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短篇》芒果眼镜娘

23、[网王]淋雨一直走

　　四月，樱花飞舞。

　　青春学园，又是一季迎新日。

　　栗发少女站在这个第三次迎新演讲的地方，国一时突然被告知成为新生代表的紧张和失措似乎还在眼前，一眨眼，两年时光悄然而逝。

　　再一晃眼，已是国三生，是引领这些新生们的前辈，或许会在他们的人生中留下浓重一笔的学生会长。

　　“欢迎来到青春学园，我是学生会长月见绿。两年前，我第一次站在这里，是作为国一的新生代表。”

　　与校领导与众不同的开头让昏昏欲睡的新生们抬起了头，台上的少女一头栗色大波浪，青涩的面容透露着些许的沉稳与郑重，更多的是历事的自信，与前辈的善意。

　　这就是，带领青春学园走入全国的女网部部长吗？

　　月见绿环视一圈，很轻易地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如你们所想，我正是那个带领青学走向全国的女网部部长。”

　　台下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因男女天生条件限制，女网比不上男网。
　　全国级的女网部，真要说起来还是将男女子全国第一收入囊中的立海大，其次便是每年都会轮换第二第三的冰帝与四天宝寺。

　　谁知，出现了个意外。

　　两年前，月见绿成了青春学园的女网部部长。

　　第一年，青学止步关东大赛，已成常态的输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第二年，青学成了一匹突围的矫健黑马，径直斩下冰帝，一跃成为全国第三。

　　而最后分出胜负的单打一，青学与冰帝的女网部部长之战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丝毫不逊色于男网。

　　这样一个传奇人物，众人怎么会不好奇？即便有不知道的人，也在周围人兴奋的普及下明白一二，当即两眼放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位活着的传奇。

　　月见绿抬手一压。
　　众人停止窃窃私语，关注着她。

　　“别这么严肃。说是这么说，我还是个人，青学女网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是女网部所有人的努力，可不能把功劳归结在我一人身上。”月见绿俏皮地眨了眨眼，沉稳的学生会长形象生动了两分，“忙了好些日子，疏忽训练，我可不想回去面对队员的车轮战，明天会起不来的。”

　　“哈哈——”礼堂里一片欢乐的笑声。

　　为了迎新，学生会成员们上上下下准备了好些日子，今天更是一大早就到学校，如今忙得差不多了，总算能够歇一歇。

　　“啊，好累。”前田筱子敲着僵硬的肩膀，瘪了瘪嘴，“会长，你不累吗？”

　　“哪有累的功夫？”月见绿轻笑一声，头也不抬地问道，“女网部怎么样？”

　　清水奈美虽是绘画社的成员，因自家会长是女网部部长的原因，和女网部那群人的交往也多。
　　刚巧被问，拿出手机翻看之前的记录，“唔，友衣说报名的人数是预计的三倍，麻里子说情况很不错，今年一定能找到一些好苗子。”

　　说到底，青学女网部虽然成功走入全国，今年却是最后一次机会。
　　女网部的中坚力量全是国三生，一旦毕业，国一国二新生还无法成为顶梁柱，青学的传奇很容易昙花一现。

　　月见绿点头：“麻里子会看着办的。”

　　女网部虽说需要后备力量支撑，但也不能为此不顾兴趣与底子地全部招收。何况，这些三倍人数中有多少是真的喜欢网球，既不是冲着隔壁男网的美色，也不是冲着青学冲入全国的传奇来的。

　　铃声响起，友衣的嗓音大大咧咧：“部长部长你快过来看看，这里好多你的粉丝啊啊——”

　　“啪”

　　前田筱子偷笑，在绿快忙死的时候打电话还说废话，可不是只有一个被挂的下场吗？

　　新生入学的影响持续三天，月见绿终于抽出空闲去看今年女网部的招新情况。

　　女网就在男网隔壁，进去之前还得经过男网。

　　“20圈。”

　　刚踏入球场范围，清冷熟悉的男声划过耳旁。

　　月见绿循声望去，那人一如既往的严以律己，站姿笔挺，坚毅、认真……不知男网的部员又怎么惹到他了。

　　仿佛察觉到什么，手冢国光回头。
　　栗发少女站在球场门口，碧绿的水手服衬得她越发娇俏，这就是他一起长大的青梅。

　　“好久不见。”月见绿笑。
　　“好久不见。”手冢国光点头。

　　明明青梅竹马，不知何时起，竟不如一般人熟悉。

　　视线中划过一道墨绿色的光，月见绿定眼一看，忽然恍了神。

　　那个带着鸭舌帽，眼神桀骜，不甘示弱，如猫一样的少年，可不就是网球王子越前龙马吗？

　　原来，不知不觉，剧情已然开始。

　　“月见。”
　　“嗯？”

　　手冢国光顺着她出神的方向看去，“是新生。”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名字，越前龙马。”

　　“诶，难得啊，你竟然会向我介绍新生，看来你挺看好他的。”月见绿扬唇，目光仍然放在那个紧跟着正选们的步伐，一片蓝白中格外显眼的红色身影，“突然想试试他了。”

　　“你不用……”手冢国光想说什么，却又停下。

　　不用什么？

　　自明知剧情，却没阻止手冢国光手肘受伤的那一刻起，月见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愧疚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点。
　　只想要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可，世事不由人。
　　越想对他好，越把他推远。

　　到如今，他们成了连名字都不叫的一般同学。

　　止步于此，再无法寸进。

　　“部长——”筱田友衣抱着一筐网球，远远地看到月见绿，兴奋挥手，“部长你来啦！”

　　筱田友衣是个大嗓门，她一喊，不光女网部部员一股脑儿地冲了出来想要见见她们的部长大人，连正罚跑的男网部部员也一个个开始正大光明地瞧。
　　月见绿，不知是女网的传奇，更是青学的传奇。

　　这下，许久的会面必然终止。

　　月见绿歉意一笑，“抱歉，打扰你们训练，那我过去了。”

　　手冢国光颔首：“啊。”

　　月见绿一走，手冢国光的视线扫过那群罚跑如蜗牛爬还盯着那个未消失少女背影的部员们，眸光一冷，“再加10圈。”

　　“啊！！！！”

　　部活结束。

　　不二周助走到手冢国光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隔壁的女网部早就收拾完毕，唯一还留着的那个在做发球的练习，“手冢，一起回去吗？”

　　“……啊。”

　　手冢国光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不二周助弯着的眉眼更弯了，青梅竹马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分道扬镳的啊手冢。

　　手冢国光做完作业，预习复习完毕，连同网球部的事务也一项不落地做完，习惯性抬头，斜对面的屋子依然一片黑暗。

　　从洗完澡坐在这里到现在，十一点已过，她竟然还未回来。

　　手冢国光不由皱眉。

　　“咚咚——”

　　“请进。”

　　手冢彩菜推门而进，“还不睡吗？”

　　“快了。”手冢国光不由回头，再看了一眼。

　　手冢彩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一叹，“绿酱还没回来啊。”

　　这话，像是不止一次这么晚归。

　　手冢国光心中一跳，“她，她……”想问什么，又顾忌着两人如今的关系，问不出口。

　　倒是手冢彩菜，心知自家儿子的别扭，不问就答：“我昨天去看了，你香穗阿姨的状况不太好。两年了，不知道绿酱一个人还撑不撑得住，偏她不要我们帮忙，唉。”

　　手冢彩菜叹着气，关上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手冢国光一人，他看着那幢漆黑的屋子，忽然想起了月见绿父母还在世的日子。

　　那时的他们，一起晨跑，一起学习，一起打球。
　　那时的他们，互相串门，吃饭玩耍，有第二个家。

　　“光，别板着脸，笑一笑嘛。”

　　“光，妈妈刚做的绿茶饼，你尝尝。”

　　“光，我一定会赢你的！”

　　“光，长大了，你、你娶我好不好？”

　　手冢国光睁开眼，拉开窗帘的一刻，那幢少有人进出的屋子刚刚关上了门。

　　临到清晨，她终于，回来了。

　　————

　　学生会、网球部、教室、医院、咖啡店，其他人是两点一线，三点一线，月见绿则是五点一线，其中还不包括家。

　　家，这个词，自她10岁那年起就消失不见了。

　　学生会的事慢慢地放给前田筱子做起来，如今有模有样；网球部的事情早就交给日野麻里子，没有部长也管理得很好；学习成绩不能落下，否则起不到模范作用，奖学金就没了。

　　月见绿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把便当里的菜塞进嘴里，机械地拒绝，吞咽。

　　长时间过度透支脑力与体力，身体不断叫嚣着休息。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她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把脑子完全放空。

　　然而，即便这样，那个清俊的身影还是划过脑海。

　　“愧疚……吗？”

　　月见绿轻笑一声，不知是讽刺穿越者的身份，还是自嘲她一大把年纪还看不透。

　　“会长，救命啊！！！”

　　前田筱子不知遇到了什么问题，高分贝的尖叫穿透力极强，月见绿只好合上刚吃两口的便当，收拾走人。

　　“月见？”

　　月见绿转头，见到了一个不算特别熟悉的人，“不二君，好久不见。”

　　“前几天你来网球部时刚见过。”不二周助笑，不等月见绿回忆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他调侃道，“或许你的眼里只有手冢，所以忽略我了吧。”

　　话里似乎透着点试探。

　　如果是几年前的月见绿，或许还会很有兴致地绕两圈，如今的她，身心俱疲，喜欢、暗恋的心情早就不知丢在了哪里。

　　“那真是抱歉。”

　　这么轻易就承认了，不二周助反而没有一点乐趣，悻悻然放人。

　　前田筱子的问题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因为是月见绿一手带出来的，养成了“凡事找会长”的习惯，只要在一旁站着冷眼旁观一会儿，再指点指点，避免其中出现什么细小的错误就好。

　　月见绿的掌控欲不强，不喜欢什么事亲力亲为，或者把所有的一切掌握在手才会觉得安心。而且因为她更多的时间放在医院和打工上，不管是学生会还是网球部，她的存在更多的是一个象征。

　　咖啡店的工作并不难，等月见绿打工完，去医院确认母亲状况时，却得到了来自医生强硬的建议：“绿酱，你这是在透支生命，回去睡觉！”

　　月见绿已经不记得她有多少日子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或许是父亲过世之后？
　　或许是母亲上班维持生计之后？

　　也或许是，自从母亲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之后。

　　回家的路不知何时起，变得越来越陌生，远不如学校和咖啡店，学校与医院之间的路来得熟悉。

　　“月见。”忽然，有人叫她。

　　月见绿回头，路灯下的少年白衫黑裤，俊秀得不得了，看似触手可及，实则，一伸手就会发现是幻影。

　　镜中花，水中月。

　　不过如是。

　　发现她走神，手冢国光走到她身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打量她。

　　空空荡荡的水手服被夜风吹起，少女身材瘦小，肤色白得不正常，眼睑下的青黑浓重，唇色更是白得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她就把自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手冢国光皱眉：“月见，你有好好吃饭吗？”

　　“有啊。”月见绿回神，微笑。她确实有好好吃饭，不过忙得没时间睡觉而已。

　　手冢国光并不相信。

　　两家就住对面，他知道她的作息，一天能睡两个小时已经很好了。

　　可惜，他已经没了理直气壮说教她的立场。

　　“月见……”

　　他刚叫了一个名字，却见刚刚还对着他微笑的人就那么直直地倒了下来，倒入他的怀里。

　　手冢国光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她，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真想写个玛丽苏女主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