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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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优秀的军队是纪律最变态的军队。最变态的纪律，要靠最严酷的法令推行。古残绝对是个中高手。最精彩的是，无论是变态的法令还是一般性的事务，都是在平常的状况下推行的，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其中的变化，只是作为义务全盘接受下来。最多只是觉得古残本人变态又阴晴不定而已。但实际上古残即使是变态，也是个相当有原则的变态。无论是军理还是法理都贯彻得一丝不苟。绝对是在商言商，在法言法，在军言军……遗憾的是，中国古代无论是兵家还是法家还是商道都有谲诈这个原则……
不知是幸是不幸，古残本人是从来不在乎这种“小问题”的……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所以古残从来不会在笑容满面的时候法外开恩，也不会在杀气逼人的时候过分迁怒。连执行官都选了个永远笑嘻嘻的闻达。平时是个怎么都好说话的好好先生，一旦有命令就六亲不认却还是那付笑嘻嘻的样子。是个让人忍不住接近，熟悉了又忍不住想逃的家伙。和古惑有一拼。
能亲自执掌自己上司刑罚的家伙，也只有古残麾下才有。诚然也是绝对的信任古残这个人。
“明明刚才还是一付落魄的样子呢。这么快就衣冠楚楚了？”闻达笑嘻嘻的说。
“当然。”还是一身黑色的古残虽然还是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但依然是神色自若的站得挺拔。
“我亲自施刑。说吧。哪里有伤口，怎么说也不能让您雪上加霜，避开就是了。”
“哼，我是这样一点小事就挺不住的人吗？”古残傲慢说，不过，顿了一下，还是松了口，“右边肩胛上有道伤，其他的不碍事。”
“明白。”
当众的刑罚，虽然身为将军，神色不动，泰然自若。花木兰第一次理解到古残其实就是这样一个完全不会顾忌别人眼光的人。周围一概是萝卜白菜，不管不顾。
40军杖打完，古残头也没回的离开。同时执行了10军杖的花木兰实在不得不说，其实这个人是个严格到让身边的人无法憎恨的将军。但是说实话，是让人心寒的情人。
古残本可能挂彩更重才是。如果没有花木兰战场上率部拼死相救的话。
如果一个人在被援助了之后气得脸都青了，还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再加以刑罚，任谁都寒心。但偏偏这个家伙判了50军杖，又脸色稍霁，说着念在帮忙的份上自己代受八分。对于刚刚从修罗场上浴血而归就坦然受刑的古残，一般将士都敬重有加。花木兰只觉得满腔怒火。
10军杖，其实也不算重罚，但古残的不近人情实在伤人。可是看着古残脸色都没有变一下的接下4倍于自己的惩罚，花木兰的怒火不由自主地萎缩下去。
不甘心啊。
战阵这东西即使是花木兰也是没有学习过的，也辩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救了人还落下个延误军事的罪名。
“其实你不用救他的。”闻达突然说。
“什么？”花木兰不敢相信的反问。
“不过我很感谢你。”前言不搭后语。
花木兰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不去的话霍行那小子拼死也会相救。”虽然个性南辕北辙，其实和霍行无论于公于私都是好搭档的闻达还是对那个沉默寡言的家伙有了解的，“不过啊，那种无论是哪种意义上都是强烈吸引人的家伙，真的为他献上一生可是个辛苦差事呢。”
“不劳费心。”既没有直系上下级的关系，又赶上花木兰心情很不爽，自然是没有好口气。
闻达也不以为意的一笑，没有继续说什么。
“很少见你这种时候这么悠闲。”秦青云站在古惑身边。
“恩？我悠闲？”古惑回头一笑。
“都不生气？你的宝贝弟弟可是一身是伤的代人受罚了呢。居然没有冲过去砍人？”
“你觉得罪过致死？”古惑反问。
“这个……罪不致死吧？”秦青云小心翼翼的回答。
“所以既然我气到会杀人就干脆不出现。”古惑的脸突然沉下来。
秦青云顿时有种充作炮灰的悲壮觉悟。依然大义凛然（好色过度？）的没有回避。
古惑苦笑，“有时候想想——”
“什么？”
“不，没什么。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在这里呆一会儿也无妨。”
——大概我们这样也能算是关系不错的吧。
不过认为没有必要让秦青云知道，古惑还是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
来者不拒，去者不追。
“生气吗？”
“……”
“原谅我吧。也是有苦衷的啊。”
“……”
“嗯？”
“……”
这种时候的花木兰真的是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应对才好。说不出的别扭。理论上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应该是已经僵了，但眼前这个毫无原则的道歉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很复杂的心情。
原本应该是在养伤的古残看上去倒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人……不，硬要说有问题的话，是坦率过头得让人疑心是不是撞坏了脑袋的地步。
“抱歉啊，虽然我也希望做个合格的追求者，不过如果没有原则的温柔的话，连确保你活下来都有问题。毕竟把性命寄托给一个根本没有‘信’可言的人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吧？”
“……”似乎继续保持沉默的话能套出另外一面的古残，所以花木兰继续选择沉默。
换作平时的古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冷血黑心的独裁作风，才不会介意自己的言行。难得的，古残不知所措的抓抓头发。脑袋中的回路七扭八弯得终于错错得对的接出了正常的线路。正常人会怎么做？简单。解释嘛。
人与人的思维逻辑本来就不同，所以才有了“求同存异”这个词出现。既然对方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解释清楚了误会也就削平了。虽然理智上明白感情上接受不来的情况也有很多，不过恋人之间的话，根本不构成理由的理由就抚平摩擦的情况也不少——古惑逻辑（开山掌门:古惑）
解释是古残根本不习惯的事，所以说得有点跳脱，“我也不想啊。但军令如山，对我本人也是一样。以前的先例就是可以代受八成，也没办法简单的更改先例……不好收服的家伙中精明的倒不少，我也很头痛呢……何况当时的确是有点气昏头了，不按照我的命令做你自己也很危险好不好……嗯？”
花木兰一阵心虚，停顿在很麻烦的地方呐……
临时插播的古残的简易人情逻辑分析：冒着危险也要救我——〉欠了对方人情——〉还加以处罚——〉是我不好（补充分析：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生气是必然的）
“我明白了。”古残正色道，“这件事的起因根本来讲是我的责任（指自己没有提前注意），判断失误的确是应该有所担当。作为补偿，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即使是无理要求也可以。（没有别的意思，单纯的自我惩罚而已）”
“判断失误的担当？”花木兰感觉自己方才消失的怒气又带着庞大的增援部队杀回来了。
古残点头。敢做敢当，坐观天下，即使是赌命都没有退却过分毫，有什么能让她收回承诺？
果然愤怒是个让人丧失理智的东西。对花木兰也不例外。什么上下级，什么鬼神，见鬼去。
“你！教我兵法！”
“啊？”
一瞬间，眼前少年眼神中闪耀的光芒甚至让古残震撼。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