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倾城舞（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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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了
继雪鸢之后，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节目，蹦了一晚上神经的人们忍不住起了困意。
某女甲不屑状：“唉，又是唱歌！谁不会唱歌啊！切——”
某娃乙天真的：“好困啊，爹，我们回家去吧……”
某爹丙耐心解释：“万一下一个节目精彩呢……再等等吧，反正也快结束了。”
某女丁傲然：“好无趣啊好无趣，都听不懂她在唱什么，还没有我唱的好听呢。”
某男戊立即科普：“这似乎是昆曲……”
某女丁忿忿：“这哪是什么昆曲啊，明明是催眠曲……困死了，我回去睡觉了！”
某男戊劝道：“哎别啊！你不想知道六花是谁了？”
某女丁不耐：“明天也能知道。我不管了，真的困死了！人家还要回去睡美容觉呢！”
某男戊继续科普：“这你就不懂了吧，明儿知道哪有现场看着答案揭晓让人兴奋呢！等下我们还能投票呢！六花可是你亲手投出来的哦！”
某女戊无奈：“那倒也是……唉，那再等等吧……”
站在后排的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而坐在前排的某些大人们早已经睡眼惺忪的打起了瞌睡，却只能为了面子问题死撑着不退场。
台上咿咿呀呀唱戏的女子终于退场了。
全场静默了一会儿。
“怎么回事？结束了么？”
“要选六花了么？”
“怎么那么安静？花娘呢？”
……
花娘……
花娘当然还在后台了。
花娘很无奈，“莫姑娘，我知道你是沈家的人，花娘实在不敢为难您。只是这鼓手也是我们请来的，并不是我们的人啊，现下他只是暂且离了一会儿，等比赛结束闭幕的时候是一定会回来的，现在他不在，你要我怎么给您变出个大活人来？”
凌玖皱眉，“他不在也无妨，我只要他的鼓就行了。”
“这……”花娘颇有几分犹豫，那鼓手也算是江湖里较有名气的以鼓为武器的人，这次请他来也费了好些功夫，要是让陌生人动了他的鼓，那还得了？“实在对不住！这不是我们做的了主的，还是等他回来再……”
说话间前台的喧闹声已经很大了。
“花娘怎么还不出来！结束了！”
“投票！投票！”
“雪鸢必胜！必胜！！”
……
“莫姑娘，你还要上台么？这时间紧迫啊！”花娘也不由有些慌起来，“这鼓——”
忽然耳边响起了一声大嗓门，打断了她的话，“何人打老夫鼓的主意？！”
花娘总算松了一口气，望向凌玖，“您看这……”
凌玖微微一笑，往花娘手里塞了一张银票，“人既然到了，我自有请到他的办法。你且稳住外面，待鼓声响起，就宣布凌玖出场。”
“这……”花娘故作不妥的犹豫了一下，立刻将银票收进袖子里，笑道，“那我先上台去了。”
花娘摇摆着腰肢，风情万种的上了台，站定，轻轻嗤笑了一声，“各位请稍安勿躁，花娘一个女人家现在都神采奕奕的，怎么下面的大老爷们儿倒是精神萎靡了？”
这话逗得台下的女眷们笑得不行，男人们一个个红了脖子。
“呦，那就是咱们姑娘表演的太差了，入不了各位大爷的法眼啊。”
一个后排的大嗓门吼道，“甭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这不结束了么！赶紧投票！选六花！”
众人纷纷起哄，选六花！选六花！
花娘掩嘴一笑，目光流转，“谁说这就结束了啊？压轴可是还没上呢！”
前排贵宾席上的一个青衫书生站了起来，一把折扇刷的展开，方才徐徐回道，“花娘报幕都是在幕后，现下你都上了台前，这比赛可不结束了么。要说这压轴，花娘风华依旧，也可算担当的起这名。”
台下又是一片起哄声。
花娘也不恼，正准备说话，便听到后台传来一声巨大的鼓声——
咚——
那青衫书生收起折扇，抢话道，“听，赛前赛后鼓声遥相呼应，我说的可没错，这比赛真算是结束……”
“花娘不过垂老之姿，何以担得起压轴一词。最后一位出场的姑娘，乃是真正的压轴！我可不碍着大家的眼了，有请莫凌玖莫姑娘——”说完，她连看也不看那书生一眼，便盈盈退下了，台上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那书生一愣，继而充满兴趣坐下了，等着那压轴出场。
咚——咚——咚咚——
有力的鼓声一阵阵响起，如同有人重重的敲击着心脏。
众人都被花娘一番话勾起了兴致，更是好奇被花娘如此区别对待的美人有何特殊之处。
舞台仍是一片黑暗，只有那鼓声越来越激越。
“莫凌玖，是谁阿？”
“没听说过。”
“看这架势，不比雪鸢差啊。”
“雪鸢是最棒的！谁也比不上！”
“……那也说不定哦。”
此时，初黎也是望着舞台，目光沉暗。
他对凌玖这次表演，也是毫不知情，不知她如何让霓裳楼丝绸出名，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准备。
凌玖不与他说明，他便不问。
然而绿儿也探听不出一点消息，这实在是……凌玖啊，到底是你在防备我了。
鼓声骤停。
台上慢慢飘起了几个光点，晃晃悠悠的向上飞。
某寅：“是孔明灯？”
某戊：“是诶！”
某寅：“不对！孔明灯早就飞到天上去了，怎么可能停在半空中？”
某戊望着飘在舞台上方就不动的孔明灯，迟疑道，“改良的吧……”
某寅：“天哪！你看那个是什么！”
所有人能呆若木鸡的看着舞台。
只见台上缓缓升起一个庞然大物。
“这这这……是什么？”
“不知道……好华丽的样子……”
“天哪！上面居然有人！你快看！那个大孔明灯还挂着一个秋千啊，上面有人！”
那分明是一个热气球……
朦胧的孔明灯映照着舞台。
只见一个女子坐在木板边缘，夜风轻轻吹起她的粉色的纱裙，还有脸上同是粉色的纱面，只余一双灵动的双眸露在外面，以一种天真无邪的眼光，好奇的望着台下的众人。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扼住了……好萌好可爱！
她两手随意的扶着两边的绳索，裙子不长，两条光洁笔直的小腿露了出来，她不经意晃晃小腿，轻轻的荡起了秋千，粉纱在朦胧的灯火映照下，竟发出了幽幽的点点莹光，无比华丽。
似乎玩儿的兴起，竟笑出声来，银铃般的清脆笑声，让所有男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就像一个不经世事懵懂可爱的女孩，自得其乐的玩耍。又像不小心落入凡间的精灵，不染尘埃。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这种悠然的气氛中时，快节奏的鼓点响起。
只见不知怎么的从秋千下出现了一卷丝绸，斜斜向下铺展开去，蹦的紧紧的。
绸面光滑，是以黑棕两色为底色，一下子融入夜色之中，隐约能看见绸缎上银色的暗纹，有种低调的奢华。
秋千上的女子一边笑一边从秋千上飞身而起，足尖轻点，落在了绸面上。
“主子？”雪鸢轻轻唤了一声。
黑衣男子目光痴迷的望着台上的女子，似乎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主子？”
……
雪鸢低下头，带着几分悲哀，为何您总是看不到身边的人呢？
“主子……”见他仍不理会自己，雪鸢轻轻的，犹豫的，小心翼翼的开口，“……梵……梵音。”
“嗯？”黑衣男子终于回头，目光仍有几分留恋，语气微微不耐，“什么事？”
雪鸢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没有自己。
想必，刚才偷偷地叫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听到吧。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清，不带一丝感情，“没什么，提醒主子尽量收敛眼底的爱慕罢了，毕竟，这里是沈家的地盘。”
梵音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望向舞台上那人的目光稍稍冷淡了些，犹如一口古井，外表水波不兴，内在却是不为人知的波澜壮阔。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倾城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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