田哥哥和我五姐不好么?”

      小丫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您说的是我们郡马爷!郡马爷忙得很,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我刚去服侍二夫人的时候,五郡主每天都来找碴,奴婢都恨不得帮二夫人出这口气!后来我们出来寻您,日子虽苦,但也乐呵。”

      慕容萱这辈子也挺苦的,守着这么个丈夫让她怎么省心。人各有命,这都是她们的事情,我不用太操心。

      之后的几天,我断断续续从各处得到消息。

      小医童说,兰昔是想上吊来着,但是刚吊上去没多久就被发现了,所以伤势还好。

      老大夫说,赵大人派了人来催了好几次,让我们早些准备。

      吕不举说,小七!你什么时候才能推开心里的那扇门。

      而我,过我浑浑噩噩的日子。只是对黑宝塔的思念越发地厉害,时常想,要是他在,他会说什么,他又会怎么做呢。他会像吕不举那样痛斥我的胡作非为么。

      五日,一眨眼就到。

      光看着老大夫给我准备的行囊就犯了愁,他老人家要把医馆给我带上。他只说这些是必需的,过几日他会亲自押送一批药材再给我送去。

      我扁着嘴说:“老大人,这么多药材,我要吃几辈子才能吃完?您看这些金疮膏,金疮粉,续命丹,麝香,黄连,三七,冬青叶,金银花,地锦草,八仙草——我又不去打仗!”

      老大夫哈哈大笑,雪白的眉毛下,透着神采:“你果真是个人才!这些都带去见书宏,他自然会交待你事情。”

      小丫环扶着蓝昔远远望我们,吕不举招呼她们赶紧收拾一起走,我装作没有瞧见。很难相信现在的吕不举,就是之前杀了那么多女人的吕不举。

      这一次杨头儿没有护送我们,他只派了一个向导引我们从另一条路出去,他说外面都安排妥贴了,不会有危险。

      兰昔被安排在马车里,我别扭着非跟吕不举一起骑马。我骑术不好走得慢,他索性把我的马缰系在他的马上,还跟我说这叫拖车服务。

      向导带我们从地下甬道出去,这条路很黑很长,看不到尽头,我们策马小心翼翼地摸出去。中间那些机关埋伏数不胜数,向导和士兵知道怎么躲避怎么关掉。当我们走出这绵延十几里的地下甬道时,天已经黑了。出口是一座假山,里面有人把守,向导掏出通行的令牌就止住了脚步,示意我们可以自己走出去,外面是密林。我们一行人顺着方向转出去。终于走上了官道。

      抬头望,好久都没看到满天的星斗了,还真亲切。
      我问吕不举哪里是十二宫,他唾弃我:“你以为你是高倍望远镜?”
      我不服气:“既然张三丰娶雅典娜的书都能出版了,我冒充一下望远镜有何不可?”

      天边一闪,一颗流星划过——

      我忙许愿!!

      吕不举道:“你们女生总脱不开这些调调!”
      我点头:“因为我们不用下半身思考!”
      他怒目:“这都还有旁人在,你羞不羞?”
      我无所谓地摇头:“已经声名狼藉了不差这一点半点。”

      下半夜,我们才到了最近的村子落脚。我已经能做到对兰昔视而不见。

      安置完行李,沾了枕头就着,梦里有流星,有蝴蝶,有大饼油条还有馒头。

      吃着吃着就口渴了,哦?是真的口渴。

      揉着眼睛起来寻水喝,路过隔壁的时候,听见春风对兰昔抱怨:

      “二夫人,您总说找到七郡主就好了,您别怪奴婢多嘴,这还不如不找着。”

      我继续走我的,让别人说去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醉里挑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