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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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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来自西北的冷风将不停落下的雪花迅速的冻成冰碴子,大年夜寿县雪大的都没有办法让人出来放个炮仗。
宁远扎紧了用羊皮做的棉衣腰带嘴里叼着香就要推开门出去放炮,大年夜不放炮这年过的怪没滋味的。
刚推开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顶的宁远连气儿都喘不上来,啪的关上门,宁远站在门口摸摸自己戴着的帽子,算了没滋味就没滋味……
宁远看看身后的热炕衣服也没脱直接裹了被子睡在炕头,北方人总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如今有个热炕头都觉得比有老婆孩子强。
“轰隆隆!!!”后半夜一阵儿惊天动地的声响将宁远吵醒,他抬头迷糊着眼睛想了想,估计是后面的牢房又被大雪压塌了,紧接着闭眼又睡了过去。
寿县的县太爷是个福建人,辛苦十几年考上举人最后花了钱捐了个知县,没想到被吏部从大南头丢到大北头,刚来第一年冬天有人和县老爷说:“老爷,县衙牢房被大雪压塌了。”县太爷不以为意的摇头:“瞎说哪儿有雪将房子压垮的……”见过寿县的雪才知道什么是大雪。
突然,宁远睁眼惊醒过来,一把从炕上拿了帽子顶着大风跑出屋子,他怎么把牢房的那个太监忘了。
屋外风雪吹得宁远寸步难行好歹找到牢房,整个一片建筑已经倒得歪歪扭扭,房梁柱子还时不时发出塌陷的声音,宁远借着雪光看看眼前一塌糊涂的场景,算了,一个有罪的恶人懒得救了。想着迈步离开。
走了两步,宁远顿下脚步,他的脑子里有些画面一闪而过,绷了脸继续向住的房子位置走,然后他突然骂了一句什么回身又冲牢房的位置跑回去。
宁远趴下身子借着牢房还有些柱子支撑的空隙向那个太监所在的位置找去,宁远说:“要是老子这次死了地底下做鬼也不放过你!”
从前太监所在牢房位置灌进去厚厚的雪,宁远一脚深一脚浅的在雪堆里摸索着人,直到攥到一角衣物。从雪堆里将人刨出来,人已经冻僵了,宁远摸摸太监颈动脉还在跳动咬了牙背着太监又重新爬出去。
回去后将太监放到后炕,一个快要冻死的人不能迅速接触热源,宁远只是解了太监的衣服让他一个人慢慢恢复。
宁远最后将太监裤子脱下来扔在炕头暖着的时候视线从太监□□看过去,末了还撇撇嘴说:“果然是没卵子的牲口。”说完粗暴的将被子扔到太监身上盖着,他一个人坐在炕头睁着眼睛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晚上的风雪退去阳光冒出头来,被子里的人也终于有了动静渐渐发出咳嗽声。
宁远被吵醒坐起身来来到太监面前扒拉开太监身上的被子,昨天灯光昏黄,今天天亮了再看太监身上皮肤白皙细腻,果然是在皇宫里享惯了福的人,这样想着宁远将手边屯着过年的猪油厚厚的在太监身上涂着。
太监缓缓睁开眼看着宁远的举动先是一愣后来意识到宁远是在救他,阴郁着一张脸,直到宁远将手摸到他的□□他才骂道:“放肆!”说着就要挣扎着扯过来被子盖在下身上,只是他声音喑哑说话丝毫没有威慑力。
宁远冷笑:“你又不是女人还怕人看,要不是我猪油蒙了心救你你现在就是牢房里的一条冻肉。”说着手中动作不减粗暴的将猪油均匀的抹在太监身上。
太监咳嗽的眼睛都快红了,也没力气挣扎,问:“这是什么?”
宁远冷笑:“猪油,有了它你身上的肉在解冻后就不会变成一堆烂肉,你这阉人……”话没有说完被太监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巴掌挥开手。
太监明显因为宁远的话动了怒,眼中阴狠:“小崽子你嫌命长!”
宁远脸上惊讶一晃而过然后冷笑:“希望你有这个本事。”说完已经将猪油给他抹了全身,用炕上抹布擦擦手上的油直接为太监盖上被子。
宁远下了炕洗干净手看看炕上躺着的人,想想,从腰间取出一块挂着大红宫绦的象牙牙牌问太监:“你的?”
太监只看了一眼竟然脸色大变:“还我!”
宁远看看牙牌的字:“王安,你的名字?象牙的,当年官不小。”
王安冷笑:“鳖孙儿。”
宁远看看炕上的王安,笑笑将牙牌放回自己怀中。
寿县牢房塌了县衙其他地方也不方便,宁远只好将王安锁在自己屋子里,又为王安手脚戴上锁链。
早上宁远收拾好屋子煮了一锅稀饭,他看看还在炕上躺着休养的王安忍不住叹气,这年头犯人都是大爷。
王安还像是一开始刚来寿县那个时候一样蜷缩在角落不动,一双眼睛纵然睁着也阴郁的厉害,他不和宁远说话宁远也懒得理他。
吃过早饭宁远烧了一锅热水,倒在地上的浴桶里又掺了井水,他来到王安面前一言不发就要扯王安的被子,王安抬眼看向宁远用带着铁链的手三两下放倒了宁远。
宁远被拧着胳膊背着王安沉脸骂:“你身上的猪油再不洗就要长毛了!”
王安说:“你滚出去。”一把放开宁远。
宁远活动活动筋骨有些惊讶王安的身手,可他也不服:“刚才我那是没防备,重新来过。”
王安淡淡瞥了宁远一眼,他身体不好刚才那一下也是用尽了力气,见宁远没有被镇住他索性也不强求,利索的脱了衣服站进浴桶:“来洗吧。”语气凌人。
王安在宫中师从冯保、杜茂二人,相信惜气养生,所以说话声音很喑哑,离他远了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可这人声音低不说说话气势凌人的厉害,让人一看就很不舒服。
只见宁远听他这样说直接拿起柜顶上的帽子戴上,一把抓起刀挑开帘子走出去,给王安撂下一句:“老子不伺候,你爱洗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