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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忆、序 ...

  •   夏川安今天起的格外早,明媚的阳光使小安本来就很好的心情更添一丝暖意。母亲还是依旧早早的投入工作。小安自己吃过早餐,回到房间,仆人已经将衣物整理的差不多。小安让仆人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房间。
      在衣柜的底板里还有一间夹层,打开夹层,里面只有两件东西。一只做工精细,刻着手工花纹的木匣子里躺着一只纯白的手提琴,是一只面板纹理顺直、均匀,有着美妙木质音的虎纹琴。这是妈妈好友的儿子送她的。她从小练琴,却未经常用这把好琴,只是在节假日再去拜访那个东京刺猬头男生的家人时,会带着这把琴表演一番。而另一件是一只篮球,因为时间长久,气不足,微微瘪了下去。这只篮球是只很旧的球了,在它原来主人那里,它几乎天天都被拿出来在篮球场上投以实用,可惜在她手里,一直没被用过,一直就只能躺在夹层里,躲避母亲的目光。
      ……
      那是她在神奈川的第一天,那也是她遇到他的第一天。
      没有人的陪伴,母亲依旧工作繁忙,管家只是把十二岁的她带到新家。周围环境安静的很,只有她在阳光下一直练着小提琴。母亲说过,夏川的女儿不仅要举止优雅还要会琴棋书画。小安一直是按照母亲的计划在走,因为没有父亲,母亲充斥她整个世界,母亲不会害她,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骨子里流着不安分的血,她想这可能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联系。原本就该循规蹈矩的生活被一只黑猫意外的打乱。
      “喵~”黑猫似在向她挑衅着。小安对黑猫感到好奇,一直以来家里就没有养过动物,更别说接触这类野猫了。小安环视周围,没有管家,没有仆人只有自己和这只猫。小安窃喜,蹑手蹑脚的跟着黑猫,黑猫带她进入另一家庭院。满院的植物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却不见主人。小安打了几声招呼没人回应,草丛里的黑猫在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趴在地上。小安提着裙摆,扑过去。猫逃走了,但是小安感到自己的确扑到了一个活的东西。
      爬起来的小安,头发散乱,衣服带满灰尘。跌坐在地上的男孩只是挠挠后脑勺,没有一丝神色的变换,却透出点点冰寒。
      小安整理一下衣服,轻咳一声介绍自己:“你好,我是夏川安,以后我是你的邻居了,你怎么睡在草丛里?”
      男孩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尽力保持姿态却掩不住稚气的女孩,无视她伸出来示好的手,直接离开。
      “夏川小姐,你怎么在这?怎么成这个样子。夫人看见可怎么办?”管家找了过来,
      夏川摇摇头,没去回答管家的话,夏川想着,虽说自己闯进别人的家有些失礼,但是那个男孩的回应也算的上是无礼了,单单却是夏川一点也不为此感到反感。会不会他的手指和他的人一样的冰冷?夏川安这样想着。
      回家,妈妈还没回来,自己有充分的时间来给自己换一套衣服,掩饰这一次的小小错误。
      ……
      突然门被叩响,小安的思绪再次回到现在。“夏川小姐,需要我们帮忙吗?”门外传来仆人的声音。“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小安把篮球尽量的藏在身后,防止有人突然进来,直到听到仆人脚步声越来越小才继续拿出来用手帕仔仔细细擦着。
      ……
      十二岁的小安就这样去了神奈川,每天除了上课外还会去上其他额外的课程。回来还会继续练着小提琴。其实小安觉得很累,但是她没和妈妈说过,妈妈是疼她的,对她很好,这样全方面的包装她只是为了将来少犯一些错,比如遇到不该遇到的人。
      在小安练琴的日子里,会经常看到隔壁的那个男孩脏兮兮的回家,抱着一只同样脏兮兮的篮球。每看到这里,小安会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盯着那只球。因为从小妈妈就发出禁令:“绝对不能碰篮球。”,后来,小安知道那个男孩有一位很温柔很漂亮的妈妈,就像百合一样的妈妈,还有一位个子非常高,明明看起来很冷漠却在脸上挂着笑的英俊爸爸。
      每到阳光洒满整个院子,流川就会躺在草丛里睡觉,渐渐地流川知道,隔壁那个女孩会不停的上车下车,会不离琴,却不会跑,不会哭,她有一位常穿着礼服踩着很高鞋子的妈妈,像是玫瑰花一样的妈妈,但是没见过她的爸爸。
      “她是没爸爸的孩子。”“我妈妈说她是野孩子。”“对啊,她没有爸爸,她爸爸肯定不要她了。”那一次,妈妈没有准时来接她。那一次,她被困在很多人中间。那一次,因为她是新生所以被欺负。那一次,虽然她知道打架是不被允许的,但还是在自己脸上留下打斗的印记。
      “你们在干嘛?”流川第一次看到隔壁的她这样,很脏很脏,却还是没哭。那一次流川把她带了出来,那一次她感受到他的手指真的很凉但是没有寒的感觉。流川推着脚踏车在前面走着,一言不发,小安在后面踉踉跄跄的跟着,沉默不语。路上遇到流川的爸爸,流川指了指爸爸又指了指小安:“你当他爸爸。”没有语气的变化,像是写好了从嘴巴里蹦出来的,不带任何色彩。
      流川先生走到后面,摸摸小安的头,关于她,作为邻居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将近一米九的流川先生一把将小安抱起,笑笑的说:“好啊,说不定真的可以。”很普通的话,却给小安眼里带来说不尽的期待和惊喜。那一天流川看她哭了。
      回到家后,一身狼狈原本被责备的小安问了那句话:“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妈妈帮小安洗澡换衣服,也是那一天小安看到了妈妈眼里同样有泪花。
      门再一次被叩响:“小姐,夫人回来了。”“好,我马上出去。”小安将篮球放进行李最里面。客厅里坐着那朵骄傲的玫瑰,一介女流却在商场叱咤风云,她有资格去骄傲。长大的小安没再去问那个问题,她渐渐从很多人嘴里拼凑出一个答案,自己生命里缺少的那个人在那朵玫瑰最娇艳的时光离她而去,再无音讯。
      ……
      “收拾好了吗?”
      “恩。”
      ……
      还记得十二岁的自己,因为一次一次涉险成功而变得肆无忌惮。小安开始想办法逃脱周围人的目光,逃离到有那个男孩的篮球场。
      “哎,流川枫,请教我打篮球。”
      流川停下动作,意外于隔壁的她会丢下琴来到这里,意外于隔壁的她会在眼睛里添上叛逆的色彩。流川将手里的篮球以一个漂亮的跳投稳稳的送进篮筐然后丢给她,没说话。小安接住球,向流川鞠躬大声说着:“谢谢指教。”。叛逆就这么一直延续着,一直没被妈妈发现,两个人像约好一样对谁都没有说起过。直到那天小安告诉他自己要去美国。其实是流川父母先去的美国,但是流川没去。小安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去美国,但是流川懂,却一直不说。流川把那只篮球送给了隔壁往日循规蹈矩现在却异常叛逆的她。
      “你为什么不去美国,那样我们会离得近一点。”
      “白痴。”流川就这样走了。
      那天小安晚上失眠,没有不安,没有难过,有那只篮球就好像有他一样。后来去了美国的小安听说流川养了一只黑猫,后来听说流川成为富丘中学篮球队队长,后来听说流川成为神奈川篮球天才,后来听说流川进入了湘北,再后来,
      ……
      “明天就要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时不时的就回来几天,知道吗?”
      “恩。我会的。”小安点点头,满带笑意。
      ……
      再后来,再后来听到了吗?我回来了,流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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