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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和亲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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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回事,我是个公主。
众所周知,公主这种生物,一般只有两个作用:和亲,联姻。下嫁的情况也有,不过那种为了牵制朝臣的情况我们暂且不论。
和亲的话是打仗的结果,联姻是洽谈的结果。而打仗,无论输赢。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明明是大皇兄他们打仗,为什么要我去和亲?赢,以示天恩嫁公主;输,两国邦交嫁公主。
我可去你妈 I的吧,就他娘离谱。
父皇来找我的时候我正躺贵妃椅上吃着绿豆糕,旁边的宫女给我打着扇子。
“安阳。”明明才几日不见,他却看着憔悴了许多“大月氏同意何谈,但他们有个条件……”老父亲哑了声,不知如何说出口。
“把绿豆糕换成红枣吧。”我说“绿豆糕容易坏。”
大月氏想迎娶公主的事儿宫里早传的沸沸扬扬了。他们是游牧民族,骁勇善战却不擅耕耘,不通礼乐。他们需要一位公主。
礼部尚书,也就是我舅舅,提出了很多交换条件想让他们放弃这个想法,可对方却以更丰厚的条件让他同意。
嫁就嫁呗。我是公主,他们总不敢短了我。
大皇兄来找过我,他说:“安阳,我只你一个妹妹。你出生之日,我便发誓要你做这世间最快乐的女子。你若不愿嫁,没有人能逼你。”我叹了口气,我确实不想嫁,但谁让我是公主呢。
我让他把我平日里喜欢的摆件和一些玩具都带回去给三弟,东西多,又易碎,实在是带不走。都便宜他了。
大月氏的使者们在收到消息后便匆匆地收拾东西回程传信做准备了,只留下了主使和些许护卫到时候跟我一起出发。
也是当日,母后跟父皇起了争执,问他为什么不效仿前朝封个公主入宗谱替我嫁过去。我也想这么问,可大月氏的使者却说,他们的单于见过我。
呵,胡说八道。但谁也不敢赌。
宫里的荷花开了,我兴致勃勃地让小宫女们把荷花摘了一部分下来。连着荷叶给凤仪殿送过去。我想吃母后做的糕点和羹汤了。
大红色的嫁衣被平铺在绣架上,母后捻着针往裙角缀着报岁兰。我上前将母后扶起来,拉着她去看我摘的荷花。
“我本来想多留你几年,以为这嫁衣能慢慢绣的。”母后脱下护甲剥着莲子,边做事边跟我说叨,她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可她的眼睛却一直都是红的。“我的母后哟,您可歇会儿吧。”我搂着她的脖子,将脑袋放在她的肩头,小声嘀咕“那群蛮子可配不上我穿那么好的嫁衣。”
她拍拍我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九月份的时候,我出嫁了。作为本朝的嫡长公主,我曾想过我的驸马会是什么样子。他可能是新科状元郎,神勇少将军,可能是个游手好闲的世子,也可能是与我相敬如宾的高门贵子。却从没想过和亲这一种嫁法。
随行的宫人将喜钱撒给两旁的百姓,让他们也沾沾天家喜气。
我听见沉重的城门被打开,有风吹过我的轿帘。我掀开帘布往前看,前路漫是霜雪,往后看,是我也许永远无法回程的故国。“长安。”我探出身子看着城门上挂着的牌匾,喃喃地念叨着。
“公主,怎么了?”随行的宫女问我。有个少年人骑马过来,随轿子一般行进,他笑了笑,冲我说“公主,多看看吧。以后可不一定能看到了。”
我对他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放下帘布,寐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