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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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自从小鸟离宫闯荡江湖去了，皇后和太后就把唯一的寄托放在初五身上。初五一直是小孩子的模样，加上天真无邪可爱，皇后对她宠到无法无天。事事都随她，只要她高兴，她什么都能答应。做娘的不都是这样的么。
那初五可是从小被捧在手心的。皇后都没舍得让她受点苦，但是挨不住初五为了一个丁一自己跑去吃苦。皇后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心疼地像要裂成千百块，她带着人杀进天牢，结果被眼前的一幕惊到说不出话。
天牢还是天牢，推开门，发现里面被布置一新，房间里摆着几件必要的家俱，床褥被铺都是宫里的好物，还有木炭烤火，四处都摆着熏香，把这里弄得像个小家。
此时两人坐在小桌子边，围着小炉子，几样小菜，炉子上一铁锅，里面浓汤咕噜噜地滚动着，初五下了一把菜，然后捧着碗筷眼巴巴地看着。
一国的公主啊，居然对着一锅不起眼的汤流口水。这让她说什么好，有失体统！岂有此理！皇后气的是自己年轻的时候都没这么疯狂过，偏偏初五做的事情比她还夸张。
丁一还带着那个镣铐。明知道区区镣铐奈何不了她的，她却没有挣脱，这让皇后脸色好了许多，从这个小细节可以看出丁一是个坦诚的人，这可以加分。
“初五，你太胡闹了，还不快跟我回去。”皇后板起脸，准备教训初五一顿。
初五将哀求的眼神对着她，让她本来以为坚硬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我是为你好。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天牢啊，我知道，丁一在这里，我来这里陪她。”初五含情脉脉地看向丁一，然后趁着丁一视线挪到自己身上时，出其不意，抢走了她看中的菜。
眼看着到手的菜被抢走，丁一口中溢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她说：“我也不知道不该让公主留在这里，我会劝她回去的。”
“不，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陪你。”初五一边说，一边奋力抢菜大口塞进自己嘴巴。
皇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碗筷，自作主张在她们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她伸出筷子，横插进入到两人的争抢之中。
“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躲在这里吃这么寒碜的菜，不怕被史官记下来贻笑大方么！”虽然嘴巴上是这样说，但是皇后吃起来的样子显然不是嫌弃。
菜少了一大半，皇后还在大肆掠夺锅中剩下的菜，初五双眼冒出恶狠狠的光，其野心不下于皇后。
丁一想抢也是抢不过她们的，只好夹点小菜过饭。
“娘，我会回去的。”初五认真地说。
“什么时候回去？别让我等太久。”不就是分离几天么，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这点耐心都没有，以后怎么做大事。
“明天……今晚……就今晚！”初五在皇后注视下放出了最后的底线。
“好，就今晚。”皇后吃饱喝足慢悠悠起身，带着她的人走了。
初五和丁一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同时放下碗筷，初五更是夸张，捂住脸，懊恼地叫起来：“刚才差点被发现了！”
丁一也是惊魂未定。
皇后来的真的不是时候，那时候情况可以说是千钧一发，两人同时回忆起来，互看对方一眼，都羞得脸上浮现出红晕。
那时候丁一刚做好饭，但是菜还在炉子上炖。趁着那段时间，两人就跟炉子里的炭火一样燃烧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丁一带着镣铐，有一种禁忌的感觉，初五已经解开了丁一的衣襟，丁一脱下她的亵裤……皇后进来了。也是因为一时疏忽，丁一的警觉变得迟钝，竟然没有察觉到皇后靠近，在最后一刻才把初五推开，两人也来不及收拾残局，剩下时间只够他们把衣服掩盖好。
本来还想等皇后走了再说，结果皇后坐下就跟她们抢吃的，刚才初五吃地心不在焉，差点被菜噎死。
历经这一次惊险刺激的意外，初五和丁一可以说是心存余悸。初五拍着胸，发誓以后一定要把门锁好。
从天牢出来，皇后表现得好像不像她，她平日里走路都是慢悠悠的，时间能浪费就浪费，不浪费也一样是浪费。此时她快步在队伍最前面，让身后的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跟上她的脚步。
她一路碎碎念，一直念着，初五被带坏了，绝对是被带坏了，居然也懂得白日宣淫了！
娘是大骗子！说好了等她回来以后不会阻拦她去见丁一，只要她想，就随时能去天牢。但是事实上，她一回宫就被囚禁起来。皇后摆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逼她想办法，不管想什么办法，必须先把孩子孵出来，然后丢了一堆古书叫她去研究。
第一天，她试着逃脱，被皇后抓回来。
第二天，她试着打晕送饭的宫女，被皇后抓回来。
第三天，她试着把墙打出一个洞，以为能逃出去了，还是被皇后抓回来。
……
这样熬了七天，初五终于是崩溃了，她还是没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她抱着皇后的大腿大哭不已。
皇后摸着她的头，做娘的何尝不想帮女儿，只是这种事情她想帮也帮不了。
看女儿这么难受，她也是痛在心里。
她想索性就由太后来带孩子算了，太后却一句话阻止了她；“其实小五不是不能，她是不愿，她还没做母亲的觉悟。”
于是，皇后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她，希望她能快点成长起来。
初五把鼻涕眼泪都蹭她身上，皇后眉头皱起打成了好几个结。这坏习惯是跟谁学的！
皇后将孩子放入初五怀中，说：“你好好感受她的存在，虽然她不是你生的，不用你去受苦，但是她是你的孩子，你就是她的母亲，这是你脱离不了的责任。”承欢膝下的小女孩终归是要长大的。
初五抱着孩子，愣愣得看着皇后，皇后那番话点中了她拒绝去接受的事实。
皇后看看她，也只有叹息。离开时把门轻轻掩上。望着那扇门，她快速擦去眼角的泪水。
第二日，皇后推开门，被屋子里的光闪瞎了眼。初五躺在床上，身后美丽的羽翼把她和孩子裹住。而她眉间有泪珠似的红点，是她彻底成熟的标志。
初五说：“娘，谢谢你。”
“谢个什么啊，自家人说这么客气干嘛。”不行了，又要流泪了。皇后忙狂奔去见太后，把好消息告诉太后。
听闻此消息，太后也是感慨万千，“我们都老了。”
“你不老，还和当初见你时一样。”皇后看着她深情款款地说，那眷恋的眼神一如当年。
太后流露出少女似的羞涩。
丁一每天都能听到初五的消息，有人会详细地禀报公主今天吃了什么，干了什么，之前一直是她不断逃脱不断失败的消息，后来有一天变成了初五专心照顾孩子，那人还恭喜丁一，一家团聚指日可待。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