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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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的面容是他青年时代俊美的模样，唯一见过他垂垂老矣时候的样子，但还是这个年纪的斑更能勾起她心底的回忆。
唯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斑，想看看他会做出怎么样的回答。
可她等到的却是斑的脸上渐渐浮现的茫然。
茫然？？？唯一几乎在心里尖叫出声，那是她的哥哥！是她少年时代和青年时代心目中的神，这个男人脸上怎么会有茫然这种表情出现？？
难道……
唯一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斑依然没有对刚才她的话做出回答，这让她的心又凉了半截。倒是泉奈有点生气，他低喝：“你那是什么语气？？”
他对斑的敬仰程度并不亚于从前的唯一，从前有谁敢对斑不敬的话，唯一也是要上去和那人战个痛快的。只不过她的敬仰还没到一半就已经变了质，成为了爱情。可惜她的爱情也没有开花结果，而是凋零腐烂到了泥土里。
现在，一起站在那里的斑和泉奈才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弟，唯一感觉自己只是个陌生人。
没有人记得她，包括她之前认定的罪魁祸首斑，看着她仍然是会露出茫然的神色。
那种神色中，没有熟悉感可言。
宇智波唯一，在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半点存在感都没有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唯一脸色发白，她哆哆嗦嗦的笑起来，言语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这就是……我的哥哥和弟弟？”
她再也抑制不住的站了起来，飞快的跑了出去。
这情势转变的也太快了一些，斑从茫然中惊醒，他喃喃道：“唯一……”
唯一，宇智波唯一！那是他的……妹妹，他记得她。
可唯一早已经跑了出去，路上还撞到了泉奈，她却头也没回的泪奔而去。
很难想像她那种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居然会有这种速度，泉奈揉了揉被撞到隐隐作痛的肩膀，脸上呈现的神色却是那种少年般的迷茫：“她说她叫宇智波唯一，是我的姐姐，可是哥哥，我们没有姐妹……我难道做错了吗？”
“怎么可能……”泉奈又反驳了自己，就是那语气里多少带着点不确定。
“你没有错，泉奈。”是我的。斑安抚似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在心里又补了那么一句句。
他曾经为了月之眼计划——无限月读费尽心思，可现在的一切，却并非他当初设想的那样。如今的世界，作为施术者的他也无法撼动半分，他又该怎么跟弟弟解释？
除了这看似和平的世界，一切都跟想象中的无限月读搭不上边。
斑现在总算体会到了哑巴吃黄连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
……
半天之前，唯一还在想着死而复生是种什么样的感受，现在的唯一却是满脑子都是被人遗忘的苦涩。
她是宇智波唯一，可是为什么没人记得过她？还是说宇智波唯一根本没存在过，那一生才是她做的一场梦？
怎，怎么可能？如果她不曾存在，那她上午遇到的带土又是哪来的？？难道那不是她的血脉她的后代吗？唯一的精神极度混乱，当想象到自己可能从未存在过这一点，她就无论如何都镇定不下来了。
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记得她的存在？
思及到这一点，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下来，路过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漠然的无视，就像是看不到她这个人一样。
唯一宛若坠入大海，浑身冰凉，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滞了下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那么热闹，可唯一觉得，自己就要消失了。
她眼一黑，身体发软的朝着地上倒去，但在落地之前，却有一只手伸出来，把她捞了起来。
唯一没有多大精神的抬眼去看，映入眼帘的却是带土的脸，她勉强的笑了笑：“啊，是我的孙子啊。”
带土把她扶着站好，回过头给了身后的真名一个先等等的眼神，这才转过来无奈的看向唯一：“你怎么还没回家啊？”而且他感觉唯一和上午遇到的时候也不太一样了，他们分开也不过几个小时吧？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变得生无可恋？
带土的表情不免担忧起来：“又在说胡话了，你没事吧？”
唯一怏怏的站在那里，瞟了眼带土又瞥了眼真名，她想起来真名是她被秽土转生的那段时间遇到的小姑娘，也许这就是之前带土想要去找的人。
看着真名乖巧的跟在带土身后，不时抬起头看他一眼，眼神要黏着半天才又低下头去的样子。唯一竟然苦中作乐般居然还觉得有点欣慰。
又有哪个长辈不盼望自己的后代好好的呢？她无意在带土面前解释什么，也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脆弱而无助的样子。但最少只有一个问题，她想知道。
唯一打起精神站好，她轻轻问带土：“你认识宇智波时雨吗？”
宇智波时雨？带土搜肠刮肚的想着这个名字，但终究想不到。他有些尴尬的挠着头，“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吗？没印象啊，抱歉……”
身后的真名，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她抬起眼睛飞速的瞄了一眼唯一，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开口。
唯一如遭雷击。
连时雨的儿子都不知道他？因为她不存在了，所以时雨也就无迹可寻了？那么葵呢？葵也是这样吗？
她只是想着连她都能复活，也许她也可以再度见到自己的儿女。就算不认识她也没关系。她只是想见到他们。可没想到，他们也许跟现在的她一样，根本没存在过？
看唯一又要站不稳了，带土忍不住伸手去扶她，却被唯一拍开了他的手，“我没事。”
说话间唯一也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强压着内心的就要崩溃的绝望感，决定去寻找最后自己存在的痕迹。
如果连那个人也不记得自己的话……唯一呵呵的笑着，迈步从带土身边走开。那充满萧索之感的背影很快就被淹没在过往的路人中。
或许是她的背影与世不容的孤独感太过浓重，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绝望起来，想要追上去的带土怎么也没迈开腿，等他好不容易回了神，人早就走没有了。
带土懊恼的晃了晃脑袋，才想起来站在他身后等了半天的真名，急忙转过身来想要道歉。
“她真漂亮啊。”真名眨了眨眼睛：“宇智波唯一……”大人。
“宇智波唯一？谁啊？你是说刚才那小姑娘？”带土蓦然变得惊悚起来：“不是吧？她也姓宇智波？我从来没见过她啊！”
真名心中一凛，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找辉月，把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再仔细的了解清楚一些。
而现在，面对带土一连串的问题，她干笑着，磕磕巴巴的扯开了话题。
……
……
而唯一，她漫无目的的走了下去，向路过所看到的每一个人都询问了相同的问题。
直到黄昏过后夜幕降临，变得空荡起来的街道上，在她找到他之前，白发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没多大表情的盯着她：“听说你在找我。”
“扉间。”唯一歪了歪头，路灯的光照在她脸上，仍然是美丽的惊人，“我是谁？”
“上午十点，你是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结界没有警报。”千手扉间双手环胸的挡在她面前，对那份美貌熟视无睹，“来到木叶，有什么目的？”
原来他早就发现她了，只是一直在监视着而已，生怕她对这个村子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
原来是这样，唯一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她和这个世界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等到真正答案揭晓的那一刻，她脑袋里升腾起来的竟然是“啊……果然”这种荒谬的想法。
宇智波唯一，果然从来没存在过，不存在任何人的记忆里，那么她又是谁？
唯一没有回答，失魂落魄的绕过扉间，径直向前走去。
扉间也不恼，“我通知了警卫队的人，10分钟内会把你抓捕，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这样也挺好的。”唯一自嘲的笑笑，“你干什么不自己动手算了？”
身后传来白发男人冷淡的回答：“无可奉告。”
唯一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想了，她甚至不想自己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过去里越亲近的人，陌生的目光就来的越让人心痛。
扉间的眼睛看着她，也只会让她觉得芒刺在背。
她的时间也只剩下不到十分钟而已了，然后她就大概会被安上刺探木叶情报这样的罪名被抓捕起来吧？
无所谓了……
唯一举足狂奔，让自己逃离身后男人的视线范围，她不断的前行拐弯，遇到岔口就拐，好像拐的弯越多就能离他越远一样。
道路的尽头，是堵墙。
现在这里也没别人了，那些被压抑的绝望和失意终于如同洪水一样倾泻而下，原来人在最悲伤的时候，连哭都哭不出来。
唯一面如死灰的缩成一团挤在墙角，在无声的倒计时中等着人来把她抓走，内心是荒芜一片的颓然。
而黑发的男人从拐角走出，大步朝着唯一走来。
黑夜里，他的步伐似乎带着雷霆之势，迫切的走向曾经一度失去的……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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