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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如何瓦全 ...

  •   “娘……”謦儿趴在杜夫人的膝头,眼泪汪汪,似有天大的委屈一般。

      抬头去看杜夫人,她也是眉头紧锁,双眼阖目,好像在考虑一件什么大事。过了好一会儿,捋着卿儿鬓发的手停了下来,杜夫人抬眼,对謦儿细声说道:“丫头,跟那姓冯的好上了?”

      謦儿嘟着嘴,点头“嗯”了一声,又不太甘心,说道:“娘,万一我嫁不得那冯府,那我今后该要怎么办?”

      杜夫人咬了咬牙,“现在就是那萧氏从中作梗,老爷的意思我看的明白,不管是玉涟那丫头还是謦儿你,谁嫁到冯府去对他都是百利无一害,就如今等这老太太点头。老太太那儿我也是打听过了,联姻是板上钉钉的事,可谁也说不准到底是谁嫁去。”

      “娘,那我怎么办呀,昀晌哥哥先前说的好,若是走到最后万不得已,也能娥皇女英把我和玉涟姐姐两人都给娶了,可现在……现在……”謦儿呜咽着,眼泪似乎又要掉了下来般,“现在謦儿我都与他……他若是不要我,我该怎么办呀……”

      “傻丫头,你慌什么!”杜夫人推了推她,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身边,“当年你娘我也不就是如此嫁到荣府来的吗?你怕什么,那个冯昀晌我看他也没什么太大作为,你铁定能嫁他。”

      謦儿乖乖点头,只要是自己娘说的话,那一定是对的。就好像她母亲让她亲近冯昀晌,乃至献身给他一样,都是对的,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

      杜夫人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打定了注意,对自己女儿道:“玉涟那丫头我看的准儿,她是不愿意嫁到冯府去的,咱们也将计就计,她现在想把事儿闹大,咱就帮她把事儿闹得更大些,逼得那冯府不能娶她就好了。”

      “娘,这要怎么闹?”謦儿像是看到了曙光一般,抬起头来两眼放光似地瞧着自己的亲娘。

      “这就要看你哥哥的本事了。”杜夫人一抬手,叫来一个贴身丫鬟,对她道:“把我儿子叫过来,为娘的有事要与他商量。”

      丫鬟一低头,抬手撩开珠帘缓步走了出去。

      *****

      那头玉涟跪在祠堂前不吃不喝已经三天半,身子到底是撑不住了。一旁碧罗拿身子挨着她,这才让玉涟好缓过劲儿来。这次她与父亲较起真来,就是连萧氏都拿不出个办法。眼看及笄之礼的日子越发的靠近,玉涟今日还是不肯嫁于冯府,让萧氏左右为难。而荣贵徵看在眼里,心里也打定主意,管她玉涟同不同意,到时候蒙着头直接往喜轿里一塞,就算是完事了。

      原本祠堂外所有看守的下人都被荣贵徵给叫了走,要是有什么事,也只得让碧罗一人出来寻人,这也是荣贵徵给玉涟的惩罚,便是要告诉她,若不是她身在荣府,此等待遇也不是她能够享受的。

      玉涟从小就听话,偏偏这回顶撞了自己的父亲又气晕了自己的母亲,让全府上下都有些不明就里,甚至有人说,该不会是上回玉涟从假山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吧?更有甚者,还说假山里有个狐狸仙,迷晕了大小姐,这才让她作出这么多不合体的事情来。

      碧罗听了这些话,心里也泛起疑惑来,她近身瞧着玉涟那么久,也没发觉她有些异样,除了这回顶撞父母外,同以前的大小姐没什么不同。就是这么一看,又看了好一会儿,让跪在她身旁的玉涟陡然开口道:“碧罗,你在瞧什么。”

      突然这么说话,反倒是把碧罗吓了一跳,她“哎呦”了一声,从旁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小姐还是以前的小姐!”

      玉涟听了这话,大抵是明白过来了意思,“你有在外头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吧?”

      “真没什么……小姐,就是……”碧罗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有人说小姐上回从假山上摔下来被迷了心窍,这才做出这么些个反常的事。”

      “哼……”玉涟摇了摇头,不知道的也罢,也就随他们去说。她重新闭上眼,这些天她跪在祠堂里想了许多事,她本来想寻个新法子来逃避婚事,可不知怎么的,以前一些往事一直浮现心头,萦绕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眼前荣府列祖列宗的词牌又晃得她静不下心神来,便索性就循着那些个回忆,将上辈子的那些事又给回想了一边。

      她记得自己在冯府曾经落过水,可时间远得模糊,倒也记不清这事是真是假,反倒是记得因此她落下了病根,说是难以怀孕。那冯大太太就是以此来折磨她,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冯大太太天天这么念叨,就是她不想记得也难。后来,便是她收到冯昀晌的休书一封,那些非她不娶的话就好似春天里漫天的柳絮,就这么随风吹走了。

      再来,就是她玉涟被冯府赶出家门,灰溜溜地回到了娘家来。而此时的荣家,亲生母亲的离世与荣老爷的病重,都让她在荣府毫无地位。本来老太太对她还算客气,可往后不久便是謦儿嫁入冯府,至此,玉涟就再也无人问津,是生是死都没有人理会。

      又无多久,謦儿便给冯府添了个小少爷,那两年里不管是謦儿还是杜夫人,都是春光无限。那头的謦儿有冯府好生照料,这头老太太对杜夫人的态度也是极重,甚至到了萧氏的忌日,荣府上下除了玉涟也无人记得。

      想到这儿,玉涟的拇指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切身的疼痛从手旁蔓延开来。上辈子她就是活的太懦弱了,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还将自己的命给搭上。

      下手似乎重了些,等玉涟睁开眼睛时,虎口一处已经是殷红一片,就差点破皮流血了。

      她抬手来回看了看,略有些触目惊心。在旁的碧罗小声惊呼,拽起玉涟的手来,“小姐,这怎么回事……”

      玉涟没说话,忽然头一歪,摔进了碧罗的怀里。

      *****

      东园玉涟屋前的小院里,萧氏被朱慧扶着站在中间,脸上是焦急的神色。荣贵徵负手在前,来回走动,将三叔荣世德给走恼了。

      “大哥,你别走了成不,就是玉涟一会儿没事了,我都要被你走来走去给走出事来了。”荣世德在旁抱怨,双手环抱于胸前。

      荣贵徵本就急,被弟弟一说他更是气恼,指着荣世德嚷道:“每回你回我荣府,我们这儿就家无宁日,上回你来还带着那个姓顾的,现在搞得玉涟都不要嫁到冯府,你说你、你干嘛回来,这十年你都未回过荣府,我们荣府上下家宅安宁,你一回来就出那么多事!”

      “那是我的错嘛?!”见大哥把所有的错都归集到自己身上,荣世德也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就是不想看到我吗?之前买官的事也是……这就罢了我不跟你一般计较,现在你还把玉涟的事怪到我的头上?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事,还怪别人,讲不讲道理啊!”

      萧氏见他们兄弟俩又吵架,只得上前从中劝架,荣世德也不跟萧氏计较,便听了话跑到一边的回廊上去生闷气。而玉涟屋里头的大夫进去许久,迟迟都没有出来,站在外头的人们都焦急万分,生怕有什么大事降临。

      一会儿,杜夫人带着自己儿子来看热闹,她瞧见荣贵徵也在,便不敢太过放肆,只得悄悄跑到萧氏身边,低声耳语道:“怎么,玉涟那丫头就这么几天便撑不住了?你是怎么教女儿的,搞得老爷那么心烦?”

      萧氏虽不待见杜夫人,可听她这么说,自己也觉得自身有错,便没有反驳。

      杜夫人见萧氏没有反应,自己也讨得没趣,就站在一边,把夜魁给叫了来,低声问:“事情办了吗?”

      夜魁本就是来看热闹的,脸上挂着莹莹笑容,听母亲问,连忙点头道:“自然办了,你就看着吧。”

      待他话音刚落,玉涟的房门便被打开,碧罗引着大夫出来。荣贵徵眼快,立马就迎了上去,他身后跟着萧氏,紧张得连问话都是结结巴巴:“大夫,我女、女儿没……有没有什么事?”

      这大夫是城西有名药铺来的,下巴上一小撮花白胡子最为显眼,别人都喊他叫“胡子大夫”。

      这胡子大夫顿了半刻,才道:“饿了这些天了,你可说有没有事?如今她已伤及五脏,虽不深,但好坏也会落下病根,别的不说,光是脾胃便已经有所损伤,再者伤心伤身,还会影响到今后孕事,就怕是难以怀孕。”

      听这胡子大夫说得如此可怕,就是一旁的荣世德也紧张起来,“那怎么把?能不能补?身体总能调养好吧?”

      胡子大夫略作沉思,还是一如既往用平直的语调说道,“今日小姐情绪不宁,郁结在心,就是用上好的东西来调理,也恐怕无太大作用。倒不如先顺着小姐的心意,待情绪稳定了下来,或许有转圜的余地。”

      “是是是,大夫说的是。”萧氏不住点头,又想要进屋去看。

      反倒是荣贵徵听出有些端倪来,想要再仔细问一问,却被一个小厮打断了思绪。只听那小厮说,“荣老爷,之前来过的顾公子求见,不知是否要引进?”

      “顾公子?”荣贵徵怀疑了一声,立即反应了过来,适才怒火烧上了心头,对着那小厮吼道:“他还敢来?我女儿因他绝食几天,违抗父母之命,差点闹得性命不保,他今天敢来,我便敢将他打成残废。”

      “大哥!你干嘛!”荣世德听得心惊,连忙拦住大哥的去路,“你不是要去揍顾兄吧?”

      荣贵徵朝他翻了个白眼,“哼,你还敢跟他称兄道弟?我劝你与这个兄弟早日断绝来往的好!”

      “大哥,你太过分啦!”

      荣世德的声音与萧氏的说话声交叠在了一起,一时之间小院里闹闹哄哄,好一会儿,荣贵徵才反应过来,原来玉涟竟然下床走动,披着件单衣走出了房门来。他扭头去看,玉涟脸色惨白,唇色也十分吓人,未等他反应过来,玉涟忽然朝他跪下,瞧起来楚楚可怜,道:“爹,可是顾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