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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遇见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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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歆抱着琴便偷偷地下了山,一定要在师父回来之前找一家店铺将诛仙琴修好。她倒不是怕师父责罚,比起这个她更怕师父那失望的眼神。
落音山地处偏僻,要到达市镇骑马也要一天一夜。而且公仪歆不会法术,不会召唤灵兽,也不会御剑飞行。她抱着琴快步走在漆黑一片的树林中。
四周静谧无声。重重的黑暗将无边无际的树林包裹住,一盏昏暗的纸灯笼照亮了脚下的道路。这是一条僻静的石子路,远远的延伸出去。公仪歆只跟师父走过一次,也不确定是否就是这条路。
一阵寒风将手中的烛火吹灭,公仪歆吓的将灯笼摔在了地上。四周顿时漆黑一片,只能看见那黑暗中阴森恐怖的诡异树林,那些树的枝桠就像妖怪扭曲的三头六臂。公仪歆地腿在发软,一时之间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仿佛动一下,就会被重重的黑暗吞噬了去。
一声森冷的狼嚎在身后的树林传来,距离不远。公仪歆的心都要冷了。这只饿狼定是夜间肚子饿出来觅食,惨了,这下她要成为饿狼的囊中餐了。
就在那几声狼嚎的同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有什么东西快速穿过干草的声音。狼来了!
公仪歆拔腿就跑,不敢回头看一眼。也不顾前面的道路有多险恶,她几乎是闭着眼睛乱跑的。可是却始终甩不掉身后的东西。脚一踩空,就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身子撞破了好几个伤口,但公仪歆也顾不上什么伤了,还是逃命要紧。
跑着跑着,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抹光亮。好像有人家居住。公仪歆想着终于得救了,赶紧向那个光亮处跑去。跑近了却发现是一座破庙,那头死死追着的狼一扑,就将公仪歆扑倒在了地上。
双双滚进了庙里,饿狼凶恶的目光锁住了她,一双锋利的爪子嵌入了她的血肉。公仪歆痛的大叫,她以为她是要死了。眼前已是一片黑暗,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的,抽上了腰间的短刀,划开了饿狼的脖颈,霎时鲜血飞溅。这一系列剧烈的活动,她皆在麻木中完成。
饿狼倒在她身旁,她的脸上,衣服上,头发是皆被殷红的鲜血染红。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原来杀戮是这样的残酷,可怕。公仪歆吃力地闭上了双眼。
“好厉害的丫头。”这样一声略为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庙中响起。
原来还有人!公仪歆从地上爬了起来,却看见一个一身紫色的妖娆的女人斜躺在供抬旁。脸色苍白的毫无血气,薄如蚕翼的嘴唇微弧,那双魅惑妖娆的眼睛略带紫色。
她正看着公仪歆。深色的瞳仁恍若轮回,唇角的浅笑却是魅惑无双。
刚才公仪歆只顾着同饿狼搏斗,竟然忽视了庙中还有其他人。话说,既然她一早就看见她被饿狼纠缠,为何不出手相救?但这么绝美的女子为何会出现在一座破庙之中,莫不是妖怪吧,公仪歆警惕的看着她。
但想到外头漆黑一片的才更加恐怖,公仪歆只好道:“姑娘,我也借宿一宿。”
她听闻,一愣,略带不爽的道:“男的。”公仪歆咋舌。世间如何会有这样冠绝天下的男子?
第四章:怪人
公仪歆从左到右,在从上到下大量着他一番。最后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与干瘪的胸上。没错,是男的……
“滚。”他只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我……只是借宿啊,不会打扰你的。”公仪歆嚷嚷道,心中却想:这庙又不是你家开的。公仪歆放下琴刚想坐下,一股巨大的引力却将她吸了过去。随后,脖子被一把掐住。他的瞳孔诡异的吓人,嗓音沉沉的:“本尊不喜欢被打扰!”就在说话的刹那间,他的脸却变成了一张更为妖娆的女人的脸,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声音:“小丫头,让我吸干了你来永保我的绝世容颜。”
公仪歆被吓出了一声冷汗,他的嘴正贴了过来。吻上了公仪歆的唇,啊,不要跟女人接吻啊!他灵巧的舌头滑开她的嘴唇,一股白色的气壮的物体源源不断的流向他的体内,那个是精气。公仪歆只感觉快要被吸干了,七手八脚的打在他的身上却无一点用处。
师父啊,快来救我!呜呜呜,师父,你在哪里啊?
就在她以为要被吸绝的时候却又被一把扔在了地方,他又恢复了那张男人的脸。脸上的贪恋之情取而代之的是厌恶与困惑,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可恶的月魔,差点不能把你的神识压下去!”
公仪歆恢复意识之后,拿起琴赶紧跑。她宁可被野狼叼去,也不要跟这种恐怖的阴阳人在一起。
“欸,动不了??”两道黑色的魔气缠住了公仪歆的双腿就在她刚一脚跨出庙门的时候。定是那个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的人搞的鬼,“喂,你放开我啊!”
一身黑紫色宽袍的他从地上起来,身子修长,紫色的衣摆拖在狼藉的地上。他似乎颇为不耐烦了,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公仪歆的双唇便死死的黏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惊恐地看着他,努力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
“别吵了。”嘶的一声干脆无比的声音,他粗鲁地将她的衣服一把扯了下来。露出了雪白的肩膀,以及发育不怎么好的胸部,虽说有一件单薄的()衣包裹着。
不行啊!怎么可以看我的身体!不要啊!
公仪歆的脸红的就像煮透的猪头,又羞又耻。可惜全身上下一动不能动,害怕之余只剩下一双透彻的眼睛恶狠狠的盯住他。
“瞪什么瞪?再瞪一眼,本尊把你的眼睛挖了!”他作势去挖她的左眼。她赶紧慌张的闭上眼睛,眼睛可不能没!
他见她这回终于安分了下来,变出了两团草药,敷在她受伤的肩膀上。白嫩的皮肤上清晰的可以看见一个爪印。
“好了,这样伤口马上就会好了。”他将她的衣服穿好。
明明是个人类关他什么事?他早已经不是人了,以后还是少管闲事比较好。果然,他还是太善良了,他想他定是最善良的魔君。
若是刚才这个小姑娘打不过狼的话,其实他也不会坐视不理。他会把狼跟她都杀了。因为如此软弱的人没有资格活在世上,狼打扰到了他的休息所以也要死。
“给本尊去弄盆水,本尊要漱口。”公仪歆被死死的丁在了原地。身体不受控制起来,去小溪里弄了一瓢水,用荷叶包裹着递给了他。
不就是接个吻嘛,淑什么口啊?况且是你吻的我啊,要不是身体不受控制。我早就跳到江里去喝水了!公仪歆心底不悦,隐约感到被人嫌弃。
“给本尊去摘几个果子,本尊饿了。”公仪歆听话的去摘果子,爬了好几颗树,也摔得很惨。
“本尊累了,敲背。”他升了个懒腰,公仪歆乖乖地给他敲背。直到天明他才把妖法解开,满意的摸摸公仪歆的头,眼睛弯的跟弯刀似得,欣然笑道:“小姑娘真听话。”
公仪歆眼一闭,一头栽到了地上。待到醒来,却发现耳边狂风呼呼。一看四周皆是白色的云雾。她正躺在他的腿上,而他此时正坐在一只羽鸟的背上,翱翔于天际。
“小姑娘,你要到哪里去,我可以送你一程。”他望着远方的变幻莫测的云雾问道。
公仪歆从他腿上坐起来,想了想,道:“镇里的琴行,我的琴坏了。”
他那黑色的瞳仁闪过一道怪异的光芒,似是惋惜,良久点了点头。片刻,他们便到了琴行。公仪歆打开黑色的布袋,将诛仙琴递给了老板。老板一阵惋惜,又啧啧称奇。而身后的他也变的古怪了起来,掐了一个法术,他们二人已经离开了琴行到了郊外荒野。
“这个琴哪里来的?”又是这样的问题。
“师父……给我的。”不知道为什么,公仪歆居然心虚了起来。
“你师父是谁?”此时他黑色的瞳孔逐渐转紫,双手抓住公仪歆瘦小的肩膀。
公仪歆一抬头,“慕容洛。”师父这样德高望重的人,说不定他也知道。
“哦。”他淡淡的应了一句,可依旧掩不住心中的万丈浪涛。想不到他还会收女徒弟,真是有趣。他笑了起来,可是却笑得很冷,看着公仪歆的目光绝对不怀好意,“这么说来,我还是你师叔了?”
公仪歆心弦一动,讶声道:“师叔!?”
“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师父,我是你师父的师弟东方卿少,这么说来就是你的师叔。啊呀,想不到我的小师侄长得这般可爱,让师叔看了好喜欢啊。”东方卿少捧起公仪歆的脸,用力的蹭来蹭去。
第五章:师叔
“欸,我可爱的小师侄,琴的事情就交我吧。”东方卿少故作宠溺地摸了摸公仪歆的头。
欸,又摸头!我今年十七岁了好不好。看看这个古怪的师叔也不过二十多几。公仪歆坐在斜坡的草地上,东方卿少变了一个又红又大苹果给她。
公仪歆看着东方卿少凝神垂头,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空中颤抖。片刻之后,东方卿少便将两根断去的弦接好了。这些年虽然他不用琴,但身上却一直带着上等的蚕丝。公仪歆眨巴眨巴的看着完好无损的琴,惊喜道:“师叔,你太厉害了!”
东方卿少眯起了狭长的眼睛,一丝锐光闪过。笑得不明意味。又摸了摸她的头。一团火红的球状物在面前的树林滚来,最后化作了一个人。一身银色的盔甲,头发火红。
东方卿少将公仪歆拉到身后,道:“浮生,怎么样了?打探到梦魔的下落了么?”好听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浮生摇摇头。
东方卿少那两道霸气的剑眉微蹙,宽大的袖子一挥,一道紫光打在了浮生的身上,“滚。”浮生受了点内伤,赶紧退下,化作了一个火球消失在了树林当中。
梦魔盗取了魔君的令牌不知所踪。东方卿少这次来人间就是来逮他的,身为魔君的他连玄魔令都找不回来岂不是笑话!没有玄魔令就无法真正号令整个魔界,如今妖届日益昌盛,离妖皇出世越来越近了。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到处游山玩水。
东方卿少转过身,在转身的一刹那已经收敛起了眼中的杀气,又是那张带着温暖的笑意,人畜无害的脸,“师叔送你回去,顺道拜访一下你师父。”
公仪歆未想太多,点点头。东方卿少召来羽鸟,将公仪歆抱了上去。羽鸟如一道快捷的闪电划过天际。不一会间便到了落音山。
真是久违了的落音山。东方卿少锁眉凝视着四周的一切。居室中传来一阵琴声,公仪歆正在弹琴。
“师叔怎么办,这花死了就是死了。为什么师父要我用琴音把她救活。我又不是大夫,我的琴声怎么可能让她起死回生嘛?”公仪歆百思不得其解,丧气的趴在桌上,叨咕道:“师父说只有我完成了任务,他才带我下山。”
东方卿少一笑,“这有何难,师叔帮你不就行了。”东方卿少搭上了久违的琴,弹奏起了一曲相思调。每当他那纤长的手指划过,琴弦上就有一道紫色的流光。随着调子的转快,数到紫色的流光划过琴弦,交错,碰撞,起舞。绚烂斑斓的就如数位紫色的舞娘在偏偏起舞,舞姿变幻莫测。公仪歆在一旁简直看痴了,想不到师叔的琴艺竟然到这样出神的境界。
东方卿少的手指一弹,几道紫光向那朵残败的紫花飞去。一道紫色的光晕笼罩住了她,泥土上的紫色花瓣苏醒了过来,轻轻的飘了起来,最后重新长在了枝干上。
公仪歆拍手叫绝。
“你师父原是想刁难你,你才练了几个月的琴怎么可能达到这种境界。纵观全落音山能够做到的也没有几个。”东方卿少的手指轻轻划过琴弦,最后从凳子上起来。
“万物滋长,此消彼长,万事万物皆是有联系的。你用你的精气将这朵花救活本就是违背自然要道的。你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公仪歆看着紫花开得好,还有一股清雅的香气,“那师叔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东方卿少笑笑,一脸不屑,“不过是几滴汗水。”
“既然你师父也不在那师叔就先走了。这个给你。”东方卿少将一支半截的紫色小笛子系在了公仪歆的脖子上,灿灿笑道:“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吹这只小笛子,师叔就会来找你。”话音落下,便已经化作一团黑气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