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四章 杀与不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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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算万算，不及天算。天，你想证明我赢不了你吗？陌笙，你当初的预料实现了吗？”
默苍离站在悬崖边，抬头观望昏暗的天空，目光深幽似在回忆着什么，但他随即转过身，步伐坚定地离开。
“一次又一次，我不在乎再多败你一次。”
难以直视，真正是难以直视。
百里潇湘骑在马上，远远围观着，因为某两个人占尽劣势而忍不住捂着半张脸。
他觉得要告诉别人自己是教导了他们三个月简直太丢人现眼了，明明就有三成胜算，听陌遥说当初任飘渺面对宫本总司时只有四成胜算，但打得精彩绝伦，惊天动地，加上魑鬼窜出应景，完全就可以留给说书人大谈特谈个几十年。
而现在……
“无能，太无能，无法自保的人，在这个世间就是负累，是任何人的负累呀。”
抢过史存孝脱手的长枪，任飘渺用右手耍了两把，看着比史存孝帅气好几倍，占尽优势的人放水越来越多，嘴上的话却是越来越不留情。
一招剑十出手，剑招化为有形体的剑刃刺向史存孝和风间烈，两人被击退十几步吐出一大摊血，但不服输的意志让他们又提起了武器。
“天分资质，能力责任。有多少能力就承担多少事情，无法彻底了解自己的人，最后只会成为害人的杀人凶手。”任飘渺一手把剑放在背后，语气轻蔑又隐含教诲，“所以，谁才是自以为是的人呢？”
史存孝他们无言以对，因为他们知道这话并没有错，甚至直中要点。
百里潇湘觉得……他说得挺对的，有能力的人承担的责任就更重，但有些人总是想过得更自由更快活，而忽略了自己这样背后会有多少人受罪，还自以为自己为了谁付出了很多很多，说到底不过是自我满足。
就为了只顾着报仇的史存孝和风间烈，樱吹雪也好，史艳文也好，史精忠也好，凤蝶也好，陌遥也好，甚至已经死去的宫本总司，他们明着暗着做了多少事情，只希望他们能够活下来，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们的这份潇洒，这份快意，是牺牲了多少人的心情而得来的？
百里潇湘正暗暗想着，剑无极居然开始说起自己的经历，这算什么，告诉别人你有多努力然后打算以嘴炮得胜么？不要这样，虽然你说着没那个意思，他作为听的人觉得很丢脸啊。
“你说人，就要因为别人看轻你，你就要放弃自己吗？”
不愧是剑无极，就嘴炮能力来说，真是不愧为嘴贱无敌拉仇恨第一为自己辩解最快的快嘴手……嗯，嘴炮这个词不错，陌遥偶尔也会教人有趣的词汇，虽然她说是师傅教的。
“只有冲动和自信，是报不了仇的。”任飘渺对剑无极的话不屑一顾。
“对！但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希望，只要有人相信我，我们若不拼尽全力去做，又怎么对得起哪些相信我们的人？”
相信你们……百里潇湘笑了笑，觉得剑无极这个人的自我陶醉能力还挺厉害的，就自作多情这点来说，他还真是让人佩服。其他人百里潇湘不知道，但他自己不过是为了史艳文支付给自己的报酬才去教导他们的，结果如何他并没有所谓。
从一开始这一场决斗就不公平的，不管是任飘渺以根基压制他们，还是他们两人对付一个人，都让人觉得这场决斗可笑无比，但其中一方决心全力去拼，另一方也接受，他就不说什么罢了。
之后的结果怎么说呢……就剑法比试场面来说挺棒的，非常有观赏性，也很有学习价值，但就实际意义上来说，百里潇湘只觉得大失所望。
似乎是一剑无悔赢了剑十一，但任飘渺伤势未愈没有使出最强的剑招这点不提，如果百里潇湘没有记错，陌遥曾经说过任飘渺是右撇子来着，他这不是一直用左手拿剑吗？？
这就算了，任飘渺明明还没有参悟完为什么要用什么剑十二？要打败剑无极和雪山银燕根本不需要用到这种新招啊！战斗当中想太多把那两个蠢货当成宫本总司了吧，作为看过一剑无悔剑招的人他都想哭了好不好，没办法再和宫本总司决斗太寂寞了于是干脆用出了未完成的新招然后经脉尽断……
再也不要告诉别人曾经的百里潇湘追逐过任飘渺，曾经憧憬过这样的二逼简直太丢人了，为什么今天尽是看到丢人的东西。
“输了？我们还是输了，怎么可能，我不接受！”
明明是刚被任飘渺放过了一条小命，但某两个人显然没有足够的自知之明，而且这种呛声在任飘渺已经倒下的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让他使出了剑十二，你们已经赢了，这样的结果你们满意了没有？他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让我带走他，好吗？”黑发紫衣的少女抱住任飘渺的身体，只希望他们能够放过任飘渺。
剑无极转身反对，“他害死了这么多人，只为了他自以为是的游戏，现在还想活命？！”
“所以，杀了现在这样活死人的他，就是你们所谓的正义了吗？”质问对象其实是自己倾慕的人，但凤蝶没办法放下被她抱在怀里，养育了自己十年的人，“如果他想杀你们，你们现在还能活着吗？”
方才剑十二的剑招是刻意避开他们的要害，剑无极和雪山银燕自然清楚，这时候也说不出话来。
“没有人比我了解主人，他……”
“废话就不要说了，心烦。接下来你们还是决定要杀任飘渺的话，我百里潇湘做你们对手。”
凤蝶还想继续说下去，身边却出现了另一个白衣的人，一头散乱的米白色头发跟任飘渺还有几分相似，这个人她认识……但正因为认识，所以此刻她比任何人都惊讶。
“百里潇湘！你没死……”
百里潇湘以看陌生人的目光看了凤蝶一眼，不以为然，“我当然活得很好，因为我头脑还正常不会作死。”
“你想要救主人？为什么？他可是杀过你的人，他……他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游戏的对象。”虽然有心保护自己主人，但百里潇湘的目的太不明确了，这个人可是被温皇耍过的，真的会想救温皇一命吗？
“没错，百里潇湘，你能放过任飘渺吗？！你能放过曾经那样对待你的人吗？”虽然不知道任飘渺怎么对待过百里潇湘，但既然是他的游戏对象，注定下场不怎么好，剑无极觉得自己智商还挺高的。
面对双方质问，百里潇湘觉得他们还真是无聊，虽然这场决斗的意义本来就特别无聊，“他怎么对待我很重要吗？我不想他死，就是我走出来的理由，你们要杀他，我就当你们的对手，多简单的事情。”
没错，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百里潇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出来挡在雪山银燕面前，他分明觉得他们的行为蠢透了，刚才也算是见识了一番剑十二的风姿对自己领悟新剑招有启发，但为什么会出面想要救下任飘渺呢？
特意去想理由也挺麻烦的，随便吧。
“百里潇湘，你……！”
“想清楚吧，樱吹雪之前说过，一手杀一手不杀，杀戮是你们决定的道路的话，我奉陪，但心里下不了决心的话，你们就回去吧。”
百里潇湘把佩剑插到面前的地上，就等着他们出招。
最后就看着雪山银燕吼着“别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放过了任飘渺，身为一个还算挺小心眼的人，百里潇湘觉得他们还真是个好人，还是口硬心软的好人，此话绝对没贬义。
只是想嘲笑一下他们弄了这么一场决斗到头来目的根本没达成罢了。
陌遥做了梦。
梦中她看到了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跟自己说什么话。
她抬起头，只见一头墨绿长发披着黑色披风的俊俏青年正低着头看她，其中一只眼睛被一个奇特的眼罩遮住了，露出的右眼中她看到了慑人心魂的金色，他的嘴张开闭合了一下，似乎在对她说什么话。
“你说什么？”
再靠近了青年，陌遥踮起脚，想要听清楚他说什么。
【……】
青年的声音，依旧没有传达过来。
救……
勉强从他的嘴型中看出了一个字，但还没看清其他，他的身形就开始消散，即使陌遥伸手去抓，也什么都抓不到。
张开了眼睛，陌遥才发现自己靠在窗户边睡着了，坐在自己膝盖上的黑猫正睡得呼噜呼噜的，天色依然没有变好，也不知道她到底睡了多久。
倒悬在屋梁上的蝙蝠扇动一下翅膀，发出了呼呼扇风声，刻意引起陌遥的注意。
“初七……是啊，我睡着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谢谢你告诉我。”微笑着跟蝙蝠点头致意，陌遥抱起黑猫，站起来把它放到床上，自己则往屋外走去。
碧眼蝙蝠扇着翅膀落下来，本想抓住陌遥的肩膀，但稍有失误，直接从陌遥的肩膀滑下手臂，幸亏她动作还算快接住了小蝙蝠。
“没关系的，我不是要出门，只是打算把屋外的椅子桌子收拾进来，免得下雨淋湿了。”
她能够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该提醒的人也提醒了，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如果胡乱参合，只会给别人增添麻烦。
唯独给人添麻烦这种事情，她再也不想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杀与不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