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gic(原名期待）》翡翠珠琏

6、第五章

　　“爸，你找我。”第二天，明啸刚会本家大宅，就被招进了书房。
　　“听说风家那小子救了小凯。”
　　“是。”
　　“你该谢谢他才是。”
　　“我知道。”
　　“你给了他多少？”
　　“他没要钱，也许是觉得俗气。”
　　“哼！”
　　“他要不要都无所谓，反正以后也有的是时间，我打算等两天就去请他吃饭。”
　　“你和他混熟了也好，记得要对人家好点。” 中年男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明啸眼睛一亮，忽略了他眼里的残忍：“爸，你不记恨那件事了？你打算……”
　　“闭嘴！我怎么能不记恨？”他一甩手，怒笑道：“现在对他好点，以后才有他家苦头吃。”
　　明啸无奈叹气，“爸，你怎么还是……”
　　“我怎么？倒是你，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家的儿子？”男人打断他的话，“你居然为他们找起借口来，帮他们推托责任！告诉你，给我收起你那些仁慈的念头，他们一定要付出代价！”

　　由于晚上没睡好，风锦越终于还是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了，但时间由不得他，在继续忙了两天之后。他理智地请了半天假休眠。
　　昏昏僵僵地做完例行公事，关掉电脑，就被一阵喧闹的声音吵得瞬间清醒。
　　“风老师，你有一位访客在楼下等你哪！”
　　“我的访客！？”
　　“没错，难道他都没有电话跟你说？”
　　“没有……”
　　“是个男的，他是不是你以前的同学？”
　　“不知道……”
　　“我们上去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找你，人家好象已经等了很久了。”
　　从门外进入的几个年轻女教师积极地陆续向风锦越转告相关信息，几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同时围向他。
　　“呵呵，对啊，对啊！老师他好帅呢！”刚进门的女学生笑眯眯地加入讨论现场。
　　这群花痴……
　　他翻白眼，以前从没有过这种状况，大哥，锦裳他们都会事先打电话或者直接找他。楼下的帅哥成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倒要去观赏一下让这群女人争先恐后“询问”的人是何方神圣。哼，他有我帅？
　　等一下，他还忘了一个，难道是……顾成西？

　　急忙下楼，幸好中途还遇到一位女生转告他同样的事情，得到的消息是对方已经往学校大门去了。
　　又是学校大门！找不到人就算了，他还懒得白费力气！风锦越正在气头上想往回走，不知不觉就被人当住去路，是谁，快闪开！他还要去办公室呢！
　　忽然，一双手紧紧按住他的肩，止住他的脚步。
　　“你要走哪里去？”略带低沉的嗓音在头上响起，因为太长时间没说话而显得沙哑。
　　风锦越抬头一看，这个明啸，真是冤家无时不相逢啊！
　　“你……我找人，有朋友到这里来找我。”他忙退避三舍，上下扫视他一番，“你又是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可是学校，不是做交易的好地方啊！”
　　“我是来找你。”明啸干脆地回答。
　　“找我？”风锦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明啸点点头，不带感情，平静地陈述：“先前我在你办公室楼下等你，后来有几个女人好像是你的同事，问我找谁，我就告诉了她们，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转告你？”
　　“……”
　　还以为是谁，原来搞了半天是他。心里不知道是有点泄气还是意外。
　　明啸看他微微张嘴，被雷劈到的表情，早在心里笑翻了天，偏偏还要装不知无辜，实在忍笑忍得快内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风锦越好不容易数完一百，仰头吸口新鲜空气，告诫自己要平静。
　　“我根据小凯的说法，他说是在这里碰到你的，因此我就到这里试试运气咯！结果正当我要放弃，以为自己运气不好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试试运气？呵！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连鬼都不敢相信，你没去当警探真是可惜啊！”他一副惋惜的口吻，脸上堆起嘲讽的笑容。
　　“你的建议不错啊！我会考虑的。”他居然还若有其事地回应，“你呢？不是有朋友找你？”
　　风锦越看他一眼，抄起手侧身，冷然道：“你有什么事情找我？不说算了。”他还真当他是傻瓜耍着玩不成？
　　“风！等等。”明啸拉住他，“小小的玩笑咯，上车再说。”

　　风锦越坐在后坐，一言不发地盯着明啸发动引擎，之所以是坐在后坐而不是助手席，也是他争取来的，原谅他实在不习惯和他距离那么近，虽然他已经接受在以后的日子里可能都要和他“纠缠不清”。
　　“你别那样看我，我知道你对我没好感，但也不用把我当成病毒吧？”明啸摸了摸鼻子，从后视镜看他，道：“你刚才确实很打击我呢！”
　　想起刚才自己好心给他拉开车门，却被视而不见，他又气又好笑。
　　“既然你知道，那就将就一下啰！”他答得理直气壮。不过现在想来确实挺不给人家面子的，心中小小惭愧了一下。
　　“OK，你有理，我认了！——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无缘无故的，请什么？”
　　“怎么会无缘无故？关于小凯的事，我还是想答谢你。”
　　“答谢？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必？”
　　“你又不要钱，现在有人贴上来出钱让你好吃好喝，你还不愿意？没见过你这种人啊！”
　　“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不过我这个小小的教师也帮不了什么忙。”
　　“哇，不是吧？虽然谨慎是好事，但你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吧！难道我就这么像坏人？”
　　“有人请吃好的我当然愿意。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么单纯。”他强烈表示怀疑，“坏人是不会把‘我是坏蛋’这几个字写在脸上的，我跟你又不熟，万一有人有什么麻烦想拖累无辜，那我们这类人不就是一个选择对象？”
　　“你那么聪明，可没那么容易让你上当。”明啸微微侧过头对他一笑，“不过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找你帮忙没门，所以就只能‘单纯’地请你吃饭啰！”
　　“谨慎点好！” 他把头转向窗外。
　　车内沉默，明啸也在心里苦笑，他知道他是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才故意找茬，不过他却很奇怪自己居然跟他这么能掰。
　　“你说得是没错。但是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他觉得十分有必要说清楚，否则不知不觉遭人怨，“我承认我跟社会上的一些人有来往，坦白说，我有几位朋友就是道上的人，但是我不是。虽然我自己喜欢玩，因此也开了几家酒吧消遣赚钱，但都是正经做生意的，绝不是那种黑店，就是警察来了我也不怕。”
　　“你这位大哥不混还收小弟？”
　　见风锦越有认真在听，他继续道：“他们不是我小弟，以前他们都跟我朋友在混，他知道我开了店之后就让他们过来帮我，他们已经脱离哪个圈子了，平时也只是嘴巴逞能罢了。”
　　“我看你那群手下挺拿自己当回事嘛，端起那副架子一套一套的。”
　　“你可别这样说，他们只会是耍表面工夫，其实都比较单纯，说粗直也行，否则我那朋友也不会让他们来帮我，还不是因为不是那块料，过来帮我看看店，跟着我，纠纷少，有那么点经验架势，也就凑合。”
　　“哦，这样啊。你答得听顺口的啊。”风锦越随口道。
　　“你不信？”
　　“哦，不是，”他摇头，“但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被你贬得这么惨还不够？你每次都没给过我好脸色。不澄清一下怎么行，难道让你继续诋毁下去？”
　　“呃！这个……”他对他的确是没什么好态度，说话也冷嘲热讽的，没想他全往心里去了。
　　“我知道你是非分明又忌恶如仇，不过你不知道被你误会成那样我真的多冤枉！我只是想恢复真实身份而已。”
　　“这么说，真是我误会你啰？”
　　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真受了天大的委屈，莫非真是他偏见？罢了罢了，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对他也没什么影响的不是？现下车都上了，以后也没法当不认识，反正明哲保身他最会。
　　“我真的不是干那行的！”他加重语气重申，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心里’不是已经相信我了？不然就算你的大脑当机，你的身体也不会上我的车。”
　　“你在说什么大脑身体的！？”搞什么暧昧啊~~ 风锦越闻言，像刺中心事般，心虚地低下头，心尖却激起阵阵涟漪，只是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哈哈，没什么，我想说你的舌头还真毒，看来以后还是少惹你为妙！”
　　明啸的笑声拉回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来：
　　“那SORRY啰！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是我没弄清楚，那你想我怎么赔？”
　　“算了，能怎么办？我也没那么小气，说清楚不就没事了。你救了小凯，我们互不相欠。”
　　“那就照你说的办，这顿饭也免了吧。”
　　“免不了，一事归一事。”明啸立刻回绝，心里扬起得意的笑容。
　　就这样，车子继续平稳向前行驶着，不料——
　　“吱——”尖锐的刹车在繁华街道震煞了来往行人。
　　“啊——！！！还有一件事！！！”一声惊叫差点掀破车顶。
　　“怎么了？”明啸忙问。
　　车内安静数秒——
　　“你怎么找到我的？”风锦越问了一个‘不太严重’的问题，然后在脑子里恶地剧地笑起来。
　　“？？……”他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转头吼道：“风锦越——！！”该死的！被他耍了，他是故意吓他的！
　　哇哈哈——！！

　　“两位请慢用。”服务生上完最后一道菜，便安静地退出拉上包间门。
　　同时明啸也在心里准备着说辞。
　　“其实关于你的资料我在前几天就知道了。”
　　“你叫那些人查我？”
　　“没有！你别想歪，关于那些资料原来绝对是正当的。”
　　“那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呢，这也算是一个巧合。”明啸抿了一口茶：“这个来源渠道跟以前的一段往事有关。”
　　“往事？是什么事？”风锦越立马成为好奇宝宝。
　　“这个呢，是我的秘密，不能问。”他摇摇食指。
　　“你该不会真是我某个同学或者朋友的朋友？”
　　“恩~~也不能这样说啦！哎，反正刚好这件事也与你有点干系，所以，我想你也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的。”
　　“跟我也有关？”他之前分明不认识他吧！他的好奇因子被吊得更高了。
　　他体贴地夹了满满一盘菜放在他面前，四两拨千斤地笑道，“菜再不吃就冷了，快吃吧！”

　　吃饱喝足后，两人相皆从饭店门口出来，太阳光依旧晃得人睁不开眼。
　　明啸看了看时间，道：“现在一点半，你去哪里我先送你。”
　　“我还要先回学校拿资料。”从办公室匆忙出来，然后就上了车，什么也没拿，他打算拿了资料之后就回宿舍补眠。
　　风锦越依旧坐在后面，明啸才准备发动车子，就听见他的呵欠声。
　　“怎么，很困？刚才吃饭的时候也看你打呵欠。”
　　“你也试试连着三四个晚上不睡觉看看。”他现在困毙了。
　　“哦？我以为大概只有那天晚上你可能会辛苦一点。”所以他才隔了两天才来请他。
　　“现在学校正正准备期末考试试卷，没办法啰！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对啊，呵呵，学校该放暑假了。你休息吧，到了我叫你。反正也有好一段车程。”

　　“锦越，到了。”明啸把车停在校门前后叫他。
　　“……”
　　没反应。
　　他正想转头叫他，却发现他依旧低着头，双眼闭着，毫无反应，一副心安理得的睡相，看来是十分满足于现状。
　　见他睡得那样沉，恐怕是雷打都不会醒的了，明啸觉的有点不忍心把他叫醒——他太累了，应该让他好好休息。
　　他偏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地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