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之搁浅》忆为止

4、第 4 章

　　过了倒有些时候,却也没有见人出来。巫雪晨在两人离开走远后便就跟了过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就是分不清人究竟是去了哪里。

　　巫雪晨侧身站在后院书房外的角落里,邻着窗,小心翼翼的张望着里面。因是外面的光有些强,倒也是看不清楚。虽然没有眼看着人走进去,可是这个方向也就这一处地方是可能进去的。巫偏转过头,将耳朵凑近些,像是希望能够听到些什么。
　　本是不至于这么鬼鬼祟祟的,且也没什么必要,自己又不是什么别国探子,奸细眼线,而今这样做,好像倒是毁了自己英伟的形象。可是没有办法呀,谁叫自己好奇呢,而且又是一个喜欢寻根问底的孩纸。
　　但是,最最主要的是,巫雪晨在那一瞥中,发现那神秘的男子是易了容的。虽然易容的手法精细娴熟,但那么近的距离是能够发现的。而且在一定的程度上,那张脸是有些别扭的,至于具体是从哪里开始觉得,巫雪晨自己也说不清。
　　既然那人会易容,可以见得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和宴镜鸿有密切往来,必定是非富即贵。从那人的言谈举止和衣着来看,也定是地位显赫的人物,想来也是朝中之人。而朝中需要隐瞒身份,似是为避臣党嫌隙,也就只能是皇亲国戚了,,,,,,

　　想到这里,巫晨雪将目光移开,眼神中闪烁着点点犹豫。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意料,可是仔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对于她自己来说其实是没有必要涉足其中的,涉及太多,反而会让自己后悔,,,,,,

　　不禁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一个个场景,这些天所设法忘记,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回想起,,,,,
　　巫雪晨深深地叹了口气,微微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事。。。。。。

　　独自一人站在那里,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在前面的空地上映着淡淡的黑色影子,有些阴郁,不忍惊扰。

　　‘现下好了,,,在这里是找我有事吗’

　　巫雪晨抬头看过去,是宴镜鸿。就站在书房前面的小径上。明显的是,他绝对不是从书房里走出来的

　　巫雪晨听完话就立即将身子立直,离开了窗口,余光瞟了瞟那一处。表面上还装作在整理衣服,没有直视着说话的人。

　　‘没什么事,只是突然看见了稀奇东西,就好奇跟着过来了。谁知只是自己眼花,,,,,,大人这是忙完公事了’

　　宴镜鸿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巫雪晨,眼神中有些质疑和

　　‘嗯,,,,,你竟会关心这类事情’

　　‘,,,,只是问问,,,那个,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便低着头向前一直走。待走到宴镜鸿身边,与其擦身而过时,那人竟也终是叫住了她

　　‘可我有事需要对你说,,,,,,’

　　翌日,朝堂之上.

　　‘荆州道御史被刺,只是换来几俱单涂的尸体,于此就算是有交代,算是结了此事了!

　　大殿上,说话人坐于首位龙椅之上,身着绣有金线五爪龙纹的衣袍,宽大的朱色衣摆搭于两膝。平冕虽遮龙颜,但眼神之中的威严霸气震慑殿下百官,。此人正是云苍宗政帝,脸上表情深凝,显然带有怒意。
　　话尽,似是待人说话,可殿下只是一片寂静,无人想第一个开口
　　龙椅上的宗政帝,稍稍环顾眼下,脸上没了表情,只是让人没有发觉的眯了眯眼,深色瞳中透着点点寒意。只是在瞥向一角时便停了,许是要说话。却也未张嘴。

　　宴镜鸿,始是俯首。突然抬头,便慢慢上前,停在众臣之前,将双手执起抬过额前,没有急意,沉稳淡定

　　‘回圣上,荆州道一事是由臣接管调查,此事发生意外,造成如此局面,臣确实应担首责,也没有理由逃得干系。唯有请罪。但是也请圣上听微臣将话说完,毕竟责罚微臣何时都可以’

　　宗政帝龙颜如常,看不出有过什么变化,望了宴镜鸿几眼,道

　　‘但说无妨’

　　‘荆州道御史被刺,几位单涂使节恰在那时失踪,又证实在遇刺当晚发现疑似单涂的刺客。之后便是在京都南侧区的废府苑发现几具尸体,想是众人也听闻了,这几个死者是单涂朝中或多或少有些分量的重臣。按照常理怀疑被刺一案是由单涂细作所为也是不为过的。。。只是臣想说,既然单涂细作刺杀了荆州道御史,为何又会傻到于案发时逃走,这样做只会讲怀疑视线一小子转移到他们身上。当下人不知去向,圣上也曾是责臣前去追查,只是未果,然这其中是没任何证据的,怎可无端将罪责定下。另外当下需要查明和清了的是,单涂臣子在我云苍出现未知,并遭到杀害,单涂与我云苍国本就有嫌隙,如此这许会招来单涂的蓄意的其他说法,想来是无论如何对我国是没有好处的,,,,,,臣此言只是想禁了外界之言,望圣上明鉴,,而于两件事,臣已竭尽在调查之中,,,,,,
　　话刚说完,只见四皇子上前,行了一礼,便说

　　‘父皇,依儿臣之见。单涂与我云苍国怨结已深,又曾经三番五次的挑衅。此时宴大人虽说无法断定与单涂有关,但又怎可能错放一次,许会因此任由了单涂细作的胡作非为,,,,,,而且从别的方面可说是折损了我云苍国的国威。我云苍实属大国,而单涂无论怎么说,只于夷族之列,儿臣现述只是想明确的是,我朝没有任何必要去忧虑单涂的侵扰。。。。。。。而想问宴大人的是,免除对单涂的质疑是因为大人办事不力,还是想想借此包庇啊,,,,,’

　　此话锋一转,直指宴镜鸿。殿下众人开始小声嘀咕,打破了沉默。且有些眼力劲的,都将视线转到了宗政帝的身上,想从这一直静坐的圣上表情里看出点什么东西来,而让众人觉得失望的是,宗政帝一直是那一副样子,温筠不怒不惊。

　　然在前排一角的地方,一身着一袭清雅淡白色绣有金色蛟龙图案朝服的男子从上朝时一直保持着沉默,连神情都不带变化。静立于侧,双手闲放在身子左右。两边袖口拼接着黑色的锦缎,更加显得正在互相摩擦的手指的玉白。

　　宴镜鸿未看四皇子一眼,低垂眼眸,只是稍微踯躅了一会儿。等到见他重新抬起头时,却意外的带着笑意,那笑意中,没有一丝暖气,疏离而寒凉

　　‘四皇子,此言的确是见得对臣失望之极啊,,,想到之前对臣力鉴,此番便是辜负了。’

　　这其间的反差,却是让人听出了言外之意

　　‘圣上,微臣既然说过此事在竭尽调查之中,肯定不会是一点毛头都没有。。。。’

　　宴镜鸿说此话时,倒是看向了宗政帝,似是在征求意见

　　殿上,宗政帝也同时看向了宴镜鸿,然后道,‘说’

　　‘荆州御史被刺,圣上让微臣调查单涂使节。臣经查证是时的确没了踪迹,然而在这之前倒是有不明之处。在遇刺之前,单涂使节在京都使馆之中受人邀请,只是馆内人见过且知道,这是他一行人,可见不是什么个人私事。在者单涂与我云苍的这层关系,是不可能有什么交情,为朝政之事往来。另外可说的是,可以劳驾这么多人,要不是拥有显赫地位的,要不就是掌控把柄或威胁,,,,或者是两者兼具,,,,,

　　‘这是其一。其二在府苑发现的单涂重臣的尸体,更是让很多事情没了理由,反而在这里,要着人重点追查的却是杀害单涂众臣的凶手。其实在这过程中并不排除是由我国内部人所为,因此望圣上不可轻视,,,我云苍虽与单涂曾有不悦,但云苍实属文明礼邦,凡事都必讲求道理和法纪,,,,,’

　　话说完,四皇子脸色变了变,眼神中透了些不悦,一股沁人的寒从眼光里透出来,在旁人不经意间倒是看了看宴惊鸿

　　本来是觉得已经是没话说了,可倒像更有胜券在握了,四皇子看向宗政帝说道

　　‘既然对宴大人有期许,儿臣也定是尽了心力。儿臣在事情发生后着人跟踪调查了,,,并无意的得到些情况。

　　‘因事情牵涉单涂,所以在追查当中格外注意了单涂人在我境内的来往。在云苍活动的单涂人本来就少之又少,因此有单涂人出现,是极其容易发现的。而儿臣所要提的,就是无意间发现一名可疑的单涂男子。若不出意料,此人仍旧活着。还有就是,这人之所以可疑,是因为曾经和那死去的单涂众臣有过往来,事情发生后便没了消息。。。。依儿臣之见,这也不排除是单涂细作为找寻挑衅的借口而借杀单涂臣子,而之前的失踪之事也可借此利用。。。望父皇重查,想必那可疑人,定是找到藏身之所,并寻机策划向我云苍挑衅之事。。。。’

　　如此阐明,其中野心,殿上众人不会不知。四皇子力鉴他人,而又从中干涉,虽算不上是越权,也是将心中它意展露无疑。想来也是精气不足。。。

　　座上,宗政帝正颜,俯视殿下众臣,这才缓缓开口道

　　‘难道就无他人想说些什么吗,啊’

　　语罢,宗政帝将视线移到一处,眸中墨色更浓,睥睨良久,开始说话了

　　‘老六可有什么要说的、、、’

　　所有人看向前列一侧的六皇子,方察觉这位皇子从上朝来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六皇子抬头望着宗政帝,稍吊起的眼角闪过锐色,眼神始终不温不火,眼瞳中的流光衬得整个眼睛极其好看
　　六皇子是宗政帝膝下皇子中,生的最为俊秀好看的。这主要是六皇子的生母芸妃有着倾城的容貌,只是这位当今圣上的宠妃逝的早,先下看过她的人也是极少的

　　六皇子尉迟穹冥,看向宗政帝的眼睛,忽垂了下来。只是稍斜了嘴角,确是让人不易察觉

　　‘父皇儿臣只是听闻了些,所以也没有什么可特别说明的。
　　儿臣觉得,既然此事还需查明,现下就需要个说法,是否有些草率。且现今,毕竟单涂众臣死于我云苍境内,当务应先处理此事。虽说我云苍国力强盛,但一旦涉及战事,必定伤及无辜百姓,损我云苍,,,,,,
　　因此父皇实需调派人手追查此事,,,,,
　　而儿臣在听完四皇子和宴大人的话后觉得,让四皇子着手调查那个可疑的单涂男子,是最合适不过的
　　而关于荆州道一事,最妥当的是由宴大人处理,毕竟此事本就由宴大人一手主持。但也不妨再命一位重臣协同处理,,,,,
　　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说完,宗政帝将视线收回,微微点头,稍作停顿,又接着说道

　　‘老六提议不是不可,众人有无它意’

　　殿下无人说话

　　‘既然无他意,那就由众位大臣来决定谁来协同宴大人来追查此事’

　　殿下众臣聚首相论,有一人像是心中已有人选,只见那人上前

　　‘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若由老六来做,倒也是极佳的选择。想来,老六在众位弟兄中,属稍年轻的。而今确实需要些历练,不妨借此机会,儿臣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说话的是三皇子

　　虽受到举荐,六皇子依旧站在原地,脸上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没有说话,像是正在等着坐于首位的宗政帝开口

　　宗政帝听完三皇子所说,将视线移到六皇子的身上,道

　　‘老六,你觉得如何’

　　六皇子淡色,缓缓说道

　　‘儿臣,只是想明言,实是儿臣不宜涉及参查此事,也望父皇体谅’

　　这话一出,确实是言中现实。可是也在不觉中,扰乱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六皇子的生母是单涂人,本来在之前就会是多有舆论,闲杂之口多有他言。然因芸妃在生前受圣上盛宠,自然是堵了众人的口。而在芸妃去世之后,这位六皇子不仅显非凡资质,而且承继他母妃恩宠。就算是朝中有人想多言,也只是自讨无趣。
　　而现在,六皇子自己隐隐说出,自然是扰乱众人心律。。。。。无论是宗政帝,还是皇子众臣

　　殿上的宗政帝,没有说话,脸边镀上一层冷色

　　而殿下之人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一阵寂静之后,终是有了动静,上前的是二皇子

　　‘父皇,六弟如此推辞,想是为避嫌,根本而言也是为了父皇圣严。既然无他人举荐,儿臣倒是觉得有个合适的人选,想问父皇是否觉得妥当’

　　‘嗯,且说来听听’

　　‘一直管辖与单涂外交政事的秦寒知秦大人,儿臣觉得是个合适的人选。毕竟秦大人对单涂之事很是了解,且调查此事也会很方便,既是给了云苍一个说法,又是将此事寻个源头。于此事,只是儿臣的一个说法,还请父皇决定’

　　宗政帝听罢,思酌片刻,觉得没什么不当,然其间疲色显得脸色不是怎么好看。
　　朝二皇子看去,点点头,说

　　‘嗯,就这样办吧,此事交予秦大人,协同宴大人将此事查明’

　　殿下,秦大人上前接了旨意

　　一侧的六皇子,低垂眼眸,眼神中拢上阴影,在衣袖里,一只手在不知觉中握紧。就一直沉默着

　　之后,便就是无事退朝了

　　在一王府外,一身穿素色衣服的女子,在和府中的管家说着话。近看时,可以将女子脸上的悲怆之情一览无余,且不时有着哭腔。

　　其实这位女子,就是巫雪晨,只是扮成了女装,且脸上被稍微易了容。而这一切都是宴镜鸿的杰作。

　　巫雪晨颇有演技地向着老管家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先夫在洞房花烛夜时便死了,就在一夜之间从美娇娘变成了克夫的黑寡妇,这都是悲剧啊。自己本就是孤儿,无依无靠,且还有个年幼的弟弟需要养。上面还有年老的婆婆公公,婆婆还得了重病,都是雪上加霜的事啊。这些重担都压在了她这个柔弱的女子的身上,那凄惨的经历,连老天都会同情的六月下雪的。为养家糊口,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不得不出来给人家做女仆做长工。
　　此时,巫雪晨抹了抹泪,顺带下一把鼻涕。抽泣之声更大了,边抽嗒,边请求道
　　‘管家大老爷,你就收了我做奴仆吧!求求你了!我,,,我,,什么都能做,什么苦都能吃,而且吃得少,不挑食,,,你就收了我吧,,,家里已经几天都没有开锅,吃上新米了,,,,’

　　老管家听着女人哭诉着,皱紧了眉头。眼里尽是同情之意。在左右为难后,终是点头答应了女人的请求,然后接着说道

　　‘收了你可以,但是府里的规矩你得学着点,手脚可得灵活,要知道我是因为你这情况才收了你的。。。我们锐王府不是普通宅府,凡事都要注意,具体的细节待会再和你交代。现在快些收拾好你的东西随我进去吧。。’

　　巫雪晨将眼角的泪水抹干,实是感激地连连点了几个头,双眼蒙蒙作可怜状

　　‘谢谢管家老爷,,,谢谢了,,,您真是好人’

　　就这样,巫雪晨拿着破破的小小的包裹跟着老管家进了锐王府,而这里的锐王府就是六皇子尉迟穹冥的御赐宅邸

　　巫雪晨之所以是这副模样出现,尽是因为宴镜鸿之前所对她说的话

　　‘虽我不曾明说,想是你一定是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而至于你所不知道的细节,现在是不方便说明也是我不必对你说的。你虽逃过死劫,可是暗中之人一定会找到你。就算是你没有帮我诱出幕后黑手,你也不会脱得干系而苟存。为补偿你受的伤,我会竭尽保你周全。而条件是,你一定要按我所说而行,这是你需要记住的,,,,,,’

　　想到宴镜鸿对自己说的话,巫雪晨脸色黑了半截。什么叫做为补偿而护我周全,这本就是他宴镜鸿该做的。补偿一事本来就应该另当别论。最甚的是现在他却让她跑来做丫鬟,虽是为保全性命。可也不能这样欺负人。想着想着,怎么都觉得是在耍自己。另外,锐王府的主人是个自己并不认识的主,前路渺茫,完全不知去向啊。。。。。然而在巫雪晨凌乱的遐想中,最为狗血的是,,,,,这位王府主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因为闲书野史里并不是鲜有记载。。。呃,,,,还有是不是那种,,,,,-_-!
　　巫雪晨狂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前面管家回头唤她,让她快些。巫雪晨回过神,跑着追上

　　行到管家身旁一侧,巫雪晨小心轻声的问着话

　　‘管家老爷,锐王府里住的是当今的哪位皇子啊’

　　本是无心之问,却招来老管家的强烈惊疑。只见对方睁大着浑浊眼睛,不解的望着巫雪晨
　　巫雪晨被老管家这么一望,才立即反应过来,神色闪烁地低了低头,继而抬头憨笑,不好意思地说道

　　‘鄙妇只是没见过世面的粗鄙之人,对这些朝政之事一点都不了解,只是好奇,倒是让管家大人见笑了。但是俗话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管家大人说是不是,,,,’

　　老管家继续朝前走着,没有回头地对巫雪晨说

　　‘知道的少不见得是坏事。。。但字可要认的,我家爷是不喜白丁的。。你不知,便就要教你,时间长了就好了。。。。还有,锐王府住的是当今圣上的六皇子,是你我最大的主子,现在说了便要记得了,,,,’

　　‘嗯嗯,会的会的,,,’

　　巫雪晨紧随其后,心中径自嘀咕

　　这爷,事倒不少,都是装谱,故作清高。。。锐王,六皇子,,六皇子,,,怎么这样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或,,或是,在哪里看过。。。。。。。

　　‘诶!叫你呢。我可说过进了王府手脚就要快一些,你可得记住了’

　　回神的巫雪晨又是赶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