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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韩国相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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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姽将自己全身上下搜索了一遍,只发现了一张用于汇报任务进展的通讯符咒和一把做工精巧的匕首,她走到一棵树前,试着用匕首代替斧头将树砍下,哪料这厮削铁如泥吹毛立断,还没等吕姽用力,这棵半径近半米的青树已经“咔”地一声拦腰折断。
吕姽是死士,反应自然不比寻常之人,很快贴着枝桠闪到安全地带,盯住巨物倒下,扫气一片尘土。
“你好牛逼啊!”她对手中刀刃亮有寒光的匕首竖以大拇指作惊恐状,不过……死士是用结印攻击,东皇阁下赐她把如此逆天的匕首,是要让她去当了换银子呢?还是让她自觉地去切膝盖呢?
吕姽临走时专门折断三根树枝呈爪状插入泥土中,虔诚地拜三拜:“愿东皇阁下保佑,一二一三八在这里给您跪了。”
山村里有户人家,乃不幸中之大幸,吕姽凭借一副美人皮相赢得了朴实农妇的好感,农妇热情地请她留下,还提供吃食,作为回报,吕姽在农妇家干些粗活,此后也就安顿下来。
农妇姓花名年,山下的人大多称她为年妈妈,和普通农户人家一样,麻布粗衣,补丁都快掩盖了衣服本色。房子的用料是茅草,粗糙归粗糙,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也不缺家具,年妈妈经常下山卖菜以补贴家用。院后养有几只鸡,一个人生活吃食倒是不愁。
吕姽不会计较太多,特别是栖身处所。对于死士来说只要有一块立足之地就很满足了,再加上她每次穿上那件死士职业套装总会产生自己要去挤牛奶的幻觉,现在可以换上新衣裳,她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但同时有件事也令她很奇怪,她既有人类的喜怒哀乐,又始终对阴阳家保持忠心,互相矛盾,却又互相交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这是韩国,”她问过年妈妈:“韩国是战国七雄中最小的国家,而且地处中原,被魏,秦,齐,楚四个强国包围,经常被诸侯间的战争所裹挟,姬姓是国姓,这些都是我下山买菜时听别人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吕姽首次认为东皇阁下的命令纯属瞎扯淡,人海茫茫,而全天下仅有一位天命之人……大人,你特么在逗我?
看着女娃逐渐变青的脸,年妈妈误以为是战乱使她受到了惊吓,于是叹息道:“小姽,你还太嫩了。”
……如果你再不换称呼我就按耐不住把一坨翔糊你脸上的心情了,她如此想到,嘴上说“年妈妈,不装逼我们还是好朋友。”
老是呆在山中消息不灵通,几个月之后,吕姽决定借下山置办新衣这个借口打探国事,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韩国的街道上人不算特别多,说不上车水马龙,倒也和气。艳阳照明,街头杂耍卖艺不断,叫卖的小商贩不停地吆喝,小玩意儿五花八门,时不时有几个孩子在路边一边笑一边打,嘈杂声叫得吕姽头疼。
不过还是有收获的,吕姽眼尖地瞄到两位读书人士貌似在一座客栈前小声嘀咕什么,她悄无声息地前进,将他们所讲全部收入囊中。
“近来丞相夫人可还好?”
“那可不,丞相夫人有孕在身,百姓都欢喜得紧。”
“哎,我告诉你,他们家族从晋国到韩国,一直是贵族,张丞相的父亲张开地,为韩国三朝丞相,现在张丞相是韩国两朝丞相,如果丞相夫人生得一子,还不知道要辉煌到何时呢。”
“嘘!你小声点。”
五代为相……吕姽靠在墙上摩挲下巴,听起来好像很屌的样子。于是她一锤定音作恍然大悟状——今晚干脆去丞相府调查一番,死马当活马医,年妈妈那里就先放一放,说不定瞎鬼能撞上死耗子把目标逮个正着,总比任务失败被东皇阁下削了好。
夜晚在吕姽四处闲逛中很快到来,弯月爬上树梢,夜空中一团灰云淡淡遮住月光,增添几丝飘渺。晚风吹拂,幽静的夜无人打搅,除了巷里偶尔传出两声犬吠。
相府有重兵把守,精锐程度自然不在话下,远远望去都能瞧见铁甲在月光下照出寒光,门口的士兵手持青铜戟寸步不离,看架势是要死守丞相府。
吕姽位于不远处的树林里,枝繁叶茂很好地成了她的保护伞。
她现在后悔披上这件美人皮了,要是死士状态她还能依靠黑暗潜伏而行,或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士兵,即使被发现了也无法通缉自己,毕竟他们画不出自己的脸。
正在吕姽恨不得吞粪自尽的时候,匕首突然颤动,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才将它从……裹胸里掏出来,刀刃上瞬间现出一张被黑丝袜包住的人脸。
不对……她端详了一会儿,认出这是东皇阁下的脸……东皇阁下他显灵了!
“汝愚笨!”
“是!属下愚笨!”
“汝无耻!”
“是!属下无耻!”
“汝为何把探云刃藏于胸前?!”
“……”吕姽扶额,东皇阁下竟是性情中人!
“回禀陛下,匕,不,属下认为探云刃放于胸前既可挡住流氓袭胸之咸猪手,又可麻痹敌人二逼之粗神经,实属有用哉。”
东皇阁下保持沉默,后来可能也赞同了她的话,吩咐道:“鉴于汝之废材与无能,吾将指引汝,天命之人近在眼前。”话音刚落,一切如常,吕姽转动匕首,想让东皇阁下露个脸,可无论怎么转匕首上都只照得出一张美人皮。
……等等您骂完我就走人了吗?!
不对。
出自直觉,她把手伸到眼前,发现白皙逐渐被灰色取代,脚再也贴不稳地面,悬空,脸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脱落。不消片刻,吕姽再次成为了死士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