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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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安杰洛的庄园才两天，里克就明白了那对主仆之间谁才是一家之主。管家管家，伊维萨克• D •希瓦而特倒真没辜负这个称号，非常尽职地负责上上下下所有的事务。而那位表面稳重优雅的主人唯一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待着。
里克看着安杰洛一脸抱歉地捧着手中已经完全解体的遥控器，然后再看着伊维萨克• D •希瓦而特冷静地——或者说是习以为常地拿走那堆垃圾，然后拿出备用的交到里克手上，清冷的美貌没有一丝变化：“麻烦您为先生换台。”
里克不可思议地看看安杰洛，又低头研究自己手里的遥控。确实是普通的电视遥控器啊！只要按一个键就可以换台的方便产物。为什么这样简单的东西到了安杰洛的手里就硬是折腾到拆的七零八散也换不了一个台呢！
接下来，里克接连目睹安杰洛因为想烧开水而差点导致瓦斯爆炸，想调中央空调的温度而引起庄园大停电，想帮里克搬运画具，最后里克得到的是一个被砸伤的脚趾头和一大堆变成垃圾的画具。在经历诸多匪夷所思的事件后，里克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位血亲是有着非一般破坏能力的生活白痴！
“如果没有伊维萨克管家，安杰洛你要怎么活呀？”在里克忍无可忍的发出这样的感叹后，享受着红茶的安杰洛扬起一贯的温和浅笑：“大概会恢复到三餐不济，衣衫褴褛的乞丐时代吧。”
“哎？”里克不解地望着安杰洛。可惜对方完全没有解惑的意思，只是微微眯起眼注视者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透过来的璀璨金色碎片。
说到窗帘，里克也注意到安杰洛不论何时都不会处在阳光下。房子里挂满的大窗帘遮住了光线的直射，他外出时也只在太阳下山之后，若是白天外出必定待在阴影处。
里克曾经猜测安杰洛是不是得了一种不能见紫外线的疾病，安杰洛听后愣了一下，然后暧昧地笑了：“可以这样说吧。那个，也可以说是一种疾病呢——”
早晨在温暖的阳光中醒来，在美貌管家冰冷的注视下与安杰洛共进早餐，然后到画室工作。下午茶时间和安杰洛一起享受红茶和小点心——当然，还有伊维萨克• D •希瓦而特冷冰冰的目光和言语——基本上里克已经开始把那当作当作空调制造的冷气了。晚餐之后，里克多是看电影或看些书打发时间，直至上床休息。
安杰洛喜静，里克也不是爱闹的人，而管家这个华丽的大型猛禽一向以主人的意愿为行为准则。于是三个人相处融洽，气氛平和的几乎让里克几乎将来到庄园时遇到的事情全部忘到了脑后。
但是，很遗憾的是——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三天。仅仅只有三天。
第三天的早上，数百公里外的聖心教堂中，弗拉德神父怀抱着身为异类的女儿满足地死在凯因的手中。
在第三天，不请自来的客人突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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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人影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在警惕地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后，迅速步向书桌，以轻柔却迅速的动作翻找了起来。
“你在找这个吗？”灯光突然亮起！
被惊的跳起来的人影暴露在光线中！竟是个一脸惊恐的年轻修士！
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的小修士过了几秒才看清立在门口的俊美少年，以及他手中的水晶瓶子！
“真是污秽！”少年身后，鹰勾鼻的中年神父憎恶地唾弃：“身为神仆，竟然勾结邪魔外道！还不知耻地干出这种行为！在地狱中忏悔吧！不！象你这种肮脏的家伙在死掉的一瞬间就会被地狱中恶鬼撕食殆尽吧！”
听着神父恶毒的诅咒，少年修士反而镇静了下来，苍白着脸双手笼在袖中平放胸前挺直了背一言不发。
凯因皱眉抬手阻止了身后还在不停咒骂的神父，看向修士：“你叫杰西？”
“是的。凯因阁下。”少年修士不卑不亢的回答，平静镇定。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凯因晃晃手中的瓶子：“这个里面装得就是让那个‘傀儡’保有自我意识的药吧？谁让你来回收这个药的？你的主子是谁？”
少年修士轻轻地笑了，鄙夷地看了眼面前神的使者们：“竟然以为我会出卖我的同伴吗？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一缕血从修士的嘴角溢出！
米凯尔大惊奔上前拉开修士藏在袖子中的手！在粘满血的白皙手上赫然是尖利的匕首！
原来在被凯因他们发现的同时，这个名叫杰西的修士已经有了杀死自己保守秘密的准备！而且在双方对话时已经面不改色地将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
“可恨啊——”终于再也支持不住跌跪在地的修士撑住自己的身体，茶色双眸充斥着难以言语的恨意瞪向凯因身后的神父：“亚地利！为什么你这样的恶魔还活在世上呢！”
“亚地利！”以无限憎恨和厌恶咬着牙仿佛诅咒般念出那个名字，修士沾血的清秀面庞因为仇恨而扭曲了起来：“十三年前残忍地屠杀包括我父母在内众多无辜村民的畜生！真是可恨啊！不能亲手送你这个畜生去地狱！”
虽然被那刻骨的赤裸裸的恨意惊的倒退一步，亚地利神父随即回过身勃然大怒：“肮脏的异教徒！居然敢口出狂言！”上前几步扬起巴掌扇向少年修士！
立在一旁的米凯尔反射性的一把抓住亚地利神父的巨掌！
“说是什么神仆！其实只不过是刽子手！你没听到被你虐杀的冤魂在凄厉向你索命吗？！没闻到你身上散发的浓重血腥恶臭吗？！亚地利啊！”捂着不断流血的胸口，少年修士尖锐而轻蔑地嘲笑诅咒着：“就算真的有神，他还会要你这个满身罪孽的烂狗吗？！”
“放肆！”狂怒的亚地利狠狠的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出！
少年单薄的身体如同被撞飞的布娃娃！惨叫着重重撞身后的书架上，大口的鲜血喷吐而出！挣扎着想撑起身子，却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修士终于瘫软倒在地上！
盛怒中的亚地利还想上前在补几脚，忽听背后传来凯因的阻止。
“住手吧。”凯因淡漠的眼扫过血泊中的少年：“这个孩子对我们还有用。他很聪明，知道自己活着迟早被我们得到他掌握的信息，所以他现在只求速死。恨你是真的，但那样激怒你，是想借神父你的手让自己快点死掉。”
亚地利恍然大悟，狠狠瞪着少年修士，却不再施暴。
“真可惜啊。你刺自己的那一刀没有刺到要害。”凯因叹息着，微微回首喊道：“艾德拉德。”
回应凯因的呼唤，一名高瘦男子上前几步立在凯因面前。
“交给你了。”凯因看着少年修士的蓝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在看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艾德拉德垂首领命，走到修士身边伏近他耳旁。
“米凯尔，亚地利神父，”凯因望向两人：“艾德拉德的声音是有魔力的，你们最好离远点。”
闻言，米凯尔和亚地利立刻后退几步，但还是有轻微的声音飘进米凯尔的耳朵。
说不清那是什么声音，像轻喃又像风声，像是某种吟唱又像是低沉的琴声。飘飘荡荡的，仿佛从遥远的彼方传来的呢喃，雾一般缥缈而轻薄的存在——不，连那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声音都不确定，只是让人想追寻着那个声音，想听的更清楚——
不对！
米凯尔猛地惊醒了过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向艾德拉德靠近！立时惊出了一身汗连连后退！虽然早知道艾德拉德声音有催眠能力，但不知道竟然强大到这般地步！他只是听到一点声音就神智恍惚，那么那个少年修士——
米凯尔望过去，只见艾德拉德已经起身对着凯因点点头。
凯因慢步上前，呼唤着少年修士的名字：“杰西？”
“……是？”睁着空洞茫然的眼，少年修士无意识地回答者问题。
能让当年亚地利围剿的异教徒幸存者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修道院成为修士，并且潜伏长达近十年！这需要庞大的信息网和人脉，在其背后的必定是一个强有力的组织、所以凯因的问题是：“你属于什么组织？”
杰西的皱起眉，似乎在挣扎者不知要不要回答。
艾德拉德再次伏低身子。
少年修士的表情平静下来，顺从地回答：“——伊欧思……”
众人皆是一惊！
伊欧思的大名他们都是知道的，甚至“伊欧思”还是多家教堂的赞助人，是相当受教廷和神职人员欢迎的少数企业。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的事件的幕后主使居然就是“伊欧思”！
唯有凯因仍旧一派平静淡然，继续问道：“‘伊欧思’为什么给神父药？”
“……交换——消息……和物品……”杰西面上浮现痛苦的挣扎：“弗，弗拉德用情报交换——交换……不——不行……不能说——”触目惊心的殷红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凯因看向艾德拉德，对方摇摇头表示催眠暗示已经到了极限，在继续下去杰西修士一定会立时毙命。
知道下一个问题就是最后一个，凯因长睫下的蓝眸泛起一层寒意：“是谁，引见神父和伊欧思交易的？”
少年修士双拳紧握，挣扎着咳着血！
“说！”凯因冰寒双眸逼视！璀璨金发无风自动！强烈气势令甚至令他身后的人们都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杰西身体巨震，一口血喷出！彻底失去了最后的自我意识！
“……金发的——”虚弱而颤抖的声音微小几不可闻，背离了主人的意志说出了坚守的秘密——
“……巴黎郊外……庄园——金发男人……”茶色双眸中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少年修士身体一阵轻微抽搐，没了声息。
不必凯因下令，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凯因正要离开，忽见米凯尔半跪在那个少年修士身边。
见凯因望着自己，米凯尔犹豫了下才道：“——他还活着……”
凯因皱眉沉默，最后叹了口气：“想救他就救吧。反正这孩子大脑受到损伤，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醒过来。”
米凯尔闪过挣扎的神色，还是坚定地抱起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