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知秋》一碗清明

3、第二回

　　初秋的雨有些微凉，叶汶诀狼狈地抱着知秋剑在磅礴大雨中跑着。四周尽是与他一样飞奔躲雨的人，但其中也有撑着纸伞不慌不忙地赶路的人。可是，有一个男人路过叶汶诀身边时，叶汶诀突觉自己有些…莽撞。
　　那个人既未打伞也未穿蓑衣，他就那样一个人慢慢踱步，就好似现在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叶汶诀用衣袖擦了擦脸，看了半天那个奇怪的人后，他才意识过来，那人似乎是万花谷的。因为那个人一头湿了的长发实在是太显眼了。再说，现在除了万花谷的男人，有谁会披头散发地在街上走。只是，万花谷的人，为何要来扬州？
　　想到知秋石的事儿，叶汶诀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朝那位万花谷弟子走去。因为叶汶诀心中是有些鄙视万花谷的男人的，明明是男人，为何气质还如此地好，难道是因为一头长发么？早知他在藏剑山庄时就该不束发。
　　“阁下，你……你为何不躲雨呢？”套近乎就该先说些废话，叶汶诀甩了甩湿透的大马尾，心里这样想着。
　　“近日出谷采药，因为明日归在下上山采药，若是在下得了风寒，便不用去了。”男人温柔地看了叶汶诀一眼，无痛无痒地说道。
　　“啊……啊。”叶汶诀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话来。这位看似文雅的万花弟子，原来一点儿也不文雅。还有，这样的问句，不应该是说“既然湿了，又为何要躲”这番文艺之言么？叶汶诀心里一痛，不知如何与他对话。
　　“看你装束，应是藏剑山庄的人吧？”然而男人却依旧笑的如沐清风，轻巧地问道。
　　“是，我叫叶汶诀。你呢？”叶汶诀咽了口口水，跟这个人对话真是累，不如尽快解决后走人。
　　“叫我黎落就好。”
　　“呃，我们可以在哪儿躲躲雨吗？”
　　“嗯，反正我觉得，我头有些晕了，行。”
　　“……”

　　扬州茶馆。
　　“嘿，黎大哥，你能告诉我，你头发发质为何这么这么好吗？”叶汶诀捧着暖暖地茶杯，满足地抿了口龙井。
　　“因为万花谷的人都会用草药洗头发。”黎落揉了揉太阳穴，气息显得十分不稳:“我先回客栈了，风寒还真是让人困扰。”
　　“那又何必淋雨嘛……”叶汶诀努了努嘴小声念叨着站起了身，走到黎落身边扶住了他:“黎大哥，我扶你回客栈吧。”
　　“好呀，只是，你若是忙，便不必了。”黎落浅浅一笑，长发垂落，遮挡住了眼中潜藏的笑意。
　　“不忙不忙。”叶汶诀听黎落这么说，他立刻摇起了头来。这次如此好探查知秋石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既然如此，那黎大哥我，也不必客气了。”黎落勾了勾唇角，露出了抹风情笑容。
　　这个人怎么这么妖孽？叶汶诀不乐意了。跟黎落站一起，他分明就是个长不大的小毛头嘛。不过，黎落之所以这么好看，肯定是他那头长发在作祟。嗯，一定是。
　　于是，叶汶诀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在了黎落那头黑直长地头发上。
　　扶着头重脚轻的黎落出了茶馆，叶汶诀抬头望了望碧蓝如洗地天空。空气里还泛着些碎碎的雨气，又若隐若现地闻觉到桂子的味道。还有半月才至中秋，为何现如今就可闻到花香。
　　叶汶诀偷偷用手揉了揉泛酸的眼睛，独自出门在外的他，可是第一次在外过节。
　　有些，想家了呢。
　　“叶汶诀，你真没用。”
　　带着鼻音的声音从厚厚的袖中传出。黎落惊讶地望着用袖子遮住自己双眼的叶汶诀，心笑，还真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